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沉吟了半天,足足把眾人吊的望眼欲穿之后,這才緩緩地,又很不情愿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劉首領(lǐng)如此希望,哪為了安下首領(lǐng)和令千金之心,也只有如此了,只是這婚約,卻是不能急著填寫了,一來現(xiàn)下手中沒有紙筆,二來又沒有媒人和有名望的人在此見證,卻是不能倉促了!”
噓——
朱慈炤聽此只長長的舒了口氣,恨不得上去抱著崇禎爸爸狠狠親兩口,大呼爹爹萬歲!
果然,自己這一路來的辛苦和努力不是白費的,自己在崇禎爸爸的心里還是很有分量的。
朱慈炤臉色轉(zhuǎn)陰為晴,心中沒了那份坐立不安的焦慮,只一下便感覺看誰都順眼了許多。
呃......
劉不同初崇禎皇帝的話,他是很高興的,但是聽到崇禎皇帝不寫婚約,卻又不免少了兩分喜色,最后寫下婚約這一條,卻是他女兒強烈要求加上的,崇禎皇帝不寫婚約,卻是惹得閨女不高興,閨女不高興,我這個當?shù)淖匀灰膊婚_心。
他回身看了自家閨女一眼,只見自己閨女朝他一瞥,便知道這丫頭是不愿意了,便轉(zhuǎn)過身來道:“其他都是好說的,只是這婚約卻不能馬上寫下嗎?沒有紙筆我便命人去取便是了,至于媒人和有名望的人......”
他說到這卻是犯難了,因為他哪里找得到媒人和有名望的見證人。
崇禎皇帝見狀呵呵一笑,道:“我知道劉首領(lǐng)疑慮些什么,只不過擔心到時我兒看不上你家千金,而兩家也不是門當戶對而已,但還請首領(lǐng)萬望不要自掉身價,到時進了南京城之后,有我的上下打點,一個總兵官還不是輕易得之,到時我在朝堂之上,你在戰(zhàn)場之上,我兩家門當戶對、強強聯(lián)合,豈不美哉!?”
見那劉不同明顯的神情一動,只聽崇禎皇帝接著道:“且不瞞首領(lǐng)說,你家千金看上的,乃是我家四郎,乃是最末,我膝下還有兩個孩兒并一個義子,到時令千金若是看不上我家四郎,那我家大郎、三郎都是可以選擇的?!?p> 崇禎皇帝說完,便讓身后的太子和定王上前見禮,他們倆聽崇禎皇帝所言,早已心顫不已,唯恐被那刁蠻的丫頭看上,只匆匆上前行了一禮,退了回去。
那劉蕓兒見此,只哼了一聲道:“我才不要嫁給他們呢!”
便又抬起頭來,又是羞澀,又是溫柔的看著朱慈炤。
那劉不同卻是不知如何是好,眼見這位親家公已然說的如此真誠,他若是再如此斤斤計較、揪著不放,卻是有些小氣了。
他回頭看向自己閨女,那劉蕓兒見他望來,只羞澀一笑道:“擔憑爹爹做主,只是還望王公子給與我一信物,以此當做不負我的憑證?!?p> 她一邊說著,似乎是羞澀極了,完全不見剛才刁蠻的樣子,只小臉熏紅,低下了頭去。
劉不同見此還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道:“好,親家公,如此這事便定下了,只是信物之事,卻是不難吧?”
崇禎皇帝和眾人齊齊看向朱慈炤,意思很明顯,要他拿出一個不難的信物來,朱慈炤見此卻是欲哭無淚,我能說拒絕嗎,我能說我不同意嗎?
朱慈炤心中吶喊不已,但也知道這只是崇禎皇帝的計劃的一部分,為了招攬人心,為了開始組建自己的南京班底,自己這個犧牲必須是需要作出的。
甚至哪怕是真的需要娶了這么一個刁蠻的女子,崇禎皇帝也是不甚在意的,自己兒子他確實很在乎,但是一個女子他是真沒放在心上,自然,以己度人,自己的兒子也應(yīng)該是不放在心上的。
女人嘛,娶回去不喜歡便放起來好了,有什么打緊的?
“士元,速速將你那塊玉佩拿出來!”
崇禎皇帝道。
聞此,朱慈炤卻是瞪大了眼睛,玉佩,什么玉佩,哪里來的玉佩,莫不是訛人?
自己身上除了銀子之外,貌似沒有別的值錢的東西了好不好?
崇禎皇帝卻是又一拍腦袋,道:“你看我,差點忘了,昨日看你騎馬,怕你將玉佩顛簸掉了,便取下放在馬車上,諸位稍等,我且去??!”
說著崇禎皇帝轉(zhuǎn)身鉆回了馬車,不一會又回來了,然后取回了一塊翠綠的圓形玉佩,在手上提著,隨著走動,不斷搖擺。
朱慈炤看著崇禎皇帝手中提著的這塊玉佩,不覺愣了,這玉佩哪里來的?
要不是朱慈炤知道劉不同是歷史上一個比較有名的響馬,他都要以為這一切都是崇禎皇帝安排好的,只等著他入套,開始表演了!
崇禎皇帝將玉佩拿來,卻不是遞給劉不同,而是交到了朱慈炤的手中,然后在仰頭背對著眾人的時候,卻是笑瞇瞇的給朱慈炤擠了擠眼。
嗯,意味不言而明,要朱慈炤親自去送。
那邊劉不同在經(jīng)過短暫的失神之后,瞬間明白過來了,他也不叫女婿兒了,喜道:“這信物便由公子親自遞過去吧,我便不沾手了,省的粗手粗腳的,給弄壞了!”
嗯,一個很蹩腳的理由。
朱慈炤無奈,只好親在打馬過去,然后將這塊崇禎皇帝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圓形玉佩,遞了過去。
兩人馬匹相錯,離得很近,朱慈炤遞過去時,那劉蕓兒目光溫柔如水,羞澀嬌花,只瞥了一眼那玉佩,接過手中,便盯著朱慈炤軟軟道:“接了你的信物,你以后便是我的人了,若以后有人欺負你,我便與你出氣!”
本來還有些愣神的朱慈炤聽此一下回過神來,果然,女漢子本質(zhì)還是沒變,不過貌似是你接了我的玉佩,以后便是我的人了好不好?
呸呸呸!
朱慈炤你想什么呢!這還是個未成年少女,等她長大了自然便會改變主意,萬不可什么不當?shù)南敕ǎ?p> 朱慈炤嘴角咧了咧,難看一笑,算作回答,然后打馬返了回去。
......
接下來便是簡單多了,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那劉不同命令眾人放開崇禎皇帝等人,然后將自己的隊伍編入后軍,他屁顛屁顛的去找王尚書(崇禎皇帝)聯(lián)絡(luò)感情去了。
眾人再次南下。
只是這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崇禎皇帝本欲找個地方稍作休整,那劉不同卻拍著胸脯道了實話,直言自己是有寨子的,并不是“天下河”,而且就在南面不遠處,請崇禎皇帝去那休息一晚,他也正好收拾一番家當。
自然,崇禎皇帝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議。
兩人并馬而行,那劉不同為顯示尊卑,卻是落后了王尚書半個馬頭,兩人說說笑笑,只一炷香的時間,王尚書便將這劉首領(lǐng)的家底打聽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劉蕓兒便擠掉了周民、翟三原本在朱慈炤身邊的馬位,一臉笑意的在朱慈炤身邊哼起了歌兒!
道不是她不知羞恥,而是她從小到大,便是這么過來的,沒娘,只一個甚是疼愛他的爹爹,自然是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而且說起來,她的所做所為,充其量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一個小伙見到一個漂亮的小姐姐時,死纏爛打的追求行為而已。
當然,卻也足夠為如今的道德倫理所不容了。
“王士元,你看我戴著它好看嗎?”
采了一朵黃色小花的插在耳鬢,劉蕓兒抬著小臉,滿眼天真無邪的看著朱慈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