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博弈顯睿智，武拼見性情
春風(fēng)不解夏日情，庸人不解智人宏
朝閣風(fēng)云多有變，權(quán)衡利弊得長生
戲子逢戲入角色，本色出演俊才豐
氣場發(fā)自腹中墨，飄逸源自苦練功
有一座城，創(chuàng)建于永樂大帝，集國人之智慧，匯周易之精髓，遠(yuǎn)看宏偉壯觀排列對稱，近看精雕細(xì)琢鬼斧神工。歷史風(fēng)起云涌，帝王之家向來血雨腥風(fēng)，一代皆有一代傳奇，傳奇中有智有勇有愚有腐。這座城依舊在那兒，依舊映襯著朝霞夕陽，孩提變老人，老人化塵土，塵土生樹苗，樹苗變大樹。自然界生生不息循環(huán)往復(fù)，這座城城門上的字牌也隨自然變了字樣。從永樂大帝的北遷，到闖王的蠻橫，吳三桂的一怒為紅顏，到鰲拜被少年的捆殺。歷史記住了這座城，也記住了這座城里的主人，每位梟雄都想做這座城的主人，只是這座城太過挑剔，由不得王侯將相，臣民將此歸結(jié)為順應(yīng)天命。這座城便是紫禁城！
乾清宮的龍椅上坐著一位德才兼?zhèn)溆兄怯兄\的青年人，雙目有神傲氣沖天，俯視眼皮底子下的臣子，心中有數(shù)，只是無語的在聆聽。此人便是現(xiàn)在紫禁城的主人，康熙！
今天的早朝本是商議一件事情，眼皮底子下就要在太和殿舉辦的皇家盛宴。議題由此而擴(kuò)展蔓延開來，擴(kuò)展到人事任命與京城的當(dāng)下懸案。索相索額圖與明相納蘭明珠為此博弈，周培公等大臣不言不語。
索額圖道：“天下歸一，皇家盛宴是天下動亂的一個符號，告訴天下子民亂世已過，盛世開宴來臨。所以這皇家盛宴臣以為要多傳達(dá)休戰(zhàn)養(yǎng)息的內(nèi)容，犒勞封賞是其次?！?p> 納蘭明珠道：“臣以為索額圖大人所言差異，天下只是相對歸一，而非絕對歸一，東南一偶還有一塊失地尚未納入咱大清版圖，圣上乃九五至尊天命于此，不收復(fù)那方土地便是有違天命。進(jìn)言順勢安寧，不思進(jìn)取不居安思危的臣子便是有違天命的逆臣?，F(xiàn)三番已平，軍心大振，天下子民歸心于圣上，圣上是正統(tǒng)，東南那一偶卻在揚(yáng)言攻我大清。臣懇請圣上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收復(fù)失地，讓天下人徹底敬仰圣上，而后與民同樂坐享天下太平，共享圣上帶來的太平盛世！”
索額圖道：“明珠大人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也太不識時務(wù)，連年征戰(zhàn)國庫虧空，將軍思家士兵望耕田。東南一偶是要收復(fù)，但不是現(xiàn)在，而是等待時機(jī)。修養(yǎng)生息國富民強(qiáng)國庫充實(shí)再籌謀收復(fù)也不遲。況且海峽相隔，需籌備強(qiáng)大海軍，這銀子花起來會比流水還要快！現(xiàn)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強(qiáng)行出兵萬一受挫，平三藩的豐功偉績便會被一時的挫敗給壓下去，不利于大清的長治久安?！?p> 納蘭明珠道：“平三藩時咱大清國庫也是沒幾個子，不也打下來了，只要兵將能吃飽，只要犒勞封賞公平，只要出師有名，就不愁打不贏仗。再說沒有外憂便益生內(nèi)亂，不說別的，僅僅是眼下咱京城，前段時間廣傳的白綾案，好在案子破的大快人心，否則又是一是非。而今曹璽曹大人與甄觀容甄大人竟莫名的失蹤了，京城是天子腳下竟然如此，民間更有凄苦在。這些士兵廝殺打仗慣了，忽然停下來便是內(nèi)部禍根。話說過來，京城里官差衙門的頭頭可都是索額圖大人的門生，怎么凈出亂子，索額圖大人覺睡的安穩(wěn)嗎？這你可得自責(zé)一下哦！”
周培公噗嗤一笑，眾官員也跟著笑了笑，圣上也不由得微笑一下，甚感痛快。索額圖卻是氣的怒目圓睜胡子抖動，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圣上心想：你這索額圖，仗著自個苗紅根正，仗著收復(fù)三番有功，仗著家族在朝勢力昌盛，有時也太過專橫跋涉。如若不再壓制難免成為下一個鰲拜。這納蘭明珠依仗實(shí)力步步為營爬到今天位子，天下只尊我一人別人都不放眼里，剛好可以重用此人來牽制你索額圖家族。
圣上道：“兩位愛卿所言都甚是有理，收復(fù)東南一偶乃是國策，長遠(yuǎn)大計需從長計議，不是一朝一夕爭吵兩次就能定下來的，這事今天先擱著到這，明日早朝每位大臣都要發(fā)表下見解，最好能提出獨(dú)到的意見，從兵到將從民到官，所有人的想法看法都要考慮其中，這兩年與今后兩年國庫的銀子，老百姓的余糧，軍隊中的糧草餉銀都得拿出賬目來。別悶不吭聲站派別隨大流凈拿俸祿！好了，來議議眼下事吧，昨天菜市口的城門上掛了三顆人頭，身為刑部尚書，劉楗，這事你來講講?！?p> 劉楗心里一驚，心道：不好，今天講好講不好都要得罪一方人，不知圣上這葫蘆里又賣什么藥？不如推脫掉為妙。
便道：“圣上明鑒，這兩日臣全部精力都在辦曹甄兩位大人的失蹤案，忙的如熱鍋上的螞蟻。這事只是道聽途說，是一位楊玉的少將所為，這位少將好像是納蘭明珠大人的得意門生。別的就不太清楚，不太清楚就不敢在圣上面前亂言?！?p> 圣上道：“你這個劉楗，平時圓滑就罷了，自家門前演演戲那是人之常情，但膽敢在大殿演戲推脫，是不是太不符合你的身份?！?p> 劉楗聞言后知曉龍顏已怒，或許是把對蘇相明相的氣撒到自個身上，便趕緊跪下道：“臣不敢，萬萬不敢?！?p> 圣上道：“你們刑部都是干什么吃的，就一個于嗣登盡職盡責(zé)的查案，別的人凈都是瞎糊弄，上梁不正下梁歪。曹甄兩位愛卿失蹤這些時日你們刑部連個頭緒還沒有，大理寺那邊起碼順著線索追查到了白蓮教，并立了功績。依我看，你劉楗書法是行家，辦案是無能！索額圖，你也該管管你的人，做事不成敗事有余！”
索額圖很是沒有面子的撇了一眼劉楗，對圣上道：“稟圣上，當(dāng)年劉楗為保先皇奮身而出替先皇擋了一箭，從此身子落下病根，當(dāng)年按照先皇之意本應(yīng)提拔為二品，是劉楗主動要求僅做三品，如此以示公正。圓滑也罷推脫也罷，起碼忠心耿耿。”
索額圖拿出先皇來為劉楗做擋箭牌，圣上甚是無奈，心中憤憤也唯有長嘆一聲，揮揮手道：“劉楗，你起來吧?！?p> 劉楗趕緊起來退回朝臣隊伍里不再言語。
周培公道：“圣上宴請?zhí)煜掳俟訇p眾將的皇家宴席就在眼下，而順天府儀卻殉職南門。圣上開恩典之恩，恩待韓大人尸體離開京城后再補(bǔ)人選。如今韓大人已魂跟尸走遠(yuǎn)在他鄉(xiāng)，這個空缺需立刻補(bǔ)上為是。特殊時期不能太過拘泥，應(yīng)該破格提拔，為賢者上。”
眾臣知曉，周培公為人低調(diào)向來少言，不攬權(quán)不搞派系為人公正，再加上年事已高，識人很準(zhǔn)，向朝廷推薦之人皆立大功，很受圣上賞識也很受大臣敬重。每次言語必有深意，這次周培公竟然開口，想必之中大有學(xué)問。昨日各派系推薦了自個人時，索相與明相均未開口，周培公今日提出賢者上，其實(shí)暗示著昨日各派系推出的那些都是庸俗之輩，不適合擔(dān)任天子腳下順天府儀，順天府儀雖是三品，但是對于天子來說其地位僅次于禁衛(wèi)軍，擁有實(shí)權(quán)，所以需謹(jǐn)慎考慮。韓大人與圣上身邊的兩位大公公關(guān)系甚密，曾經(jīng)又是索相索額圖的幕僚，其人雖聰明卻膽小慎微，只想上爬跑官，卻無政績，官場上評價他是只適合做幕后不適合在幕前，圣上早就看其人不順眼，迫于形勢沒有動他。突然間殉職就另當(dāng)別論，新上任者必須一改順天府無為的現(xiàn)狀。
索額圖先聲奪人的道：“這個老韓是大智若愚之人，關(guān)鍵時刻總能有意想不到的智謀，這些年咱大清勢頭正旺，天子腳下一片欣欣向榮，雖有三藩之亂但京城內(nèi)百姓安居樂業(yè)，如此也就讓順天府閑置了下來，平日處理些作奸犯科的小案子，老韓這號人物無用武之地一般，也就慢慢懈怠了?！?p> 納蘭明珠冷冷一笑道：“不作為是因為沒有大案，有了大案卻又破不了，白綾案就是最好的見證，拿錢去請以前工部辭官的南懷杰幫助破案，這就是順天府所為；最后去追繳櫻花谷的人卻搞的一江浮尸民生哀怨，這也是順天府所為；曹甄兩位大人失蹤沒有一點(diǎn)頭緒，又去花銀子再請南懷杰幫忙，至今還在坐等其成，這當(dāng)然是順天府所為。”
百官聽后小聲議論嗡嗡一陣子。
索額圖道：“納蘭明珠是出了名愛鉆牛角尖的人，金無足赤人無完人，誰都有些敗筆之處。竟然圣上對于嗣登頗有好感，這個人是實(shí)在人，曾跟隨于成龍深得提攜，在刑部那混了這么久大小案件統(tǒng)統(tǒng)能破。臣提議，圣上何不將于嗣登調(diào)至順天府接替老韓順天府儀一職。”
圣上嘴角含一抹微笑不動聲色，心道：索額圖你個老狐貍，你提名于嗣登，不就等于于嗣登要謝你的恩情，刑部本是你的派系，于嗣登可是員猛將，如此順天府還是歸于你的派系又得京城一猛將效忠。
納蘭明珠瞧一眼圣上，趕忙道：“這萬萬不可，刑部是鐵打的朝廷重器，于嗣登在刑部，刑部還有門面，于嗣登要是調(diào)往順天府，對于劉楗大人而言便是喝水沒有了水井，開店沒有了本錢。再說劉大人身體不好，哪有力氣親力親為。別到最后拆了東墻還補(bǔ)不上西墻，于嗣登是萬萬不能動的，你說呢劉楗大人?！?p> 劉楗其實(shí)蠻喜歡于嗣登的，于嗣登雖看似脾氣大懲罰手下很是魯莽，實(shí)則很老實(shí)無野心，只會干活不回來事，恰恰符合劉楗的胃口，于嗣登有的劉楗沒有，于嗣登沒有的劉楗有。所以刑部的功勞可以和于嗣登平分，但刑部的官差們卻很是喜歡劉楗，籠絡(luò)人心的手法劉楗玩的非常溜。所以劉楗揣測圣意之后，橫刀割愛的語氣道：“臣永遠(yuǎn)聽從朝廷調(diào)遣?！?p> 圣上呵呵一笑，擺了擺手，劉楗便趕緊閉口，乖乖退回官員隊伍里。
納蘭明珠道：“臣這里倒有一人選，名叫楊玉，湖南人氏，一表人才甚有才華，打三番時一直是我的密探，幫我軍截獲很多敵情，屢獲軍功。滅三番后又幫我打探白蓮教情形，探尋到其反清復(fù)明意圖，并在昨天剿滅白蓮教京城分舵，殺錢文三頭目。這錢文便是殺害韓大人的兇手，也算和韓大人淵源巧合?！?p> 圣上道：“明珠愛卿身邊有如此人物干嘛不早點(diǎn)推薦給朝廷，藏捏在身邊只為你自個效勞?！?p> 索額圖一派的一位武將吳翡道：“稟圣上，這楊玉是不是明珠大人的密探臣不知曉，但臣打聽到的信息是這楊玉是一戲子，原名楊花玉，京城內(nèi)戲坊白云閣的名角?！?p> 納蘭明珠哈哈哈一笑道：“看來你這吳翡是戲園子去多了，楊花玉我常聽梁九功公公與李德全公公說起，是咱京城戲圈里有名的相公名旦。只是吳將軍再過迂腐，也不至于把一位少將和一位戲子混為一談吧。莫非這位楊玉少將搶了你的飯碗不成，單憑你這柄笑話，我就第一個反對你來做順天府儀，到時萬一要?dú)埲e把李四的人頭給砍了豈不是要上史書，遺笑萬年！”
眾官員不自覺的哈哈哈一陣大笑，特別是文官們。吳翡一下子糖塞了，惱怒的撓了撓鰓胡子。圣上也是哈哈一笑。
納蘭明珠道：“凡事預(yù)則立，雖說不能確定圣上與諸位大臣是何心意，事先做好各項準(zhǔn)備為妥。如此，臣昨天便留下了這位楊玉少將說明其意，他便在三更時刻來到宮門守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便知，圣上您意下如何？”
周培公道：“既是如此，先撇去順天府儀一職位，單憑參與平三藩又剿滅白蓮教京城分舵揭穿其陰謀，這些功勞圣上就應(yīng)見一見，見他就等于見了大清少將，對其犒勞封賞也是為大清少將們立了典范，有功必賞方能鑄造英勇大軍?！?p> 圣上頷首一笑，道：“傳楊玉進(jìn)殿。”
梁九功浮塵一揚(yáng)，拉起嗓子喊道：“傳楊玉進(jìn)殿參拜！”而后聲音有首位公公傳給大公公，大公公傳給小公公，小公公再傳，延綿不絕的傳到宮門口。禁衛(wèi)軍三搜身，小公公層層領(lǐng)進(jìn)，跨過層層宮門趟過層層大院，來到乾清宮前，行九叩大禮，來到天子面前，叩拜在地不敢抬頭。
圣上道：“你就是楊玉？玉從何來？”
楊玉道：“小將便是楊玉，玉從丑石中來，千挑萬選千琢萬磨方成玉。”
圣上聞言點(diǎn)頭欣賞之意，大臣們聞言后心里暗生佩服。
圣上道：“起來吧?！?p> 楊玉起身，一身青布素衣加身，不奢侈不浮夸卻優(yōu)雅，玉樹臨風(fēng)之態(tài)，溫文儒雅之氣，面若冠玉眼睛深邃有神，嘴角周圍布滿一圈很男人的清灰胡茬，全身充斥飽滿英氣。
周培公打量一遍后首先問道：“楊玉，你是好人嗎？”
楊玉向周培公雙手作揖后道：“民間傳聞朝上有位火眼金睛的智人，能洞察人事人非，更是大清之伯樂，向圣上推薦之人皆是黑馬人物。看您架勢，您老便是周培公吧。稟周培公，我楊玉不是好人，從某些層面來講是位十足的壞人，憑一腔熱血只想干一番事業(yè)?！?p> 周培公甚是高興的一笑，又打量楊玉一番，面孔慢慢冷了下來，嚴(yán)肅的道：“好狂妄的俊才，只是心太大是好事也是壞事?！?p> 吳翡是個直筒子，長的彪悍魁梧，是員猛將，又有幾大戰(zhàn)功又是功臣之后，在朝野很是飛橫跋涉。方才受到納蘭明珠羞辱不敢與之頂嘴，而現(xiàn)在瞧見一相貌出眾英氣逼人的俊才在眼前佇立著，又在搶自個想撈的一位置，嫉妒心報復(fù)心都來了。便對圣上道：“圣上，我吳翡瞧他就是一個僅會耍嘴皮子的小白臉，沒有納蘭明珠大人說的那么神乎其神，小白臉，敢不敢跟爺用真家伙比劃比劃?！?p> 眾文官都是道聽途說吳翡是員猛將，雖未見他是強(qiáng)舞棍但瞧他那身腱子肉就讓人不寒而栗，再瞧瞧眼前年輕人，雖相貌出眾頗有才華，但如若比武沒人敢押注于他。
圣上瞧了瞧二人，楊玉無絲毫畏懼之色，便面露喜色的道：“昨晚一夜風(fēng)雨，今早倒是雨停風(fēng)清很熟舒暢，到院子里瞧瞧二人切磋切磋，不比進(jìn)戲園子看戲的好?！闭f完便闊步朝外走去，梁九功趕緊急步跟上，小太監(jiān)們疾跑去搬椅子設(shè)座。文武百官跟隨圣上魚貫而出，有的笑有的搖頭。
楊玉便與吳翡來到乾清宮前的空場地，禁衛(wèi)軍站立圣上左右。梁九功李德全向納蘭明珠示意個信心十足的眼神，納蘭明珠便一臉傲視的瞧了一眼索額圖。索額圖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李德全請示圣上，圣上手輕輕一揮，李德全便道：“此場地四周臺階便是圍欄，出圍欄者輸，出圍欄后欲向北方靠近者立馬萬箭穿心。選武器。”
錦衣衛(wèi)遞上兩把腰刀，吳翡接過扔掉刀匣子，刷刷的刷了兩招。楊玉接過刀卻未抽開，抱刀作揖道：“請吧?！?p> 吳翡瞧他未抽刀，傲慢之態(tài)更添懊惱，心道：看今天爺不把你給撕吃了。
先下手為強(qiáng)，吳翡一聲吶喊，起步便運(yùn)上九成功力，一躍而起敏捷快速如大鵬展翅一般壓向楊玉。楊玉也是暗自一驚，未料到這人雖長的簡單武功卻不簡單，便運(yùn)足功力右腳后移，雙手托刀，穩(wěn)穩(wěn)準(zhǔn)準(zhǔn)活生生的硬接了吳翡這一刀，震的虎口發(fā)麻血?dú)庥亢?。吳翡更是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眼前這小子膽敢雙臂撐刀硬碰硬的硬懟了一招，“嘭——”的一聲，刀與刀柄相擊，吳翡震的頭皮發(fā)麻眼放金花，生怕楊玉此時抽刀劃來，趕緊借反彈之勢一個凌空倒翻，又回原地，腳步未穩(wěn)退后一步。外行看熱鬧內(nèi)行看門道，眾文官拍手叫好，武官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起來。
楊玉瞧吳翡退回，沒有趁機(jī)去攻，右腳收回，運(yùn)運(yùn)氣息順暢很多，盯著吳翡笑了笑，嫌棄手中刀礙事是的，索性往地上一丟，馬步蹲下手掌交錯，赤手空拳來迎戰(zhàn)吳翡。這個氣勢即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楊玉勝吳翡一籌，也瞧得出這年輕人的傲氣熏天不知天高地厚，竟在滿朝文武面前不將一位大將放在眼里。至此，有人佩服有人反感。圣上是比天還要高傲的人，只是淡淡的笑笑。
吳翡是領(lǐng)兵打仗的將軍，幾乎未赤手空拳搏斗過，不敢丟下手中武器，見眼前情景嘴里嘀咕了兩句臟話，急想趕緊站上上風(fēng)掙回面子。心道：我看你肉膀子怎樣來硬懟。便再次提氣運(yùn)上十成功力，靈躍到空中，腳盤起雙手握刀大鵬展翅變雄鷹擊刺獵物，眾人看如此威猛之勢心喊糟了，武將伸長脖子睜大眼睛，文官中膽小者已用袖口遮住雙眼不忍心瞧見楊玉命喪當(dāng)場一般。圣上也坐立不住，站起身來心里提了一把勁。
楊玉瞧著和方才如出一轍卻比方才更加猛烈的招式，不敢怠慢，腿盤一掃手掌一旋，整個身子好似遇上了龍卷風(fēng)一般，旋飛了起來，速度快的瞧不清了面目，僅有青衣長袍化成的飄逸青影。吳翡未遇到過這樣的招式，心里一慌但箭已離弦收不回來，瞄準(zhǔn)青影猛砍下來，只聽哐鐺一聲，青影里裹著火花飄落別處停下來，楊玉嘴角浮著笑意，吳翡的刀將地面上的青石砍出一道大逢，刀也斷成兩截，一截崩飛到空中，眾人咿呀的長嘆聲不自覺的發(fā)出。
吳翡斷刀護(hù)胸，待另一截斷刀落到頭頂之際，手持?jǐn)嗟兑粨?，空中殘刀如一把長了眼睛的飛刀一般，直直割向楊玉咽喉。楊玉一個凌空騰飛反轉(zhuǎn)一百八十度，殘刀不見了，而后夾在楊玉的食指中指間。吳翡又攻了過來，招招歹毒招招斃命，楊玉不再躲避，手指夾著殘刀“叮叮?！钡呐c吳翡手中斷刀相拼。這時再看，吳翡猛烈蒼勁，楊玉飄逸輕巧，不一類風(fēng)格卻揉搓到好處。你一招我一試又是十來招，吳翡突然刀口一轉(zhuǎn)不去砍楊玉了，而是再次砍向方才所砍青石，又是蹦嘭的一聲，斷刀又短了一截。楊玉一時不解本能的躲了兩步遠(yuǎn)。
吳翡哈哈一聲笑道：“蠢材，兵不厭詐，聲東擊西都不懂！”
楊玉聞言一怒主動攻來，這時一柄殘刀刀片化身飛刀直飛而來刺向楊玉腹部。殘片飛刀便是方才吳翡斷刀砍石所得，飛刀的速度加上楊玉攻來的速度，目標(biāo)又是人體最不靈活的腹部，很難躲避。楊玉唯有直直的摔倒在地，狼狽不堪的滾了一身泥躲過。吳翡得意的捧腹大笑直罵蠢材。
楊玉心道：罵的好，總算出師有名。便裝出惱怒之色，一聲暴喊手夾刀片再次攻向吳翡，速度甚快，青影與朝服化為一團(tuán)，又是叮叮幾聲響，忽聽吳翡哎呦一聲，接著又是哎呦一聲，接著又是哎呦兩聲，再借著便是啊的一聲，青影停下，吳翡摔倒在地，兩只手臂兩條腿皆被割傷，動彈不得。
索額圖此時趕忙喊住道：“大膽，圣上面前膽敢殺戮朝廷大臣?！?p> 楊玉便將手指所捏刀片放在嘴邊輕吹下血痕，扔進(jìn)方才所砍出的石縫里。所為比劃比劃的比武便如此結(jié)束了。
圣上拍了拍手予以鼓掌，道：“傳太醫(yī)，好生為吳將軍醫(yī)治。”
兩位小太監(jiān)趕緊跑去傳太醫(yī)，兩位禁衛(wèi)軍很熟悉戰(zhàn)場軍傷，解下捆腿布帶先行為吳翡止血。文武百官隨圣上回乾清宮。
圣上剛坐回龍座，直接道：“楊玉接旨！”
楊玉內(nèi)心激動驚喜，表面渾然不覺的趕緊跪下。
圣上道：“楊玉今日即去順天府，任順天府儀一職，散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