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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公主之駙馬攻略指南

第274章 北越之行(九)

穿越公主之駙馬攻略指南 蒲芹 4367 2020-07-14 10:30:00

  話說回來,越崇武真是特別地有毅力。

  七天,整整七天!

  十四次診脈,每一次他都找著理由、厚著臉皮在一邊看著。

  晚飯后的那次診脈比較好說,把喬佚、成雪融叫過去一起吃飯,吃完了叫平大夫過來,診了脈就撤,毫不違和。

  就是每日早起診脈,嘿,真是難為越崇武了。

  成雪融起得晚,早飯的點(diǎn)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點(diǎn)又沒到,每回金大勇去請平大夫來,越崇武屁顛屁顛跟在后邊,總要很尷尬地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

  “啊,這個(gè)……老白,我好像忘了一件事,就易容術(shù)啊,這個(gè)、這個(gè)這個(gè)……”

  “啊,那個(gè)……老白,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以前咱追殺魔煞時(shí),那個(gè)、那個(gè)那個(gè)……”

  他每天結(jié)結(jié)巴巴、這個(gè)那個(gè),成雪融看著都幫他尷尬。

  “我說太子殿下啊咳咳咳,鄢邊正處大成與北越交界處,乃兩國交通與貿(mào)易的中轉(zhuǎn)點(diǎn),要什么沒有呢咳咳咳?你今天拿個(gè)果子、明天拿個(gè)瓜子,不就有借口了嘛,何必總拿無雙說事呢咳咳咳?”

  越崇武:“……”

  “當(dāng)然,你要能坦蕩一點(diǎn)就好了咳咳咳,想來就來、不要解釋,總叫無雙這么陪你演戲,我看著不忍心啊咳咳咳。”

  越崇武:“……”

  從尷尬到氣憤,越崇武被懟得說不出話。

  抖著手,指了成雪融半天,再轉(zhuǎn)過去指喬佚。

  喬佚對他舉杯,邀請之意顯而易見。

  “這是北越自產(chǎn)的茶?挺好喝的,正想叫大勇去請殿下來一同品茗?!?p>  越崇武:“……”

  卒了卒了。

  “老白!你被你家這只母老虎帶壞了!”

  喬佚反難得地回了他一個(gè)淡淡的笑。

  笑得越崇武暴跳。

  “還笑?那么多年你都不會笑,攤上一只母老虎你倒會笑了?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他很想摔門而去,但留下平大夫一個(gè)人又真不放心,于是氣呼呼地坐下了,郁悶地隔空呼喊。

  “啊,老衛(wèi)你到底什么時(shí)候回來啊,我頂不住了啊……”

  平大夫已知這位姑娘敢懟他們太子殿下的,但看著太子殿下就這么被懟得棄械投降,內(nèi)心里還是驚訝。

  驚訝的,不僅僅有這位姑娘犯上的膽量,還有這位姑娘懟人的功力。

  就那么三兩句,太厲害了是不是?

  這令平大夫有點(diǎn)害怕。

  他害怕他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

  一個(gè)笑瞇瞇的、時(shí)不時(shí)咳兩聲、什么話都能聊,但你一放松,她話里就給你藏針;

  一個(gè)不茍言笑、總是默默站在后邊、總讓你忘了這么個(gè)人,可他一開口,每個(gè)字都有點(diǎn)睛妙用。

  這兩位是妙人、是奇人,平大夫怕自己苦苦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

  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低眉順眼、彎腰駝背,診完了脈,匆匆忙忙就退下了。

  越崇武一離開,成雪融就回味著,又咳又笑問喬佚:“咳咳……無雙,你、咳咳……你怎么跟著我學(xué)壞了?瞧、咳咳咳、瞧你把江離氣的……”

  喬佚含著淡笑擁過她、輕拍著她背心。

  但就在成雪融投入他懷里、看不見他神情的時(shí)候,他眼底掠起痛色。

  “只是不想像平大夫那么死板,想給他留一些特別的記憶。”

  “哦、咳咳咳……”

  成雪融反手也擁緊了喬佚。

  這一咳,竟咳出了一臉淚水。

  .

  第七天,應(yīng)是衛(wèi)子凌尋了冰珀石回來的日子,但衛(wèi)子凌沒有回來。

  第八天,衛(wèi)子凌仍沒有回來。

  第九天,還沒有回來。

  大家都在擔(dān)心。

  尤其平大夫,從第七天開始,給成雪融診脈時(shí)用的時(shí)間都變長了,心不在焉。

  “平大夫,你在擔(dān)心什么?”成雪融直接問。

  “……沒、沒擔(dān)心?!?p>  “北陰山上,有什么危險(xiǎn)?”

  “……沒、沒危險(xiǎn)?!?p>  “冰珀石好不好找?”

  “……不、不好找?!?p>  “冰珀石真能治好我的劍傷后遺癥?”

  “……不、不……”

  不什么?

  不能、不行,還是不好說、不知道?

  平大夫都沒說,越崇武來攔了。

  “母老虎你又偷偷地打聽什么呢?”

  “我打聽魏先生什么時(shí)候回來,我的病能不能治好,咳咳咳、越崇武你急什么?”

  越崇武果然不急了,湊過來也問:“是啊平大夫你說的冰珀石到底好不好找,老衛(wèi)他到底啥時(shí)候回來?”

  平大夫卻閉嘴了不肯多說,來來去去就一句,“此乃我國醫(yī)所秘訣,非國醫(yī)傳人不可得知。”

  然后反過來,他又問越崇武:“敢問殿下,魏先生他……武功好不好?”

  “武功?你是擔(dān)心老衛(wèi)去北陰山有危險(xiǎn)?不就是冷一點(diǎn)嘛,能有什么危險(xiǎn)?就他那個(gè)身手,就算遇上雪崩了也跑得掉……”

  平大夫聽了這話,偷偷地吁了口氣。

  成雪融是沒注意到,但修為過人、耳清目明如越崇武、喬佚者,可察覺得一清二楚。

  “放心吧,老衛(wèi)他……沒事的,再等幾天,不行的話,我派人去找他?!?p>  越崇武好聲好氣寬慰平大夫,這叫喬佚十分詫異。

  和越崇武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喬佚深知越崇武并非那種會體貼寬慰別人的人。

  尤其是,他認(rèn)為衛(wèi)子凌根本不會有事,平大夫的擔(dān)心在他看來是多余的、自找煩惱。

  按照他的性格,他這個(gè)時(shí)候應(yīng)該嗤之以鼻、或者直接不管才是。

  他的體貼寬慰,叫喬佚倍感詫異。

  .

  終于,第十天,衛(wèi)子凌回來了。

  金大勇來報(bào)時(shí)已經(jīng)二更,成雪融早睡了,是喬佚聽到有人進(jìn)屋,起身走出內(nèi)間。

  “稟告公子,魏先生回來了?!?p>  “魏先生差小人來說,藥已經(jīng)找到,給了平大夫,平大夫明日就來為姑娘治療。”

  “另外,魏先生還說抱歉,是他在路上著了風(fēng)寒,因此耽誤了回程,叫公子、姑娘擔(dān)心了。”

  喬佚拿上大氅就要披了出去,金大勇攔住。

  “魏先生還交代了,叫公子、姑娘不必前去探望。不過一場風(fēng)寒,有平大夫在,無恙。姑娘病弱,公子又常和姑娘一起,可不能過了病氣?!?p>  喬佚披大氅的動作頓住,一會兒后開始脫大氅。

  “罷了,我明日再去探望。”

  “公子……”

  金大勇欲言又止。

  “魏先生的意思是,待他風(fēng)寒好了,自會來拜會公子、姑娘。”

  喬佚脫大氅的動作頓住,一會兒后繼續(xù)脫大氅。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

  喬佚又當(dāng)了一夜湯婆子。

  第二日,待成雪融睡到自然醒了,他才跟著起來了,并沒說衛(wèi)子凌的事。

  金大勇照例又去請平大夫。

  平大夫一瘸一拐地挎著藥箱、后邊跟著個(gè)越崇武,照例來了。

  他們來到的時(shí)候,成雪融才剛喝完每日一碗的甜牛乳,唇周沾著一圈奶沫。

  平大夫奉上一顆蠶豆大的蜜色藥丸子。

  “姑娘,這是平某連夜用冰珀石為您煉制的靈藥丸子,您請用?!?p>  “冰珀石靈藥丸子?”

  成雪融驚訝極了。

  “衛(wèi)子……咳咳咳,魏先生回來了?藥也找到了?”

  “是,這就是魏先生為姑娘尋得的靈藥,姑娘每日早晚各服一顆,咳疾三日即好。”

  喬佚這時(shí)才解釋說:“他是昨天夜里回來的,金大勇來報(bào)時(shí),你已經(jīng)睡了,我就沒跟你說?!?p>  “哦,那他人呢?怎么不來?是不是等著我親自上門去道謝?”

  “道謝是要的,親自上門就免了?!痹匠缥鋼屧趩特_口之前說。

  “他凍著了,等過幾天他病好了你再去吧?!?p>  “咳咳咳……凍、凍病了?”

  成雪融再次驚訝極了。

  練武功、有內(nèi)力的人,不應(yīng)該百病不侵么?

  難不成,是她又被影視作品誤導(dǎo)了?

  她看向平大夫,“魏先生怎么那么脆弱?”

  “……”平大夫默了默。

  “魏先生很辛苦。姑娘,您應(yīng)該說,北陰山怎么那么冷?!?p>  啊,衛(wèi)子凌是辛苦了,她這么直接地質(zhì)疑衛(wèi)子凌脆弱,好像不大禮貌呵。

  于是她從善如流、誠摯地感慨,“對,咳咳……是北陰山太冷了?!?p>  “姑娘,請您用藥?!?p>  平大夫再次將那蠶豆大的蜜色丸子呈上來。

  “快吃吧?!眴特摺?p>  “快吃吧,別浪費(fèi)?!痹匠缥湟泊摺?p>  成雪融兩指捏起藥丸子,放到鼻尖聞了聞,一股子甘草味。

  才剛張嘴,平大夫就喊:“姑娘!姑娘一口吞了就好,不要嚼!”

  成雪融驚悚地咳著,撤了手,捏著藥丸子給平大夫看。

  “平大夫你看看咳咳咳,是這么大的一顆啊咳咳咳,不嚼就吞我會被噎死的咳咳咳?!?p>  “可是,嚼了……沒效果。”

  成雪融咳著翻白眼。

  又不是現(xiàn)代那世的西醫(yī)西藥,還講究胃吸收、腸吸收的問題,中藥丸子都是吞進(jìn)肚里,哪那么多名目?

  喬佚倒了杯水來勸道:“聽大夫的,不許嚼,吞?!?p>  越崇武翹著二郎腿冷嗤:“少在那矯情,又不是吞不下?!?p>  這不是吞不吞得下的問題。

  是平大夫?qū)λ岢霾辉S嚼、只能吞的要求時(shí),神情很有問題的問題。

  她就是想知道平大夫、還有這藥丸子,到底有什么鬼。

  等咳完,她一口將藥丸子含了。

  “雪兒!”喬佚沉聲喊她。

  “聽話,不許嚼,吞下去?!?p>  “……”

  陰謀敗露。

  成雪融抱起茶碗大口喝水,將藥丸子一口吞下去之后,張嘴對著喬佚。

  “吞了,我沒作弊。”

  “那好,平某告辭了?!逼酱蠓蜣D(zhuǎn)身就要走。

  “唉?咳咳、平大夫你不是還沒幫我診脈嗎?”

  “下次……”

  平大夫扛著藥箱匆匆忙忙、一跳一跳地跑了。

  越崇武點(diǎn)著下巴說:“他可能急著去看老衛(wèi),哦,我走了,我也去看看老衛(wèi)……”

  他說完,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也走了。

  .

  “無雙,我們也去看看衛(wèi)子凌吧。”

  “你就別去了,別過了病氣,我去就好?!?p>  “啊,咳咳、我一個(gè)人在這啊,那多無聊?!?p>  “院子里栽有梅樹,要不叫金大勇折一枝梅來給你賞玩?”

  成雪融摸摸鼻子,沒好意思承認(rèn)類似于賞梅賞雪這種雅事她自小做不來。

  她喜歡的僅僅是大家一起賞梅賞雪的熱鬧而已。

  不過,她真挺想出去的,天天就呆在屋里,她都要發(fā)霉了。

  于是甜甜地跟喬佚說:“那我不去了,你出去的時(shí)候順便叫大勇給我折一支梅來,咳咳咳我要好看的?!?p>  “好?!?p>  .

  喬佚出去了,沒一會兒,金大勇來了。

  帶了兩支梅來,一支紅的、一支白的,花苞累累簇在蒼勁的樹枝上,十分雅致。

  成雪融貪婪地深吸了一口梅香,問金大勇:“這是你折的?真好看。”

  “是小人折的,折得不好,都還是花苞,還怕姑娘不喜歡呢?!?p>  “不是啊,花苞才好呢,會開嘛。大勇,你去找個(gè)花瓶來,我要把它們插起來。”

  “是?!?p>  “哦,要兩個(gè)瓶,一個(gè)素凈的白瓶、一個(gè)熱情的紅瓶,兩個(gè)瓶得一樣大、一樣形狀,知道沒?”

  “……”

  金大勇站在下首,有點(diǎn)不敢應(yīng)。

  這里是鄢邊啊,不是萊安!

  這里是鄢邊府啊,不是萊安皇宮!

  白瓶、紅瓶都好找,可要一樣大小、一樣形狀的,那就難說了。

  “怎么,我的要求太難了,你不樂意?”

  成雪融含笑撥弄著手里兩支梅,忽然抬頭問金大勇,嘴角還是彎彎翹著的,眼神卻犀利、凌傲萬物。

  金大勇心頭一凜,頭一低就答:“不敢,小的就這去找?!?p>  這威嚴(yán)、這氣勢,便是自己的殿下主子都不曾有!

  倒是魏先生,似乎就曾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

  前腳金大勇膽戰(zhàn)心驚、心驚肉跳離開了房間,后腳成雪融披上大氅、套上手籠也離開了房間。

  金大勇離了鄢邊府,成雪融直奔院子。

  正午的太陽不在頭頂、在屋頂,柔和的金色光芒灑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圣潔無比。

  成雪融看著梅樹下、雪地上自己留下的一行腳印,想起一句話。

  “天空沒有留下鳥的痕跡,但我已飛過。”

  大成瓊英公主泯滅于史,但她成雪融努力過了,無怨無悔。

  拈花捧雪、會心一笑,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老白!喂,老白等等我!”

  是越崇武,追著喬佚從廊下走過,成雪融下意識躲了。

  “老白你要去哪?”

  “回房?!?p>  “又回房?整天陪著你家那只母老虎坐牢,你煩不煩?”

  “……”

  “還是,你們在房里唱大戲了?”

  “……”

  “啊,那你說說,到底是武松打虎呢,還是虎打武松?”

  “我想打你?!?p>  “好,來!我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越崇武出手,喬佚還手,兩人果真打起來了,跳出回廊、躥上屋頂,不見了。

  成雪融笑著從梅樹后走出來。

  沒想到,無雙和江離這對社會主義好兄弟私下里是這樣的,葷段子不斷,一言不合就開打。

  她也準(zhǔn)備回房了,免得喬佚打完了回去找她不到又擔(dān)心。

  可一瞥,卻叫她瞥見不對勁。

  那背馱得、那腿瘸得、那身材矮小得、那衣服穿得臃腫得……除了平大夫,沒別人了。

  這可是在鄢邊府,連太子殿下越崇武都敬著他,他還偷偷摸摸、賊眉鼠眼地,做什么呢?

  好奇心爆表、八卦力噴薄的成雪融決定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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