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花癡一行列,情癡一命緣
繁花似錦春雨去,夜落紅衣晨霧起
醉夢沾淚鏡中傷,方知情移無聲泣
紅塵囂囂紅顏薄,逍遙浪子無情妁
春去春回仲春季,一番硝煙黃泉火
聚品樓二樓最好的客房名曰牡丹房,如今成了秦貴津與母親的房間,秦貴津與四位貼身丫鬟分別住在牡丹房兩側的青松房與月季房。賈秀才對他們的到來甚是無奈,無奈就代表不喜歡。但商家開門做生意有商家的職業(yè)操守,總不能將客人拒之門外,所以賈秀才僅能告知掌柜子,房費無折扣,長期租住三日一結。沒料到這位看似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小姐竟先一口氣支付了一個半月的房租,先租到清明,如需續(xù)租會提前告知。賈秀才能說些什么,最多是長嘆一聲:我的娘啊!
南懷杰披著寒星帶著酒氣半夜歸來,推門時賈秀才坐在窗前托著腮幫靜思,沒有回頭淡淡的道:“喝了多少酒?”
南懷杰道:“沒多少,一人一壇子,宮廷御宴酒,很是過癮!”
賈秀才道:“午飯時分三獅鏢局的一家老小搬了過來,整個二樓上房全被租了下來。”
南懷杰道:“生意這么興隆,看來你入股聚品樓是蠻有商業(yè)眼光的?!?p> 賈秀才道:“怎么事先沒跟我商量一下,清風軒可是咱倆開的,有我一半!”
南懷杰道:“事先如跟你商量你肯定不會同意,即使口頭同意他們來到時便會客房已滿?!?p> 賈秀才道:“是的,我不會同意。咱可是事先有原則約定好的,永遠只做案件局外人,不入局不參與。你將他們一家老小帶到這來,就等于將恩怨也帶到了這兒。我都明白這是關乎到天與地,朝廷與民間的恩怨,這里可是聚品樓,掌柜子店小二加上廚子一共十七人,全被連累進去了,不單單是你和我?!?p> 南懷杰搓了搓眉毛,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當時氣氛下你推脫不掉的。上次笑笑姑娘不也是這樣嘛,特殊情況特殊對待?!?p> 賈秀才道:“笑笑姑娘是在演戲,借著受傷的機會演的一場苦肉計。這次這位秦家小姐應該也是楚楚動人的淚珠輕彈,惹得你六神無主,所催答應。”
南懷杰道:“還是賈秀才了解我,懂得我的弱項?!?p> 賈秀才道:“我就知曉你會這么說,你少來啦,要是秦家小姐是位五大三粗的婦女,你保準沒有這弱項。這只不過是你潛意識里的一種自我推脫,告訴自個我就是這般善良的人一樣,實屬無奈!”
南懷杰看得出賈秀才是真的生氣了,便故意冷笑一聲道:“那只手帕呢,于嗣登送你手帕你怎么沒事先告知我一聲。”
賈秀才聞言有點慌了,扭過頭來道:“你別打岔,這是哪跟哪!”
南懷杰道:“你也別打岔,沒有哪跟哪,我就是想借助酒勁審審你,接手帕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p> 賈秀才挪了挪嘴唇,哭笑不得的道:“當時你也在面前,我事先根本就不知曉,他一個猛回頭送我一塊手帕,我怎么跟你商量。難道還要當著于嗣登大哥的面詢問你,南懷杰公子,你說這手帕我是要還是不要呢?”
那懷杰笑了笑,盯著賈秀才道:“那塊手帕你是要還是不要呢?”
賈秀才也噗嗤一笑,而后撕掉嘴角上的兩撇胡須,一副素顏莞爾一笑的道:“南懷杰公子,你是想讓我要還是想讓我不要呢?”
南懷杰直直的盯著賈秀才,靜靜地道:“你要么藏起來要么毀掉,從天亮開始,那只手帕如讓我見到一次,我會送給全京城的姑娘每人一只,且和那款一模一樣!”
賈秀才踢了南懷杰一腳,怒氣的笑道:“滾!”
南懷杰便起身進了內(nèi)屋,趴在床上睡著了!
賈秀才關上窗子癡癡的笑了笑,洗把毛巾幫南懷杰擦了把臉,而后脫掉他的馬丁長筒靴,蓋上被子,吹滅多余蠟燭僅留一只燃著,帶上門走了!
南懷杰被“噔噔噔”來回好幾趟的腳步聲吵的睡不著覺,習慣性的摸了摸懷表摸了個空,方想起昨晚之事,便又蒙上頭將昨晚之事重新過濾一番。摸了摸懷中那塊秦川云撕下囚衣一角的血書,便坐了起來,窗外陽光一片光亮,又是一個好天氣。“噔噔噔”的腳步聲還在持續(xù),南懷杰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洗了把臉推開房門。外面呈現(xiàn)一副聚品樓絕無僅有的景象,十來名店小二排著隊,端水的端水倒水的倒水,送早點的送早點送茶水的送茶水,端果盤的端果盤送花的送花,王小兒的一盆清水中竟還飄著朵朵薔薇花瓣。
南懷杰疑惑不解的望著一行人,王小二用巴掌護住嘴巴生怕漏風的講道:“南懷杰哥哥,我看上了那四位丫鬟中叫小梅的丫鬟,你能幫幫弟弟不?”
南懷杰豁然醒悟是怎么一回事了,手指頭點了點這幫家伙,搖頭嘆息道:“你們這幫小饞鬼,瞧那點出息,過來過來,捧花的孫猴子你過來。”
店小二孫猴子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走到南懷杰面前,南懷杰從他那束野草野花中抽了三只最靚的花朵,小聲問道:“孫猴子,你想追哪一位丫鬟?”
孫猴子撓了撓頭,嘻呵呵的笑道:“俺要求不高,四位中隨便哪一位都行?!?p> 南懷杰道:“這樣不行,這些花應該是你大早上跑到后街大戶人家的墻頭上偷拔的吧,拔了這么多!用心是好,但別四位全送,全送了等于沒送。”
孫猴子又狠勁地撓了撓頭,一副央求的眼神,南懷杰道:“你送給一位你最相中的一位姑娘,等她接到花之后立馬奪過來,而后送給她身旁的一位,不要扭頭不要道歉不要言語的走開?!?p> 孫猴子“啊——”了一聲,更是困惑了,頭皮要撓破一般,巴啦啦的眼神瞅著南懷杰,南懷杰拍了拍他的背,笑道:“做哥哥的是不會騙你的!”
孫猴子慫了慫肩,而后咬了咬牙,嘀咕一句:“拼了!”大搖大擺的聽著耳后隊友的叫罵聲插隊推開了丫鬟的房門,不大會兒,從房門外聽到“啪”的一聲清脆音,孫猴子捂著半張臉出來了,大伙兒驚了一下索然無聲,而后不約而同的一陣爆笑。南懷杰摘掉禮帽撓了撓頭,合計著不對啊,是哪里出錯了嗎。聞了聞自個,嘆氣道:“應該是酒勁還未消吧!”又想到要去城北門外的尼姑庵做秦川云托付之事,不能帶一身酒味入寺院。便拿一套衣物提著洗刷用的皂角牙刷竹鹽之類下樓去澡堂子沐浴更衣了。
賈秀才推門進來聞到一股淡淡清香,瞧見自個筆筒里插著三只嬌艷的薔薇花,慧心的笑了笑,推開臥室門瞧不見南懷杰,只有股酒味竄出來。賈秀才便推開窗,拿起掃把掃了掃地,擦布擦了擦桌椅,又湊近鼻子聞了聞花香。這時聽到了敲門聲,秦貴清一身素衣淡妝素顏清雅的站在門框旁,待到賈秀才轉頭瞧來時,秦貴清甜甜的喊道:“秀秀姐早上好!”
賈秀才聽到姐這個字眼,怎么也反感不起來,便道:“南懷杰不在?!?p> 秦貴清笑道:“我不是來找南懷杰公子的,我是來找秀秀姐的,昨日搬來和店小二聊了幾句,聽聞秀秀姐是位才女,對詩作賦才華橫溢,如假包換的秀才之才!”
賈秀才道:“那你可知道南懷杰那家伙更是有才,如假包換金榜題名的進士!”
秦貴清自個走進來,瞧了瞧那三只薔薇花,道:“清谷幽燕薔薇花,河畔佳人滔綠水。薔薇花是愛慕的象征,秀秀姐雖穿男兒裝一副美男像,但如若仔細品貌相,秀秀姐當真很美,一位喧囂里朦朧留影的絕世佳人?!?p> 賈秀才聽到如此夸贊,羞的臉兒一紅,笑道:“貴清姑娘可真會夸人?。≠F清姑娘也不錯,一副聰慧樣,冷若冰霜,笑若驕陽,可做冰蓮花一朵,也可做夏花暖心房?!?p> 秦貴清心里一嘆,心道:眼前這位賈秀才看似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實則勤勞賢惠才思細膩。便莞爾一笑,從背后抽出一雕琢精美至極的紅木盒子道:“秀秀姐,我家落難,受恩南懷杰公子與秀秀姐收留,也沒什么見面禮,這枚鐲子原本是一對兒,只可惜我貴清一無姐二無妹,今日就贈送給秀秀姐,以防閑著失了靈氣?!?p> 賈秀才欲要推脫,清貴清已將盒匣打開,從內(nèi)取出一塊用金色綢布包著的鐲子,綢布抹去,一塊透著翠綠軟綿綿光芒的鐲子呈在眼前。賈秀才不由自主的盯著鐲子顯出一副暗嘆贊美之色,又趕忙推脫說道:“這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秦貴清便拉過來賈秀才的手腕,替她戴上笑道:“寶劍贈英雄,玉鐲饋佳人,秀秀姐,這枚玉鐲雖也珍貴,但與你和南懷杰公子的收留之恩是沒法相提并論的。秀秀姐就收下吧,不收下我們母子三人住著反而不安心?!?p> 賈秀才雖是女子,因是孤兒,童年與南懷杰一道流落街頭,那段光景影響下很是愛收斂錢財,或許借如此方式來彌補童年缺乏的安全感。幸福的童年往往一個模樣,不幸的童年卻是有各自的不幸,而后一生來彌補永遠彌補不了的安全感。賈秀才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靜了靜,將手腕上玉鐲摘下放進盒匣里,放在桌子上。抬眼盯著秦貴清,笑道:“無功不受祿,我是生意人,你更是聰明人。這玉鐲我當錢才收下了,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
清貴清心頭一驚,不由得對賈秀才升起佩服之意,笑道:“秀秀姐是磊落坦蕩的女中豪杰,竟然秀秀姐這么直爽,妹妹我就直接說出心中恐懼之事。我們家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表面上奄奄一息,但我父親我哥哥和我都有信心,秦家只是一時的失落,熬過去便是一片艷陽天。京城傳聞,我們秦家人不會有危險,卻只會連累人。一天一個樣,昨天事與今天事就不會是同一件事,父親與哥哥去了四川,參與做一件天大的事。這段時間我和母親與哥哥都是恐慌之中,生怕窗外有一點風吹草動,樹梢上的鳥鳴音都會驚醒。昨晚卻睡了一個這么多天最美的夢,我說不明白卻又很明白,故接下來這段時間要仰仗秀秀姐與南懷杰公子的庇護,方能天天美夢。人生很長,誰都會碰上各式各樣的事情,這段遭遇告誡了我這個道理。秀秀姐是謹慎之人,南懷杰公子表面上是遵守著不入局只做局外人的偵探,實則卻是很享受入局后的樂趣,很難說將來不會遇上為難的事。我秦貴清今日把話撂在這了,將來有用到秦家相助之事,只要不是牽連到違背枉法掉人頭的事,丁當鼎力相助!”
賈秀才心里一咯噔,細細品了品這話的含義,重新打量了眼前這位看似弱不驚風的大家閨秀一眼,笑道:“這句就撂下了,我也信了!”
秦貴清笑了笑,又從背后掏出一盒茶葉,道:“這是云南上等普洱茶,很適合在這春曖咋寒的日子享用,暖胃滋養(yǎng),又有情調(diào)?!?p> 賈秀才笑出聲音道:“你這背后還有什么寶貝?”
南懷杰突然從秦貴清的背后冒出來,一副精神煥發(fā)的樣子,壓了壓帽沿笑道:“還有我這么一個大寶貝!”
賈秀才道:“你要是寶貝,豬都變成金豬!”
秦貴清笑呵呵的笑了一陣,南懷杰將滿滿酒味的衣服扔在他那張搖椅上,從桌上拿起扇子,從抽屜里拿一袋銀子,從筆筒里抽出兩朵薔薇花,下躬身軀曾給賈秀才一朵,又贈給秦貴清一朵。笑道:“都送等于沒送!”拋下賈秀才的嗲罵聲與秦貴清柔順的笑聲,下樓去了。
京城北門外,城樓數(shù)座座,艷陽天下柳絮飛雪,蜜蜂嗡嗡蝶兒旋飄,風里有股洋槐花味道,騎在馬上看著俊男俊女,淺草沒馬蹄,野花一片片,心曠神怡眼界開闊。山上尼姑庵的琉璃瓦反射著陽光,光彩奪目金碧輝煌!南懷杰搖了搖扇子,捐點香火錢點燃兩柱香,拜佛拜觀音,眼角巡查著一位老尼,上次到訪這里為其說出格格住處的那位老尼。
搖簽處換了一人,南懷杰敬畏信仰不敢在寺院里亂闖,便如上次那般走到搖簽處投一塊碎銀子,搖落一根簽。
讀簽之人是位中年尼姑,相貌清秀眼有慧光,南懷杰遞上簽,尼姑接簽,單手捧前念句阿彌陀佛道:“貧僧愚塵,施主有何不解之處?”
南懷杰躬身道:“我受已古之人托付來尋一人?!?p> 愚塵讀簽后道:“飛花濁水流,源頭水干枯。此簽是下下簽,恐怕施主是尋不著此人了,簽上顯示此人已是即亡之人?!?p> 南懷杰道:“請高僧再做詳解,皆是即亡之人,在下更要著急找尋了,否則會虧欠前人?!?p> 愚塵若有所思的頓了頓,而后道:“有緣自會有緣來,相見不如不見,施主不必刻意尋,有時等比尋還要有效?!?p> 南懷杰甩開扇子搖了搖,笑道:“等,分為愚等與慧等。愚塵師傅,你說應愚等還是應慧等?”
愚塵又念句阿彌陀佛道:“愚與慧,誰又能說清呢,有時愚便是慧,有時慧卻是愚?!?p> 南懷杰道:“愚塵師傅之愚便是慧,塵世皆是亂世,亂世皆有利往,利往不清便是勞累,便是一種愚??赐笁m世是一種愚,便是慧,起名為愚,便是大慧,愚塵師傅便是大慧之人!”
在旁等候看簽的香客聽得一知半解,但聽懂大概意思,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愚塵師傅也笑了笑道:“施主是有慧根之人,與佛有緣,看來施主愚等便會慧等,施主,您要是愚等就請站在陽光下,要是慧等就站在屋檐里?!?p> 南懷杰道:“愚塵師傅,您勿要打岔,我來尋人,飛花濁水流,源頭水干枯。您說這是位即將亡命之人,托付我來尋之人是昨晚已亡之人,是不是顛覆了簽意。在下不解,想請愚塵師傅之上之人再來解簽方能信服,我再捐銀五十兩?!蹦蠎呀芴统鑫迨畠摄y子投進了功德箱。
如此大手腳的捐贈換來排隊香客的一陣唏噓,本有些意見的香客也被銀子震懾住了,一副愿等下文看熱鬧的姿態(tài)。愚塵瞧見五十兩銀子入了功德箱,心里也揚起一片波瀾,畢竟佛也需要銀子來刷金裝。便起身施禮,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道:“施主就慧等一會兒,愚塵去去就來。”
南懷杰施禮道:“多有不尊,敬請愚塵師傅見諒。”
一會兒一位走在愚塵師傅身前的一位老尼到了,老尼便是南懷杰所要尋的那位老尼。老尼看到南懷杰,淡淡笑了笑道:“施主,貧僧愚癡,上次相見陰雨綿綿,今日相見艷陽暖暖,可是有緣?!?p> 南懷杰笑了笑道:“我是愚拙人,來迎慧生客,艷陽替陰雨,陰陽兩世隔?!?p> 愚癡笑道:“施主如若愚拙貧僧便是無知,徒兒愚塵說有一簽施主需要解惑?!?p> 南懷杰道:“在下解簽來尋人,愚癡師傅來了,我便不需再解簽了?!?p> 愚癡笑了笑道:“上次施主也是來尋人,我道湖畔有佳人。這次施主來尋人,你道便是解簽人。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有何事需要解惑。”
南懷杰道:“我這疑惑需愚癡師傅在清幽之處慢慢敘來,可否借一步說話。”
愚癡笑道:“施主是有慧根之人,大殿之后有座會客的青松院甚是清幽無人打擾,青松下有茶盤,主持今日不下棋,施主有情?!?p> 南懷杰對愚塵與眾香客施禮拜謝,隨愚癡到了殿后青松院,坐在青松下的石桌石凳上。小沙彌看茶,愚癡道:“施主有話就請講吧?!?p> 南懷杰道:“在下南懷杰,受已故之人秦川云來尋一人,名曰朝天椒,其女兒名曰秦冰冰。”
愚癡手頭一顫抖,一杯茶水落在石板地面上,摔成幾瓣。小沙彌聽到響聲,瞧過來一眼,迅速拿來掃把走來,愚癡靜了靜道:“放著吧,待會由我來清理?!?p> 小沙彌捧手于前躬身道:“是”。便退下來。
愚癡嘆了口氣瞅向南懷杰靜靜地道:“朝天椒五十年前就死掉了,現(xiàn)在只有愚癡!”
南懷杰道:“修佛之人出世與入世茫然間誰能界定的清,五十年前的朝天椒或許已化為另一人,絕塵世而去,卻絕不斷緣字?!?p> 愚癡笑道:“貧僧愚娜,請問施主如何分辨得貧僧前身便是朝天椒?”
南懷杰道:“俗語講得好,三輩子不出姥姥家門,格格的眼睛與鼻梁和嘴唇的輪廓世間絕有,而愚癡師傅的眼睛與鼻梁和嘴唇的輪廓與格格幾乎只存在歲月滄桑的演變,也是讓人過目不忘,先見你再見她,一眼便可知你們二人有血緣關系。感覺到二者有著不可言會的聯(lián)系,讓人很容易聯(lián)想到一塊兒。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川云不是說廢話之人,僅剩短短幾個時辰內(nèi)不會錯過他最關心的事最關心的人。秦川云右耳后方有塊痔,格格右耳后方有塊同樣的痔,秦川云有意將談話引到寺廟,舉止中已知他認識格格,也知道棋局是格格在布局,語氣中無怨恨,甚至已許愿他之離去能補償曾經(jīng)的情債,我就己經(jīng)白了秦川云與朝天椒和秦冰冰與這位格格之間的關系。情緣難料情愿難了!”
愚癡仰天長嘆一聲,靜了靜情緒道:“秦川云昨晚去的?”
南懷杰道:“昨晚去的,在下一直陪在他身邊,去的很安逸,喝了一壇酒吃了幾斤肉,留有全尸,運送安徽安葬!離世之前秦前輩撕下布衫咬破食指,寫下一封血書讓晚輩交付于您?!蹦蠎呀軓膽阎刑统瞿菆F衣襟遞給愚癡,起身走了。
夜色朦朧寒星爍爍,春花透過窗縫浸入屋內(nèi),屋內(nèi)格格突然一陣心痛,從床上坐起來,喚醒了楚楚與小葉。
小葉點亮燭臺,忙問道:“格格,您有什么不舒服嗎?”
格格捂住胸口小聲道:“幫我倒杯水過來?!?p> 這時聽到寺廟內(nèi)鐘聲響起,格格問道:“現(xiàn)在是幾時,怎么寺院內(nèi)鳴鐘?”
楚楚道:“剛過二更,天亮后我去打聽下稟告格格?!?p> 格格點了點頭,喝口水后欲要躺下,聽到一串急促又輕緩的腳步聲在院門口停駐,與左門右門交談了一陣子。
格格道:“小葉,你去問下是何事?”小葉諾了聲去了。
不大會兒小葉奔跑上來,氣喘吁吁道:“格格,愚癡師傅剛剛圓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