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頗為駁雜的能量自上丹田涌出,迅速占據(jù)了云釗身體各處的筋脈,朝著下丹田狂奔而去!由于這股能量太過于龐大,以至于此刻云釗竟感到筋脈不斷傳來要被撐破一般的劇痛!
要知道他的筋脈可是與嗜血蝎完美融合過的,比起同境界的武者,不知要強出多少倍!可想而知,這股能量究竟有多么龐大,如果云釗現(xiàn)在立刻坐下吸收這股能量,恐怕其修為能直接跨越一個境界突破到凝息境巔峰!
但云釗卻止住這種沖動,強行封閉了丹田!
他很清楚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狀況,盡管他的底子很厚,但之前從脫胎境巔峰突破到練氣境巔峰,他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的時間,這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根基!
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的極致金屬真氣其實并非達到極致,品階上依舊有上升的空間,所以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花時間穩(wěn)固修為,可偏偏眼前的事又纏著他分不出時間來。
齊公也曾告訴過他,欲速則不達,天下從來都沒有一蹴而就的事!
更何況,這種能量極為駁雜,就如同一池渾水,貿(mào)然吸收只會百害而無一利,除非能夠想辦法將之凈化完全,否則云釗寧可不要!
可現(xiàn)在磅礴的能量已經(jīng)完全占據(jù)了他的筋脈,不只將他的修為完全壓制不能施展,現(xiàn)在就連動一下手指都感到無比的疼!
云釗不禁苦笑道:“以前總是笑話居然有人還會撐死,現(xiàn)在我總算能理解這是怎樣的感覺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只能咬牙前行,山寨的大火讓他心中有些不安,按照庫房火勢的燃燒速度,不可能這么快蔓延到整個山寨,而且山寨中還有那么多魔教弟子,即便不能迅速滅火,也不至于讓其肆意蔓延。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就只能有一種情況,有人故意縱火!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任云釗如此猜測都猜不到他們竟然會發(fā)生內(nèi)訌,而且原因還是源自他的布局......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看現(xiàn)在的火勢,那些人必然已經(jīng)從山寨離開了,極有可能已經(jīng)在來追趕我的路上!”
想到這里云釗的腳步不禁又加快幾分,可隨著速度的加快,身體中的痛楚也隨著增加,可云釗也只能咬牙堅持著,如果一旦被追上,以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呼呼呼......”
云釗的呼吸已經(jīng)逐漸變得粗重起來,筋脈中的元氣越來越多,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從上丹田涌出,他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筋脈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了,就像被灌滿水的皮囊,輕輕一碰就會爆開!
但云釗依舊封閉著丹田,堅決不肯吸收任何一絲能量。
極度的痛苦讓他不得已停下腳步,此刻他真的是不能再有任何劇烈的運動,否則必然會當(dāng)場被體內(nèi)磅礴的能量炸成碎片!敵人一步一步逼近,他卻寸步難行,甚至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情況真的到了不能更糟的地步!
突然云釗抓著籠子的那只手只感到一片溫?zé)?,回頭望去那只小獸不知何時兩只前肢直立而起,趴在籠子上靜靜的靠著他的手。
云釗對著小獸硬擠出一絲笑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這簡單的回頭微笑的,已經(jīng)是他能當(dāng)前能做出最大幅度的動作了!
他也說不上為什么,和小獸的接觸讓他有種極為親近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本是一汪泉中流出的水,那是一種同源的親近感!
云釗頓時心道:“臥槽......不是吧?難道說......老子特么不是人?而是只荒獸?這也太扯淡了?!不可能不可能......可是,這種同源的感覺又怎么解釋啊......”
而就在這時,遠(yuǎn)方傳來的呼喊聲打斷了他的思路:“我看到他了,就在前面!”
聽聲音恐怕他們距自己也就幾百步的距離了,云釗心頭無比無奈,別說是他就算任何一個人在這也都會一樣的無奈,誰能想到會有人會因為拒絕修為突破而深陷絕境?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吧,我稀里糊涂的連手都沒動就殺掉一位頂尖大能,現(xiàn)在命運也讓我稀里糊涂的什么都沒干而陷入絕境,這么說來也不算冤......”
“嗖嗖嗖嗖......”
利箭穿空的響聲響起,數(shù)十支帶著各色真氣的利箭直奔云釗而來,云釗此時卻只能干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但一直沒有動靜的小獸卻突然離開云釗的手,一臉怒色的對著那些利箭狂吼一聲,熟悉的音波功再現(xiàn),肉眼可見的震蕩波朝著利箭沖去。
利箭紛紛被定在半空中,仿佛前方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很快利箭便因失去勁力墜落,這讓追擊的眾人都不禁一愣停下腳步。
“大人,我們沖上去吧?”
胡安此時走上前來,看著一動不動的云釗和朝著他們俯身低吼的小獸眉頭緊鎖:“先別急!”
頓了片刻胡安自言自語道:“他這又是在玩什么鬼把戲?”
雖然他之前與云釗的交集并不多,但聽到見到的故事卻太多了,更何況就在方才不久,他還中招被云釗連續(xù)算計,此時自然不得不謹(jǐn)慎起來。
“大人,現(xiàn)在可是最佳時機了,再不動手被他跑了可就壞事了!”
胡安卻堅定的搖搖頭說道:“任何人不準(zhǔn)靠近他!”
“大人,這是為什么?!”
胡安眼中滿是深沉的說道:“平疆鎮(zhèn)前段時間的事情難道你們沒聽說嗎?他一個小毛頭卻將一城兵士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之前遇到的雷爆以及剛才山寨發(fā)生的事,恐怕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你們覺得以他的智計會站在那里束手就擒嗎?看他那架勢倒更像是等著我們到來!所以,這其中必定有詐!”
此言一出,頓時讓周圍的人都紛紛豎起大拇指:“大人不愧是大人,智計高絕??!聽您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呢,我說他怎么連反應(yīng)都不反抗,原來是設(shè)計好的陷阱等著我們呢!”
同門的夸贊也讓胡安頗為受用,臉上也禁不住露出自豪的神情......
“那......大人,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等著吧?”
胡安深吸一口氣道:“自然不能坐等,你們幾個立刻到山下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銃大人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派人前來,你們前去迎接,將他們迅速引向這里,等到大部隊一到,就算他再有什么手段也是無濟于事!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將他圍起來,只要不讓他跑了,就已經(jīng)是我們贏了!”
“大人好計策!”
“那我們這就下山去接人!”
......
之前的推斷云釗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可剛有笑意就被體內(nèi)快要爆開的痛苦止住了。
什么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胡安的做法就充分將這句話演繹的淋漓盡致......
可這也著實怪不得胡安,任誰接連被算計后,都會忍不住長個心眼的,而且事實證明,胡安能成為領(lǐng)隊也確實有點本事,雖然他的猜測沒有一條是對的,但應(yīng)對方法卻是最佳的。
面對詭計和陰謀,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硬實力對其碾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陰謀詭計不過就是小孩過家家一般的笑話。
這也是齊公一再讓云釗將精力集中在修為上的關(guān)鍵原因,只有修為強大了才是真的強,因為計謀往往都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chǔ)上,越是高深的計謀越需要實力的支撐。
就像今日,如果云釗的修為足夠,哪怕再強上一點,那一記破魂針就已經(jīng)將所有問題都解決了,不只有大把時間逃走,甚至還有可能真的讓他設(shè)下個反殺的局,更關(guān)鍵的是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般被往死了逼,他還寧死不從的窘境......
而且,現(xiàn)在之所以會陷入這樣的絕境,也都是因為自己的修為太弱了,如果實力足夠強,便能直接將這些駁雜的能力煉化掉,或者至少也給它逼回上丹田壓制住,哪里還會讓它成為主導(dǎo)者?
除此之外,還有他體內(nèi)那些不能被控制的各種力量,不也是因為他的修為太弱才不能理解,不能掌控嗎?
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眼睜睜的看著一部分人朝著山下奔去,另一部分人把所有退路封死,將他完全包圍起來,云釗只能暗自嘆口氣:“各位前來支援我的大哥們......你們又啥時候能來?。∥艺媸强鞊尾蛔×?.....”
此刻云釗已經(jīng)連眼睛都眨不了了,甚至不少能量已經(jīng)滲出筋脈朝著皮肉涌來,讓他整個人都胖了一圈,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能反光的味道,像極了得了水腫病的人。
“不行,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能封閉丹田,卻不能封閉肉身,一旦肉身達到極限開啟自我保護機制,自主吸收這些駁雜的能量,到時候清除起來會更麻煩!看來......只能打開丹田開始煉化這些能量了!”
原本云釗之所以沒有開始煉化,就是因為擔(dān)心追兵,可現(xiàn)在好了,追兵雖然追上來了,但卻被自己的疑神疑鬼給嚇住了,根本不敢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