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diǎn),師大迎新晚會順利落下了帷幕。梁良作為演職人員,也留了下來,幫助收拾會場。
等到他回到宿舍的時候,宿舍里早已熄燈。
梁良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屋,結(jié)果這時候,宿舍的燈忽然亮了起來,就看見柴嘯和陳偉手里拿著小禮花,王旭陽手里拿了一瓶香檳,同時向著他噴了過來。
閃躲不及,梁良也是被弄了一身,不過他心里卻是無比的開心。
“來來來,讓咱們的大明星講兩句?!蓖跣耜柺掷锬弥鴴甙褩U,就像話筒一樣放在了梁良的嘴邊。
“咳咳……”梁良清了清嗓子,一臉認(rèn)真得說道:“天不早了,趕緊洗洗睡吧。哈哈哈……”
“同志們,大明星在敷衍我們,怎么辦?”陳偉說。
“繼續(xù)噴?。 辈駠[說。
“好啦,好啦,再給我一次發(fā)言的機(jī)會?!绷毫稼s緊求饒。
拿著掃把桿,梁良說道:“首先,感謝宿舍里的三位兄弟,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其次,謝謝小陽,把這么炫酷的衣服借我穿。第三……這大晚上的,你們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
“哈哈,這都是從小陽車上拿來的?!标悅フf。
“小陽,衣服等我明天洗洗,再還給你?!绷毫颊f。
“別啊,良哥。這衣服你可千萬別洗,我要讓它帶著你身上的味道,然后收藏起來。等以后你成了大明星,我就去把它拍賣了?!蓖跣耜栆槐菊?jīng)的說。
“我去,你一直不洗,那還不得放餿了啊……”
……
第二天,梁良照例去教學(xué)樓上課。
一路上,很多陌生的面孔碰到他,都主動打招呼,還有一些女生在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他,一副小迷妹的模樣。
對此,梁良也覺得有點(diǎn)別扭。雖然他一直想當(dāng)歌手,可那也僅限于唱歌。走到哪都被人盯著的感覺,可一點(diǎn)也不好。
梁良還和以前一樣,坐在了田甜和孫菲菲的旁邊,兩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跟他聊個不停。
課間休息的時候,田甜從教室外跑了進(jìn)來,對著梁良說:“梁良,外面有個美女,來主動向你表白了?!?p> “嘿,別瞎說?!绷毫及琢怂谎?。
“哪里瞎說了,你自己看?!?p> 梁良抬起頭,就看見教室門口處,韓貝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梁良心里一喜,朝著她走了過去。
“完了,咱們完了菲菲。你看他那高興的樣子,很明顯這兩人有一腿嘛?!碧锾鹌财沧煺f道。
“唉,咱倆真是一場悲劇啊?!睂O菲菲托著下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嗨,沒想到,你也來了師大。”梁良微笑著,對韓貝說道。
“是啊,我也是昨天看晚會的時候才知道,我們竟然考進(jìn)了同一個學(xué)校?!表n貝面帶笑意,臉頰上還紅紅的,煞是好看。
“恩恩,你是哪個學(xué)院的?”梁良問。
“我是工商管理學(xué)院的,今天正好就在旁邊的教室上課,所以就來見見你?!?p> “恩,真高興你也能在這。我還以為以后再也見不到你了呢?!绷毫几吲d地說道。
“額……咱們都該上課了……”聽著上課的鈴聲響起,韓貝小聲說道。
“恩恩,上課去吧,以后常聯(lián)系呀!”
……
宿舍外面的小路上,柴嘯手里拎著一大包東西,正要去給訂貨的學(xué)生送貨,四個穿著黑色短袖的青年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四個青年手背上全都紋著蝎子圖案,一看就不是在校的大學(xué)生。
“小子,你真不怕死啊。上次我們兄弟幾個警告過你了,沒想到,你把我們的話當(dāng)放屁?!奔y身青年揪著柴嘯的耳朵說道。
柴嘯疼得咧了咧嘴,有些緊張地說道:“幾位大哥,我這小本生意。跟咱那大超市完全不能比,您幾個高抬貴手,放過我唄?!?p> “艸,你特么說什么屁話呢。你搶我兄弟多少生意,你自己心里沒有B數(shù)嗎?艸”青年說著,抬腳就踹在了柴嘯的肚子上。
柴嘯吃痛,整個人像蝦米似的蜷縮在了地上。
四個青年,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梁良正上課呢,感覺到電話震動,一看竟然是柴嘯打來的。
“梁良,你過來扶我一把,我在宿舍后面的小路上,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p> 梁良趕到的時候,柴嘯已經(jīng)被幾個同學(xué)扶著,坐在了路邊上。
“出什么事了?”梁良看著柴嘯臉頰上淤青的痕跡,明顯不像是摔的。
“沒什么事,就摔了一跤,扶我回宿舍吧?!辈駠[說道。
“回什么宿舍,走我?guī)闳メt(yī)務(wù)室?!绷毫紦?dān)心地說。
“沒什么大事,咱先回宿舍再說?!?p> 回到宿舍,梁良幫他把破洞的上衣脫掉,就看見柴嘯肩膀上、背上、腰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明顯是被人給打的。
“誰干的?”梁良的聲音有些冷,眼里都快噴出火來了。
“沒事,就是幾個小子和我鬧著玩的。”柴嘯故作平靜地說道。
“柴嘯,你把我當(dāng)兄弟嗎?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沖動的人,但是,咱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人欺負(fù)。你必須給我說實(shí)話?!?p> 柴嘯嘆了口氣,把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著柴嘯的訴說,梁良心里原本的那種憤怒,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莫名的悲意。
柴嘯是那種,平時默默無語,但內(nèi)心極度堅(jiān)強(qiáng)的人。他待人仗義,做事認(rèn)真,學(xué)習(xí)刻苦。可命運(yùn)卻不會在意這些,命運(yùn)就是喜歡嘲弄這樣的人。
超市背后的那個老板,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可更令人感覺到痛苦的,卻是貧窮。
如果有錢,誰會愿意整天偷偷摸摸的賣東西。如果有錢,誰會愿意在自尊心最強(qiáng)的年紀(jì)里,去干低三下四的活計。
到了中午,王旭陽和陳偉回到了宿舍。
“柴嘯,這事就交給我吧,我非得找人弄死他們!”王旭陽說著,神色里也是一股憤怒。
“小陽,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有辦法解決?!辈駠[阻攔道。
“你解決,你能解決的話,人家就不會把你打成這樣了?!蓖跣耜枒嵟氐?。
“那你想怎么樣?”柴嘯問。
“很簡單,他們打了你,我就找人幫你打回來。我還要超市的老板來給你賠禮道歉,賠償你醫(yī)藥費(fèi)。”王旭陽說。
“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樣做?!辈駠[一臉堅(jiān)定地說。
“大哥,你腦子被打傻了吧。人家打了你,你就這么忍了?”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柴嘯皺眉說道。
“我艸,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你就等著他們天天來打你吧,整天賣你那些破爛玩意,能有什么出息!”王旭陽也有些怒了,瞪著眼睛說道。
“我說了,那是我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辈駠[也怒視著王旭陽,兩個人被說的,心里都有了些火氣。
“好,跟我沒關(guān)系!你想怎么樣,隨便你好吧!”王旭陽氣呼呼地,摔門走了。
陳偉還想上前勸勸柴嘯,結(jié)果被他眼睛一瞪,楞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坐在一旁的梁良,也沒有說話。他明白,兩人雖然是在吵架,但話語里卻是透漏著關(guān)心,根本就不需要他去勸。
待到柴嘯的心情平復(fù)了,梁良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柴嘯,你相信我嗎?”
柴嘯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信?!?p> “好,既然這樣,那你就和我走一趟超市吧,咱這頓打,總不能白挨?!绷毫家贿呎f,一邊從抽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揣進(jìn)了兜里。
“你想做什么?”柴嘯問。
“放心吧,我只是想去,講講道理。水果刀,只不過是道具而已?!?p> 也不知為什么,柴嘯下意識地就選擇了信任梁良?;蛟S是因?yàn)榱毫计饺绽锏谋憩F(xiàn),明顯要比其他人更成熟一些。
超市里,收銀的小姑娘正無聊地擺弄著手機(jī)。
梁良微笑著問:“美女,你們老板在哪?我想見見他?!?p> 小姑娘撇了他一眼,然后眼睛不由得一亮,問道:“你們找老板做什么?”
梁良面帶笑意,順便看了眼墻上的營業(yè)執(zhí)照,法人那一欄寫著劉懷喜的名字:“哈哈,我跟劉哥打電話約好了的,我們有點(diǎn)事情要談?!?p> “在那邊,最里面的辦公室就是啦!”小姑娘給他指了個方向。
梁良帶著柴嘯,推門就走進(jìn)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肚子滾圓的劉懷喜正滿臉猥瑣地盯著電腦屏幕,里面還傳出了女子嬌喘的旖旎之聲。
聽到有人進(jìn)來,劉懷喜嚇得一哆嗦,趕緊關(guān)停了視頻。
“你們誰啊,進(jìn)來怎么不知道敲門?”
梁良微微一笑,徑自走到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劉懷喜是吧,我叫梁良,我兄弟被你找的幾個混混給打了。不過你放心,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報仇的。這次的事我們可以忍了,不過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東西我們還接著賣,如果再有人動他,他被打幾下,我就捅你幾刀?!闭f著,梁良就從兜里掏出了水果刀。
“你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們。”劉懷喜被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后退了兩步。
梁良依舊笑著,不過他越是平靜,劉懷喜的心里就越是發(fā)毛。
“你怕什么?我給你說,我可不想殺人,捅你之前,我一定好好看看人體解刨圖,給你留條命的。如果你想試試,我可以奉陪,找不到你,我也會去找你家里人,總之,你有什么招,盡管用出來吧,我們看看誰笑到最后?!?p> 劉懷喜看著梁良,他總覺得這小子有點(diǎn)眼熟,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正在這時,就看見梁良手里的水果刀一下插進(jìn)了電腦的主機(jī)箱里。主機(jī)箱后方正好是電源的位置,就聽見噼里啪啦,一陣火花黑煙,電腦被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