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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若花開總是寂靜

第010章 叫姐

愛若花開總是寂靜 可麥 7906 2019-09-09 16:10:41

  年少的時候,人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行為,都是信馬由韁的放逐。有時候特別想說話,就說了很多不符合場合的話,有時候不愿說話、不愿交流就做了很多不符合事宜的事。有時候語言風輕云淡的,是在敷衍。有時候深思熟慮思索后,得到的是一種異樣的看待。

  于心木也是如此,對于陌生一點的人,都保持一種刻板的友好,說話也是稀松平常。對于熟悉的人,說話就變得無腦,有時候是情緒必然,有時候是性格的必然。言不由衷的時候總是像一顆刺猬,蜷縮在一個角落,若有人來安慰,也得傷痕累累;若有人攻擊,那也是兩敗俱傷。年少該有的蠢動,還是會盡力呈現(xiàn)在他的日常,年少該有的亂心思還是會反映在他身上。

  可畢竟還是山里走出去又走回來的少年,未經(jīng)世事,卻經(jīng)歷變遷,變故,變革。所以他有同齡人的經(jīng)歷,也有同齡人沒有的經(jīng)歷。讓他的性格也起起伏伏。在外面的世界里,雖然自己貧窮、弱小,可也是另類的存在,總能成為焦點。在回來的世界里(初中前)雖然家里“富有”,可也是平凡的存在,總是平平無奇。到了初中,一切又不一樣了,沒有了另類的榮耀感,也沒有平凡的自然感,更多的是自卑和不甘心。這種經(jīng)歷上的變革,讓他的性格也不穩(wěn)定。有時候自信滿滿,有時候卻很自卑。有時候?qū)θ撕芎茫怯X得這個世界是好的,心里是陽光;有時候?qū)θ撕芾涞?,是覺得世界是冷冰冰的,心里有事。

  于心木來到教室,鬧哄哄的跟菜市場一樣。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環(huán)視了一下,蕭冉已經(jīng)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自己座位的那片區(qū)域還是空空的。教室里來了幾個不是本班的同學,跟著以前的舊相識在那里聊著天。于心木坐在座位上,打開書包,把東西分類放好,又把書包折疊起來塞到抽屜的拐角,騰出更多的空間放日常的東西。本打算檢查一下自己的作業(yè),看有沒有哪一塊遺漏的,不要到時候老師再用這個讓自己丟人現(xiàn)眼。

  “于心木,你怎么來這么晚?”這時候,蕭冉已經(jīng)跑到了他的跟前。蕭冉來的早,因為雨天的關系,走的就早,怕耽誤了行程。

  “晚嗎?”于心木剛收拾完東西,就看見蕭冉過來,就挪了一下屁股,騰出一個座位讓蕭冉坐下。

  “都快上自習了,你才來!”蕭冉也是看了看自己的電子表。

  “那不是還沒上么,又沒遲到!”于心木并不覺得自己來的晚,反正還有沒來的,又不是誰規(guī)定要早一點來。

  “本來打算帶你去看點好東西,你這才來就改天吧!”蕭冉說話的時候故意吊胃口那樣的口氣。

  “隨身聽么,我知道!”于心木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自然也就知道蕭冉有什么東西可以吊他胃口!

  “這個都知道了,有這個,可并不全是!”蕭冉忽然覺得自己怎么那么透明。

  “改天吧!”于心木知道肯定不會提前告訴自己,所以也不用自降身價的去問。

  “好吧,改天有時間咱們?nèi)ソ值?!”蕭冉說話的時候得瑟了一下。

  “看情況!”于心木看蕭冉這么得瑟,自然也就不能讓他得意,一盆涼水澆了過去。

  問了些家長里短的事,于心木也是敷衍的交代一切,沒有推脫也沒有說的那么邪乎,都是平平常常的闡述,好像上班久了的人,對工作的態(tài)度都沒了熱情,只是敷衍,完完全全的敷衍。

  聊了也有幾分鐘了,教室里的同學差不多都來了,蘇云進教室的時候看了一眼于心木的座位,這家伙還是挺有人緣的嘛。快上課的時候,杜婉紅跟徐愛莎才進了教室,這時候的蕭冉看見這兩位女同學,盛氣凌人的走過來。也就心里微微一緊,他知道其中一個是于心木的同桌,另一個是前桌。所以自己也就自覺點,起身離開。于心木沒有注意到這一切,看到蕭冉起身后才注意到這一切。

  看著走在前面的杜婉紅,沒有任何情緒,杜婉紅也就是很平常的視線掃了一眼于心木,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前世不是冤家,今生也不會成為仇人。而這時預備鈴聲已經(jīng)響起,于心木打算起身走出來,騰出座位,可自己的同桌徐愛莎直接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把他堵在了里面。于心木本想著換過來,可是又覺得無關緊要,同桌么,就在里面坐一節(jié)課算了。從自己的書本里抽出自己的課本和練習冊,而徐愛莎也是俯身探過去取了自己的課本。于心木身體很自然的向后靠,能騰出多少空間就騰出多少空間。后背自然的就靠到了身后的課桌,將身后的書本推了一下,差點坍塌下去。

  “你干嘛?”身后的同學拍了拍于心木的肩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于心木一臉謙卑的陪笑。

  “注意點!”將山畢竟是男生也就不多糾纏。

  “好的,好的!”于心木還是跟笑面虎一樣的陪著笑臉。

  徐愛莎看著這一幕自然有點看不慣,本來覺得于心木這樣的躲閃動作還挺好笑的,可是被身后的將山這樣指責,還是有點憤憤不平。轉(zhuǎn)身氣哄哄的看著將山。

  “你干嘛?欺負我同桌是嗎?”徐愛莎一臉的壞脾氣,像極了為小弟出頭的大姐大。

  將山一個不注意看到了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姑娘頭發(fā)扎得很緊,比起平常女生的那些馬尾,那就更吸引人的注意了。眉毛深深的,細細的,沒有畫過(這個年紀也不注重這個),眼睛不算大,也不算小,搭配著挺拔的鼻梁恰到好處,嘴巴也是一樣的平平常常,可搭配著一張瓜子臉,就顯得很有韻味。說話間看到那一口潔白的牙齒整整齊齊的,像軍隊的士兵,個個都是一樣的身高,個個都是一樣的筆直。說話間散發(fā)出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場,更像是一個久戰(zhàn)沙場的將軍,而自己就是一個犯錯的士兵。瞬間自己就淪陷了,服軟了,也不再敢多說一句話。默不作聲的看著這個姑娘,一個跟自己同齡的人,竟然有這樣的氣場,將山心里也是不由得泛起一絲佩服和欣賞。

  “大家都是同班同學,你也別欺人太甚,小心我告訴老師!”徐愛莎看將山也沒有再說話,知道他已經(jīng)服軟了,順便再推波逐流一把,嚇唬一下。

  “別,別,沒事了,我也沒有欺負他啊!”將山一看這情況不說話就玩完了。

  “沒有?那剛才你干嘛呢?”徐愛莎那不依不饒的樣子,讓將山屈服了,也淪陷了。

  “我們也沒干嘛啊,不信你問于心木,于心木你說說,我沒有欺負你吧?!睂⑸娇粗鞇凵?,一臉的恭敬,又看向了于心木。于心木自然也是被帶進這場鬧劇里了。

  “沒有??!”于心木其實自己并不知道將山拍他的時候不是那種正常的引起人注意的力度,他只是覺得自己先犯了一個錯誤。將山這個拍打動作,可也有找事的因素在這個動作里,所以讓徐愛莎看到了,也就能理解成敲打,理解成挑釁找事。

  這個年紀“動手”能力慢慢體現(xiàn)在情緒上,反映在性格里,你是什么樣的人,行為舉止都會暴露。軟弱的人,從不會把力氣花在與人肢體纏斗上;多事的人,性格里總會有那么點鬧事的情緒。一不小心就失去了分寸,或是大打出手,或是拉拉扯扯的挑釁。

  “看看,人家于心木都說沒有!”將山看著徐愛莎極力的想洗清自己。

  “于心木,他在敲你肩膀哎,你怎么這樣說,沒事,你怕他,我不怕,咱們告訴老師?!毙鞇凵彩潜粚⑸綄⒘艘卉姡瑠^力的想從于心木那里得到點可以反擊的條件。

  “又沒什么,我把人家的書弄亂了,……”于心木很自然的說著這一切,沒有受到他倆對話的任何影響。

  “對對,對,就是,他把我書弄亂了,我只是提醒一下他,讓他注意點?!逼鋵崒⑸骄褪窍胝沂?,他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人,聽到于心木說起的緣由,也是順桿爬。

  “那你也注意點!”徐愛莎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將山扭過了頭,看了一眼于心木,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翻了一個白眼。這些在將山看到的都是一種另類的驚艷。

  于心木本來就不擅長處理人與人之間的糾紛、情感,所以自己就懶得管,你愛咋咋地,我不參與,如果那里面有我什么事,把自己事處理完,閃人。這樣的表現(xiàn),在徐愛莎看來就是一種軟弱,一種被嚇唬后不敢反抗的表現(xiàn)。所以對于心木的印象就是,膽小、懦弱、不堪大用。

  這一切都在鬧哄哄的教室發(fā)生了,雖然響了預備鈴,可畢竟還沒上課,這一場小小的紛爭被淹沒在這場喧鬧的背景里。

  徐愛莎和杜婉紅的世界在初中以前沒有任何交際,可是經(jīng)過一個多周的相識和了解,發(fā)現(xiàn)自己跟這個女生還是有很多聊得來的話題。杜婉紅家雖然是農(nóng)村的,可是畢竟家境比起其他人能好一些,而徐愛莎又是城里過來的,家里人不想讓她在這個年紀受到城市氣味的干擾,所以大老遠的讓她來到這座山村學校就讀。家里人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應該自己去努力一下,父母給的畢竟有限。而前面的杜婉紅,有些類似,家里完全有能力把她送到城里的私人學校,可那就離家很遠了,而且那里的周邊環(huán)境也是很復雜,畢竟是縣城了,該有的一些社會因素都有,家人一方面是怕她受到影響,另一方面是孩子總有一天會走出去,現(xiàn)在能在自己身邊多一點時間,也很好。

  教室里也并不是很安靜,總有人交頭接耳的說著話,閑聊。教室里沒有老師駐守,老師這個時候全都去開教師會議了。

  徐愛莎點了點杜婉紅,想說點什么??墒嵌磐窦t一個憤怒的眼神扭頭看著她,她也是一下子懵掉了,這是什么鬼?杜婉紅以為自己身后的還是于心木呢?本來就有仇,干嘛還要去招惹?杜婉紅一看不是于心木那個家伙,也就緩和了面部表情,看著坐在里面的于心木用手撐著腦袋,正看著吊在樓板上的燈管。自己也就一頓疑惑,可也沒那么疑惑。反觀徐愛莎被瞪了一眼有點不知所然,接著又眉開眼笑了,更是不知所以。徐愛莎一臉無辜的看著杜婉紅,這姐們怎么回事?

  “你瞪我干嘛?”徐愛莎問了一句。

  “我沒瞪你?。 倍磐窦t也是實話實說,她要瞪的人不是徐愛莎。

  “你明明瞪我了!”徐愛莎也是沒事干,找點話題說。

  “我不是要瞪你!”杜婉紅一如既往的很誠實。只是不知道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哦???那你要瞪誰?”徐愛莎自然心領神會,有點煽風點火的意思。她知道這個眼神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右邊的于心木,自然的看了一眼于心木,又看著這扭過頭的杜婉紅。于心木也沒有管他們的聊天,自己發(fā)著呆。

  “哦!?。?!”徐愛莎更是一種陰陽怪氣的挑動眉毛,意思很明顯是,看樣子有情況啊?

  “哦什么哦,哦你個鬼??!”杜婉紅也是被弄的一個不好意思,盡管是仇恨,可被這么說,倒成了曖昧了。那個年紀對青春里的那些情愫開始有點知曉。

  “你激動什么?”徐愛莎也是附和的跟著再次起哄。而于心木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兩個青春年華的女子正在議論他,他卻不知道,唉,悲哀!

  “我哪激動了?”杜婉紅想說,那是我仇人,分分鐘想弄死他,也不合適。

  “好吧,好吧,沒有激動,沒有!”徐愛莎也是繼續(xù)添油加醋。

  “好了,不胡扯了,干嘛?”杜婉紅趕緊切換下一個話題。

  “什么干嘛?”徐愛莎明知顧問,對上一個話題還意猶未盡。

  “叫我干嘛?”杜婉紅再問了一遍。

  “忘了。”徐愛莎故作調(diào)皮,眼睛斜著看著窗外,轉(zhuǎn)動了一下,假裝是在思考。

  “服了你了!”杜婉紅沒好氣的扭頭不管徐愛莎了。

  徐愛莎倒也真忘了叫杜婉紅什么事,想了半天,又拍了拍杜婉紅。

  “干嘛?”這次杜婉紅真的是瞪徐愛莎,語氣有點“憤怒”。

  “給你說個事,一會下課去商店不?”徐愛莎趕緊搶著說,掩蓋過去這一場腥風血雨的發(fā)生。

  “不去!”杜婉紅還是沒有好的臉色,說完又扭過頭坐好。

  “準備買點喝的呢,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了,就不請你了!”徐愛莎又拍了拍前面的杜婉紅,語氣里明顯的是在欲擒故縱。

  “去,去,你請客不去,太不給面子了!“杜婉紅倒不是這樣的想法,而是符和年輕人的那種起哄、附和人的“順從”,就像是,我就看著你得瑟,看你能得瑟到啥程度。那一點小恩小惠還是收買不了她們這樣的人,這是情誼,情誼渲染。

  “我請,我請!”徐愛莎也是為了拉進兩人的感情,交個朋友嘛,總是得多多的走動、交流。說完兩人就消停了,可下課鈴聲也響了。

  于心木自始至終都在發(fā)呆,也不知道這么好的時光為什么要用在發(fā)呆上,常人看來跟個傻子似的。被下課鈴聲吵醒了,從一個發(fā)呆的世界回到現(xiàn)實。起身離開了教室,來到過道的陽臺前。

  迷迷朧朧的夜色開始蔓延這個校園,天空中又開始下起了小雨,細細的傾灑,慢慢的侵染這個山區(qū)。林間的樹木不再飄動,樹葉都是濕漉漉的,也不再抖動,一片片沉重的難以隨風飄舞,何況這時也沒有風。慕色里多了一份濃重的壓抑感,讓人好想掙脫這一個環(huán)境,掙脫這一個世界的感覺??僧吘鼓欠轁庵?,是看不到的,觸不到的,更讓人覺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感覺像是重重的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于心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完全的吐出來,雙手準備撐著陽臺,可陽臺是濕的,已經(jīng)積攢了一層雨水。于心木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把手掌壓在雨水上,左右抹平,順便也可以洗洗手。蘇云也出來透透氣,看到于心木這個動作。

  “人才,你真是個人才,你多大了?”蘇云覺得這個動作有點不符合這個年紀,就“嘲笑”著走到跟前。

  “咱倆同歲吧!”于心木幼稚,可并不是傻子,自然聽到這樣的言外之意。

  幼稚是童心的一種表現(xiàn),跟年紀沒有任何關系,當你覺得你不再幼稚,說明你失去簡單的快樂,讓自己變得內(nèi)心沉重,行為刻板。按理說,玩游戲是小孩子的事,那現(xiàn)在的游戲玩的好的都是成人,按理說,沒頭腦的話該由小孩子說,可大人有時候還是會說出沒頭腦的話,甚至做出沒頭腦的事。成熟的反義詞不是幼稚,而是不成熟。幼稚的近義詞不是年輕、無知。幼稚只是一種心態(tài)表現(xiàn)。所以別時不時用“幼稚”去夸獎一個人,拜托?。。?p>  “哎呦,你還??!咱倆不是同齡人!”

  “我十四了,小嗎?你有我大嗎?”于心木明顯不認為自己會比蘇云小,就那小家碧玉的模樣頂多十三歲。

  “你都十四了?你都十四了?”蘇云一臉驚恐的的笑著,明顯是“嘲笑”。

  “嗯,十四了?!庇谛哪局捞K云在嘲笑自己,盡管是褒義的,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如何回擊。一臉肯定的看著蘇云,后背靠著陽臺。

  “哎呦,…”于心木發(fā)出一聲驚嘆,收回了自己靠在陽臺的后背,摸了摸后背,陽臺上的水沾濕了他的短袖。

  “還十四了?你都十四了,還干這事,人才!”蘇云看到于心木這一幕也是被逗笑了。

  “你也沒有我大,還說我,合適嗎?”于心木明顯不喜歡被比自己年齡小的人說教。

  “我也十四了,你幾月生日?”蘇云也是樂呵呵的詢問?

  “十一月!”于心木自然不知道保護自己的隱私,覺得自己十一月份已經(jīng)敗了。

  “十一月幾號?”這個口氣說出這句話來,明顯是讓人覺得自己也是十一月份的生日。

  “2號!”于心木也是想著,我是2號的,起碼不會吃虧了。其實他是十一月29號的生日,那就是懸崖啊。

  “以后叫我姐啊,人才!“蘇云也是有模有樣的拍了拍于心木的肩膀,好像是再在,沒事以后姐罩著你。

  “你幾號啊,不會是1號吧?”于心木自以為自己的判斷沒錯。

  “你姐我啊,是八月的生日,服了嗎?”蘇云也是很有個大姐大的樣子。其實蘇云是九月的生日,而且也謊報了自己的年齡,多報了一歲,這一點讓于心木以為她是比自己大。

  “切,管你呢?”于心木自然不會順從,可沒想到敗的如此狼狽。

  “要跟我說話就叫我姐,聽見沒于小木同學!”蘇云也是趕緊實行自己當姐姐的霸道權利。

  “誰叫你姐,我才不呢!”于心木自然不服氣,看起來也沒自己高,干嘛叫你姐。

  那個年紀里,誰大誰有權威,可以擁有很多內(nèi)心上的優(yōu)勢,天天盼著自己快快長大。而不像到了一定年紀后,都害怕自己一天天增長的年齡。小年輕還是小年輕啊,對以后的所有都只是美好的期望。

  “叫姐,不叫姐就別跟我說話!”蘇云說完假裝氣憤憤的離開了。

  于心木站在原地,內(nèi)心憤憤不平的總是說不出的不爽,我還叫你姐,你又不姓于,我又不姓蘇,讓我叫你姐,沒門,不說話就不說話。

  上課鈴聲響,第二節(jié)晚自習。

  這節(jié)課要交自己的作業(yè),和練習冊。于心木是數(shù)學代表,自然滿教室的轉(zhuǎn)了一圈。走到蘇云的座位跟前,蘇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著其他科目的練習題,好像不知道要交作業(yè)的事。很明顯是想讓于心木開口說話,讓于心木問她要。于心木何許人也,自然不干,從一組開始收到四組,中間也有沒有交上來的,他都沒有說話詢問,把收上來的作業(yè)放在講臺上,放的時候力氣大了一下,目的是引起各位同學的注意,快點交。于心木看了一眼蘇云,這同學還是不管不問,服了,愛交不交!一會兒下課之前再收一次,再不交就算了。自己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又干嘛?”于心木記得自己前桌的杜婉紅也沒有交作業(yè),就用油筆點了下杜婉紅的肩膀。杜婉紅以為后面坐的還是徐愛莎,就很隨意的轉(zhuǎn)過頭,聲音很平常的詢問。

  “你干嘛!”杜婉紅看到是于心木,又態(tài)度不好的咬牙切齒說了一句,因為正在上課,就很小聲,可從表情里看出是質(zhì)問的嚴詞厲句。

  “作業(yè)!”于心木被這豐富的情緒弄得不知所措。轉(zhuǎn)念一想,有仇啊。

  “給你!”杜婉紅轉(zhuǎn)身翻了一下拿出了數(shù)學作業(yè),放在于心木前面的說本上,拍了一下,轉(zhuǎn)過頭去了,態(tài)度嘛,不是很好。

  于心木也無奈,也是沒辦法。

  下了課也是晚飯時間,于心木沒有直接去吃飯,先是走出教室看著外面的天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正準備回自己的座位拿點干糧。剛進門的時候,看見杜婉紅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徐愛莎拿出了剛才買的橙汁,兩人各一瓶,擰開喝著,不由得自己也是一笑而過,也就變換腳步準備往教室后面走去。

  看見杜婉紅小口喝橙汁的樣子,好像也是女生該有的矜持??捎窒氲侥莻€與眾不同的女生,不由得自己也是想了想,記憶里洪葉有說過為什么會那樣大口喝橙汁,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努力的思索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出神。而這時蘇云也是擠過他的身邊,繞到講臺上交了作業(yè),看了一眼他,然后出了教室。他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切。這時走過來的蕭冉推了一下他。

  “吃飯去不?”

  “不去”剛從思緒里收回來,卻還是想不起來,那個原因是什么,算了,不想了。

  “那你不吃飯嗎?”蕭冉也是客套。

  “不吃了,還不餓!”因為從家里走的時候吃的很飽。剛才是想吃點干糧,也只是到了飯點,象征性的走個過場,生活有時候得注重這些形式,因為這才是生活。努力活下去就需要這樣的過場,不能情緒化的不吃不喝,更不能憤怒的暴飲暴食。那不光是在透支自己的生活,更是在消耗人生的長度。

  “那,一會兒放學了,餓了就沒飯了!”蕭冉提醒。

  “沒事,我有干糧!”于心木的思緒還沒有回過來,可就是想不起來,這時的口氣聽起來真的是敷衍。

  “你在想什么呢?”蕭冉自然知道于心木愛發(fā)呆的臭毛病。

  “沒什么,你剛說什么?”于心木這才把腦子帶回了現(xiàn)實。而剛才的對話都是人的潛意識的反射!

  “吃飯去不?”蕭冉又問了一遍。

  “不去,我從家?guī)Я烁杉Z,一會兒餓了吃點!”這是于心木正常的說話方式。

  “哦!”蕭冉準備走開。

  “你去吃飯嗎?”于心木趕緊詢問,趁蕭冉還沒有出教室。

  “不是,我去WC,你去嗎?”蕭冉本打算叫于心木一起,可還是沒有。

  “去那吃啥???”于心木這句話雖有傷風雅,可也是人與人之間該有的玩笑。

  “?。磕阏Σ凰廊ツ??”蕭冉開始沒有聽明白,可一想不是一句人話,就笑著回了一句不是人話的話,就離開了??礃幼铀淮蛩阋黄鹑?。

  于心木來到講臺,數(shù)了一下作業(yè)數(shù)量,還是差幾個,不管了,抱到老師哪去吧。剛好看見蘇云的作業(yè)本在最上面,就往下藏了一下,因為是雨天,路過沒有屋檐的地方難免會淋濕。再一看是杜婉紅的,也往下藏了一下。雖然是仇人,可總覺得自己不能急頭白臉的對待一個人。

  于心木抱著五十多本作業(yè),雖然不是很重,可依然需要花點力氣,需要費點耐力。常老師的辦公室、住宿的地方是兩層新食堂的第二層,靠近盡頭的一間。食堂在一樓,他們的住宿、辦公的地方在二樓。

  于心木小心翼翼的穿過人群,走過教學樓和食堂之間泥濘的一段路,把作業(yè)放到了常老師的宿舍前的窗臺上,平時是放在陽臺上的,今天陽臺上有雨水。伸了一個懶腰,看著校園里穿梭在雨中的同學,從一個燈火通明的教學樓里跑向另一個燈火通明的食堂里,熙熙攘攘的,難有成群結(jié)隊的。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可能是剛來校的緣故,大家都是緊著干糧吃,所以沒多少人來吃飯。再看一看天空,下雨天的夜特別的黑,如果沒有人類活動的緣故,添加了燈火,添加了吵鬧,那這里的一切也就是往常山里該有的深沉,平日里山村必然的漆黑,尋常百姓家里的安靜。

  因為有這些學子,讓這里的一切都變了了,變得熱鬧,變得吵雜,變得沸沸揚揚的像一座小城市。來到了教室,本打算吃幾口還干糧,可自己的地盤還是被占著,算了。來到了陽臺,繼續(xù)嗅著雨天特有的一種味道,潮濕的腥香味兒。這個味道很少有人聞到,也可能是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味道,只知道那是一種氣味,只有下雨天才能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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