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是這樣,”姜姝也開始掉眼淚:“怪你什么,你也不想的,倒是你,天寒地凍路途又這樣遠,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喬秀安強忍著眼淚道:“是小哥帶我來的,原因待會再跟你說?!?p> 提到了小哥,姜姝這才想起來被忽略的姜思翰,對于好久才見到小哥,姜姝開口第一句就是埋怨:“小哥怎可這般行事!秀安身子不好,這路上萬一有個好歹怎么辦!小哥你真是太不會辦事了!”
姜思翰先是被忽略后是被埋怨,心里委屈的不得了:“不怪我啊,是秀安她非要跟著來,她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拿定了主意要做什么,誰又能把她怎么樣呢?”
喬秀安也替姜思翰說話:“不怪小哥,從他回去我便一直纏著他,他被我纏的不行了才答應(yīng)帶我來的,而且我不是也沒事嗎,別怪他了。”
“對??!”姜思翰非常委屈,從他一回到家,第二天喬秀安就找上了他,他本以為這個喬妹是找她打聽小妹的近況,卻不料她開口第一句就是年后帶著她一起去燕州,姜思翰嚇了一跳當(dāng)然不答應(yīng),可是他一說不答應(yīng)喬秀安就哪哪都不舒服,他說要告訴兩家父母,喬秀安便威脅要去死,姜思翰實在是別無辦法了,只好拉了一個大夫帶上她一起出發(fā)了,哦對了還是瞞著兩家父母的,喬秀安先坐馬車去徐州邊界等他,他到了兩人再一起出發(fā),幸好喬秀安雖然身體虛弱,但是一路并沒有生病。
姜姝瞪了姜思翰一眼,招呼了梁起和梁烈一聲,便拉著喬秀安一起往太極殿去拜會婆母和祖母了,秀安身體不好,這千里迢迢的來一趟,至少要在這住到開春才能離開,而且不管住多久,都應(yīng)該去拜會梁母和老太君。許久未見的兩個小姐妹,自然有許多的話要說,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到了太極殿。
“母親,祖母,這是我的好友喬秀安?!苯鴨绦惆蚕蛄耗负屠咸榻B。
“喬秀安見過夫人,見過老太君?!眴绦惆侧嵵氐某瘍扇诵辛硕Y。
“快起來快起來,”梁母笑:“真是個秀美的人?!?p> “徐州喬家,”老太君沉吟:“喬文淵是你什么人?”
“是我祖父?!眴绦惆泊?。
“祖母認識喬爺爺嗎?”姜姝問。
“算是認識吧,”老太君笑著說:“喬文淵可是當(dāng)世大儒,我那早死的男人與喬文淵頗有幾分交情,年輕時也有往來過,你祖父還在嗎?”
“祖父三年前故去了?!眴绦惆泊稹?p> “唉……”老太君嘆了一口:“老了老了哦!”
“母親,”梁母道:“能再見故人的孫女也是緣分,再說她還是姝兒的好友,可見我們兩家確實有緣!”
“不錯!”老太君點頭:“孩子,在這好好住下,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住多久都行?!闭f著老太君又吩咐鄭嬤嬤,將太極殿左邊的長安殿收拾好給喬秀安住,又拉著她說了許多話,直到梁母勸說舟車勞頓喬秀安該休息了,老太君才放手教姜姝帶她去休息了。
“母親……”梁母安慰著有些低落的老太君,可是叫了一聲母親,卻不知又該說什么了。
“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頗為欣賞那個喬文淵,”老太君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那喬文淵年紀(jì)輕輕便聲名遠播,不僅精通儒家之道,詩書禮樂無一不通,并且也頗通兵法,你父親常贊他是個不得多的人才,我最后一次見喬文淵就是在你父親的喪儀上……”老太君到現(xiàn)在都記得,當(dāng)時她肚子里正懷著兒子,那個清瘦儒雅的喬文淵,他身著一襲白袍,頭上也扎著一塊白巾,朝她夫君梁白的靈位鄭重的三叩拜。
“自那之后,便再沒有見過他了?!崩咸龂@息,往日的事似乎還在眼前,可一眨眼已經(jīng)是幾十年前了。
“母親莫傷心了?!绷耗敢灿行┬乃?,她也想到了自己早逝的夫君梁思白,一時間,太極殿的氣氛有些低迷。
姜姝與喬秀安這邊則正相反。
長安殿正在收拾,姜姝便拉著喬秀安去了自己的清心殿,自打姜姝成親兩人便再不曾見過了,如今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兩人互相問了對方的近況,姜姝這才知道喬秀安為什么要跑到燕州來。原來喬家父親還是沒有放棄姜喬兩家結(jié)成兒女親家的念頭,既然姜家的女兒嫁出去了,但還有三個兒郎在啊,只消教自己的女兒喬秀安嫁過去便是了。這樣想著,喬家父親就想教自己女兒嫁給姜家大郎姜思邈,可是無論是姜家大郎還是喬秀安都是不愿意的,二人雖然自小便相識,但是感情確實是兄妹之情,二人對對方是半點非分之想都沒有,又怎么能結(jié)成夫妻呢?可是姜家卻也有這個想法,兩家家長一拍即合,父母之命已經(jīng)湊齊了,姜思邈又得處理徐州諸事實在離不開,喬秀安一合計,便趁著姜思翰回家,威脅他把自己帶到燕州來了,她給家里留了書信說是和姜思翰一起去燕州看姜姝了,教他們不要來找,找也不會回去,什么時候他們放棄了這個糊涂的想法,她什么時候再回喬家。
聽她說了,姜姝不由得嘖嘖:“你和哥哥的感情與我和哥哥的感情都是一樣的,父母親也是,怎么可以做出這等糊涂事!”
喬秀安嘆氣:“他們光想著兩家親上加親,卻不想這樣亂點鴛鴦譜成的哪是親家,分明就是冤家!”
姜姝點頭,拍拍她的手道:“幸好你來了,安心在這住著,便是他們找來了,我也給你擋回去?!?p> 喬秀安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她心中多少知道,這一路來都沒有人追過來,怕是家中見她和三郎離開,指望著她和三郎能成事,八成也是不會追過來了。她看著姜姝歡喜的模樣,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姐妹兩個有說了許多體己話,到了用膳的時候,太極殿那邊差人來,說是設(shè)了家宴給姜思翰和喬秀安接風(fēng)洗塵,二人又手拉著手去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