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nèi)?,就是這樣,為了愛,甘心受苦。施之于人,施之于鳥,我認(rèn)為沒有分別?!?p> 自從得知慕容暄患了腦瘤,此后每回想起他,周徵言就有些壓抑和糾結(jié),痛苦與快樂,甜蜜與苦澀,種種情緒交織著,把她牢牢的網(wǎng)在了中間。那種患得患失的心境,對女孩兒而言,似乎是一種令人絕望的水深火熱。這種心境,伴隨了女孩兒很多年很多年。
可她對慕容暄,偏偏又克制不了的去想、去念,她期待著,他們倆個能重逢。
時間呢,在周徵言或是抑郁或是壓抑的情緒里,仍是一天24小時的流逝。
她似乎是接受以及消化了慕容暄北上求醫(yī)的事實,卻同時對好些事物都失去了興趣,連日記也不怎么寫了,偶爾才寫一下。
有什么,是不一樣的了。
“1999年5月25日-周二-晴
功課多,心更煩。
這幾天都很忙,往往忙了一天,晚上才能到床上躺躺。
慕容,他還是沒來。
我又成了以前的樣子,形單影只、不多說話。
不過,這些,都沒什么,我似乎還可以忍受。
畢竟,我還有個期待?!?p> “1999年5月29日-周六-陰
“我們?nèi)?,就是這樣,為了愛,甘心受苦。施之于人,施之于鳥,我認(rèn)為沒有分別?!?p> 每次在學(xué)??吹絽顷田w,我都不可避免地想起慕容暄,想起慕容暄和吳晏飛他們兩個并肩而行、一路說笑的陽光模樣。
他去看病了,我覺得他這個病,看得也太久了些吧?”
寫到這里時,周徵言停了筆,心想:“早知如此,那時候,就該多看他兩眼。”
她嘆了口氣,感到微微的苦澀,雙眼又是漲漲的疼。似乎,那個眉清目秀、始終淡淡笑著和她聊天的少年,只是她生命里的一次曇花一現(xiàn)般。
周徵言無法對任何人訴說,訴說她對慕容暄的思念。只能在每晚臨睡前,看看合影里淡淡笑著的少年。
在慕容暄去了BJ以后,女孩兒始終堅信,他會回來,也一定會回來找她。
——人,有時候就是靠著一種信念存活著的。
初識慕容暄的那段時光,似乎是女孩兒短短的十幾年人生里,最美的春/光。
上課,有他坐在身邊;放學(xué),路上有他結(jié)伴回家。甚至,有時上早自習(xí)的路上,都能碰到他。少年那精致明亮的笑容,是女孩兒當(dāng)時最愿意看到的風(fēng)景。那會兒,她才大概是真正的懂得了“秀色可餐”這個詞的含義。
印象里,慕容暄很隨和,至少最初給她的印象是這樣。在初中,他們從未有過爭執(zhí)。女孩兒總是很盼望能見到他,看他雙眼的桃花盛開,看他的笑容燦若朝霞。
和慕容暄交往的那幾個月,是周徵言短短的十幾年間,最開心、最美麗的日子。少年的音容笑貌也一點一滴的侵蝕入心,成為了女孩兒今生都無法淡去的眷戀。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碎?!?p> 即使慕容暄看病期間沒能和她聯(lián)系,她心里對他的那份期待和牽掛,也不曾少了半分。
周曇臺
“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碎。”兩個人就這么暫時分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