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痹綉谚卸Y道。
“坐下說?！痹綉谚毎梁谙率茁渥?。
“練樓主，之前老夫?qū)νㄓ姓`會，是老夫的不是，老夫在此向樓主賠禮道歉?！?p> “前輩多禮了?！本毎梁?。
“趙羽一事還要多謝樓主，今后樓主有何需要，我明允定全力相助。”練傲寒點頭示意。
“師叔，那雙方聯(lián)盟一事您是同意了?”越懷瑾道。
“是，你師父的意思是此次全部交由你負責(zé)?！?p> “多謝師父師叔?！痹綉谚馈?p> 練傲寒道：“忘川必助明允鏟除樊禁盟?！?p> 兩盞茶下來，練傲寒起身行禮道：“前輩，時候不早，傲寒告辭，改日再來拜會?！?p> 唐綿放下茶杯，“既然時候不早，不如樓主就就留下用膳如何？”
“今日已多有叨擾，傲寒……”
“寒兒，你且留下?！痹綉谚釉挼?。
“好?！?p> “瑤兒已去備飯，樓主稍候，越兒你與我來一趟。”
“是。”
晚飯上桌，雖不算豐盛，倒也是八菜一湯俱全，眾人依次而坐。
越懷瑾往練傲寒碗中夾了點菜，二人相視，越懷瑾微微一笑。上座的唐綿輕咳了幾聲。
趙羽安耐不住心中多日的疑惑，問道：“樓主，那一日你是用什么方法把救下來的，現(xiàn)在他們都以為我死了?！?p>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本毎梁?。
“嫂子，你就說說，我們不會傳出去的?！壁w羽好奇道。
練傲寒面不改色，只顧低頭吃飯。
越懷瑾嘴角微揚，略顯笑意。
唐綿的臉色越來越青，狠狠瞪了趙羽一眼。
練傲寒雖戴著面具，越懷瑾隱隱覺得她神情不對，知她臉薄，“小羽，別胡叫，等以后再說?！?p> 趙羽撇撇嘴，哥哥你心里都不知樂成什么樣了。
“知道了，但還叫樓主的話可太生分了，不如……我叫寒姐好了。寒姐，你覺得如何？”
“隨意。”
“那寒姐就告訴小弟是怎么做到的?”趙羽道。
“起死回生，這事確實巧妙?！痹綉谚?。
“當(dāng)時我打得你口吐鮮血，他們便會以為我要了你的命，實則只是讓你受了內(nèi)傷，在你中掌前，我一針下在你的脖頸處封住氣息，一針下在心口大穴，護住了心脈，保你無恙?！本毎梁従彽馈?p> “難怪寒姐你讓我千萬不能躲?！?p> “你若躲了，銀針哪怕只偏了一分，所做就皆是無用功?！?p> “寒姐，你這招好厲害啊，把樊禁盟那幫人耍得團團轉(zhuǎn)?！壁w羽道。
“你寒姐厲害著呢?！痹綉谚馈?p> 飯后，練傲寒告辭離去，越懷瑾隨她離開小園，“你跟我做什么？”
“隨你回去?！?p> “你隨我?”越懷瑾湊近笑道：“我不早就住你那了嗎？”
本以為他會回小園住，沒想到他要回忘川住，練傲寒心頭一甜，輕快地向前走去。
沒一會，練傲寒放慢步伐，落在越懷瑾身后，一日的驚險酣戰(zhàn)加上對懷瑾的擔(dān)憂，練傲寒早已疲乏。
“累了？”越懷瑾道。
“沒?！本毎梁畵u搖頭。
“好了，在我面前你強撐什么，況且累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越懷瑾扯過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往練傲寒身前走一步，彎腰直接將她背起。
練傲寒驚得微張了張嘴。
“我背你。”
練傲寒不言語，輕靠在他的肩頭。
越懷瑾回想起晚飯前師叔將他單獨喚走的事。
“越兒，你真喜歡她？?！?p> “是?！?p> “認(rèn)定她了？”
“是?！?p> “你怎么就……唉?！?p> 唐綿氣得將衣袖甩在身后，“她可是個魔女，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到時耽誤了你自己！”
“師叔，你不了解她，她并不是……”
“好了，你想說的話我早在十九年前的就聽過了，你……”
越兒當(dāng)真要走和二哥一樣的路嗎?
“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么嗎？屆時，整個江湖武林都容不得你們兩?！?p> “此為弟子私事與外人何干?”
“狂妄！”當(dāng)年薛繁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江湖眾門一是怕小輩有樣學(xué)樣，二是對薛繁有所忌憚，各門各派皆三令五申不得門下弟子議論傳揚此事，這過了十幾年江湖上也已尋不到此事的半點風(fēng)聲，明允一門更是三緘其口，還多了條不可私交邪魔歪道的門規(guī)，意在從根上避免隱患，誰知今日最受重視最為出眾的弟子竟然……
前車之鑒還歷歷在目，他怎會愿意讓往事重演，“你可還記得門規(guī)第八條?”
“不得私交奸邪?！?p> “那你還敢犯！”
“師叔，是非由誰斷?奸邪如何分?”越懷瑾不覺自己有錯，疾問道，“是由那些所謂的正道名士來斷，由江湖上的流言蜚語來分嗎？
是，傳言中的幽冥客陰狠詭譎，十惡不赦，可我看到的寒兒不是這樣，門規(guī)所訂乃是不得私交奸邪，而寒兒在弟子眼中就不屬于那一類，何況弟子已不僅僅是結(jié)交，是喜歡她，要和她在一起?！?p> 越懷瑾抱拳彎腰行禮，“若師叔認(rèn)為弟子有錯，弟子任憑師叔處置，但師叔認(rèn)定寒兒是奸邪一事，弟子絕不贊同。”
越懷瑾一向是個知禮識大體的，做事有度，行為規(guī)矩，從未頂撞過長輩，今日為了那幽冥客如此疾言厲色倒讓唐綿開了眼界，他放輕口氣問道：“你喜歡她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痹綉谚糜喙鈷吡藪弑成系娜?，有他愛的人在就算不為世所容又如何，與江湖為敵又如何？。
“二哥，希望越兒以后不會活成你的樣子?！痹乱瓜拢凭d嘆息道。
“爹，你是不是不希望師兄和寒姐在一起？”唐瑤不知何時出現(xiàn)。
“瑤兒，此事與你無關(guān)。”
“爹，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只是因為寒姐姐的名聲不好嗎？”
“不是，爹怎會憑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斷定一個人，只是……算了，你沒必要知道。”
“爹，你就說說嘛。”唐瑤道。
“你有一個長輩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和你越師兄現(xiàn)在一模一樣，后來……”
唐綿悲嘆地搖了搖頭。
“那位長輩后來怎么了？”唐瑤不解。
唐綿不作答，“瑤兒，你記住，最傷人的不是刀劍，是那些流言蜚語，你切不可在不了解事實真相時因一些人對江湖之事的評論就隨意跟風(fēng)斷是非?！?p> “瑤兒記下了。江湖上容不得師兄和寒姐的感情嗎?”
“正邪不兩立，正容不得邪，邪亦容不得正，可正邪又不是那么好分的?！?p> 唐綿頓了頓，“等他們兩的事傳揚出去，江湖必會議論紛紛，黑白兩道皆會討伐?！?p> “在瑤兒眼中寒姐就是正道人，她和師兄在一塊挺好的。”
“但那些流言風(fēng)語早將那姑娘定義成邪魔歪道。人言可畏，積毀銷骨。只希望到那時這兩孩子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