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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養(yǎng)成計劃

亂世之中-30

道長養(yǎng)成計劃 狐江北 1968 2019-10-06 23:44:45

  玉玦樓。

  洛陽傳來消息,基本確定殺害方一、方二,劫走林亟的人,是許明山的人。

  “許明山?!边@個名字對玉玦樓來說很熟悉,玉玦樓的樓主與許明山有舊仇,而他又是叛軍的丞相。

  斷星叫來方隊、圓隊兩個隊伍的首領,方九和圓九,吩咐他們前往首府,切勿打草驚蛇,一定要謹慎,找機會潛入尋找林亟。

  兩隊朝首府去了。

  洛陽。

  玉玦樓。

  “白郎,這邊請?!鄙剃牭睦洗罅_叔帶著硯冬看他們的貨。一口一口裝滿了用來交換的茶葉、絲綢、瓷器,都是苗疆喜歡的中原物件。硯冬看過貨,回身點點頭,便有玉玦樓和商隊的人兩人一組上前,封好箱子。

  “明日我們出發(fā)去苗疆,一直行到天塹前,不會有太多危險。主要還是天塹。”羅叔嚴肅得說分析,“瘴氣之外,還有馬匪在那塊出沒,過了馬匪,還有不歡迎中原人的苗疆人的陷阱?!?p>  硯冬點頭,說:“我們會派足夠應付的人手前往?!?p>  羅叔遞給硯冬一份圖紙:“這是我們計劃的路線圖,白郎可以先參考一下。我就先告辭了?!?p>  “好。白某必不負所望。”硯冬送羅叔出了玉玦樓。

  樓內今日人不多,只有幾個小商戶在談生意。玉玦樓的產(chǎn)業(yè)主要靠茶樓和走鏢維持,早些年,茶樓每日都有說書先生,生意好?,F(xiàn)在這世道亂,走鏢風險大,來錢卻快且肆意。相比之下,茶樓就要黯淡些。

  “少主?!?p>  “少主好?!?p>  有經(jīng)過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一一點頭回應。就和在尋香谷一樣,嬉鬧的小弟子經(jīng)過他身邊,會笑著說:“師兄好?!?p>  “師兄好?!?p>  他也是這樣回應。

  如果是路過紙春身邊,他們會停止嬉鬧,恭恭敬敬說一句,”大師姐好,或者,大師叔好?!?p>  紙春會點頭回禮。

  現(xiàn)在的日子不是不好,只是有些想念了。

  “少主,樓主喊您去一趟。”

  “知道了?!背幎掌鹚季w,往玉玦樓深處走去。

  白雒煜在等硯冬,見他來了,才到了一杯茶。

  “父親?!?p>  “坐吧?!卑做渺险f。

  硯冬依言坐下。

  “硯冬,今日喊你來,是要和你說說苗疆之事。”

  苗疆,是一片不同于中原的土地。有自己的信仰,自己的宗教,神秘的武功,有毒的瘴氣、蛇蟲,那里出產(chǎn)最美麗的玉石,有著手藝最好的玉匠。

  白雒煜一項一項叮囑硯冬,這是他們多次走鏢的經(jīng)驗。

  “此行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卑做渺险f,“苗疆有許多我們未曾知曉的內容?!?p>  “我明白?!背幎卮稹?p>  兩人說完這些話之后,便相對無言。只有商量正事的時候,他們才能無障礙的正常交流,明明是親生父子,卻生疏的很。白雒煜有心修復,硯冬也并不抗拒,但到底過了那個年紀,兩人實在親近不起來。

  兩人只好繼續(xù)尷尬相對坐著喝茶。

  首府。

  許府。

  葉薇安又夢魘了。

  產(chǎn)后不久,她不顧身體,執(zhí)意要回一趟苗疆。他們將女兒交到四君手中,便啟程而去。她在夢里廝殺,終究還是不敵,顧絕被殺,她被俘。沒了教主的圣月教很快沉寂下去,好在她事先還算有安排,雖然沉寂,但是沒有銷聲匿跡。

  葉薇安從血色的夢里強行清醒過來。

  她的一點輕微響動驚動了上夜的侍女。

  “我沒事,給我倒壺熱水?!比~薇安揉著眉心,輕聲吩咐。

  下床推開窗,一輪新月彎彎,掛在天上,灑下柔和的光輝,但終究黯淡,照不亮黑暗。

  她察覺到身體有什么不同,嘗試著運用了一下內力。有一絲微微的內力浮動起來。雖然只有一絲,但是她還是微微有些顫抖。這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已經(jīng)消失了許久。

  她的心臟在一瞬間有些微微的刺痛,沒來由的心悸。這是她的舊疾。圣月教世代相傳的心悸。情緒出現(xiàn)波動,便會發(fā)作。

  她已經(jīng)習慣了,沒有絲毫理會。

  “去?!彼懦鲆恢恍⌒〉撵`蝶,蝴蝶翩躚飛進夜空,融化在夜色里。

  突然之間,她的心悸加劇,她一時無力,跌坐在凳子上,捂著胸口。

  “這是,我的女兒的力量嗎?”

  同一時刻。

  尋香谷。

  睡眠極淺的紙春驚醒。

  她的心臟有一陣微微的刺痛,伴隨著心悸。她確信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且不提煥生蠱會將人修復至最好的狀態(tài),她可是在尋香谷,自己有什么病還診治不出來嗎?

  是什么事情,牽動了自己的心?

  “你還有什么想告訴我的嗎?”

  紙春睡不著了,下床推開窗,溫和清爽的晚風吹來,天上掛著一彎新月。

  光線淡淡的。

  紙春忽然心有所感,往書架走去,駐足凝神,然后抽出了一本角落里落灰的古書。翻開,掉出一封微微泛黃的信。

  “吾女親啟?!狈忭撨€是完好的,還沒有被人看過。

  紙春的心悸突然加劇了。

  她痛苦地蹲下身去,蜷縮成一團。

  苗疆。

  圣月教左護法家中。

  左護法自睡夢中驚醒,她家中插著蠟燭的燭臺突然散發(fā)出瑩瑩的幽光。

  左護法走過去,從燭臺中拆除一塊發(fā)光的螢石。

  “嗯?有新的圣月血脈覺醒了?”左護法喃喃道,不由睡意全無。

  十多年來,她一直小心守護著的圣月寶物,終于要迎來他們的新的主人了嗎?

  左護法心有所動,點起燭臺,鋪好信紙,開始寫信。

  圣月教的教徒都從睡夢中蘇醒。無一例外,全部下床,捂著左胸,朝著明月的方向,虔誠朝拜。

  十幾年了,他們沒有收到過召喚。在今夜,心臟一陣悸動,預示著,新的教主誕生了。落月教在苗疆一家獨大了那么多年,也該從這位子上滾下來了。

  苗疆,今夜注定許多人無眠。蟄伏了許久,夜色中,陸續(xù)有人出門。

  天上,一彎新月,盈盈發(f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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