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責(zé)剛蹲在娜英的門前和好幾個人玩著彈珠,大咧著嘴向她喊道。
不知道為什么這時候安巒竟然分外的感動,她連忙跑到屋里急切的找著彈珠。
安巒蹲在他們幾個強手中間玩彈珠,她知道自己輸定了,她也沒打算贏。
他們看著她捧著一大把彈珠過來都眼睛發(fā)著光,就像看見了白白送上來的彈珠一樣。
雖然他們知道安巒有些本事,但是不如他們,贏她就是時間長的問題,有時用不了多長時間安巒就全部輸了。
這就是經(jīng)常跟安巒打彈珠的經(jīng)驗。
“你第一個來。哎,我們讓她第一個來?!卑藏?zé)剛興奮的說。
其他人都壞笑著退到了一旁。
安巒俯著身子,眼睛看著那幾個七零八落的彈珠準(zhǔn)備發(fā)出去打,此時卻聽見柳知業(yè)的聲音。
“傻瓜。我跟他們打吧?!绷獦I(yè)說著把她推到了一邊。
安巒安靜的蹲著,她想起了以往——每當(dāng)她打彈珠手里輸?shù)闹皇K伤傻膸讉€時,蹲在她身邊的柳知業(yè)不急不緩的說:“你讓開讓我來?!?p> 然后能把他們的彈珠全贏完,除非他們投降不干了。
他們在輸?shù)暮軕K之后總是好像才想起來一樣,嚷嚷道:“我們是在跟巒巒玩又不是在跟你玩。巒巒快你跟我們玩?!?p> 安責(zé)剛總是那樣理直氣壯。
其他的人總是沒他那樣的理直氣壯,虛虛的應(yīng)道:“是啊,我們是在跟巒巒玩,不是在跟你玩。巒巒還是你來跟我們打。”
安巒也不想上陣玩了,看著自己手里這么多彈珠誰不想占為己有,但她還是征求的看著柳知業(yè)。
柳知業(yè)說好你跟他們玩。
然后柳知業(yè)就會在旁邊提醒著安巒怎么怎么的打。
可是安巒還是會輸?shù)暮軕K,可把他們樂的眉飛色舞。
看著她手里的彈珠,松松的又只剩這么幾個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把著安巒的手帶著她打。
但是沒有完全贏,五局有三局是贏的。
柳知業(yè)責(zé)怪著安巒說,要是她聽自己的話手不亂動他保準(zhǔn)能全部贏。
安巒喜歡看柳知業(yè)打彈珠,喜歡看他屈起一只腿,俯著身子眼睛極為認(rèn)真的看著前面的目標(biāo);喜歡聽見彈珠被他擊中時發(fā)出的脆響。
金黃的太陽普照在他們的身上好美。
前面男孩子女孩子們一起玩斗雞,打的熱火朝天。
她們用力的抬著腿擊敗對方。
安巒也跑過去,跑到半路抬起腿沖進(jìn)了戰(zhàn)場上。
大家看著這個新來的挑戰(zhàn)者。
有一個男孩名叫東子他擊敗了所有人,舉著手問:“還有沒有人向我挑戰(zhàn)的?”
他洋洋得意的下巴高高的揚起。
安巒直接沖過去趁他不注意把他撞倒了,大家瞪著眼厲害厲害的看著她。
東子皺著鼻子抬起頭,安巒已經(jīng)咚咚咚的跑走了。
“我靠,這么靈活的?!?p> 瞅見東子又快樂的去玩耍了,沒有再在意她。
安巒又唯唯諾諾的跑了過去,跟她們玩跳方格。
安巒專心致志的跳著,害怕輸。
因為等著她輸自己好玩的人太多了,幾乎把方格圖案圍得水泄不通,有女孩也有男孩。
這些女生玩的游戲男生也會,也經(jīng)常興致勃勃的參與,男生玩的游戲女生也會,也同樣會興致勃勃的參與。
安巒過了沒幾格就蔫蔫的輸了。
他們早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他們知道安巒笨不會讓他們等太久的,果然如此。
安巒站著看他們是怎么玩的。
“巒巒,巒巒......”安巒回頭見姐姐站在路邊,往這邊看來。
安巒看見了姐姐眸子里的不安是那樣的明顯,她跑了過去。
她拉著姐姐的手走進(jìn)了屋里。
安巒搬著凳子坐在奶奶的床邊看著奶奶。
這會兒的奶奶顯得特別的安靜,她不再總是看向外面,又總是將頭轉(zhuǎn)向屋里看著屋里的一陳一設(shè)了,而是安靜的看著安巒。
安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是感覺奶奶有話對自己說。
安巒期待的看著她,期待著她說,巒巒其實我一直記得你,期待著她說巒巒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安巒的眼睛又蒙朧了。
心里的悲傷越來越大,淚越來越多的凝聚,還沒來的及憋下去又上來了,最后心一抽一抽的越來越疼,安巒快要悶哼出聲來了,她有一種強烈的欲望抱著奶奶的身體大哭特哭,可是這多么殘忍啊,安巒舍不得奶奶難過,她低下了頭咧著嘴淚好像有聲音一樣的流著,一滴滴滴在她心中的深潭里。
安巒感覺自己的頭發(fā)被人輕輕的撥了撥,雖然很輕但是讓安巒身體一震,安巒毫不猶豫的撲進(jìn)奶奶的懷里。
她沒有莽撞的而是輕輕的,因為她知道現(xiàn)在的奶奶有多脆弱。
她的身體不舒服的弓著,只心臟貼著奶奶的心臟上。
安巒低頭看著奶奶肚子的地方,她知道奶奶的肚子還是被燙的傷痕累累。
她知道奶奶現(xiàn)在的身體是多么的脆弱。
安巒將臉貼在奶奶的肩膀上,極力壓制住自己,冷靜的說了一句:“奶你要好好的。”
她的聲音很沉悶,不知道奶奶有沒有聽見,就連自己都以為是自己做夢的喃喃。
頭頂有一道陰影籠罩,安巒抬頭見是柳知業(yè)。
他看向站在一邊的姐姐,看向這個即將帶走安巒的人,他的眼睛有些復(fù)雜。冰冷與傷心并存著。
由于又開始下大雨了,爺爺強烈的要求明天再走,說今天根本走不了,下了這么大的雨哪里能走得了。
姐姐皺著眉為難不想留在這里。
安巒就這樣眼巴巴的緊緊看著姐姐希望她能答應(yīng)。
姐姐還在支支吾吾的,她就是想要離開這個陌生的地方。
門外有人“咚咚”的敲門。是柳知業(yè)他打著紫色格子的小傘。
“爺爺巒巒的媽往我們家打電話了,說下大雨了今天她們不走了,明天再走。巒巒的媽還說她到巒巒的姨奶家了,明天不來接她們了,她和巒巒的弟弟直接騎車回家,讓巒巒的姐姐帶著巒巒回去?!?p> 柳知業(yè)的聲音落進(jìn)每個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