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臨近,現(xiàn)下也已經(jīng)入了冬,神無和宿令也許久沒有出現(xiàn)在她眼前,就連夢里,也沒有小仙的身影。
一個人坐在八角亭里,望著這盆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蘭幽花,定定的發(fā)呆,肉肉的小手撐著這精致的小臉,看起來呆萌至極。
“辭兒在想什么?這么入迷?”
蘭幽北辰熟悉的聲音,落入耳畔。
“參見王上?!?p> 彎彎行禮后,識趣的退到一旁遠處。
純澈只是輕微抬頭看了蘭幽北辰一眼,一言未發(fā)。
“怎么了?對王兄有何不滿?”
他正對她坐下,暗青色的錦袍,內(nèi)外交疊,頭上的金龍發(fā)冠,有些顯眼。
疑惑的眼神里,全是她看著這盆土的模樣。不知她在所思何事。
“我很久沒有看見小仙了,這幾日叫他,他也不來了,他會不會出什么事啊,王兄?”
嘟囔著小嘴,眉心不松。
蘭幽北辰會意,這盆土,應該是天帝給她的無意疑。
他低頭看著純澈,手撫摸著她柔順的三千青絲:
“他貴為天帝,你覺得他會有什么事呢?他應該是討厭你這幅不學無術(shù)的樣子了,才不來看你了。”
話音在純澈耳畔回響。
“我真的不學無術(shù)嗎?”
她的指尖摩挲這陶瓷花盆
“王兄,我決定了,我一定要通過修靈山的考試,好好認字,好學習法術(shù)?!?p> 她仰頭自信的大聲說道,抱著這盆泥土,就走了,沒管身后的蘭幽北辰。
她的裙擺,隨著她的步子,悠悠搖晃
北辰仰頭看向天空,眼眸成了渾然的黑色,直到低頭之時,這一抹黑色,逐漸消失。
…
今日就是修靈山,新收弟子考核的日子。
蘭幽北辰和純澈,早就乘坐馬車出發(fā),前往修靈山。
隨行的傅瑩和彎彎,則在車外駕馬。
“王兄今日怎么不帶士兵了?”
蘭幽北辰似平常一樣,耐心回答她的問題:
“去往修靈山的考核弟子,都是人人平等,成為尊上弟子,更是有階級,同一階級的弟子,都是不論尊卑。所以,帶士兵去,只會負重前行?!?p> 其實就是不想太過招搖,惹人非議。
傅瑩在馬車外,也聽到了兩人談話,也插了一句嘴:
“這修靈山的考核,就是在忘憂山找到神樹,神樹開口時,拿出里面的七種顏色珠的珠子其中一種顏色,就視為考核通過。”
純澈掀開馬車簾子,坐在車板上,安靜的聽他講,蘭幽北辰,也是默不出聲,也想知道這修靈山的考核。
傅瑩回望,又繼續(xù)說道:
“這找到神樹只時,它會起一個結(jié)界,把能得到此珠子的人,包圍在里面,不相干人等,就會被圈在結(jié)界之外?!?p> “其實啊,這修靈山,修煉的就是心性,用意念控制法術(shù),再讓法術(shù),于意念合二為一?!?p> 傅瑩思索一下。
現(xiàn)在以純澈帶頭的三個人,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盯著傅瑩,仿佛他們都想知道的更多。
“這七色珠,赤橙黃綠青藍紫,代表的是修靈山的六位尊上,拿到什么顏色的珠子,就可以成為和此珠子對應尊上的徒弟,這綠色珠呢是排其第一的尊上,名諱浮若霖,他所修法術(shù)是心法,出神入化之時,可以看透人的心思,看出此人所思?!?p> “赤色珠,是六位尊上之一的魔火,他所修法術(shù)是火系,此人脾氣極為暴躁,很不好惹,他名下徒弟也不多,不過他的許多第子,都掌管著青色珠,拿到青色珠的人,都是跟著尊上坐下的弟子,修習法術(shù),所以啊,只要這修靈山收納新弟子時,這多少人擠破頭的第一個沖到神樹面前,就想拿到青色,色珠以外的各色珠子,可是這些珠子,都是看緣分的?!?p> “青色珠不好嗎?跟著誰修行不是一樣嗎?干嘛還非要挑來挑去?”
純澈對于傅瑩口中所說這些不想拿青色珠的人,甚是怪異,在她眼里就覺得,跟誰都一樣,只要有人教自己不就好了。
傅瑩輕聲笑了,他似乎在笑這個小姑娘不問世俗的模樣。
“如果一樣,公主以為他們?yōu)槭裁磿胂饶玫狡渌伾闹樽幽???p> 純澈不解,傅瑩又繼續(xù)講述,這修靈山六位尊上的故事。
“紫色珠子,是六尊里唯一一位女尊上,名喚夙莘,此人法力極為高強,精通音律,美若天仙,干練大方,就是除了沒有女人味,其他都還好。她所修法術(shù)是木系?!?p> “土系法術(shù)的鰥獨,據(jù)說已經(jīng)歸隱深山,不再收徒了,不知道,這次他會不會出山,再次收徒?!?p> “至于水系法術(shù)的上靈天尊,已經(jīng)升天了,他的水系法術(shù)將會由他的大弟子,無影繼承天尊之位?!?p> 聽說修仙之人也會死,純澈也疑惑了:
“修了法術(shù),也會死嗎?”
“當然會,不過修行成為散仙,就不會死。”
“當然還有這最后一位,掌管橙色珠的尊上,就很厲害了,他會所有術(shù)系的法術(shù),但主修控制,金銀銅鐵,讓這些東西,變幻萬物形態(tài),聽說他是年紀最小的一位尊上,年輕英俊,風流倜儻。”
傅瑩說完,停頓很久,也再沒出聲。
馬車也馬不停蹄的向前趕著路,一路都是萬里晴空,純澈看著一旁的彎彎,笑顏如花,和這一路的藍天白云,很是般配。
“彎彎,你想跟我一起進修靈山學習法術(shù)嗎?”
她說這話,一副胸有成竹,一定能進修靈山的口氣,搭話她的好姐妹。
彎彎轉(zhuǎn)頭一臉詫異,嘴巴成了一個啊的形狀:
“公主若是能進修靈山,彎彎也想進啊,能陪著公主,去哪兒我都會覺得開心的?!?p> 彎彎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亮,她就像是純澈心中,那一輪明月,從小就照亮著自己的內(nèi)心,讓她從不孤單。
“放心吧,有王兄和傅大人帶著我們,我們一定能進修靈山的?!?p> 純澈說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默契的大笑起來。
傅瑩汗顏,似乎剛剛忘記說了這重點。
“公主,此去修靈山,風險極大,先不說神妖人魔都可以參加,就單說這無憂山,就是一大難題,里面有著未知的艱險,豺狼虎豹,兇惡的靈體,和陷進,還有一些怪物,一不小心,就會被傷到,甚至死亡?!?p> “那么危險,公主還是別去了吧!”
彎彎聽完解釋,一臉擔憂,她不是擔心自己,她是擔心純澈,上次受傷,差點連命都搭進去,這萬一再受傷,豈不是讓她難過死。
蘭幽北辰也正是擔心這個問題,但他也知道,她就算受傷,也會是安全的,不會再和上次一樣,再加上,有傅大人,和自己這一身武功,保護她足以。
“怎么能因為受傷就要退縮呢?放心吧,沒事的?!?p> 她欣喜的聲音,安慰著彎彎,她開心是開心,但是她也害怕著,萬一死掉了,不就完蛋了,說不定還不能見到自己種的花兒開,再也聽不見小仙講故事,和自己那個俊朗的的師傅了。
她臉上的神情,恍惚之間,大起大落。
把她盡收眼底的蘭幽北辰,倒是坐在一旁,意味深長的投去自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