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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南懷杰

第十五章:愚癡坐缸葬,夢游虛幻真

神探南懷杰 趙曉展 7108 2019-10-21 22:54:48

  第十五章:愚癡坐缸葬,夢游虛幻真

  幽燕銜泥筑新巢,蟲鳴新曲把郎招

  螳螂食君為幼子,老婦隨夫真情卓

  世無仇恨無緣故,世無癡情無緣由

  生死相依天未老,尤化佳曲擾心曉

  格格聽到愚癡師傅圓寂,心中一驚一痛,雙眸滾下淚珠,哽咽的道:“快更衣過去?!?p>  楚楚伺候格格換上一身白色綢緞衣,披上一件秀著白蓮花的淡青色披風(fēng),挑起兩把煙黃色燈籠急急去了。

  尼姑庵內(nèi)眾尼姑皆已起來,持著木魚打坐在愚癡師傅的房門外誦經(jīng)。主持清慧見后山腳下一行人護送格格而來,便親自下山迎接,在半山腰與格格相遇,喊聲阿彌陀佛捧手道:“格格吉祥,師姐兩更時分圓寂而去,甚是安逸。“

  格格沒有答話,稍微駐足,點下頭直直走了上去,主持清慧頷首而立待一行人走過,緊緊的跟在其后。漢子們在起居后院門口候著,小葉與楚楚隨格格進入愚癡師傅起居院,眾尼見主持隨格格進入,主持打了個手勢,眾尼姑皆起立。

  小葉忙轉(zhuǎn)身對主持清慧道:“這個時刻禮節(jié)就免了,讓開路?!?p>  院落中間過道的一席尼姑趕緊后退兩步,讓出一條道路,格格碎步走上前去,走到房門前駐足停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透過窗紙見里面燭光通亮,隱隱約約能瞧見一具打坐的身影,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懼與悲痛感,眼淚刷刷的流下來卻遲遲不愿推門。楚楚瞧了一眼小葉,小葉點了點頭,二人走至格格兩旁,哽咽了兩聲道:“格格,咱進屋吧?!?p>  格格擦試一把淚水哽咽的哭了出來,而后靜了靜,咬了咬嘴唇,自個推開了門。三排蠟燭架上插滿了點燃的蠟燭,蠟燭旁禪桌上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一位打坐修行的老尼,老尼一身青色素衣,雙手扶膝,頭顱平仰,面孔靜怡,嘴角流露出一款靜默的微笑。走的好似入甜美的夢中一般,榮辱富貴哀傷歡喜,最終在這清凈的夜里,沒有世間天籟手持一把木魚,沒有浮光溢彩只有白蠟一燭,安詳?shù)挠行┞淠?,落寞的有些孤單,孤單中卻彌漫一種境界。格格端詳眼前這位老尼一陣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哭道:“外婆,我的外婆,我的好外婆,您怎么也舍得丟下了我……”

  小葉與楚楚跪在格格身后,瞧著如此痛哭樣子的格格,不自覺也浸入對自個以往家人的回憶,也痛哭流涕起來。一陣子后聽到屋外院中響起了木魚聲超度誦經(jīng)聲,小葉與楚楚將格格從地板上攙扶起來,格格站起身來再次端詳了一遍眼前的老尼,忽又感到一片溫馨籠罩在屋內(nèi),聽著屋外軟綿綿的誦經(jīng)聲,不自覺的嘴角上也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便掏出手帕將愚癡手背處一絲粥跡拭去,而后瞧見愚癡師傅手掌里扣著一團布條。格格甚是好奇,想了想,便輕輕的將布條從手指縫襲里抽出來。只見一塊白色棉布條上血跡斑斑的用血跡寫著“糟糠之妻”四個字。格格心頭一顫,對小葉道:“把主持喚來?!?p>  主持清慧丟下拂塵小步匆匆的進屋來,格格問道:“今日愚癡師傅接見了什么人?”

  主持清慧不敢說錯一句話,生怕承擔(dān)一毫事,便又急忙奔至院中詢問今日愚癡情況,不大會兒確定已清晰事端,便領(lǐng)著愚癡師傅的徒弟愚塵進來了。愚塵進屋后見到端坐于嬋桌上圓寂的師傅,顧不得什么大體,跪拜腳下痛哭起來,地上被眼淚鼻涕浸濕一片。格格見眼前這位中年師傅如此真情流露,又瞧她一副溫柔靜美模樣,便柔聲道:“師傅,你請起來,我想知道這兩天愚癡師傅的詳細(xì)事情?!?p>  愚塵揉了揉眼睛,吞了吞嗓子哽咽幾下,便將這兩天愚癡師傅狀況詳細(xì)說一遍,說到南懷杰這里時,格格細(xì)聽一遍便懂了,沒有追問。而是向主持惠清道:“按照寺廟規(guī)矩如何厚葬為好?”

  主持惠清想了想道:“師姐愚癡乃得道高僧,修行與人品皆已到了很高境界,如今撒手西去西方極樂世界,留一尊待我們高瞻的肉身,貧僧認(rèn)為理應(yīng)坐缸入塔?!?p>  格格問道:“可以,塔建何處?”

  主持惠清已想好地方便道:“寺院后山莫名湖畔有一方空地,依山傍水,且背靠石山面向湖畔,風(fēng)水絕佳之地,在此處建一圣塔安葬師姐,一是可以借湖聚氣而散發(fā)佛的慈悲,二是又可多得一景致供香客瞻仰,三是格格從廂房二樓推窗便可瞧見以解對愚癡師姐的恩情相思?!?p>  格格瞧了一眼惠清,道:“工事方面就交付給你家兄弟去做吧,小葉負(fù)責(zé)各斯監(jiān)工與銀兩撥款,塔要建的精致結(jié)實,工期要迅速!”

  小葉諾了一聲,主持惠清趕忙行李道:“格格,您就請好吧,貧僧定當(dāng)竭盡全力?!?p>  主持離去后,格格又端詳了一陣子愚癡師傅,落下兩行淚,嘆了口氣道:“到最后您還是放不下,自嘲自個而后警戒自個取法名愚癡,可最后還是癡心一片,早些年恨的要他死,并讓母親想方設(shè)法取他性命,如今真的將他性命取走了,您又這般撒手西去。恨之切情之重,外婆啊外婆,這一生您走的辛苦輾轉(zhuǎn),最后是被這四個字給坑害了?還是被這四個字給拯救了?”

  格格在愚癡房內(nèi)守到天亮,寺院內(nèi)眾僧尼為愚癡師傅舉行了坐缸儀式,格格拜別后回了湖畔廂房。

  南懷杰趁今日難得一閑,清風(fēng)軒有一小間側(cè)間被南懷杰刻意留了出來,作為自個的一間實驗室。今日便在這間實驗室內(nèi)研究起來硝化甘油,搗弄半天后沒有多大頭緒,便回到客廳搖椅上躺了一會,想了想。忽然一陣心潮,便翻開賈秀才的胭脂盒,將里面瓶瓶罐罐的胭脂取出來。自言道:“買了又不用,浪費著?!?p>  而后將無人享用的洋咖啡塞進盒子里,將硝化甘油倒進小瓷瓶內(nèi)幾滴埋進咖啡粉里,一支一摔既爆的爆竹放進盒子內(nèi),而后蓋上了盒子。舉起盒子欲往實驗室一厚鐵皮打造的大箱子內(nèi)投進去,又想了想,便捏起兩團棉花塞進耳朵里,手臂遮擋在面前,擺出緊急速跑撤離的姿態(tài)。而后將胭脂盒砸進了鐵皮箱內(nèi),“嘭——”的一聲轟鳴音,整個聚品樓震的晃了晃,實驗室內(nèi)彌漫起一股咖啡燒糊的味道,南懷杰從地上爬起來,整張面孔僅有被手臂遮擋處還算有點膚色,其余全身被咖啡的糊煙熏染上色,黑蒙蒙的如鬼魅一般。剛至聚品樓門口的賈秀才“噔噔噔”奔上樓來,踹開清風(fēng)軒的木門,哭笑不得的瞧了一眼一嘴白牙嬉笑著的南懷杰,超樓下大喊一聲:“沒事,南懷杰又發(fā)瘋呢?!闭乒褡优c店小二們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繼續(xù)忙活自個的,幾位常來酒客也如聽熱鬧一般繼續(xù)他們的大吹大擂。

  賈秀才又超四位顫栗著身子半掩門框躲在其后的秦家丫鬟笑了笑道:“沒事的?!?p>  上房的秦貴清推開了門,淡淡的超賈秀才笑了笑,轉(zhuǎn)臉對丫鬟們斥責(zé)道:“天塌不下來,去看看小少爺?!?p>  丫鬟們頷首領(lǐng)會,兩位趕緊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門,聽到小公子秦貴津在里面喊叫著:“干嘛不搬到刑部那邊去,說不準(zhǔn)哪天又被炸死了,你們不想活別帶上我。”

  秦貴清一臉無奈,嘆了口氣對賈秀才道:“我這弟弟從小被寵壞了,這些天遭遇綁架又趕上家里鏢師被殺,家里房屋被炸,有些驚嚇著了?!?p>  賈秀才予以抱謙的微笑道:“他還是個孩子,擱在誰身上誰都會有如此反應(yīng)。”

  秦貴清點了點頭,又笑道:“南懷杰公子沒事吧?”

  賈秀才道:“他死不了!”

  南懷杰耳朵里還在持續(xù)轟鳴音,便用熱毛巾熱敷了一會兒,洗把臉換身衣服。推開門笑道:“這點奧妙也不過如此!”

  賈秀才推開窗戶通通氣,秦貴清聞到彌漫的硫磺硝酸味咳了兩三聲。瞧了一眼南懷杰笑道:“南懷杰公子,幸會。搬來兩天了還是頭一次見到你?!?p>  南懷杰道:“見到貴清姑娘也是很難,這幅模樣是很難得的,望秦姑娘能印象深刻的記住?!?p>  秦貴清笑了笑朝賈秀才道:“秀秀姐,你確定你能承受的了?”

  賈秀才道:“還好,我的心臟天生是銅墻鐵壁鑄的!”

  南懷杰道:“賈秀才的面孔天生也是蜜汁里泡出來的,所以從來不涂什么胭脂俗粉。”

  賈秀才聞言后,趕緊去翻看下自個的化妝盒,只見到瓶瓶罐罐的羅在桌上,盒子卻不見了。賈秀才目光呈現(xiàn)洶涌,瞪著南懷杰。

  南懷杰甩開扇子幽幽的道:“買櫝還珠這是蠢事,所以我將你的櫝給炸了,以后別人就不會見笑你這買櫝還珠的笑柄了?!?p>  賈秀才忍耐不住,飛的一腳踢了過來,怒道:“好啊你南懷杰,毀了我的胭脂盒還要嗤笑我,姑奶奶今個跟你拼了?!辟Z秀才又提起一根雞毛撣子,南懷杰嘻嘻呵呵的東跳西竄的躲避著。

  秦貴清看到如此場景嬉笑的彎下了腰,而后又羨慕起來,嘆了口氣,二人戲耍完畢回頭門前時,已不見了秦貴清的蹤影。賈秀才笑道:“下次那硝化甘油記得多滴幾滴,我要嘗嘗南懷烤肉的味道。”

  南懷杰笑道:“再把這來無風(fēng)去無聲的秦家大小姐也一并帶著嘗嘗,想必應(yīng)很有嚼勁?!?p>  賈秀才笑道:“皮糙肉厚油又多。今天看來很閑,案件到了什么地步?”

  南懷杰回躺到搖椅上,搖了搖扇子道:“情緣孽債,你不擾我不起的,但心中那個結(jié)解開時卻已命老命休。紅塵這事最好別沾它,沾上了就是一塊狗皮膏藥,想揭下來是很難的。”

  賈秀才聞言后呵呵一笑,頗是增光溢彩的道:“南懷杰可是要做要讓萬萬人記住萬萬人議論之人,這樣旋風(fēng)頭的人物如無紅塵事物點綴豈不是如同衣服,只有好的布料與剪裁,卻沒有顏色!”

  南懷杰笑道:“哎,你別說,我就愛穿白色素衣!”

  賈秀才道:“白色也是一種顏色,你這白色長袍且是色中最炫的白玉色,不知者往往無意獲得一段青睞。”

  南懷杰瞅了瞅身上的白袍,搖了搖頭笑道:“你這身青澀男兒裝也不錯啊,今天胡子也不貼了,如此甚好,慢慢的就有自信穿回女兒裝了?!?p>  這時,樓梯上有了一股蒼勁的腳步聲,南懷杰道:“好似于嗣登來了,卻又不是他?!?p>  賈秀才道:“說不準(zhǔn)是三獅鏢局的鏢師呢?!?p>  這時一位大漢映入眼瞼,南懷杰起身笑道:“這是什么風(fēng)呢,把左門兄吹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來了?!?p>  左門兄抱拳還禮道:“南懷杰公子,北門外寺廟莫名湖畔東廂房有請?!?p>  南懷杰“哦”的疑問了一聲,笑道:“左門兄先喝杯茶,我收拾下就來,這位是賈秀才,看茶!”

  賈秀才捧一杯茶交給左門,左門看來是渴了,一飲而盡,賈秀才又為其倒了一杯,左門又是一飲而盡,賈秀才便換了一只平時舀水的大碗,倒?jié)M遞給了左門,左門瞧了一眼賈秀才,呈現(xiàn)出一雙有些為難的眼神,吐了一口氣,舉碗飲了半碗后打了個嗝,便將碗放下。便道:“姑娘,失禮了,在下實在喝不下去了?!?p>  賈秀才一驚而后噗嗤一笑道:“你競一眼瞧出我是女兒家,證明你不是木納愚昧人,怎么喝起水來如此,如此重義氣似的?!?p>  左門嘿嘿一笑,沒有答話,而后道:“以前我是放牛的娃,大老遠(yuǎn)的就能瞧著那只牛是公還是母。”

  南懷杰從內(nèi)屋里傳出爽朗的大笑聲,換上一件新作的衣服,在發(fā)梳上抹了把頭油,身上還噴了噴法蘭西的香水。

  賈秀才哭笑不得的面孔打量了兩遍南懷杰后道:“呦——,這是要見姑娘家的打扮,還是特意的一身打扮,看來這位姑娘在南海杰眼里分量不輕??!”

  南懷杰笑道:“賈秀才別亂撒醋水,我這是去見一位重要人物,人家是有過夫君的,是王室的人理應(yīng)打扮一下已見禮節(jié)。”

  賈秀才扭頭“切——”了一聲道:“越是這樣講越證明被我猜個正著,去吧,快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失了禮節(jié)。還有你大塊頭,剩下的半碗茶給我喝完?!?p>  左門為之一愣,南懷杰道:“左門兄,這是人家姑娘家好不容易給你煮的茶,剩下人家會生氣的。”

  左門瞧了一眼賈秀才,怒了怒嘴唇,端起半碗茶水一股腦兒的飲盡了。南懷杰瞪著賈秀才搖了搖頭,賈秀才瞧一眼左門,噗嗤一笑。左門也嘿嘿一笑,打了個長長的嗝。

  下樓后躍上馬,南懷杰道:“左門兄對姑娘家很有自個的一招,這方面我要向你學(xué)學(xué)?!?p>  左門笑道:“南懷杰兄不是更有招數(shù),我家格格可是甚少專意派人來請人去的?!?p>  南懷杰道:“左門兄是英雄好漢,我南懷杰也不差,所以你家格格派你來,是為了讓咱倆交上朋友,以后不至于落人閑話。沒想到左門兄在女孩子面前裝傻逗笑的本領(lǐng)如此了得,既然裝愚而來,必是賣著葫蘆藥,看來我南懷杰這次要造些暗算?!?p>  左門心頭一驚,扭頭看一眼南懷杰,道:“既然公子已猜到,為何要跟兄弟來?!?p>  南懷杰道:“我相信左門兄為人,即使是暗算也不會使下三濫的手段。再說我是局外人,遭到了暗算也不過是懲罰而已,否則就不是左門兄出面了,而是另一批人物。”

  左門慚愧的低下頭,笑道:“南懷兄如此磊落,倒是讓兄弟我很是慚愧。南懷兄猜測的沒錯,過了城門北望寺廟的途中會有幾位高手合圍南懷杰兄,但有驚無險,只是要把你綁到格格那里。今日二更時刻,尼姑庵的一位愚癡師傅圓寂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p>  南懷杰心頭一痛為之一聲長嘆,搖了搖頭面孔呈現(xiàn)悲傷之情,靜默一陣子后道:“我是應(yīng)受到懲罰,過了北門就不勞累重兄臺,南懷杰自個束手就擒負(fù)荊請罪?!?p>  左門笑道:“南懷兄真是非常之人,這個朋友我交定了?!?p>  出了北門外,走至一茂林處,南懷杰瞧了瞧周圍地勢,笑道:“就在這里吧,省得前面費勁”

  左門道:“南懷杰兄,多有得罪了?!?p>  南懷杰將手臂向后一背,左門從懷里掏出一根牛皮筋繩,三下五除二的將南懷杰綁的牢牢結(jié)實。

  南懷杰笑道:“看來左門兄早些年是綁人綁習(xí)慣了,動作如此嫻熟?!?p>  左門道:“以前我是屠豬的,幾頭豬我?guī)紫伦泳湍芮茏±?。?p>  南懷杰笑道:“方才放?,F(xiàn)在屠豬,看來左門兄拐著彎子罵人的本領(lǐng)也是一絕,好在我南懷杰從來不和豬一般見識?!?p>  往前又走了一段,左門笑了笑道:“如果樹上有一排弓箭手,南懷杰兄弟該如何應(yīng)付?”

  南懷杰道:“我會叫道,兄臺們先射那個丑的練練箭?!?p>  左門摸了摸胡須無奈的笑了笑道:“看來丑人不但追姑娘難,還會短命。”

  左門拍了拍手,從樹上果真跳下來幾位黑衣人,瞧了左門一眼,左門點了點頭,便扯回兩側(cè)林帶里,不大會兒一串馬蹄聲遠(yuǎn)去。

  左門從馬背包裹里掏出一件黑披風(fēng)裹在南懷杰身上,道:“這樣遮人耳目不至于生惹是非?!?p>  南懷杰道:“左門兄當(dāng)真考慮的周到,你喝了這么多茶水難道就沒有什么感覺?”

  左門笑道:“茶水提人精神,精神勁一上來那事就給忘了,不過南懷杰兄這么一提醒倒讓兄弟想了起來。”

  左門便下馬走到官道旁樹木下背對南懷杰小號,南懷杰笑了笑,趁機將手指上的一塊看似扳指實為一云母刀的裝飾品在牛筋繩上蹭了蹭。

  從寺院后門進入,順著一條砍材路徑轉(zhuǎn)到后山的莫名湖畔,香客廂房最東邊的二樓小院院門兩旁擺上了兩盆白海棠。右門向南懷杰抱拳行禮,南懷杰笑道:“右門兄好?。÷闊┩▓笠宦?,就說南懷杰來拜訪三位姑娘。”

  右門道:“南懷杰公子好,不用通報,南懷公子直接進去好了。”便推開了門。

  左門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道:“南懷公子,兄弟我就不陪你了,你艷福不淺今天應(yīng)該也會有好運氣。”

  南懷杰道:“拖左門兄的福,今天學(xué)會了一招,現(xiàn)眼下剛好能用上。”

  南懷杰進門,身后門便關(guān)上了。只見院落里擺滿了白色海棠花,拼湊成一個蘭字,南懷杰懂,這是一種盡孝意的另一種表達(dá)方式。小葉從樓上走下來,來到院子中,對著南懷杰道:“南懷公子,為何如此打扮?”

  南懷杰道:“刀槍無眼,為了不再另生悲痛之事,在下前來負(fù)荊請罪?!?p>  小葉道:“既然是負(fù)荊請罪為何不下跪于地。”

  南懷杰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愚癡師傅靈前我自然會下跪。”

  小葉道:“愚癡師傅佛量無邊,打坐圓寂,將坐缸安葬于在建靈塔內(nèi),到時別忘了多祭拜!這牛筋繩乃水牛皮肉相連處的一層彈性膜編織而成,會越掙扎越緊。南懷杰公子如此輕松,看來是束手就擒?!?p>  南懷杰道:“格格是情意至深之人,昨晚愚癡師傅離去想必傷心至極,一夜未睡。格格未眠小葉與楚楚姑娘更是不會閉眼片刻,今晨又運來滿院白海棠,擺出這愚癡師傅的紅塵名字,一個蘭字。可見格格費心小葉與楚楚姑娘費力勞神,三位姑娘尚且如此辛苦勞累,這事和我又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我南懷杰如若不受點皮肉之苦,怎可安心!”

  小葉道:“南懷公子有如此心意甚好。”

  這時從屋內(nèi)傳來格格的聲音道:“南懷公子可知我與愚癡師傅的淵源?”

  南懷杰道:“最重要的已經(jīng)知道了,別的多少也知道些。”

  格格道:“秦川云之死是觸犯王法,繞不的?!?p>  南懷杰道:“秦云川臨死前無半絲怨言,反而有種債已還清一身輕松之感,只是紅塵事物去,無悔意可去探究,便寫下四個字,終白心意?!?p>  格格道:“他秦川云僅留下四個字就能還清債嗎?”

  南懷杰道:“秦川云臨走之前與在下聊的甚是投緣,除了簡短的一些當(dāng)下事,其余聊的皆是以往美好的回憶與對以往的自責(zé),朝天椒便是秦川云話語中的核心人物,圍繞著朝天椒有了秦冰冰,而后引領(lǐng)到了這座寺內(nèi)。因有旁人在未能說的明白,只能讓人去猜測,但語氣誠懇真摯,可見對妻女朝天椒與秦冰冰虧欠的悔意深深自責(zé),所以報以還債心理,沒有半絲怨言。”

  格格眼圈紅了,扭過頭去拭一把淚,而后扭過頭來笑道:“南懷杰果真是聰明人,聰明人很會說聰明話,聰明話里很會扣人心弦。南懷杰,你可遇到過讓你心動的姑娘,愿與其共度今生的那位姑娘?”

  南懷杰笑了笑道:“有,畢竟我的條件還算可以,大好青春年華不可能閑著荒廢了時光?!?p>  格格微笑一下道:“現(xiàn)在你一副單身模樣,可見沒成,后來怎么了?”

  南懷杰道:“后來沒怎么,她是沙俄洋人,回國嫁給了一位公爵,無果而終!”

  格格呦了一下道:“這么說,你南懷杰口味很是獨特,但還未太攝入塵緣,塵緣傷人的滋味僅僅淺嘗而止,你不會有太深的明白。除非你經(jīng)歷一番,情債的困擾會讓你堅強也會讓你悲憤交加!”

  南懷杰道:“那還是算了,被捆住這一會兒的滋味已很不舒服,要是沾染上俗世情緣,萬一再虧欠了一位女子,豈不是終身受捆。愚癡師傅說我有慧根,將來在塵世混夠了就去做和尚得了。”

  格格笑了笑,道:“說了這么多應(yīng)該也渴了,小葉,喂他一杯茶水?!?p>  南懷杰盯著端來一杯茶水的小葉笑著道:“如能天天受到如此待遇,天天被捆起來也是美的。”

  楚楚一笑,小葉面孔微微一紅,將茶水放在南懷杰嘴唇灌了進去。南懷杰喝下水不大會兒感覺醉意上頭,云彩變幻顏色的旋轉(zhuǎn),腳底發(fā)飄,格格與小葉楚楚在眼里也旋轉(zhuǎn)起來,暈了過去。

  南懷杰做了個夢,夢里湖畔青草油蔥,蝶兒飄飛,魚兒潛邸,花兒插在草叢里送來零散的花香。一位姑娘在河畔石板上搗衣,見南懷杰走來,站起來一拋秀發(fā)款款的笑了笑,笑的如春風(fēng)拂面如美酒潤唇,南懷杰瞧了她一眼便不愿再從她面孔上移開目光。只見這位姑娘面孔如鵝蛋,鼻梁似翹楚的鷹骨,雙眸深邃含著清澈又迷離的光芒,嘴唇笑而不語韻味悠悠。南懷杰盯著盯著便癡了,只見這位姑娘抬頭一聲輕嘆的輕怨,便輕解羅衣露出鎖骨,而后一曲似玉似雪般美體……

  南懷杰再醒來時看到一粉色帷帳,聞到一股醉意幽香,耳畔卻有輕輕的抽泣聲,南懷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枕邊有位半裹輕紗半露軀體沒穿衣服的女子,不是別人,而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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