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如此!
申甲由面色凝重,他必須得盡快讓陳叔把這些重要的信息全部告訴李將軍他們才行。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hù)好你的!”申甲由忽然說道。
“謝謝!”明蘭真心感激道。
“不用謝,我想你娘在天之靈一定也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可以平安無憂!”
申甲由突然提起劉玉娘,這半是真話半是有意,明蘭知他心里一直有愧,所以她必會認(rèn)為自己是因為無意害死劉玉娘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護(hù)她周全,這樣她就不會對自己打聽這些事再有多余的懷疑。
為了西境、胤國,也為了戎國,他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絕不可輕易暴露,申甲由從不覺得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可現(xiàn)在有可能探聽到更多重要消息的恐怕也就只有他和吳音姑娘了,所以他們倆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甲由,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明蘭再次感激道。
沒想到她娘活著未曾為自己做過什么,可她的死卻成了她現(xiàn)今最大的保護(hù)傘,仔細(xì)想想老天真是跟她開了一個非??尚Φ耐嫘?。
“我說了不用謝,不過有件事我不是很能理解?!?p> 明蘭立刻問道:“什么?”
“你做這些,當(dāng)真不在乎西境會遭受大亂?”
明蘭搖搖頭,神色偏執(zhí)道:“我為何要在乎?既然西境從未為我做過什么,那它會變成什么樣子又與我有何干系?”
申甲由早猜到她會做此回答,可心里還是忍不住嗟嘆,他故意回道:“說實話我是很在乎的!可能我比你幸運(yùn)一些,所以我不希望西境真的有事,不過我只是一個商人,根本沒有力量阻止政治上那些事情?!?p> 明蘭緊緊盯住他,“既然你已知道九王子的全部計劃,那你會做出何種選擇?”
申甲由保持著微笑,不慌不忙道:“我剛就已經(jīng)說了,我只是個商人,沒有力量也沒有本事做得了什么,不過我倒是覺得西境確實存在很多亂象,九王子胸懷大志,或許他真的可以讓西境變得更好,況且西境確實急需變革,不然西境百姓永遠(yuǎn)都沒有好日子可過!”說著說著,申甲由突然嘆息起來,“話雖如此,我還是不忍見西境大亂,但如果真有那樣一天,我一定會散盡家財去幫助更多可憐的人,這便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語氣非常真誠,所以明蘭并未生出疑心,而且她也不想再繼續(xù)談?wù)撨@個沉悶的話題,于是說道:“我有些累了,甲由,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吧!”
申甲由點點頭,“那你先好好休息,若有什么需要,盡管派人告訴我便是!”
“好的!”
她的確需要靜下心好好為日后多做些打算,以她對九王子的了解,他絕對會選擇與自己見面,所以她必須得想一想他來找自己時她該作何應(yīng)對才是。
申甲由此刻亦是心事重重,他能感覺到明蘭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極端了,既然他沒有辦法讓明蘭回心轉(zhuǎn)意,那他現(xiàn)在最該做得便是不讓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發(fā)展。
~~~
冉悠一回到宮中,便立馬向主上匯報此事。
赫連暄聞言臉色果然大變。
“主上,您打算怎么做?”冉悠小心問道。
“你覺得呢?”
對赫連暄而言,冉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和心意相通的知己,所以他每次都會格外重視冉悠的意見。
“我無法確定明蘭說得是否都是真話?!比接普Z氣非常沉重,“她很有可能是在騙我們,但明蘭心機(jī)深沉,萬一她真這樣做了,那李敖便會很快發(fā)現(xiàn)凌秋云就是您的人,他在李敖身邊好不容易蟄伏這么久,若讓此事暴露,主上便會喪失一員猛將,這對我們而言將是極大的損失!”
赫連暄點點頭,他跟冉悠意見相同,事關(guān)重大,他不敢輕易賭這一把,更無法允許他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毀在一個討厭的女人手上。
雖說沒有凌秋云,他照樣可以有別的辦法得到西境,但那需要他繼續(xù)排兵布陣,一通折騰下來不知要耗費(fèi)多長時間,而赫連暄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等那么久了。
“你速派人給凌秋云傳去消息,讓他繼續(xù)隱藏在陳非那里,絕不可輕易在李敖他們面前現(xiàn)身!”
“是?!?p> “除此之外,你讓我們的人去打聽明蘭曾經(jīng)都跟何人交好,并密切注視他們行蹤,若有人與李府走動頻繁,無需猶豫立刻動手將其殺掉!”赫連暄不帶一絲感情,冷冷吩咐道。
“是!”
沒有明蘭的許可,她在西境的同伙必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他明天就準(zhǔn)備抽出時間親自會一會這個可惡的女人。
~~~
吳音已經(jīng)跟赫連暄說好下午要去見槿溶,他把吳音送到蕭府后特意交代綠弗不必隨時跟在吳音身后聽她們都談了些什么內(nèi)容。
上次聊天過后,音兒與他又開始鬧起別扭,赫連暄知道音兒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所以才會專門這樣做好哄她開心。
也不知道音兒會不會注意到他的一番苦心,她下車前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赫連暄搖著頭苦笑起來,然后便吩咐車夫立即趕回王宮。
吳音和槿溶坐在院子里,等確定四周真的沒有人后,吳音便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講述了她和申公子的計劃以及她從赫連暄那里聽到的所有事情。
“槿溶姑娘,這事就交給我跟申公子吧,由申公子給阿在傳遞消息要比你容易和安全得多,我們?nèi)齻€赫連暄與你關(guān)系最生疏,雖說有蕭公子在,可他尚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此事一旦暴露,誰都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再一如既往地包庇你,為了我們都能安全回到西境,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和申公子,千萬別一個人輕舉妄動!”吳音動之以情道。
槿溶是阿在的好朋友,而且她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她必須盡最大努力去守護(hù)好槿溶的安全。
可是槿溶好似并未聽到自己在說什么,她臉上毫無血色,吳音見狀急忙擔(dān)憂道:“槿溶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這就讓人去叫大夫!”
吳音剛要起身,槿溶就用右手拽住了她,吳音能感覺到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一點力氣,只見槿溶肩膀不停抖動,她帶著顫音問道:“吳音姑娘,你,你剛才是說那個大夫已經(jīng)死了么?”
吳音猶豫地點點頭,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槿溶為何會這般激動,那位大夫既是阿在的朋友,那自然肯定也是槿溶的朋友,他們關(guān)系那么好,所以槿溶姑娘會有這種反應(yīng)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事實似乎比她想得還要嚴(yán)重,身在異國,槿溶一直努力讓自己變得真正堅強(qiáng)起來,可她此刻卻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淚水不停地涌落下來,吳音見她這副模樣心中更加慌亂,“槿溶姑娘,你沒事吧?”
槿溶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萬一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情緒這般激動可能就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因此她使勁揉了揉眼,強(qiáng)撐道:“我沒事!”
“那個大夫也是你的朋友?”吳音小心問道。
槿溶用力咬住嘴唇,“吳音姑娘,你還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有個喜歡的人么?”
吳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難不成?”
槿溶點點頭,“沒錯!”
吳音說話不禁開始結(jié)巴起來,“槿溶姑娘,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這不怪你!”槿溶逼迫自己努力忍住內(nèi)心的悲痛,“吳音姑娘,對不起,我今天想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沒辦法再陪你了!”
“好!”吳音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給槿溶姑娘留出一個人緩解的空間,因此她握住槿溶的手,柔聲說道:“你若需要我的陪伴就讓蕭公子派人告訴我,我會立馬過來的!”
“嗯!”槿溶毫無意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