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幡然醒悟,這哪里是什么密室,這分明是一座密室墓地。只是她不明白一般對于逝者而言都講究入土為安,為什么青衣的尸身卻會被存放在小池清夢里。
忘憂道:“人既然已經(jīng)過世了,為什么不下葬呢?你們忘川秋水分明是有靈堂的,把靈位安置在靈堂中的話不是對逝者最大的尊重嗎?”
落雪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說的不錯,一開始我們也是要這么做的,可是玉修不同意,他不愿意承認(rèn)青衣已經(jīng)過世的事實(shí),不愿意讓我們把青衣葬了,他總說他的母親會回來?!?p> 對于一個孩子而言,對于母親的堅(jiān)持他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總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母親沒死,還會回來!這便是他最大的希望!
她繼續(xù)道:“我們拗不過他又覺得孩子實(shí)在過于可憐,只得順著他。本來想著過段時間等他明白過來也就慢慢接受了,只是不曾想這一等就是十五年!。”
忘憂訝然:“十五年?難道十五年了玉修還是不能接受母親已經(jīng)過世的事實(shí)?”
落雪重重嘆了口氣:“或許玉修早就接受了青衣去世的事實(shí),只是用這種方式把母親留在身邊吧!”
話音未落眼淚便從落雪的眼眶奪眶而出。
忘憂也紅了眼眶。
她不敢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執(zhí)念能讓一個人守著一具尸體過了足足十五年!
怪不得玉修只喜歡一個人待在小池清夢。
怪不得小池清夢不許外人隨便踏入。
這里面有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母親!
忘憂哽咽道:“姑……姑姑可有法子讓玉修的母親活過來嗎?”
忘憂這話說的太過天真甚至讓人覺得好笑,可是她還是將這句話說出了口。因?yàn)檫@是玉修的母親,萬一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呢?那玉修得有多開心??!
落雪無奈的搖搖頭。
是??!這世上哪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法術(shù)呢?不管是誰都有生命終結(jié)的一天,所謂回天乏術(shù)便是如此了吧!
忘憂道:“我七歲那年我娘就去世了,從那以后我就一個人靠著街頭流浪長大,我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沒一個人愿意和我玩?!?p> “直到十二歲那年遇到了小雨,他是除了我娘之外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一輩子對他好,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都可以為他去做,因?yàn)橛辛诵∮晡也拍軓膶ξ夷锏膱?zhí)念中走出來?!?p> “玉修他,他也需要有這樣一個人陪著他,從對母親的執(zhí)念中走出來?!?p> “對!”落雪重重點(diǎn)點(diǎn)頭道:“你就是那個人??!”
忘憂愕然:“我?!”
落雪拉住忘憂的手,她的眼神中是無法克制的激動。她道:“是啊!你就是那個能讓玉修從執(zhí)念當(dāng)中走出來的人!”
忘憂訝然:“姑,姑姑,我和玉修才認(rèn)識幾個月而已…我…”
落雪激動道:“人與人之間的情分有時候并不需要認(rèn)識多久,很多時候可能只是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而已!”
落雪盯著忘憂的眼睛,懇切道:“忘憂,幫幫玉修,除了你真的沒人幫得了他了你知道嗎?”
忘憂被落雪這句話嚇到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能幫到玉修什么。
他靈力高修為好,哪里需要自己的幫助呢?
再說了她只是懷夜城里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混混而已,和玉修之間原本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就算玉修需要別人的幫助,但是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她!
落雪道:“玉修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心思我最了解,相信我,你對他而言很重要?!?p> 忘憂楞在那里,她不明白落雪這話究竟有幾層意思。
很重要是有多重要?于玉修而言她是個男人,因此她和玉修之間最多也只是兄弟情義。
但是若是說起兄弟情義的話又怎么抵得過玉城從小陪到大的情分呢?
忘憂沒說話。
沉默片刻,落雪道:“忘憂,我有件事情要問你?!?p> 忘憂回過神。
落雪道:“有件事情在我心里懷疑了很久,我希望你能實(shí)話實(shí)說。”
忘憂看落雪神情嚴(yán)肅認(rèn)真連忙點(diǎn)點(diǎn)頭。
落雪道:“雖然人都說童言無忌不足以當(dāng)真,但是從齊桐見到你的第一次就管你叫‘姐姐’,一開始我也沒當(dāng)回事,但是后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們一直都覺得小孩子的話不可信,但是往往小孩子看到的才是最真實(shí)最可信的,你覺得呢?”
忘憂的心砰砰直跳。
她道:“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忘憂怔在那里,十指緊緊纂住袖口。她知道自己女兒身的事情在落雪這里怕是瞞不住了。
她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我不是刻意隱瞞的。我只是……”
落雪上前一把抓住忘憂的手,她很激動,抓著忘憂的那只手分明在顫抖,喉嚨發(fā)緊好不容易從口中擠出幾個字:“我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個女孩子!”
忘憂被落雪這個舉動驚到了,她本以為會被落雪狠狠訓(xùn)斥一頓,沒想到卻是這個反應(yīng)。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落雪道:“玉修他知道你的身份嗎?”
忘憂皺著眉仔細(xì)想了想道:“應(yīng)該不知道吧?!?p> 落雪一臉詫異:“他不知道?”
忘憂道:“不光是他,玉竹玉城都不知道,我沒跟他們說過?!?p> 落雪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泛著狐疑。
她分明記得玉修在她跟前提起忘憂的名字時眼睛里分明是放著光的,那種炙熱的眼神又怎么會是對一個男人會有的呢?或許玉修早就知道了只是忘憂以為他不知道而已。
半晌,忘憂支支吾吾道:“姑姑,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落雪道:“你說?!?p> 忘憂抿抿嘴輕聲道:“關(guān)于我的……可不可以先不要跟他們說???……我的意思是讓我來說,等到合適的契機(jī)我會親自給他們解釋清楚的,我不想讓他們以為我是故意隱瞞他們的??梢詥??”
落雪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是自然?!?p> 聞言忘憂緩了口氣笑道:“多謝姑姑!”
落雪道:“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呢?”
忘憂撓撓頭不好意思道:“女孩子行走江湖太麻煩了,也不方便。”
她道:“我娘常說女孩子貴在自潔自重不沾染是非,可是懷夜城中有好多貪財(cái)好色的小人,為了不給自己招麻煩我只能從小就以男裝示人?!?p> 落雪仔細(xì)打量著忘憂:墨發(fā)冠腰,明目皓齒。雖說是一身少年郎的裝扮但是那眉眼間的嫵媚卻是隱藏不住的。
她道:“怪不得你母親會這樣教育你,你確實(shí)長得好看?!?p> 被落雪這么冷不丁的夸獎忘憂的臉‘噌~’的紅到了脖頸,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臉頰道:“哪有??!我才不好看呢。姑姑怕是沒見過碧水寒壇的柳姑娘吧,她才是一等一的美人呢!”
落雪道:“柳家的柳陌昕嗎?我見過的,她也是個美人胚子?!?p> 忘憂道:“是吧。像她那樣的才是真正的美人呢!”說著朝落雪湊近一步道:“姑姑,那柳姑娘喜歡玉修你可知道?”
落雪沒有回答忘憂的話反而反問道:“那你呢?你喜歡玉修嗎?”
忘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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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掀天
頸椎病又犯了。 整個后背又痛又熱,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