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鏖戰(zhàn),周兵大獲全勝,斬敵三千,俘獲海龍幫四大護法及小嘍啰千余人。大周士兵僅有百十人的死傷。隨隊武將都不得不對這位年輕的王府公子另眼相看。
柴瑋軒留鐘曉在龍頭賊船清點,自己則率眾趕回岸邊。
“小小云,還有一個賊首尚無蹤跡,我擔心賊人乘莒城空虛,有所行動。咱們能夠攻其不備,難道他們想不到嗎?”
如云面有憂色但嘴上還是安慰著:“不必過慮,我留了霽月在曄哥哥身邊照應,等咱們到岸邊自然有消息?!?p> 兩人談論間,大船靠岸,吳翔已在焦急地等待,“三公子,今日四更,小人收到大公子的急函?!比缭坪筒瘳|軒軒對視一眼,連忙接過蠟管,急急拆開。短短幾行字跳入眼簾“賊欲進,潛行歸,伏城外密林待命?!?p> 黃昏的莒城門緊閉,禁止任何人出入,城樓上,士兵來回巡視,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城外官道上,一人飛馬奔來,馬蹄后面塵土飛揚,待到城門下,來人亮出一塊腰牌,急急進了城,進入縣衙。
酉時,縣衙傳出命令,全縣文武官吏,立刻攜家眷至城樓,譽王府世子要在城樓開宴,接見大小官吏及眷屬,城樓已備好天子御賜的蘭陵琥珀美酒。
王府世子是當世有名的美男子,貌比潘安才愈子建,又是當朝譽王的長子,富貴不可限量。莒城官吏的女眷如同瘋魔了一般,使出十八般技藝打扮自己。適齡少女們更是描眉畫鬢,錦衣絲履,盼望著能讓柴大公子多看幾眼,或許飛上枝頭變鳳凰也未可知。
天剛擦黑,莒城門樓上張燈結(jié)彩,城里有名的藝妓紛紛登臺獻舞,城樓上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城門下臨時搭建的議事廳里,柴瑋曄、樓紀嚴和眾武官披袍擐甲,緊張有序地準備著。
樓紀嚴有些焦灼,略帶不安地問:“大公子,咱們所剩兵馬不多,如斥候所報,賊匪張慶領(lǐng)三千賊眾欲偷襲,他們真能被城樓上的歌舞升平迷惑住嗎?”
“戰(zhàn)陣之間,不厭詐偽,匪眾孤軍深入,連夜奔襲。他們最多能探得莒城有兵馬動向,卻不能肯定我方虛實。城里的勛貴既然敢在門樓宴飲,又怎知不是有恃無恐?無論如何我們現(xiàn)在只能死守,待三弟回援?!?p> 言畢,柴瑋曄轉(zhuǎn)向眾人,指揮若定:“樓縣令,你負責分配留守武將,率兵丁三百及一眾壯民,分別守住東、南、西、北四門。我領(lǐng)余下兵丁來回奔走接應。海邊戰(zhàn)局破曉時分便有結(jié)論,我等的使命便是保莒城今夜不失?!?p> 眾將被柴瑋曄的鎮(zhèn)定所感染,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分頭行動。
龍嘯大王張慶糾集著一幫沿海賊匪,俏俏向莒城逼近,海龍幫向東海眾幫派承諾,攻下莒城,全部財貨人口歸大家,海龍幫只救人,其余分文不取。
約二更時分,眾??芮那男兄脸峭馐?,遠遠看到城樓燈火輝煌,再走近些隱隱聞得樂聲陣陣。張慶不禁疑心大起:“按說莒城已有兵馬動向,這城內(nèi)怎的不風聲鶴唳,這些達官顯貴最是貪生怕死,為何還敢如此歌舞享樂?莒城外山勢連綿,密林中最能隱藏軍隊,莫非周軍隱身林中,城內(nèi)做無妨備狀,誘我入甕?”
張慶當即命令隊伍停止前進,退后三十里藏入山林中。
張慶最是多疑之輩,當晚反復推敲,總覺得大戰(zhàn)前歌舞升平這事疑點甚多,當即找來小頭目們合計一番,眾賊覺得來一趟不能空手而歸,他們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于是決定再次向莒城出發(fā)。
巳時,海寇行至城下,發(fā)現(xiàn)城門緊閉,昨夜的張燈結(jié)彩早沒了蹤影。張慶知道被騙,不禁大怒,吼道:“弟兄們,全力攻城,這莒城兵馬早去了海邊,城內(nèi)空虛。大王說了,攻下莒城,一切財物歸弟兄們,我們大王分文不取?!?p> 言畢,眾??芤呀?jīng)呼嘯著向城內(nèi)投擲火石弓箭,城內(nèi)依舊靜悄悄的沒一點動靜。
張慶眼見自己偷襲成功,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