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業(yè)見來人是位姑娘,借著清冷月光看清了姑娘的容貌,不由心中一驚。
這不是步搖又會是誰!
見步搖望著自己,一雙眼眸之中脈脈含情,司業(yè)便感覺有些異樣,又覺是自己雙頰發(fā)燙,“步搖姑娘,你......”司業(yè)惑道,未等他說完,步搖微紅著臉,溫潤朱唇印在司業(yè)唇上。
此時司業(yè)卻只聞到一陣幽香,隨后便感覺嘴上一絲香甜溫潤,身子本能向后退去,步搖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隨他一同退進(jìn)屋里,隨后房門又自行閉上。
司業(yè)本要將她推了開,卻發(fā)覺自己身體不得控制,心中如有一股無名邪火燃燒,將他渾身血液沸騰,雙手不受控制,在步搖身上開始上下摸索。
二人退到床邊,步搖將司業(yè)一把推倒在了床上,自己也隨之撲在了司業(yè)身上,面色潮紅地望著司業(yè),眼神中閃爍著迷離之色。
再看司業(yè),雙目微漲,體內(nèi)有如氣血翻涌,臉色紅潤。
步搖微微一笑,徑直要吻了下去,眼中拂過一絲殺意,雙手在司業(yè)深上撫摸著,竟在剎那間,雙手變作利爪,將要刺下。
唔——!
一聲長鳴沖破了云霄,卻僅僅在司業(yè)與步搖的耳中浮起,步搖聞聲,臉色大變,原來要刺下的手也頓了頓。
再見她,卻是面容蒼白,原本的一副傾世容顏卻在剎那間崩毀,五官扭曲在了一起,開始不斷有血滲了出來。
司業(yè)方才聞得這聲長鳴,心頭一震,隨即清醒過來,再望向“步搖”時,見到如此慘狀,心中大驚,嘴上打著顫,于是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支撐著自己,要將自己從床上推開,這才發(fā)覺自己雙腿間濕漉黏涼,雙腿發(fā)軟。
那騎在司業(yè)身上的“步搖”也顯得痛苦不堪,啊的一聲慘叫,刺在司業(yè)耳中,司業(yè)也開始捂住了耳朵,雙目緊閉,額頭汗珠如雨般。
“步搖”慘叫了一聲后,身體開始萎縮,不斷有血滲出,隨后身軀化作絲絲縷縷煙塵散在了空中。
再見那司業(yè),已是雙目上翻,昏死了過去。
“噗!”卻見陳宅院內(nèi)盤腿坐著的一道倩影,身軀一震,吐出了一口鮮血,那血沾在了地面之上便化作絲絲縷縷霧氣消失不見,那身影的背后,八條白尾盡數(shù)舞動。
良久,仙兒睜開了雙眼,又收起了八條狐尾,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每咳一下便有一口血隨之咳出,沾在了地面上與仙兒衣袖之上。
卻見那沾在了地上的血頃刻之間便化作了霧氣消散,而那沾在了仙兒衣袖上的血卻無絲毫變化。
仙兒此刻已無法再做法除了血跡,強(qiáng)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嬌軀憑地一轉(zhuǎn),竟化作了一道紫光,沖向天際。
遠(yuǎn)處一高山上,步搖身著淺粉對襟褙,頭梳挽云驚鵠髻,眉間一點(diǎn)桃花印,瞧模樣,真?zhèn)€是風(fēng)華絕代、容顏傾世。
那紫光飛來,落在了步搖身后,化作了仙兒模樣,對那步搖俯身拜道:“拜見小姐?!?p> 步搖未出聲,良久,便聽她說道:“若我不出手,你會如何?”聲音不再像以前那般模樣,而是顯得更加沙啞,透著一絲古樸與滄桑,與她那容貌成了鮮明比對。
“我便會殺了他,永絕后患。”仙兒一字一頓地回答道,聲音鏗鏘有力。步搖心頭一顫,慶幸自己及時出手。
“那你便記住,此后,若是誰再敢為難于司業(yè),便是與我涂山步搖做對,我會讓那人明白死字如何寫?!辈綋u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
仙兒心中一動,心下嘆息,隨后見步搖掃了自己一眼,只留下了一句話,便轉(zhuǎn)身飛去,“別再傷他了,算是我最后的底線?!?p> 卻說第二日晨起,司如一早起來見司業(yè)房門還在關(guān)著,不由得心中疑惑,想他往日這時早已去了太生堂,今兒個卻還房門緊關(guān)。
司如緊走幾步上前去敲了敲門,許久無人開門,也無人應(yīng)答,心中不由一緊,推了推門,好在未鎖上,這一推便開了門。
司如開了門,向房內(nèi)望去,見司業(yè)躺在床上,身上衣衫不整,身上的衣服布滿血跡,屋內(nèi)一股異味,司如一驚,三步并作兩步,忙撲到司業(yè)身邊,見他緊閉著雙眼,頭上豆大的汗珠冒下,胸口起伏不定,口中含糊不清地說些甚么。
司如將耳朵湊近一聽,“鬼......鬼......步搖......”司如聞聲,心中一驚。
“司業(yè),你說著甚么,甚么個鬼不要的?”司如扶起了司業(yè),將他靠在了自己肩上,問道。
“步搖!”司業(yè)猛地驚醒,見到了司如,不由惑道:“姐姐?”
司如見他醒了過來,心中稍安,又忙問他怎的。
“我也記不清是個甚么,就記得做了怪夢,夢到一個和尚,那和尚在一座山頂上度化了一只要有陳府這么大的怪物?!彼緲I(yè)說道,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卻說幾日之后,汴梁城中一家酒樓,仙兒與涂山旬對坐在桌前,見他們也并不點(diǎn)些甚么吃食,就點(diǎn)了些酒,在那閑談。
“如今城外這尸氣卻是愈發(fā)嚴(yán)重,城外不少人家都因此中了尸毒,成了行尸,這城內(nèi)卻無一人中毒,甚奇?!蓖可窖蛄艘豢诰?,嘆道。
仙兒瞥了他一眼,不滿地說道:“你自是不知,小姐如今在城內(nèi),以自身法力作引,借月華之力護(hù)著這一城百姓?!?p> 涂山旬干咳兩聲,神色略顯尷尬,隨即說道:“也虧得是小姐才有這等修為,若是換作你我,恐怕連這城中一半也護(hù)不過來?!彼D了頓,又說道:“只是為何小姐要空費(fèi)法力去保護(hù)這些不相干的人?”
“小姐曾允諾過那人,憑借這般修為去造福于一方百姓,如今見到這些百姓受苦,小姐自是要出一份力的?!毕蓛簾o奈地笑了笑。
涂山旬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尸毒并非尋常尸毒,狠戾霸道,便是我也要謹(jǐn)慎十分?!?p> “我想了起來,那個叫陳司業(yè)的人現(xiàn)在如何了?”涂山旬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涂山仙兒愣了愣,方要回答,卻被涂山旬用眼神止住,仙兒見他眼睛不斷向另一邊瞟著,于是順著他的眼睛看了過去,頓時便會意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