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師父,有消息了,好消息。”清朗興高采烈地奔進書房。
“京兆尹府那怎么說?”薛繁問。清朗喘了口氣道:“今日一早,有個乞丐去了京兆尹府,說他在宋府滅門案當(dāng)晚曾在天府街逗留,在深夜之時見到有一人從宋府翻墻而出,那人身高八尺,且看身形穿著是個男子,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個飛賊,天明之時聽聞了滅門慘案嚇得跑走了,幾日來良心難安便去了京兆尹府作證。京兆尹還收到一封匿名信,說了些寒姐的行事作風(fēng),指出了宋府血案現(xiàn)場的種種不符之處。如今已有旁證,京兆尹說只要寒姐寫份供詞,說明案發(fā)當(dāng)晚她身在何處所做何事便可免了她的嫌疑。”
薛繁松了一口氣,“你去讓她速速寫了供詞送京兆尹去?!?p> “是?!鼻謇嗜讲⒆鲀刹骄屯涛嘣簣笮湃?。
本以為能讓寒姐高興一番,誰料等他激揚頓挫地把事情講完,練傲寒也只是淡淡的“嗯?!币宦暎缓筇峁P寫了供詞麻煩他送出去。
“白總管,事情辦好了。”一男子道。
白湘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來,“做得好,那乞丐膽也忒小,他要是那日便去衙門把事說清主子也不至于被關(guān)到薛家。”
“對了,白管事,我們的人發(fā)現(xiàn)這兩日薛家的江清和好像一直在找你,需要給他個警告嗎?”
白湘想了想道:“隨他去吧,主子挺看重他的,他不能動,反正他也猜不到我又回了明園?!?p> “是?!?p> 趙羽一邊擺弄著太子書桌上的物件,一邊道:“哥,你不是說和寒姐再沒關(guān)系了嗎?怎還寫了封為她澄清的匿名信?”
司馬越道:“她好歹也幫東宮做了不少事,我算是還她的人情?!碧一ㄑ畚⑽⒁徊[,“你怎知那封信是我寫的?”
趙羽道:“為了寒姐的事我親自跑了趟京兆尹府,京兆尹把信給我看了,你的字我難道還不認(rèn)得?”
“主子,主子?!睒诽逸p輕推了推在長廊上睡著的女子。
練傲寒懵懵的睜開眼,悠悠的醒過神,“樂桃?我又睡著了?”
“是啊,主子,您別這睡,外頭風(fēng)大容易受涼?!睒诽曳鏊鹕?。
“嗯。我這便回房?!?p> “主子,要不請個大夫來看看吧,您睡得有些多?!睒诽倚⌒囊硪淼牡?。
“不必,我只是累的。”練傲寒慢慢悠悠的回了房,關(guān)上了房門繼續(xù)著她的好覺。
樂桃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后正要走卻見薛繁朝此處走來,連忙上前去行了個禮,“王爺,主上睡下了?!?p> 薛繁看了看這天色,“這時候還睡?罷了,記得叫她起來吃晚飯?!?p> “是,樂桃記下了?!?p> “還有,郡主這幾日過得好嗎?心情如何?”薛繁放低了聲音。
樂桃想了想道:“郡主一切都好,就是吃的少了點,每日睡得比較多?!?p> “嗯,看看她的口味,讓廚房多給她做些菜色?!毖Ψ苯淮艘宦暠阕吡?。
一早,薛繁下了朝單獨留下去了御書房。
“要不把那小子叫回來吧,靈兒這幾天天天在我這磨,我快受不了了?!被实鄣馈?p> “調(diào)他出去是每個將軍必經(jīng)的歷練,才幾天就把他叫回來,你讓朝臣怎么看你,怎么看我?”薛繁道。
“也是。對了,現(xiàn)在傲寒的嫌疑解除了,你準(zhǔn)備把她放出來嗎?”皇帝道。
“先不告訴她,再留她些日子,否則她立馬就跑得沒影,我上哪找去?”
皇帝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其他三個女兒都挺乖巧的,傲寒也遲早會聽話的?!?p> 薛繁嘆了口氣,“對于傲寒,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另一個是小子要是犯渾還能給點教訓(xùn),把他往軍營里一扔,什么毛病都能治。可傲寒是個姑娘,可性格更傾向于男兒,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說心里話,這些年我虧欠他們太多,對于他兩,這父親我不知該如何做。”
皇帝道:“你又不是才當(dāng)人父親,你怎么對其他的孩子就怎么對他們,傲寒的性格確實不同于普通女子,但她畢竟是女孩兒,你待她和語兒顏兒他們一樣便是。這孩子性情堅韌,能抗事,但她太聰明,想得多,有時候容易傷到自己,你得多注意些。”
“是啊?!毖Ψ鳖H感傷神,“我想著把清風(fēng)教好,這定安軍交給他,我也該顧著點家里的事。也多虧了寧佳和雪柔,否則這家里指不定亂成什么樣?!?p> “說到家事?!被实鄄粦押靡獾囊恍?,“別忘了,傲寒和越兒定過親,選個好日子把他們兩的事辦了吧?”
薛繁立刻恢復(fù)了精神,“傲寒我可不急著嫁!”
“嘿,你還想反悔不成?”
與老友聊了一會薛繁才打道回府。
剛到家門外,就看見清和在焦急的等他。
“出了何事?”薛繁問。
“蕭斥要見您,說他知道一件對師父您特別重要的事?!鼻搴偷?。
薛繁轉(zhuǎn)念一想,便匆匆忙忙的往天牢去了。
天牢重地,重重守衛(wèi),牢房連個透氣的窗戶都不會有,可謂是真真的不見天日。
蕭斥乃是重犯,安排的牢房在天牢的深處,薛繁提了盞燈籠一步步走近。
“蕭斥,你要見本王,所為何事?”薛繁嚴(yán)肅道。
“最近在牢里無事可做,閑得無聊想起了些舊事。”蕭斥拖著渾身的鐐銬鐵鎖移動到牢房邊,“而這些舊事恰好牽扯了你身邊的人?!?p> “說?!毖Ψ钡?。
“你可知那師弟沐承悅是怎么死的?”
“我明允門內(nèi)之事我自然知道?!毖Ψ钡?,去年他得知明允被偷襲,沐承悅力戰(zhàn)而死時,心中嘆惋非常。
“恐怕你知道的不是真相,或者說很多人知道的都不是真相?!笔挸獾?,“他是被你的女兒練傲寒親手殺死的?!?p> “胡說八道,傲寒怎會去殺他?!毖Ψ庇X得他是無稽之談,這番話是在戲耍于他。
“我當(dāng)時躲在暗處,親眼看見練傲寒殺了他,當(dāng)時在場的都死光了,就只有練傲寒一個人活著,所以沐承悅到底怎么死的就由她說了算。我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騙你,你若不信大可去問你女兒?!?p> “不可能,傲寒怎么可能會去殺他?”薛繁不信。
“我怎么知道,但人確確實實是她殺的?!笔挸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