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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時

第二十五章 在意

福安時 我是多少 2826 2020-05-21 21:22:54

  程東俊打了個響指,正色道:“先前我們的人去拜訪三重里的老醫(yī)仙,提起福家的事時,那位老醫(yī)仙一直在堂內(nèi)閉目打坐,我們的人也打探不到什么,不久后被藥童送走了。此外,那位看著福安時從小長大的靜寧寺的空靈師太,她從前與先皇太后溫氏(四王爺祁王的生母)也有往來,但她們之間究竟關(guān)系如何也尚未查清。”

  夜景之放下手里的茶,抬起那雙像能目空一切的鳳眼,緩聲道:“先帝生前的皇后溫氏謙恭和順、明理達(dá)義,我們也曾聽母后提起過溫氏生前喜吃齋念佛,晟王(與祁王同母的哥哥)出世那年她還奏請先帝奉金大筆去修繕靜寧寺?!?p>  可惜后來,晟王戰(zhàn)死,溫氏也郁郁而終,留下祁王,也就是今日的四王爺祁王殿下夜嵐之,但在先啟帝夜鼎之登基后,便遵從先帝的旨意將祁王軟禁在了燕靖城,這些都是后來發(fā)生的事了。

  若是太子晟王并未戰(zhàn)死,那么今日龍椅上坐著的很可能就不是當(dāng)今的先啟帝夜鼎之了,這是因為晟王尚在太子之位時,滿朝文武中大部分都是親晟派與親祁派,但由于先帝認(rèn)為祁王太過陰戾,縱然他再寵愛當(dāng)時的先皇后溫氏,但在晟王戰(zhàn)死后,先帝還是將太子之位傳給了穩(wěn)重仁義的夜鼎之,更是在臨死前留下一道密旨,就是要將祁王軟禁于圈地之內(nèi),時時掌控著。

  祁王夜嵐之為紀(jì)念自己的母親,這四年間幾乎從未間斷地每個月都會到靜寧寺去上香,有時也會在寺內(nèi)小住,在百姓看來,這位祁王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地在燕靖城內(nèi)過著逍遙自在、不聞朝政的日子,但是在慶王、玉王和當(dāng)今圣上看來,祁王似乎并不安分……

  夜軒之神色凝重,也有些苦悶道:“我也很好奇四哥跟安時之間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可眼下福家已沒有她的容身之所,殺害她家人的兇手也尚未抓捕歸案,若是她此時離開玉王府,根本無法自保,更是福禍難知。若是她與四哥之間真有聯(lián)系,那么想要利用福家人來牽絆她也已然成為過去了,在纖緋閣里她因何故要多番自行了斷連她自己都想不起來了,如此看來,就算她是曾經(jīng)被人利用過,如今不過也只能是一枚棄子罷了。”

  慶王點點頭:“從纖緋閣里發(fā)生的事,還有渥西拉城的事都可以看出來,這位福姑娘確實果敢聰慧,也有不少本事,若是先前真的被人利用,那么細(xì)細(xì)想來,她的失憶也許是有人故意為之?!?p>  夜軒之幽暗的眼底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猜測道:“那她的失憶會不會與她曾經(jīng)中過毒有關(guān)?”

  話音剛落,程東俊就輕拳拍案道:“說不定真的有這個可能!如此一來,那位三重里的老醫(yī)仙會不會能治她的失憶?”

  慶王搖搖頭,又補充道:“若是這位福姑娘真的曾經(jīng)為四哥所利用,那么靜寧寺里的那位空靈師太身份就不簡單了?!?p>  程東俊往椅背后一靠,嘆道:“說來說去,關(guān)鍵都在小安時的身上,不過據(jù)我所知,風(fēng)流倜儻的祁王殿下身邊不缺美色佳人啊,雖說小安時也花容月貌,可她每月只在靜寧寺的醫(yī)堂里露面三次,那祁王殿下也不一定能見到她吧?就算是見到了喜歡上了,小安時這么機靈,也不像是容易被騙的人啊?!?p>  話音未落間,夜軒之臉都沉了。

  夜景之沉思許久,問:“東俊,我記得你說過,祁王去靜寧寺向來都是微服私訪的對嗎?”

  程東俊點了點頭。

  夜景之推測道:“那么就算兩人是認(rèn)識,但這福姑娘一開始并不知道祁王的真實身份;如果兩人不認(rèn)識的話,那么我們猜測這么多就當(dāng)作是杞人憂天了吧,有關(guān)祁王的一切,還是須得小心些才為好??傊羰歉9媚锶蘸蠡亓斯侣渖?,這事情便可以繼續(xù)追查了?!?p>  “日后還能回孤落山嗎?”程東俊語氣怪嗔,他放下茶杯,揶揄道:“軒之,我問你,你到底是想要把小安時留著來查福家的冤案和祁王殿下,還是另有私心啊?”

  夜軒之眼都沒抬,手指把玩著青玉茶杯,嘴角上揚道:你覺得呢?”

  夜景之身體也索性往椅背一靠,調(diào)侃道:“哎呀,今日退了朝在鳳棲宮,圣上都說了賞點銀子給那姑娘便好,某人偏要給人家討個開醫(yī)館的地兒,現(xiàn)在還打算要留人家在府里住,我的九弟以前對姑娘可沒這般心思,果然是男大不中留啊?!?p>  夜軒之不可置否地挑眉笑了笑:“五哥,你怎么也這樣”。

  這時,程東俊又開了腔:“難得我們的九殿下終于少年懷春初開情竇,景之,來,我們以茶代酒干一杯兒,等到來日太后和圣上再提起什么擔(dān)憂玉王殿下不肯娶妻懷疑他有什么龍陽之好時,我們也能松一口氣兒,來~”

  “哈哈哈……”慶王府內(nèi)哄堂大笑。

  茶過幾巡,三人也都乏了,要是慶王妃沒有上前來說要留他們在府中用午膳,他們都忘記要各自打道回府了。

  臨別時,慶王送他們到府門外。夜軒之忽然又想起一事,問慶王:“五哥,之前在桂零州官楓給你找的那些線索,你都查得怎么樣了?”

  夜景之搖搖頭:“暫時還沒什么眉目,我還需多些時間,對了,北疆外來的人已經(jīng)進(jìn)城了,你們找個時間會一會,看看對方有沒有什么異樣?!眱扇它c了點頭。

  夜景之送兩人上了馬車,最后再次叮囑道:“軒之,你府里住的那位姑娘得當(dāng)心些,她的事若是讓太后知道了,就沒那么好辦了?!?p>  夜軒之眼神示意他放心,便上了馬車。

  在回府的馬車?yán)?,程東俊認(rèn)真起來道:“軒之啊,小安時這姑娘挺難得的,你若真心喜歡人家,可別老把你這副冷臉擺給人家看。”

  夜軒之下頜微微揚起,眼里帶著笑意,嘴角微揚道:“是啊,是挺難得的?!?p>  程東俊笑嘻嘻的,伸手來搭他的肩膀:“你這小子長得這么妖孽,看不上一般的姑娘那也正常。不過這小安時也很有個性,重要的是她似乎沒怎么把你這個威震八方的九王爺放在眼里啊?!?p>  夜軒之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著,甩開了程東俊的胳膊,不冷不熱地問:“你怎么知道她沒把本王放在眼里?”

  程東俊嗤笑一聲,說道:“你看,為了破渥西拉城的案,她可是先斬后奏以身犯險把自己的小命兒都賭進(jìn)去了,也不屑求助一下我們的玉王殿下,再說了,人家要是真對你有點意思,舍得離開王府嗎?還巴不得天天圍在你身邊轉(zhuǎn)悠著伺候你呢,除非……”說到此處,他停了下來。

  夜軒之怔怔地望著轎子外的街,漫不經(jīng)心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她喜歡玩欲擒故縱啊,”程東俊邪魅一笑,轉(zhuǎn)而又否認(rèn)道:“不過你放心,我覺得小安時沒這心思。”

  夜軒之白了他一眼,卻低了聲,問:“為什么?”

  程東俊搖搖頭,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話速一下子快起來:“你也不想想人家一小姑娘在這半年里都經(jīng)歷了什么,福家的案子一天沒查出個水落石出她能過一天安心的日子嗎?你以為她吃飽了撐著呀,哪有心思跟你玩什么欲擒故縱啊……嗐!”

  夜軒之眼神淡然地望著窗外,沒再搭話。

  在遇到安時之前,兒女私情對于他,從來就是生命之外物。他二十二年的生活里只有寶京里的朝堂權(quán)謀、爾虞我詐,和后來戰(zhàn)場上的烽火連天、馳騁廝殺,扶持兄長夜鼎之繼承帝位后的這四年多,他和慶王夜景之同是慕國鎮(zhèn)守府的雙主將,又掌管大理寺,入朝為文出朝為將,他的牽掛和憂心都放在了權(quán)貴暗派的爭斗,還有遠(yuǎn)及西域、北疆的各種紛亂之上。

  國而忘家,他二十幾歲,正是少年意氣、血氣方剛的年紀(jì),與他門當(dāng)戶對又品性相近的女子有很多,但無一能入舉世無雙的玉王殿下的眼,如今倒好,遇到一個冒冒失失的,似潤物細(xì)無聲般,滲入了他的生命里。

  程東俊一臉的怡然自得,撞了撞他的肩,挑眉道:“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對于這個比小時候照看他的三位嬤嬤還嘮叨的程東俊,夜軒之早就習(xí)以為常了,他閉目養(yǎng)起神來。

  程東俊扯他的袖子,笑道:“看在這么多年兄弟的份兒上,我教你一招,你呢,別暴殄天物可惜了你這張妖孽的臉,這眾望所歸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玉王爺,到頭來搞不定一個小丫頭,傳出去可是會被人笑話的,美男計,你懂不懂?”

  夜軒之閉著眼,無奈道:“閉嘴吧?!?p>  程東俊絲毫沒受到影響,繼續(xù)道:“依我看,若是美男計對小安時都不管用的話,那你可得當(dāng)心了,畢竟我看她跟顧知嘴里說的那個什么糖果小婢女挺親熱的!”

  “你滾吧!”

  “哎,我看時間還早,要不你上我那兒坐坐,我再給你出出主意?”

  “滾吧!”

  “那,要不晚上一起到纖緋閣小酌幾杯?我讓柳如煙找些美人兒給你練練?”

  “……”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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