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樟決定不給自己添堵。
畢竟自己沒有話語權(quán)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聽話的好。
但葉樟奇怪的是,這個時候,又不是立功的好時候,為什么會把趙少鵬換回來?
這是有了內(nèi)部消息了吧?好到時間在皇帝面前露臉。
葉樟也只能對趙少鵬表示一下同情,她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不過皇帝御駕親征,對葉樟的影響不大,她的小日子過的依然很悠閑。
對于半年后嫁進皇宮,而她什么都沒有準備這個事實,葉樟表示絲毫不慌。
畢竟她和凌宸宇一年也能見上好幾次,雖然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作為合伙人來說,也還算熟悉。
趙欣悅出嫁的時候,她鼓搗著帶著趙欣悅做了一些小生意,讓二舅媽的臉色黑了好幾天。
這次葉桐出嫁,她還是打算好好熱鬧熱鬧的。
這天,葉懷玉不上課,葉樟帶著他出去溜達。
“姐,桐姐姐出嫁,你有啥好熱鬧的?”
“你一個小破孩懂啥。你想啊,姐夫那邊要準備聘禮吧?以咱們家的門第,桐姐姐還有個郡主身份,他要是太寒酸了,拿不出手不說,長公主的臉還要不要了?這就需要到咱們?nèi)缫怆s貨店了?!?p> “可是姐,你這么借用如意連鎖的名字,人家不會來抓你嗎?”
“沒事。如意連鎖那么大個店,難道還能為難咱們兩個女子和小子嗎?”
“切,你別忽悠我,你是你,我可不跟你胡鬧?!?p> “噗嗤?!苯愕芏苏f的熱鬧,旁邊一個清脆的笑聲,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你們兩個好有趣?!闭f話的女子一身白色衣裙,腰肢細瘦,就是臉上一片白紗巾,遮了半張臉,只能看到一雙秋水一樣的眼睛。
“姑娘是?”
“我是李青鸞,見過靖國公主半年后的太子妃?!?p> 李青鸞曲了曲膝,雙手疊在一起,捂著半邊腰。
宛如蓮花隨風搖曳,又似海棠迎風吐蕊。
啊,呸,怎么這么酸溜溜的?葉樟豎起了杏核眼,不大高興的看著李青鸞。
京城傳言,李青鸞相貌出塵,身段婉約,出手豪闊,頗有昔日孟嘗君之美名。
葉樟收集資料的時候,曾經(jīng)派人查過她爹,戶部侍郎李彥。
但李彥出奇的手腳干凈,讓葉樟好奇了好久李青鸞的財務(wù)問題。
她們兩個人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的。
葉樟一直跟著她師父東游西逛,而李青鸞則和於樺一樣,才從西山回來。
不是總有人說相見就是有緣嘛,女子之間的友情,總是很神奇的就開始了。
李青鸞笑了笑,邀請葉樟去坐坐,于是葉懷玉又被打發(fā)回家了。
但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就在你夸我好看,我夸你能干里結(jié)束,并沒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內(nèi)容。
后來幾天,葉樟還真因為葉桐的婚事忙了起來。
於樺很上道,在如意雜貨店里買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而葉桐因為要準備嫁衣,已經(jīng)呆在家里十幾天了,眼看著春天就要過去了。
這天早上,一大早就找到葉樟。
“樟兒,我們今天出去玩吧?!?p> “你想玩什么?”
說實話,葉樟到這里這么久了,要不是她師父每年帶她出去各地學藝,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打發(fā)每日里無聊的時光。
十二歲以后,趙氏就不怎么管她的學習了,就連女紅和琴棋書畫,趙氏也是放任自流的。
這種東西說是可以陶冶情操,也只是在做姑娘的時候,真要嫁人生子,這些東西不說完全沒有用處吧,反正用到的時候也不會多了。
“玩什么都可以,反正只要別讓我拿針,就可以了?!?p> “那你的嫁衣怎么辦呢?”
“有迎春知夏她們呢,我也就繡個手帕什么的,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的。我們?nèi)澊??!?p> 葉樟死活也想不明白,明明一個青春洋溢的小蘿莉,怎么就成了拿著狼牙棒打老虎的暴力女呢?
說實話,葉樟和葉桐在女紅上,那是半斤對八兩,姐兒倆好的誰也不用看不起誰。
話說,前世葉樟還繡過十字繡,這一世,拿著針就渾身癢癢。
兩個人很快達成共識,準備去雁鳴湖劃船。
雁鳴湖挺大的,雁鳴湖周圍是有名的避暑圣地,不說靖國公府,就是葉樟自己,也在那里有一座小院子。
除了夏天,冬天的時候,葉樟也總是叫幾個人去溜冰。
“就我們兩個也不熱鬧,不如去叫上心芝和清月吧?”
葉樟意動,既然出去玩,當然是人越多越熱鬧。
“綿綿,把毛毛帶過來。叫毛毛去請清月,另外派人去請心芝和二表姐。對了,朵朵,你去戶部侍郎李府,請李青鸞小姐一起?!?p> 毛毛是一只純白色的狐貍,葉樟之前在青芒大草原帶回來的。
意外的是,毛毛居然能記住并分辨人的氣味。
不久之后,毛毛就成了葉樟的信使了。
葉樟帶著毛毛特意給凌宸宇看過,并戴了脖環(huán),說毛毛如果代自己送信,不要讓侍衛(wèi)打殺了?,F(xiàn)在,皇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基本上都認識或者知道毛毛了。
守衛(wèi)看過脖環(huán)上的信,就會放毛毛進宮了。
凌清月,蘭心芝,趙欣語,李青鸞相繼到來。
凌清月依然禍國殃民的樣子,來了就抱著葉桐的胳膊,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比她矮半個頭的葉桐身上找安全感的。
趙欣語在葉樟這里就比較自在,落落大方也不見外,但她又不過分親昵,并不顯得膩歪。葉樟覺得吧,趙欣語這種才是世家大族出身,名門閨秀的典范,讓葉樟自嘆弗如。
蘭心芝就偏文弱,有種楚楚可憐的氣質(zhì)。但只有葉樟知道,這個姑娘心里狠著呢,得罪她的人,還沒有一個跑掉的。自己最多算腹黑,她就可以用心狠手辣來形容。
三年前,蘭心芝就把玉姨娘弄死了,蘭府里,現(xiàn)在只有她娘一枝獨秀。
幾個人也不耽誤,直接坐了葉樟的那輛加長馬車,前往雁鳴湖而去。
馬車是葉樟讓人特意加長的,用了雙排輪,里邊坐上十幾個人也不擁擠。
除了李青鸞,其他人跟葉樟都比較熟,出來玩都穿著長褲,收拾的很是利落。
葉樟靠著綿綿,吃著目前比銀子還貴的葡萄,瞇著眼睛看李青鸞自我介紹。
她今天沒有戴面巾,著實讓葉樟驚艷了一把。
小巧的瓜子臉,紅艷艷的嘴唇下,編貝一樣的細小白牙,一笑就露出來整齊的四顆。
既不粗魯,也不顯得過于內(nèi)向。
很快,李青鸞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歡。
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雁鳴湖到了,幾個人紛紛上了畫舫。
畫舫是太子府的,有沈如意那個嬌氣的女人在,這個畫舫那可真是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葉樟每次來,就撿最好的用。
有幾次還拔得頭籌,沈如意裝修好還沒有下過水的,葉樟來了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征用。
反正因為這個,沈如意不知道摔了多少茶盞瓷器。
拿葉樟的話說,你再是個側(cè)妃也是個妾,要不了多久還都是我的人,人都是我的,用你的東西你還敢甩臉子?
春日陽光明媚,曬的人越發(fā)的懶散了。
葉樟躺在畫舫的軟塌上,看著湖中一片一片的荷葉頂著花苞,竟然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
“噗通?!甭渌曮@醒了葉樟。
“怎么回事?”
“睡你的,沒事?!比~桐立馬就應(yīng)聲了。
葉樟不信任的看著葉桐,發(fā)現(xiàn)凌清月捂著嘴在笑,其他人卻是一臉驚訝,就知道這丫頭又有麻煩了。
“那啥,我看他想落到我們船上,就拿桿子撥了一下,沒想到他就落水了?!?p> 好吧,小蘿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時,葉樟總是無條件的原諒她。
“鈕扣,看看是誰,準備救人?!?p> “是,公主?!?p> 鈕扣縱身一躍,跳入水中。
不多時,拖過來一個面色青白的男子,已經(jīng)昏迷。
幾個人的丫鬟七手八腳的把他拖上來,放到船頭,就都站回各自主人身后了。
葉樟也認命了,她是做主家的,別人都不肯越俎代庖,她只能招呼自己的丫頭們了。
“紅柳,你給他看看。”
“是,公主?!?p> 紅柳雙手疊在男子腹部,按壓幾次,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吐水,居然是落水之前就暈了?
紅柳拿了男子的手腕,把起了脈。
“被人打暈了,拋入水中的,并未中毒?!奔t柳手指間出現(xiàn)一根銀針,在男子的耳后穴位上扎了一針,男子悠悠醒轉(zhuǎn)。
葉樟就呵呵了,是不是太久不在京城,還真有人要太歲頭上動土了?
幾個人也不說話,就看著落水男子。
男子眼睛都沒睜開,就開始嚷嚷了:“什么狗屁太子妃,什么靖國公主,草菅人命,根本就不配做太子妃?!?p> “你們殺了我試試,我早就留了話,如果我死在這里,就會有人去京兆尹擊鼓鳴冤?!?p> 男子漸漸聲音低下來,實在是十幾個姑娘盯著,他心里也發(fā)毛。
甚至某位幾位姑娘眼里,他還能感覺到殺意。
但他的青梅竹馬,他的希望,都在別人手里,他只有按照別人給他的劇本演下去。
只見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指著李青鸞,一臉憤怒與悲傷:“靖國公主,你為何如此狠心,要生生拆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