陸懷之仿佛沒看到眾人各異的臉色,冷著臉道:“你們說宛宛推了秋水,宛宛說自己沒有——作為丈夫,我當然相信自己妻子的話。不過事實真相不弄清楚,你們心里也會覺得不甘,宛宛依然要受委屈。不如,我們看看監(jiān)控,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p> 陸懷之話音一落,陸淼淼瞬間白了臉——本以為無憑無據(jù),她才敢理直氣壯地指責紀宛然,結(jié)果……堂哥居然在臥室里裝了監(jiān)控?!哪有人會在自己臥室里裝監(jiān)控的?!這是什么變態(tài)癖好!
這家伙在臥室里裝了監(jiān)控?!紀宛然同樣一臉懵逼。
監(jiān)控……那她每次在房間換衣服,不是都被錄下來了?!還有他們做少兒不宜的那些事的時候……
她神色古怪地看著陸懷之:自己嫁了一個什么樣的大變態(tài)?!
和陸淼淼一樣慌了神的還有陳念。
清楚地知道真相大白以后,女兒會受到什么懲罰,陳念捏著衣角,干笑道:“懷之,你……你在房間里裝監(jiān)控……”嚇唬人的吧?
“二嬸?!标憫阎曇舻硭斎?,“這是我們夫妻間的情趣,不值得在公眾場合反復(fù)提及?!?p> 不值得提及你還說出來干嘛!陳念氣得想罵人。
陸懷之已經(jīng)拿出手機:“錄像在我辦公室的電腦里,我讓北堂把電腦拿過來——還請爺爺和二嬸稍等片刻。”
“不用了!”秋水臉上徹底褪了血色,澀聲道,“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真的是我們誤會了,何必勞煩北堂?”
是她最先指認推她的人是紀宛然,就算最后查出那個人是陸淼淼,事情鬧這么大,老爺子肯定下不了臺,真要追究起來最先被遷怒的就是她……
“不勞煩?!睙o視女孩央求的目光,陸懷之似笑非笑,“北堂最近很閑?!?p> 秋水:“……”想繼續(xù)阻止,又怕引起其他人特別是陸老爺子的懷疑,只能不停地給陸淼淼使眼色,希望她爭點氣。
陸淼淼早就被自己堂哥一席話嚇得雙腿發(fā)軟,哪里還有心思注意秋水的眼色。
抓起紀宛然的一只手,把玩著女孩纖細的手指,陸懷之想起一事:“哦,說起來,要是動手的人不是宛宛……那個人推了秋水,還把責任推到宛宛身上,實在過分了些,我看,查出真相后,把兇手丟到陸家的訓練營去長長記性,如何?”
陸家的訓練營……那種地方,哪是她們這些嬌嬌小姐待得下去的?!
一想到訓練營,陸淼淼更是冷汗直冒。
男人護在她身邊,一改往日的冷漠,擺出維護的姿勢,紀宛然一時間連“房間里裝監(jiān)控”的變態(tài)行徑都忘了追究,只是愣愣看著他的側(cè)臉出神。
他……他為什么要護著她?他不是一直不喜歡她的嗎?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淼淼額頭的冷汗抹了一層又一層。女孩腿肚子有些發(fā)顫,手指緊緊抓著自己母親的胳膊,視線在紀宛然和秋水之間不停地打轉(zhuǎn)。
看堂哥的態(tài)度,他怕是鐵了心要護著紀宛然。等監(jiān)控送過來,別說她推了秋水,就憑她說的那些話,也夠她在訓練營里滾幾圈了。
怎么辦?怎么辦啊……要不,就承認了吧……自己主動認錯,總比最后被抓出來要好一點,至少爺爺不會那么生氣。
想到這里,陸淼淼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張嘴要說話。
“淼淼!”秋水急急叫了聲她的名字,驚得陸淼淼一個哆嗦,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散得一干二凈。
“淼淼?!鼻锼徍土苏Z氣,軟聲道,“我想去一下衛(wèi)生間,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秋水在找借口和她單獨相處?猜測秋水可能有什么解決辦法,陸淼淼連忙點頭:“好,好?!?p> “李管家?!辈坏汝戫淀底叩酱策?,捏著紀宛然手指的陸懷之忽然出聲,“沒聽到秋水要去衛(wèi)生間?讓周嬸嬸進來?!?p> 他瞇起眼睛,視線懶散地落在陸淼淼身上,像只睡醒了的大貓,只等著給獵物致命一擊。
“難道還真準備讓我陸家的二小姐服侍人去衛(wèi)生間?”
李管家抹了把汗,出門叫傭人進來幫忙。
大少爺平日里懶洋洋地疏離又客氣,看起來沒什么脾氣。但他看著他長大,對他脾氣有所了解——今天陸少的心情真的非常非常不好!
陸淼淼徹底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秋水被傭人扶進衛(wèi)生間。
當然知道陸懷之這是在防備秋水和陸淼淼私下接觸商量對策,陳念斜睨著陸懷之,皮笑肉不笑:“懷之,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你妹妹嗎?”
陸懷之神色不動,微微笑道:“二嬸真愛說實話?!?p> 陳念:“……”這家伙,居然連偽裝都懶得偽裝嗎?!女人尖聲道,“懷之,淼淼是你的親妹妹!你不護著她,反而為了一個外人懷疑她?!”
“哦?!标憫阎θ莶蛔?,“二嬸誤會了?!?p> “哼?!彼氵@小子還知道點親疏關(guān)系……陳念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冷眼看紀宛然,對陸懷之道,“懷之,你也知道,這外人……”
“宛宛是我的妻,是我的內(nèi)人?!辈煊X到女孩手指下意識蜷縮了起來,陸懷之細細撫開她的手指,扣緊,“二嬸誤會我們的關(guān)系了。”
陳念:“……”這家伙!
從這人進來開始,紀宛然的視線沒有從他身上離開。直到此刻,女孩子眼里的疑惑越來越重,終于在陸懷之說完“內(nèi)人”之后,她湊近他耳邊,呵氣如蘭。
“陸懷之,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本能微微彎腰傾身聽她說話的男人臉色一黑,嘴角抽了抽,默默直起身子,不搭理她。
只是纏在她指尖的手加重了力道,鬧脾氣似的,怨念極深。
這人……不會真的中邪了吧?紀宛然覺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道出了真相,才讓他忽然變了臉。
不過……
她拍拍他的肩,低聲安慰他:“陸懷之,中邪了也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至少比以前冷著臉二話不問就關(guān)她禁閉要討喜多了。
陸懷之:“……”
男人似乎忽然頹了起來,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后,整個人都懶洋洋地沒了精神氣。
紀宛然:“……”這人,不喜歡聽她夸獎他嗎?那她以后不夸就是了……
不知道紀宛然和陸懷之說了些什么,男人周身的氣場瞬間降低,本來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陸淼淼雙腿一軟,險些摔到地上。
完了完了,堂哥果然在懷疑她!不,不只是懷疑,堂哥已經(jīng)肯定兇手就是她了!
怎么辦?怎么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