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分過高,便容易引來仇。沒有理由,沒有預(yù)兆。大多數(shù)的人都會畏懼比自己更強(qiáng)的人,因為過分的強(qiáng)大,致使人們認(rèn)識到了一個新的領(lǐng)域,認(rèn)識到一個變數(shù)。
他們不敢前進(jìn),因為害怕失敗,害怕這個變數(shù)會危及到自己。得不到便毀滅,這是來自人類內(nèi)心遠(yuǎn)古的罪惡,與生俱來的默契。
“昀天,昀天?!边@聲音親切溫柔,是那般熟悉,觸動著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
昀天緩緩睜開眼,環(huán)視四周,周邊都是木制的簡單家具。而且這不像是山洞,更像是一般小戶人家的房子。
而且昀天對這房子還特別熟悉。昀天剛坐起來,便有一名女子端著一碗熱湯小心翼翼推開門,見到昀天坐起來,便露出極為親和的笑容。
女子面容雖然并沒有卿箐這般驚艷但也算是個美人,笑容淡淡,動作緩緩,多了幾分優(yōu)雅端莊。
這個女人手里端著黑色的不明液體,讓人胃里有些什么東西在翻騰。
湯黑色的湯底清澈見底,明明冒著熱煙,卻聞不到任何味道。
女人坐到昀天邊上,昀天無意間瞥到女人手里端著的東西,里頭還漂浮著幾塊黑色的,像豆腐,又不像豆腐的浮塊。
女人輕輕用湯勺攪拌,對著碗里的湯吹氣,想要讓湯涼的更快一些。
女人微微笑看著邊上的昀天,眼神里滿是寵溺,女人騰出一只手,將手背貼在昀天額頭上。
冰涼的觸感讓昀天的感覺更加飄飄然,女人發(fā)話了:“昀天,這幾天一直發(fā)高燒,身體好些了嗎?”
昀天抓著這名女子的手腕,手腕上傳來了正常人的溫度,而且這觸感實在太過真實。
女人淡笑:“昀天這是怎么了,是發(fā)燒燒糊涂了?”
昀天:“你是阿娘?”
女人笑著搖頭:“怎么,發(fā)燒了三日,阿娘都不認(rèn)識了嗎?來喝點年糕湯吧?!?p> 昀天看著女人想給他喂湯立即伸手想接過湯碗:“阿娘說過,男孩子不能老讓人喂,阿娘忘記了?”
女人好像想起什么事情,這才將湯碗放到昀天手中:“是啊,阿娘都忘了。”
昀天淡定接過湯碗:“阿娘,為什么我在這,卿箐姐姐呢?”
女子疑惑看著昀天,昀天無還是那樣不近人情的表情:“就是阿娘您每次都調(diào)侃的很漂亮的蠱女姐姐呀?!?p> 女子釋懷一笑:“莫不是昀天小小年紀(jì)就思春?哪來的卿箐小姐姐,才五歲,就在夢里找小姐姐?!?p> 昀天微微揚(yáng)起嘴角露出難得一見的笑臉,但是這笑容竟然帶著嘲笑的韻味,而且這笑容收起來的很快。
昀天:“還是我來說吧,阿娘。阿娘的廚藝的確是讓人一言難盡,但是,她從來都不會叫我昀天。”
昀天看著自己床邊的女人,注意著她的表情,不得不說,這個人的一舉一動當(dāng)真和自己的母親一樣。
昀天繼續(xù)淡淡開口,把視線收回,放到那一碗不明液體的湯里,眼底有幾縷難以壓抑的情緒:“而且,她不可能會忘記……師傅的?!?p> 昀天抬眼看向女子,女子的面容變得模糊,她伸手掐住昀天的脖子。
昀天沒有掙扎,只是淡淡看著這名女子:“雖然早早知道你是假的,但是,我還是不想那么快揭穿你?!?p> 才五歲的孩子,眼底的寂寥仿佛是蔚海深淵那般冰冷。
“阿天,阿天?!迸思鼻械暮艉鞍殡S著那熟悉的鈴鐺聲。
昀天眼底的那份冰涼摻雜了幾分暖流。嘴角勾起的是他這五歲孩童該有的純真笑容。
不論他遇到什么事,感覺只要有那個人在,事情總會有人幫他解決。不用自己一個人硬扛。
昀天緩緩睜開眼,看到卿箐急得快要哭了。只不過在昀天睜開眼的時候,卿箐立刻把臉別了過去。
昀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枕著卿箐的大腿,昀天想起身就被卿箐側(cè)著臉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