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柩頓了一下,“主子,幾日前已經(jīng)飛鴿傳書,調查的差不多了。只是……”
“殷柩,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廢話有點多?!币笞玉凭娴馈?p> 身為照顧其生活起居外,還要保護其人身安全的全能貼身侍衛(wèi),殷柩這個委屈啊,他廢話是有點多,是想多說幾句話,但是你一個天下第一謀士,撇下一朝正事不干,跑到蔚縣那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還抱得美人歸,他這個貼身侍衛(wèi)難道連多嘴問一句都不行嗎?
要是讓師父知道了,那不得翻天?。∪羰谴竽镒佑懰先思覛g喜還好,若是不討喜,到時候他可是少不了一頓責罰...
殷子衿卻渾然不理會,“夜幕前,我要你細無巨細的稟報,退下吧!”
等甲板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殷子衿俯瞰著眼前繁華的帝都城,笑了。
這一世,再也沒有什么比悠悠更重要。
所以,權勢財富又怎么樣?
那些只不過都是些過眼云煙而已!
想到這里,殷子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可這并不影響他察覺到身后偷窺之人。
“出來吧!鬼鬼祟祟的成何體統(tǒng)?”
“???你怎么知曉本王在此?”船艙廊子里探出秦靖宇那張苦瓜臉。
殷子衿斂了斂眸光,“來的正好,剛好有事囑咐你,你若是閑來無事,過兩日,待娘子整理好東西,你記得將娘子親自帶到圣巫女身邊,并收其為徒!”
“什么?”秦靖宇一臉震驚,“我沒聽錯吧?全天下都知道圣巫女從不收外門弟子。再說,你殷子衿的名頭多大?你帶她去,不比本王面子大?”
“我有事要離開幾日…”殷子衿眉頭微皺,依舊望著兩岸繁華景色,肯定道:“相信我,你帶去,比我更管用?!?p> “……你騙誰呢?”秦靖宇才不相信那老妖婆能給他三分顏面,平日里數(shù)落他,可比父皇數(shù)落的還要多。
但是……
“要是此事辦成了,你如何犒勞本王?”秦靖宇瞬間一臉賊笑,不管此事成敗,條件先要講清楚。
“……”殷子衿轉過身,冷撇了他一眼,沉默離去。
“殷子衿,你去呢?你還沒回答我呢!…”秦靖宇雖然被他那冰冷的眼神瞧的發(fā)怵,但還是硬著頭皮想要好處。
殷子衿依舊慢步向前,沒有理睬。
秦靖宇連忙追上去,一臉抓狂,還喋喋不休的威脅起來:“求人辦事,自然要有求人辦事的好處,你這如此艱難的任務,連個好處都不給,枉為天下第一謀士的稱號。……”
“對了!殷柩下船辦點事,一會兒還要勞煩侄兒將你家皇嬸迎進‘青竹小園’。”
言罷,只聽他輕咳一聲,便突然出現(xiàn)兩名黑衣人,帶著兵器,齊齊跪在他面前:“主子!”
喋喋不休的秦靖宇瞬間閉嘴,自然知曉這是殷家死士,一個個武藝高強,殺人與無形之中。什么時候在他周身的,他這個習武之人竟然沒有一絲察覺。
“上岸!”
殷子衿一聲令下,兩位黑衣人便架起殷子衿飛身越下了龍舟。
嚇得秦靖宇連忙趴在欄桿上往下看,生怕殷子衿墜江淹死了,想來他父皇會要了他小命。
但接下來一幕,卻是殷子衿滴水未沾,就這樣被兩位死士飛身帶到了岸上,死士武藝之高不輸殷柩!
他隨即尷尬傻笑兩聲,喃喃道:“怪不得父皇曾言這家伙惹不起……”
……
而虞悠悠昨晚沒睡好。
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殷子衿那張俊俏的容顏,讓她難以入眠,更難以平復心情。
徹夜未眠的后果就是睡過了頭!
青梅、秀禾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從被窩里拖出來,并將她穿戴整齊。
好在,殷子衿早已起身,還將鋪蓋收拾妥帖,不然在當今新婚女子不被相公寵幸,那是要一輩子抬不起頭的。
“眼瞧著便要到了,小姐你竟然如此貪睡!”青梅絮叨個沒完,生怕剛入帝都,她家小姐犯了什么忌諱。
秀禾倒是不以為然:“你知曉什么?新婚之夜,洞房花燭,難免疲憊…”
虞悠悠像個木偶般任由二人斗嘴,隨即又在二人的帶領下亦步亦趨的走出船艙。
不知怎地,虞悠悠望著眼前繁華的帝都城,心中波濤澎湃,仿佛阿姐的死,馬上可以昭然若揭。
“皇嬸,請下船換乘馬車。”秦靖宇這只小可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王爺!”虞悠悠并未抬腳,詢問道:“相公呢?”
她只是尋常詢問,哪曾想秦靖宇一反常態(tài),恭敬道:“他有事先一步下舟了,命靖宇護送皇嬸歸住處!”
“新姑爺也真是的,怎能拋下我家姑娘就下龍舟了呢?這人生地不熟的……”一旁興奮眺望帝都的青梅聞言,還不忘擔憂。
虞悠悠松了口氣,尋思興許殷子衿此刻正履行承諾,為她調查阿姐的冤案呢!
“那我們走吧!”
“皇嬸,這邊請!”
……
坐在金絲楠木的馬車上,直到金碧輝煌的宮殿層層從車窗前掠過,虞悠悠終是問出了心中好奇:“平玉王爺,臣婦有一事不明,可否為臣婦解惑?”
端坐一旁的秦靖宇嘴臉微微抽搐了下,打斷道:“若是他聽到皇嬸這般同我客氣,本王怕是免不了一場浩劫……”
“哈?你很怕他?”虞悠悠愣住,實在搞不懂秦靖宇今日怎會如此恭敬,同昨日婚禮上胡鬧的傻小子判若兩人。
‘噗哈哈’!
許是秦靖宇也覺得自己這般恭敬嚇到了虞悠悠,終是忍不住嗤笑起來:“本王才不怕他!但是…宮內不比宮外,規(guī)矩眾多,胡言亂語,興許就因一句話,便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望皇嬸諒解!”
聞言,虞悠悠解惑。但隨即又產(chǎn)生了新的疑惑:
“當今圣上是你父皇,你身為他的兒子,還要在這皇宮中擔心生死?”
“那是自然?!鼻鼐赣钫f的理所當然,許是覺得她比較笨,又做解釋:“歷朝歷代有多少皇子為了那把寶座相互廝殺,不用本王同皇嬸如數(shù)做答吧?”
虞悠悠唏噓一聲,她把這茬給忘了。只能尷尬一笑,又扯些閑聊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