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
巨蛇之上女子朱唇輕啟,悠悠開口。
王渙微微一笑,“好!”
巨蛇也不啰嗦,女子當即從口中吐出一個圓潤通透、乳光大綻的珠子。
珠子悠悠向王渙飛來,半空中被小樵一口吞下。
“前輩,這是啥?”
“這是妖獸的妖丹,跟人的元丹一樣,是一身修為的精華?!蓖鯗o徐徐傳音。
“人的元丹,我怎么沒有?”
“澤隱境才能修出元丹?!?p> 王渙正說著,小樵吞下妖丹,頓時東搖西晃,喝醉了似的,跌跌撞撞飛入王渙額頭,消失不見。
“它是龍?”蛇頭上的女子失去妖丹,氣色頓時萎靡下來,說話有氣無力。
“不錯?!蓖鯗o點頭。
“可是如此幼小的龍,為何會擁有如此精純濃厚的精氣?”
“你聽說過巨龍樵源的傳說嗎?”
“沒有?!?p> 王渙神色一滯,“你還是先到劍里來吧。”
巨蛇聽罷,仰天嘶吼,渾身的氣勢達到頂點,然后全身的精血盡數(shù)涌入到女子體內(nèi)。
不一會兒巨蛇龐大的身軀已是枯癟下來,女子身上氣息如海,一時風雨驟歇,烏云蕩散,晴空朗朗,月霽風清!
女子慢慢落在地上,明月初照,一身清輝,圣潔無暇。
“將你寶劍擲來?!迸虞p聲開口。
“她目前氣息已隱隱比得上那日秘境中的冥界男子,為何不一鼓作氣沖出縛仙索之困,從此逍遙自在,豈不美哉?”
“你錯了?!蓖鯗o看著面前這一刻極致綻放,圣潔如光的女子。
“它將渾身精血涌入須上人形中,看起來氣機狂猛,實則精血已逝,外強中干,已是回天乏力,若是……”
“什么?”王煥傳音。
王渙已將魔劍秋水擲給女子,略一沉吟,傳音道:
“若是她將胡須上的人形精華反過來融入蛇軀之中,應(yīng)該才是戰(zhàn)力全開,欲要玉石俱焚之時。”
“噗!”
王煥正待說話,那女子已倒執(zhí)秋水,捅入小腹之中!
“小子,這是我二次不余余地的相信一個人,也是最后一次?!?p> 說罷白光大熾,女子一身精血魂力卷起狂猛的颶風,盡數(shù)沖進秋水劍之中。
說來詭異,任憑女子聲勢如何浩大,小廟猶如狂風中強韌不屈的小草,毫無破損,唯一照在她身上的月光漏洞,還是本來就存在的天窗。
“嗡?。?!”
魔劍秋水劍靈合一,魔光大熾,兇焰滔天。
王渙看也不看身后的滔天戾氣,轉(zhuǎn)身往小廟門外走去,在門邊站定。
“你也飽嘗望穿秋水的孤寂與絕望,從今往后,便叫你‘秋水’吧?!?p> 秋水劍悠悠一蕩,空中涌起一陣氣浪,眨眼之間已飛到王渙身后,懸浮半空,劍中傳來女子的聲音:
“這名字挺不錯?!?p> 王渙大笑,聲音爽朗清幽,回聲響徹幽谷深山,回蕩不止。
旋即他踏出門去,秋水劍東竄西飛,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傳蕩山谷,經(jīng)久不絕。
一人一劍越去越遠,消失在萬千通天翠綠的石柱之間,笑聲漸不可聞。
小廟仍然靜靜的佇立著,廟中雕塑眼神憂傷,平望前方,亙古不變。
……
“嘩啦……”
王煥把腳放入水中,走了一早,得清泉濯足,暖陽撫身,王煥輕輕呻吟了一聲,躺在草地上,不覺沉沉睡去。
“喂!”一聲呵斥在耳邊炸響,王煥悠悠醒轉(zhuǎn)。
“賊小子,這是咱們鏢隊補充水源的地方,你竟用來洗腳?!”
一道清脆聲音又傳到耳中。
王煥驚醒,忙跳將起來,身旁已站滿了人,七八個清一色的彪形大漢,實力皆在水綻境。
一群漢子中間,是一個粉面含煞的小姑娘,年紀目測跟王煥差不多,十五六歲。
葛晴快要氣瘋了,這條山泉清冽可口,是鏢隊固定的補水之地,誰曾想從哪兒冒出來個野小子,竟用來泡腳?!
她體格矯健,性格也是火辣,指著王煥,“這小賊清泉濯足,焚琴煮鶴,粗鄙至極,給我抓了回去,好生修理!”
“小姐,水……”
“水你個大頭鬼,沒看到他用來洗腳嗎?”葛晴氣的直跺腳。
“別!”王煥已穿好了鞋子,拱手苦笑。
“各位,我一路跋山涉水,見水而沐,遇草則棲,實不知這荒野小泉竟是諸位的水源,冒犯之處還請諒解一二!”
王煥還想問路呢,況且別人用來喝的水,自己卻用來洗腳,的確是有些不合情理,當下也不好惹怒對方,旋即掏出一些炎晶,分于眼前一眾大漢。
那姑娘明顯是老大,王煥特意多給了她一些,“取取一些炎晶,不成敬意,權(quán)當歉禮?!?p> “小姐,還要抓……嗎?”一名大漢收了炎晶,支吾著開口。
“不用了,咱們等會兒,待水清了再取也就是了。”姑娘面色和緩了許多,但仍是不冷不淡。
旋即看向王煥,上下打量起來,“小子,你倒也機靈,這次就放過你,否則被我哥知道,非把你褪層皮不可?!?p> 王煥淡淡一笑,拱手道:
“多謝小姐高抬貴手!”
葛晴擺了擺手,“好了,你走吧,再有下次,決不輕饒?!?p> 見王煥一動不動,心中火氣一竄,“怎么,聾了?”
“趕緊走吧?!币慌缘牡娜艘查_口相勸。
“額”王煥笑吟吟看著一群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p> “說!”那女孩抱起雙手,一雙英氣的眼打量著王煥。
“你們是不是要往東而去?”
“是”
“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王煥不認識路,倘若闖進兇獸絕地,那可大大不妙,再說一伙人一起走,也熱鬧一些。
那條傻龍已經(jīng)睡了半個月了,至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那條劍中的傻蛇卻只會整天飛來飛去,見到一顆從不曾見過的果子也要吹噓半天,旋即又哀嘆命運不公,造化弄人之類。
“你會做啥?”葛晴反問。
“我給你炎晶。”
對方既是鏢局,自然便是為了外物,王煥此舉簡直高明。
那姑娘果然意動,放下雙手,“你能給多少?!?p> 王煥灑然一笑,“你想要多少?”
“一百?!?p> 王煥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枚戒指,“里面正好有一百,戒指也送你了。”
葛晴拿過戒指,旋即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