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常十分無奈,那于靈兒衣著雖沾了些灰,但還算得上整齊,人也有些精氣神,想來練傲寒是看在同盟的份上從輕處置。
于靈兒起身要抱這根俊俏的救命稻草,于常止住她的動作:“行了,趕快把東西交出來?!?p> “我……我暫時交不出來?!庇陟`兒撓撓頭,有些心虛地道:“所以只能讓哥哥幫忙了?!?p> 于常緩緩吸上一口氣,平息心里起伏的情緒,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給惹事的熊孩子擦屁股的倒霉父母。
“你交不出東西找我也沒用!”
“我,我藏在咱們住的院子里了?!庇陟`兒有些心虛。
“藏院子哪了?我讓練傲寒現(xiàn)在就派人去取,早些把你放了?!?p> “那天,你回來問我有沒拿了別人的東西后,我怕你生氣,就半夜在院內的雜草地里隨便挖了個坑埋了,當時太黑了,我也不記得具體的位置了?!庇陟`兒越說越虛,聲音也越來越小。
于常登時氣得絕美的五官差點扭曲失控,他怎么會容忍這丫頭這么久,她落到練傲寒的手里簡直是活該,難怪要見自己才肯說東西在哪,被那女人知道自己如此看重的東西被隨手埋了,恐怕就算看在他的面上也會想出法子讓于靈兒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坐在書房的練傲寒淡定地喝著茶,若再尋不到母親的遺物,她已經做好了將于靈兒碎尸萬段的準備,她,真的怒了。
于常也不知自己還能怎么辦,就算把院子里的地細細刨了也得花上不少時間,只能道:“你在這再呆幾天,別再惹是生非了,否則誰都救不了你?!?p> 于靈兒這回真知道錯了,乖順地點點頭,“嗯?!?p> “對了,你偷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于常問。
“一塊白色的玉璧,大概兩寸大?!?p> 要在偌大的地里尋一塊兩寸大的玉璧,“于靈兒,你就自求多福還能找得到吧!”于常氣得拂袖而去,隨白湘再次回到了書房。
越懷瑾帶著師弟師妹回客棧取行李搬到了城東的小園里,地方雖偏僻些,但足夠安全。
三人放下行李,在大廳暫時坐下休息。
越懷瑾道:“瑤兒,你覺得練樓主這個人好嗎?”
唐瑤想了想搖頭道:“說不清,幽冥客,江湖上都說她是個殺人如麻的魔女,不僅心狠還擅長權謀算計,她只要布個局都能把那些江湖名士名門宗派玩得團團轉,可我和阿羽夜襲忘川樓,她若是真有那么壞,不可能會因為師兄你就放過我們,還好吃好喝的招待。”
“瑤兒,咱們不就在她的局里嗎,她這回想把是咱們這位師兄的心算計走。”趙羽陰陽怪氣地接話道。
越懷瑾又往他腦門上送了一巴掌:“那我還巴不得,可惜人家恐怕對我沒那意思。”
越懷瑾有些失落。
若能有一個有本事,功夫好,手藝也很好的嫂子,趙羽自然是很欣喜的,可誰讓練傲寒偏偏是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女?在不確定她究竟是好誰壞,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哥哥之前,他是不會接受的。
唐瑤倒覺得師兄喜歡那位練樓主沒什么,能夠讓師兄喜歡可見這女子是極好的,雖說江湖風評不佳,可師兄說過那些不一定都是真的,兩情相悅就是美事一樁,阿羽何必非要阻撓,看來她得好好勸說才是。
書房的桌案上新擺著剛晾涼的玫瑰餅,散發(fā)著濃郁的玫瑰味和花餅的清甜味,這個味道對于常而言既熟悉又陌生,這香味濃而不膩,玫瑰味比普通的玫瑰餅更勝一籌,他已經十多年沒有聞見了,今日的香味和當年……很像。
于常也不見外,頂著一張妖精般的小臉大大咧咧地在練傲寒對面坐下,坐相也不規(guī)矩,支著一只腿支起,靠著左手支撐半倚靠在小桌案上,又恢復了平常那漫不經心且妖媚的笑容,魅惑的鳳眼從點心上掃過,最后停留在練傲寒那張毫無表情且冰冷的臉上,薄唇輕啟:“樓主放心,失物我必雙手奉回,靈兒年輕無知,還請樓主手下留情?!?p> 與于常相比,練傲寒是一本正經地端坐著,壓制住心中對于靈兒的厭惡,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一個字的回答加上半張毫無情緒的臉,于常實在拿捏不透,繼續(xù)沒話找話道:“明日鄒仁正式登門拜訪,不知樓主有何準備,可否要我做些什么?”
明明是在談正事,這話從于常的口中說出倒是像在談論閑暇時的游戲。
“暫無。若有變動,煩請公子告知?!?p> 這不陰不陽的女人實在難對付,于常隨手捏起一塊餅咬了一口呆愣住了,沾著餅屑的嘴角微微抽動,只是巧合罷了,于常心道,母親都走了多少年了,他在幻想什么?
這餅的味道再像也不會是的,待事情了了許給練傲寒一點好處把這廚子要來。
“那是自然,請樓主放心,于常明日再來叨擾?!庇诔B唤浶牡氐郎弦痪洌闹幸灿辛吮P算,起身離座,臨走時那紫色的大袖從點心上拂過。
練傲寒也不與他客氣,由他離去,卻只見盤中的點心少了五六塊。
于常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愜意地在廊下走過,“宗主,你回來了?!?p> 童原行禮道,于靈兒不在的這兩日宗主總是怒氣沖沖的,今日回來卻高興的很,童原有些許欣慰,他的宗主已經許久沒像今日這般真正的開心了,雖不知是為何,但他也是為宗主高興的。
“童原,帶幾個兄弟把院里的地全都好好挖一遍,記住一定要仔細小心,別把土里的東西挖壞,還有,別被鄒仁那些蠢貨知道了?!?p> “宗主是要找什么東西?”
“一塊玉璧,大概兩寸大。”剛還有些高興的童原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這院子許久不住人了,院里長滿了野草,要在如此寬闊且雜亂的地里找一塊兩寸大的玉璧,這無異于大海撈針!
望著宗主遠去的背影,童原大聲追問道:“宗主,可有具體的位置?”
“不知道,自個找?!?p> 此時的童原真想去地下問問老宗主,怎么就把位子傳給眼前這位,算了,就算他不是宗主不還是自己的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