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花郎所言極是,那些北燕國的蠻子,定會趁此機會偷襲,不過,最終的結(jié)果,也一定會像以前一樣,被我英勇的秋水國軍士給擊退回去?!币徽f起戰(zhàn)事,英氣女子馬上便是一臉不屑,其所言之中,還摻雜著一種莫名的仇恨。
“怎么,又想起了岳父大人了?”花滿堂憐惜的問道。
“嗯,父親自那一戰(zhàn)之后,便再也沒有了音信,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到現(xiàn)在,你也沒有跟我說呢,那個客棧中的少女究竟是誰?”英氣女子看著花滿堂的眼睛,好奇的問道。
“你還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我在十五歲之前,身體體弱多病,根本不適合練武,在十五歲那一年,我本是必死無疑的,可是師尊卻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為我求得了一株續(xù)命的寶草,還為我煉制出來了一枚寶丹,這才救下了我嗎?”花滿堂回憶道。
“嗯,此事我怎可能忘記?!庇馀诱f道:“在我心中,你師尊一直都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以后若是有機會,是一定要好好報答他老人家的?!?p> “呵?!被M堂笑道:“他老人家哪里需要你的什么報答,可你知道,他是從哪里求到的這一株寶草嗎?”
“哪里?”
“鳳棲谷。”
“什么?就是我秋水國最大的宗門,與飛月閣一樣,一宗之內(nèi),只收女弟子的鳳棲谷嗎?”英氣女子有些震驚,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是那里,蓋因,鳳棲谷平素里幾乎不與外界聯(lián)系的。
雖然如此,但江湖中也早有傳言,秋水國皇室秋氏一族,就是出自于鳳棲谷。
這個說法并沒有得到任何證實,但是每次一到秋水國陷入到了大的危機之中,鳳棲谷內(nèi),便有“坤鳳”成軍,飛出救援,次數(shù)多了,人們就難免將鳳棲谷與秋氏一族聯(lián)系起來了。
秋氏一族對此從未有所回應(yīng),既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這也是困擾無數(shù)江湖人的一大懸案。
“正是,師尊其實當(dāng)年便曾經(jīng)想要尋找鳳棲谷所在的山頭,可是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后來還是得了一人的推薦,這才有機會接觸到了其中的一名弟子,并且成功的求取到了一株寶草?!?p> “原來是得了貴人相助?!?p> “沒錯,那個貴人,就是你今日所見女子的父親,我秋水國三大軍團(tuán)之首,陳氏地龍軍的大將軍,陳方槊?!?p> “什么,竟然是陳大將軍嗎?”英氣女子這次更是震驚,她甚至直接從花滿堂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看著花滿堂,說道:“那豈不是說,這個少女,便是如今的三公主,秋書殿下?”
“沒錯,正是她。天后陛下共有四女,分別是以琴棋書畫為名,大公主秋琴,早已遠(yuǎn)嫁南周國,二公主秋棋,如今就在秋京城內(nèi),據(jù)說是下一任天后的有力爭奪者,三公主秋書,五年前,被天后陛下派去了大吳天朝為質(zhì),你見到的她,正是剛剛從大吳天朝歸來,在回到秋京城的路上,只不過,我卻有些不明白,她怎么會選擇先到了彎月省一趟呢?”
花滿堂一臉疑惑,這個問題,實則在他見到秋書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想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個答案。
“是啊,花郎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這么做,豈不是很耽擱回到秋京城的時間?”
“算了,這個除非公主殿下愿意自己說,光憑猜是猜不出來的?;蛟S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至于四公主秋畫,想必你也知道,今年才剛剛四歲,還在啟蒙教育之中,只不過,據(jù)說她的鑒骨結(jié)果,其骨質(zhì),與三公主秋書一樣,都是如金之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金。”英氣女子臉龐上閃過了一絲羨慕,若是骨質(zhì)能夠達(dá)到如金,那就代表著,未來的武道成就,是可以達(dá)到武癡之境的,若是有了逆天的機緣,說不定,還能望一望那宗師之境,這般潛力,如何不讓人羨慕?
“對了,花郎,三公主秋書,為什么會叫你花叔叔?”
“哦,這個啊,這是因為我與他父親,大將軍陳方槊,自那之后,便以兄弟相稱,所以,她在長大之后,便一直叫我花叔叔?!被M堂耐心的解釋道。
“唉,這些事情,我竟然都不知道的,花郎,我有時候都在想,若是能夠早些年認(rèn)識你,那該多好啊?!庇馀佑謱⒆约旱纳碜涌s進(jìn)了花滿堂懷里,喃喃道:“花郎,你喜歡女孩還是男孩?”
“皆可?!?p> “我倒是希望是個男孩。”
“哦?為何?”
“是個男孩,等長大了才能知道他的父親,是如何了不起的一個人,才能真正繼承他父親的精神,讓花家能夠延續(xù)下去?!庇馀又阑M堂說的都是真的,可她仍是說道,語氣之中,滿滿都是那種年輕少女才有的崇拜之情。
花滿堂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兩人又閑聊幾句,很快便站起了身,滅了篝火,騎著快馬,向著雞冠山的方向而去。
經(jīng)過日夜兼程,只是兩天兩夜之后,兩人便來到了雞冠山。
兩人所在之地,距離雞冠山其實還有數(shù)十里地,但是在這里,卻是可以將整個雞冠山都收入眼中。
雞冠山看著像是一個雞冠,但那只是說的山頭部分,在山腰,盤旋的有一條山路,自在方圓兩百里內(nèi),若是從東向西,這條山路是必經(jīng)之地,如若不然,不是要繞道彎月省北面,就要南下滿月省留圣郡。
而連著雞冠山的,是一整條山脈,名為三百里松嶺,南北向,說是三百里,實則遠(yuǎn)超三百里,只不過在南北兩端的山頭,都很是矮小,若是膽子大的,都可以攀山越嶺而過。
雞冠山是三百里松嶺之中最高的那一座,有千丈之稱,在雞冠山有一座門派,位于雞冠山北面一處山頭之上,叫做凌冠門。
凌冠門并不大,但是歷史卻很久遠(yuǎn),完全可以追溯到秋水國建國之初,其祖師曾經(jīng)在建國之戰(zhàn)中有過大貢獻(xiàn),在建國之后,秋氏一族專門將雞冠山劃給了凌冠門。
凌冠門與三陽門同在彎月省中,雖是一南一北,但相互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極好,花滿堂夫婦這次來,便是前些天,門內(nèi)接到了凌冠門的飛鳶傳信,這是一封求救信,信上的內(nèi)容,花滿堂至今想起來也有些觸目驚心,竟言,若是處理不好,或有滅門之災(zāi)。
凌冠門的這一任宗主,名叫羅素浩,在彎月省赫赫有名,素有“武瘋子”之稱,多年前便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武癡境,他的人生經(jīng)歷,在整個彎月省,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羅素浩今年四十有九,其骨質(zhì)鑒定,在當(dāng)年也就是通靈而已,理論上,今生成就,也就只能止步在武師之境了,在當(dāng)年,上一任宗主決定把宗主之位傳給他的時候,凌冠門還曾經(jīng)爆發(fā)過一次內(nèi)亂,不過都被他以強硬的手段給壓了下去。
事實證明,羅素浩一點也沒有辜負(fù)上一任宗主的信任,在四十三歲那一年,便達(dá)到了大武師巔峰之境,之后,更是用了一年時間,就硬生生的打破了骨質(zhì)的限定,突破到了武者之中,人人都想進(jìn)入的武癡之境,這在當(dāng)年,可是引起了一番轟動的。
只不過,骨質(zhì)限定的確并不是什么妄人之言,羅素浩雖然成功的進(jìn)入到了武癡境,可是五年過去,卻依然只是一個小武癡,絲毫也沒有進(jìn)入中武癡的跡象。
不過雖然如此,也沒有人敢于小瞧一名武癡境,就連當(dāng)年,他上位之時,曾經(jīng)給他制造了很多麻煩的那些人,也沒有人再有勇氣站出來。
花滿堂遠(yuǎn)望雞冠山,他知道師尊這次為什么派他來,他如今的修為,已是大武師巔峰之境,外界一直傳言,他是在今年才進(jìn)入大武師巔峰的,可他卻知道,并不是這樣,而是在四年前,他就已經(jīng)達(dá)到這個境界了。
這四年來,花滿堂覺得,隨時都可以嘗試著沖擊武癡境,但他卻聽從了師尊的吩咐,一直都在壓抑著自身的真元力,他曾經(jīng)問過師尊,師尊當(dāng)時是說,時機并未到。
一轉(zhuǎn)眼四年過去,師尊依然是那句話,他也不敢多問,然而在這次前來雞冠山的時候,師尊卻私下里跟他說道,時機到了。
但這個時機究竟是什么,師尊卻未明言,只說他到了凌冠門,自然就知道了。
這一路上,花滿堂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這個時機,很可能要應(yīng)到羅素浩身上了。
對于羅素浩是如何打破自身骨質(zhì)限定,強勢破入到武癡境的,江湖中人眾所紛紜,但從來都沒有一個確定的版本,師尊這次派他來,會不會是想要讓他跟羅素浩取取經(jīng)呢?
這個可能性極大,蓋因,羅素浩與他的關(guān)系雖然一般,也就只是點頭之交,但是師尊當(dāng)年卻對他上位,有過不小的幫忙,若是看在師尊的面子上,說不定羅素浩是愿意的。
只不過,他一個大武師巔峰之境,在凌冠門所稱的滅門之禍當(dāng)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