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尾巴狗,很好?!标苫颐鏌o表情的看了一眼秋書,又重新坐了下去。
“小兄弟,你也不要生氣,老夫相信小書并不是那個意思。朋友便朋友吧,那也是很好的。”盧之方笑著說道:“老夫有一問,實(shí)在好奇,不知小兄弟可能為老夫解惑?”
“盧前輩請問?!?p> “不知小兄弟師從何人,令師究竟是哪一位,可能為老夫引薦一二?”盧之方直接問道。
秋書聞言,頓時有了一種恍然,就說為什么天后與盧爺爺愿意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去拉攏一個孩子,原來這子是要落在這里。
這個問題,之前她與婁顏馨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也曾經(jīng)查過,可是別說晟灰的師尊了,就連晟灰真正的根腳在哪里也沒有一絲線索,甚至為了這個,她不惜冒著讓天后陛下多等大半個月,降下天怒的風(fēng)險,也要去查明晟灰的來歷。
可是晟家村的探訪,卻是似是而非的結(jié)局,雖然看起來,十之八九,晟灰就是來自于晟家村,可秋書心里,卻對此不能做到百分百確定。
今日盧之方的目的,應(yīng)該還是要加強(qiáng)晟灰的歸屬感。
秋書心中對此深表同意,對于晟灰,的確要趁著他年紀(jì)還小的時候,潛移默化,這樣等他慢慢長大之后,小時候的事情,他就不會記得那么清楚了,而內(nèi)心之中,也會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地地道道的秋水國人。
然后等到合適的時機(jī)一到,再去鏟除了秋陰山,這樣既會為那些枉死的晟家村人報了仇,趁機(jī)收攏民心,又能讓晟灰認(rèn)為就是為他報了仇,就會讓晟灰心中對于秋水王國的歸屬感達(dá)到最強(qiáng),徹底認(rèn)同自己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秋水國人,等晟灰徹底成長起來之后,也就會為她,為整個秋水國所用,這,也是秋書對于晟灰的終極目的所在,相信,也是盧之方的最終目的所在。
試想,晟灰的天賦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而且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斗能力也是極為不俗,若是能夠通過晟灰,將晟灰背后的人或者勢力也拉到秋水國這一邊來,那對于秋水國實(shí)力的提升,是有大大好處的。
這在之前也并不是沒有先例,那白云山莊,在兩百年前,就不是屬于秋水國的,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為秋水王國效力了整整兩百多年了嗎,在這期間,也不知為秋水國貢獻(xiàn)了多少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武者從軍了。
秋書對這個計劃,早就在剛剛發(fā)現(xiàn)晟灰的天賦之時,就已經(jīng)開始盤算了。
她并不覺得利用晟灰有什么不對的,在這世上,人和人之前,不就是在相互利用嗎?
只要最終的結(jié)局是雙贏,那不就成了?
秋水國可以為晟灰提供成長的一應(yīng)所需,甚至還可以庇護(hù)他的后代以及將來可能有的門人弟子等,而晟灰成長起來以后,為秋水國做出自己應(yīng)有的貢獻(xiàn),這難道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么?
然而,若是玊玉主現(xiàn)在在這里,得知這個計劃的時候,恐怕是要問她一句的:“你可曾問過晟灰是否愿意了?”
“有必要嗎?”想必秋書還是會如此回答的。
“我沒有老師。”晟灰如實(shí)回答。
“沒有嗎?”盧之方也是一愣,多年以來,什么人他沒有見過,他完全可以判斷出來,晟灰并沒有說謊,可這又怎么可能:“那你所會的這些東西,究竟是誰教你的?”
“這個……我說不上來?!标苫乙琅f選擇實(shí)話實(shí)說。
“這樣嗎?”盧之方微微搖了搖頭,失望談不上,畢竟他對于這個孩子還是無比喜愛的,但終歸,似乎有些東西,并不在他和那一位的掌控之中。
至于晟灰是自學(xué)的,或者晟灰所說的的確是真話,這兩個選項(xiàng),盧之方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因?yàn)槟歉揪筒豢赡?,沒有任何一個凡奴能夠只靠自己就在晟灰這個年紀(jì)走到他這一步,盧之方堅信這一點(diǎn)。
“好了,你們還有什么想要問的嗎?如果沒有話,我想要休息一下了,明天還要去找小喇叭呢?!标苫艺f道。
盧之方看了一眼秋書,秋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晟灰,明天你去尋找小喇叭,本宮并不反對,可是找到以后呢,你有什么安排?另外,李欣竹你想要帶走,此事本宮覺得,還需要再議。”
“找到以后的安排,那是我的事情,我不覺得有必要跟你說。至于李欣竹,你要如何才能把他給我?!标苫夷樕线B一絲表情也沒有,冷冰冰的說道。
“你……”對于晟灰突然轉(zhuǎn)冷的態(tài)度,秋書一口銀牙咬的死死的,可是從剛才盧之方對待晟灰的態(tài)度來看,盧之方顯然并不希望和晟灰的關(guān)系鬧的太僵,秋書暗暗吸了一口氣,說道:“你想帶走李欣竹,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三件事情?!?p> “說來聽聽。”晟灰并沒有一口回絕。
“第一,你要接受本宮為你安排的鑒骨儀式,而且,不論結(jié)果如何,你都要答應(yīng)作為本宮的伴讀書童,陪本宮前往雪鹿書院求學(xué)。”秋書說道。
“這好像是兩件事情吧?”晟灰掐著指頭算了一下。
“不,本宮說是一件,那就是一件?!鼻飼詺馐悖蝗菥芙^。
“鑒骨儀式是什么,這所謂的求學(xué)又是什么,什么時候開始,要多長時間?”晟灰沒有糾纏,而是直接開始詢問細(xì)節(jié)。
“鑒骨儀式,是一種鑒定骨質(zhì)的方式,可以大致測出來一個人的潛力天賦。而雪鹿書院的求學(xué),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但是時間倒是可以告訴你,共需要八年?!?p> “鑒骨儀式也就罷了,可這求學(xué)需要八年,是不是也太長了點(diǎn)?去到那里,我都需要做什么?”晟灰的臉色越來越冷,這怎么聽,都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這個沒得商量,至于去到那里之后,平時你可以隨意,只需要在本宮需要你的時候出現(xiàn)并按照本宮的指令行事就行了。”秋書說道。
“這么說來,這八年之中,我要聽你的命令?”
“正是?!?p> “那絕不可能?!标苫乙豢诨亟^。
“那李欣竹你是絕對帶不走的?!?p> 晟灰看了一眼盧之方,卻發(fā)現(xiàn)盧之方笑了一下,說道:“小兄弟,老夫之前就曾經(jīng)說過了,這李欣竹是小書的人,你要帶走她,卻是要聽一聽小書意見的。”
晟灰的臉色越發(fā)寒冷了。
“只不過,”盧之方的話題一轉(zhuǎn),跟著說道:“凡事都好商量,如果你覺得小書說的不能接受,你不妨就此事說出自己的看法,你們雙方再次協(xié)商一下,你覺得如何。”
秋書暗中皺了一下眉頭,但卻并未開口反對。
“可以。”晟灰只略微思索了了一下,便馬上說道:“我能接受的底線是,對于求學(xué)這件事,我可以陪你去,但是,我不是你的下屬,自然也不會隨時聽你的命令,只不過,在有涉及到你,對你不利的事情出現(xiàn)的時候,你若來請求,我會考慮幫你的忙,但是這八年之中,我最多為你出手三次。”
秋書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三次?”
“多一次都不可能,除非是我自己愿意?!标苫业难哉Z更冷。
秋書漂亮的臉蛋之上,已是猶如罩上了一層寒霜,身為秋水王國公主,她何曾遭受過這般窩囊氣,就算在大吳天朝之時,也是受到了四太子方的禮遇有加,可沒想到,今日在自己的府上,竟是被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給羞辱了。
然而過了許久,秋書竟是漸漸平息了下來。
她的語氣依舊很冷,說道:“好,第一件事情就此約定?!?p> “可以,說第二件吧?!?p> “這第二件事情,是關(guān)于李欣竹的。她人,你可以帶走,也可以選擇就留在我府上,她與你簽訂有魂紋契約,可以隨時與你聯(lián)系,這樣的話,若是有事,本宮也可以隨時聯(lián)系上你,也就說,把她作為你我之間聯(lián)系的一個紐帶存在,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你若不愿意,本宮也不勉強(qiáng),但是你必須留下一個可以隨時聯(lián)系上你的方式。而李欣竹,在本宮計劃對北燕王國三皇子朱旭寧出手的時候,她必須來協(xié)助本宮一次?!?p> “紙劍咒?”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可以?!背龊跚飼A(yù)料,對于這一點(diǎn),晟灰竟是答應(yīng)的十分干脆,“但是關(guān)于李欣竹的去留問題,我想讓她自己做決定?!?p> “李欣竹。”晟灰緊接著喊道。
“小婢在。”一直幾乎是趴在地上的李欣竹直起了頭,應(yīng)道。
“明日你是隨我離開這里,還是留在這里,你來決定吧?!标苫艺f道。
“小竹,你若留下,本宮依然會視你為本宮最親近的婢女,近些年來,本宮待你如何,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而且聰明如你,也一定知道,你留在這里,才能為他帶來最大的利益。而你跟著他,以你的實(shí)力,只會成為他的累贅?!鼻飼鋈婚_口說道,也絲毫不介意晟灰就在一旁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