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漫簡單地收拾好兩套衣服,放進雙肩包里。
出門前,她先去跟賀銘澤打聲招呼。
賀銘澤正待在他的畫室里,在畫新的風景畫。
見夏漫要出門,賀銘澤難得主動問她一句,“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去?”
賀銘澤最近對她是越來越親近了。
“不用,我自己坐車去就行。”她知道他是個不愛出門的人,也不想麻煩他。
不過夏漫出去后就點后悔,騰家園子實在太大。
賀澤銘平時要用車,都是坐電動觀光車去的車庫。
而從這里走路到鐵藝大門,沿著柏油主路,要穿過那片草坪,比去車庫的路程還要遠。
都怪她自己不會開車,要不完全可以借賀銘澤的車來用用。
幸好沒走多遠,就被她看到不遠處停著輛電動觀光車。
夏漫加快腳步,走近一看,已有人坐在電動觀光車上。
即使對方戴著副超酷的太陽眼鏡,擋去半張臉,她仍一眼認出,這個人是騰池。
一看是他,夏漫反應很快,立馬掉頭就走。
騰池正準備坐電動觀光車,去車庫取車出門的。
一看到夏漫,俊眸一亮,立馬摘下太陽眼鏡,從電動觀光車上跳下來。
她躲著他這么多天,總算浮頭了。
騰池邁著大長腿,快步跑過來,強勢地擋住她的去路。
她往左走,他也往左。
她往右走,他也往右。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地僵持來回幾輪后,讓本來就趕時間的夏漫有些煩躁。
她拿他沒辦法,干脆站定腳步,氣郁煩躁地看著他。
“就這么怕我?。俊彬v池痞痞一笑,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夏漫咬牙,他這不是明知故問么。
她當然怕他!
騰池看向夏漫的那雙俊眸里蘊藏著陰晴不定的光,“無論怎么說,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前陣子才上門求過我,現(xiàn)在又裝不認識了?”
誰跟他是老相識!
要是讓不知情的旁人聽了這話,還以為他們之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騰池雖然沒對她做出什么具有侵略性的動作,可那危險的眼神讓夏漫覺得相當?shù)牟话病?p> 夏漫突然想起什么來,趕緊低頭去翻身上的背包。
騰池也不急,站著不動,頗有興致地睨著她,倒要看她做什么。
夏漫終于從包包的最里夾層,找到賀銘澤上次給她的那張支票。
她把支票遞到騰池跟前,跟他示弱談和。
“上次拿走你的錢,我現(xiàn)在全部還給你。你放我一馬,咱們的事從此就一筆勾銷,好不好?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你父親,一個字都不向任何人透露?!?p> 這幾天她一直在找機會,想把這張支票給他的。
但她想見他的時候,卻一直都沒碰到他人。
倒在他住的別墅門口碰見負責他房的傭人,告訴她,他這幾天跟著大少爺騰厲出差去了,她只好作罷。
今天遇到他,才又想起支票的事情來。
“這支票是賀銘澤給你的吧?用的不還是我們騰家的錢?”
騰池將她遞過來的支票抽走,三下兩下就給撕碎,“你覺得本少爺缺錢嗎?你覺得是錢的事嗎?還想威脅我?讓我怎么放你一馬?怎么一筆勾銷?”
“那你到底要怎么樣嘛?”夏漫真是拿他沒辦法了。
騰池唇畔勾勒起來一抹壞壞的冷笑,朝夏漫跟前步步逼近,近到他的身子幾乎要貼著她的了。
夏漫趕緊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我就只想把上次沒做完的事,繼續(xù)做完。”
“……”夏漫冷笑了一下,“再怎么說,我現(xiàn)在是你表嫂,都是一家人,你說這話合適嗎?”
騰池譏誚她,“嘖嘖,怎么不合適?誰把你當一家人了?你臉還真夠大的。就連那姓賀的我都不認為他跟我們騰家是一家的?!?p> 夏漫知道跟他溝通不下去,腳步往旁挪了挪,想從他身側快步離去。
騰池眼疾手快得很,緊緊攥住她的手腕。
夏漫努力沉住氣,“你不要每次都是動手動腳的,行不行?”
“不行!這可是你惹我在先的。本少爺沒那么大度,本少爺就是一個呲牙必報的人?!?p> “你再糾纏我,我就報警?!?p> “賊喊抓賊?。坎慌挛覉缶茸チ四??”
“我不怕?!毕穆仓弊诱f,“我會跟警察叔叔說你逼良為娼,到時你一樣吃不了兜著走,兩敗俱傷?!?p> “還敢嘴硬!”騰池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俊眸陰森森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辦了你?”
“這句話敢當著你父親騰至坤的面再講一遍嗎?”
“有什么不敢!”
“大舅……”夏漫偏頭,朝他身后大喊一聲。
聽她這么一喊,騰池怔了怔,攥住她手腕的手,下意識地松了松,半信半疑地回頭看了一眼。
夏漫趁機用力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內掙脫出來。
她沒作絲毫的逗留,抬起腳步朝鐵藝大門方向撒丫子就跑。
這風流公子果然怕老子!
看到身后空蕩蕩的,騰池才意識到又被夏漫忽悠了一次。
“該死的女人!”騰池脫口而出。
騰池恨恨咬牙地跳上電動觀光車,作勢要把她給逮回來。
他剛上車,賀銘澤不知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站在前面擋住觀光車的去路。
“她騙走你的錢,剛才已還給你,是你不要,以后不許再碰她!”賀銘澤語氣里帶著濃濃的警告。
騰池冷冷地說,“你說不碰就不碰啊?你算老幾?”
別以為他會怕一個病怏子。
賀銘澤俊眸變得陰沉地可怕,甚是駭人,“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動她試試?”
騰池冷哼一聲,就她那副水性揚花,善于勾人的模樣,將來是誰的女人還不一定呢!
“讓開!”騰池也不甘示弱地狠狠瞪著他。
騰池雙手緊緊握著電動觀光車的方向盤,別以為他不敢撞過去。
賀銘澤雙手插兜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兩個人就這樣充滿火藥味地再次對峙著。
直到瞥見夏漫的身影已消失在鐵藝大門后,賀銘澤才轉身走了。
“麻逼!”
坐在電動觀光車的騰池罵了一句,悻悻地盯著賀銘澤的背影,將手中的太陽鏡砸向他離開的方向。
姓賀的明明是寄人籬下,還敢對他這么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