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冰血咒
劉郭二人都忍不住“啊”了一聲。
只聽許瑞元接著道：“就在瑯琊山下比武剛剛結(jié)束之時，突然半山處燃起了大火。關(guān)老板急忙帶著家丁們沖上山去，他是擔(dān)心如果女兒就在山上，這一下難以活命。”
劉崢道：“怎么偏就這樣巧，正好在這時燒起山火？難道是有人故意縱火？”
許瑞元道：“當(dāng)時兩家的人還有那些江湖人士都一齊沖上山，圍觀的百姓也一擁而上。山道路窄，哪能擠得下這么多人？我便沒有擠上去，只見到半山上火焰熊熊。接著我看到一隊衙門捕快趕來，身上佩刀，徑直向山上去了，象是要捉拿犯人?！?p> 劉崢道：“不用說了，定是萬源莊干的好事。他們事先安排人手，一旦比武不勝，便在山上放火，逼出關(guān)小姐他們，然后通報了官兵，前來拿人。說好的比武定勝負(fù)，他們卻使奸耍賴，這種人做買賣活該要倒閉！”
郭捕頭道：“那么關(guān)小姐到底現(xiàn)身了沒有？被抓了沒有？”
許瑞元道：“關(guān)小姐現(xiàn)身了，卻沒有被抓，但是也沒有再從山上下來?！?p> 二人一齊驚呼：“什么？”
劉崢道：“難道她……她死了？”
許瑞元道：“聽說捕快要把關(guān)小姐還有關(guān)老板都一道抓走，說他們串謀拒捕，故意要將寒血病傳播開去。關(guān)小姐不想牽連家人，便憤而投火而死，而關(guān)老板看到愛女身亡，也跟著投火自盡！”
三人都聽得呆了，想不到關(guān)老板父女同時殞命。
許瑞元道：“關(guān)小姐在投火前說了一番話。”
他突然聲調(diào)一沉，緩緩道：“今天我被你們生生逼死，但這寒血病不會消失！總有一天它會重現(xiàn)世間，讓你們每個人都成為吸血僵尸，全天下都將成為冰血的地獄！”說到這里他聲音嘶啞，仿佛是冤魂附體。
劉崢道：“這就是‘冰血之咒’？”許瑞元點(diǎn)點(diǎn)頭。劉郭二人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就連天天與死人打交道的崔仵作身子也抖了一下。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不語，空蕩蕩的私塾大宅內(nèi)一片寂靜，驀地生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氛。那“冰血之咒”仿佛象一張無形之網(wǎng)，正悄悄向每個人籠罩過來。
突然后院“格登”一聲響動，劉崢正緊繃著心弦，只感腦子“哄”的一下，魂魄仿佛都跳出了軀殼。
郭捕頭卻動作更快，一個箭步?jīng)_向后院。只聽見一陣迅疾的腳步，郭捕頭吆喝了一聲。
劉崢驚魂稍定，也跟了過去。剛到后院，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快速從耳房邊的小門躥了出去。
郭捕頭并未追去，劉崢卻驀地生出一股惱怒，罵道：“小兔崽子，裝神弄鬼，這次看你往哪跑！”緊跟著追了過去。出了小門，到了偏院，只見那瘦小身影迅速從圍墻下邊一個小洞鉆了出去。
劉崢上前一看，那小洞位于圍墻腳下，只能容一個小孩鉆過，周圍散堆了幾塊青磚，想是平日這小洞用磚堵上，旁人輕易發(fā)現(xiàn)不了。
劉崢罵了一聲，又回到大堂，道：“看身形八成又是那個用彈弓打我的小兔崽子，又讓他跑了！”
郭捕頭道：“他會不會聽見了我們的談話，出去傳揚(yáng)開來，那怕是全村要大亂?！?p> 許瑞元道；“該來的總會來，怕也無益。再說一個小孩子的話也未必有人信?！?p> 劉崢道：“你說這‘冰血之咒’真的重現(xiàn)世間了？你剛才說最近在川西、遼東都出現(xiàn)了寒血病，和這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許瑞元道：“這兩個地方得了寒血病的人，正是十年前百妙堂邀來助陣的武師。百妙堂當(dāng)年勝了兩場，這二人正是那兩場打勝的拳師。”
劉崢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劉崢問道：“那他們是怎么染上寒血病的？難道也是被人咬的？”
許瑞元道：“這兩位武師當(dāng)年便是江湖上的頗有名氣的好手。川西那位武師姓佟，提起川西佟家的開碑掌和連環(huán)雙刀，江湖上人人皆知。十年前在那場瑯琊山比武得勝后，更是在江湖上名聲大振，這十年來廣收門徒，成了武林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巧??？删驮谇安痪茫依锿蝗挥腥松祥T挑戰(zhàn)，而且是江湖上的無名之輩。佟老師傅先讓弟子應(yīng)戰(zhàn)，不料連著兩名徒弟都被那位挑戰(zhàn)者用劍在幾招之內(nèi)就刺成重傷。佟老師傅便親自下場，用的是拿手的雙刀。這名挑戰(zhàn)者的劍法十分詭異，幾十招后竟然刺傷了佟老師傅，并用邪門的掌力將他打倒吐血。這位挑戰(zhàn)者臨走前說了句‘冰血之咒重現(xiàn)世間’，便大笑而去。他剛離開不久，那兩名受傷的徒弟便開始發(fā)冷，接著佟老師傅也開始發(fā)冷。他的家人不知道這是什么病，就想法找人給他治病，不料這師徒三人都開始發(fā)狂咬人，家人也染上了病，就這樣他的家人、徒弟、仆人一個傳一個，都成了吸血僵尸一般！”
劉崢雖然有所準(zhǔn)備，仍是心里一陣發(fā)毛，問道：“他們中的那一劍，被染上了寒血之毒么？”
許瑞元道：“不錯，只要是病人的血里就帶著毒，那人定是事先將自己的血涂在劍上，然后刺中了佟老師傅和兩名弟子，就將寒血病傳給了他們?！?p> 劉崢聽到這里，突然心頭一動，仿佛記憶中有什么場景閃過腦海，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只聽郭捕頭問道：“這一家染上了病，定然是不治了，那有沒有傳給鄰居街坊，讓這怪病擴(kuò)散？”
許瑞元道：“好在他家地處郊外，周邊沒有緊臨的人家。當(dāng)時他有幾個徒弟看到家里的人一個接一個發(fā)狂，便及時跑了出來，將大門緊閉。最終佟老師傅和兩個兒子以及年幼的孫子都未能幸免，還有不少家丁、徒弟也死在里頭。”
幾人聽到如此滅門慘案，均感痛心。
許瑞元道：“聽說一共死了二十二口，包括三個運(yùn)氣不好自找上門的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