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公堂獨有道,對薄自有艱
晨風(fēng)細(xì)小露珠輕,芊芊綠草蕩盈盈
旭日東升流光溢,佳人嫩足抽不停
蟬鳴伴隨撕咬聲,鳥鳴伴隨尖潮驚
情侶惹得神仙眷,浪蕩風(fēng)流宋浩明
多少煙雨多少事,都在笑談中。所以河洛地帶百姓的笑聲讓南懷杰覺察到了,河洛百姓對這位風(fēng)流倜儻的宋家少主習(xí)以為常,好似這樣就應(yīng)是他的模樣。笑嘆聲中有股羨慕勁也有股喜歡的成分。
賈秀才瞟一眼南懷杰笑道:“瞧見沒有,這才是真風(fēng)雅真風(fēng)流,你那見到漂亮女孩就知道挑挑眉毛露露白牙,跟這沒法比?!?p> 南懷杰笑道:“寫詩會害死人,我心底善良,不敢寫?!?p> 賈秀才翻了個白眼,繼續(xù)饒有興致的聽田顏志來審案。
田顏志有點尷尬,但好似對他這準(zhǔn)妹夫的這種行徑一點也不驚訝。衙役們也是憋著笑意偷偷的瞅一瞅這位上司的面孔。
田顏志道:“這是一首好詩,論才華論風(fēng)流,河洛地帶也只有那宋浩明能干出這浪費才華的事來。只是我不知,這首詩能證明什么?首先,這首詩是否是宋浩明所作所寫?其次,就算是宋浩明所作所寫又怎能證明這首詩是贈予秋燕姑娘的而不是贈予你的?第三,就算這首詩是贈予秋燕姑娘的,也只是一種仰慕之情,畢竟,河洛地帶很多漂亮的姑娘都收到過他的小詩,包括我的小妾?!?p> 衙役與百姓們聞言后哄堂大笑一陣子,感覺這自曝家丑的田顏志很是可愛,不覺中心理上與之拉近很多。
這時衙役們將秋燕的尸首抬了進(jìn)來,草席掀開,牡丹花瓣依舊嬌艷,嬌艷的如同花瓣之上秋燕俊俏的面孔,可惜如此佳人只能永久這般的躺著,一抹微笑的享受著花香美夢,而后化為塵土。
南懷杰掃視著眾人的表情,公堂之上的田顏志盯著尸首一臉淡然,文薄劉洛川回避開目光,木然的呆立著。鄭堅眨著小眼瞅著葛三旺的眾位妻妾,鄭三旺的眾位妻妾瞅一眼躺在眼前的秋燕不由得喜怒哀樂皆有,而后葛三旺的原配夫人廖氏閉上眼睛嘆口氣,其余幾位大小妻妾各瞟一眼廖氏,不知接下來是該哭一場還是該干嘛。葛三旺瞅著木板之上依舊如此貌美的秋燕,想起往日種種,不由得傷懷落下淚來。葛三旺的管家、賬房先生、和老媽媽們看一眼秋燕,將眼光回收,瞅了瞅葛三旺也瞅了瞅廖氏,默不作聲。
廖氏走近秋燕尸首兩步,蹲下身子,突然“啪”的一聲抽在秋燕的臉上。這實在是太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大堂之上衙役與堂門外的百姓們皆都嘩然大怒。辱罵聲很是憤怒骯臟!
未等到田顏志開口廖氏已經(jīng)張口,廖氏昂起頭對著大堂頂上那片方才破了瓦脊漏出一片青天處,“哈哈哈”瘋癲的一聲狂笑。罵道:“老天你終于開眼了,這狐貍精搞的我們葛家雞犬不寧,終于落得報應(yīng)!老天爺你要是不順眼就來懲罰我廖氏,來呀!雷電來劈我!”
眾人呆住了,從大堂之上端端正坐的田顏志到堂門外人騎人探頭張望黎民百姓,都呆住了,沒了聲響。
廖氏一抹已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掃視一眼眾人冷冷的道:“葛家雖不是什么名門,但一不偷二不搶,全靠本事吃飯。這秋燕初來乍到在葛家怎樣鬧騰那都是關(guān)上門來說自家的事,但爆出家丑紅杏出墻,我這做大娘的就容不得她好。都知曉宋家掌控半塊河洛,田家當(dāng)官做的牢不牢得仰仗宋家的支持,再說田家和宋家又是親家,河洛第一美人田容田大小姐早就和宋浩明有婚約,不是田大小姐出于孝心為尊母守孝三年,現(xiàn)在都已婚嫁與宋浩明,這是河洛百姓眾人皆知的事情。于公于私的講,你田顏志田大人肯定要袒護(hù)你那風(fēng)流倜儻的好妹夫。所以,還沒怎么審,就先拿我夫君開刷,這筆賬我廖氏先給你記下來?!?p> 廖氏口氣如此之大,讓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但察言觀色可以確定,廖氏大有來頭。堂門外的百姓們的議論聲傳進(jìn)大堂之內(nèi)。
“這葛三旺是靠他舅舅發(fā)家的,這廖氏就是他表姐!”
“葛家的天下一般出自葛三旺,一半出自廖氏。”
“葛三旺出門耀武揚威,回家要給大老婆端洗腳水?!?p> 田顏志這下為難了,是退是進(jìn)有點騎虎難下。疑慮半刻索性膀子一甩,驚木一拍道:“葛三旺這幾年在洛城內(nèi)耀武揚威欺凌弱者搶占街頭,靠的就是他背后的舅舅;你廖氏大堂之上膽敢鞭尸,是對死者的莫大侮辱,如此膽大目無王法,靠的是你背后的老爹。我如不懲治你,今后無法向河洛地帶子民交代。我審案公不公正不是你一婦道人家說的算,是河洛百姓說的算!待會會向河洛百姓一個交代?!?p> 田顏志提起驚木再次猛然拍兩下,堂前堂外皆都靜了下來。
田顏志接著道:“葛三旺不是秀才更無官職,到公堂之上一不下跪二不行禮,藐視公堂,其為一罪;葛三旺欺騙本官,編制理由欲逃脫追責(zé),其為二罪;納妾不護(hù)妾,被害喪尸野外,竟拒不來收尸,一日夫妻百日恩,可謂喪心病狂,其為三罪;仗勢欺人,公堂之上辱罵河洛父母官,其為四罪;知其有罪,先是賄賂去接押的衙役,再到這里散發(fā)優(yōu)惠卷賄賂圍觀的百姓,制造不能公正審案的氛圍,其為五罪;管妻不嚴(yán)調(diào)教不淑,令其在此撒野,受害者本就十分可憐,還落得鞭尸下場,你為連帶之罪,其為六罪。
廖氏身為兩湖總督身邊幕僚謀士之女,竟目無王法,不參拜本官,量你是婦道人家本官不跟你一番見識,藐視公堂之罪就寬恕你。被害之人已是人命關(guān)天,你不念慈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著本官的面鞭尸,這是天理難容的事情,此罪不能免除,就定你這一罪。
來人,一罪十大板,拉出去行刑!”
葛三旺一聽急了忙道:“大人,罪在于我,不在我妻,其懷身孕,她這十板子我替她挨!”
葛三旺雖是無賴,名聲也臭,河洛百姓對他的印象除了奸商也有油嘴滑舌啃蒙拐騙的成分,今日未料到他也有這么的為妻英勇一面。不覺中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便都靜默的等待田顏志的審定。
田顏志哼了一聲,道:“本官倒是沒看出,你葛三旺也是有情義的人。好,念你夫人有身孕在身,皮膚之痛可免,但其侮辱死者之罪無人可替,來人,摘掉廖氏外罩衣掛于草人之上,抽打十大板。葛三旺六十大板?!?p> 廖氏見到葛三旺這時還能護(hù)著自個,嘴角浮出一股傲然的欣慰,瞧了瞧葛三旺,葛三旺無所謂的痞子一笑,道:“我肉結(jié)實,記得回家好生養(yǎng)我?!?p> 南懷杰也不由得搖了搖頭笑了笑,心道:這葛三旺雖是一地痞,但本質(zhì)不是太壞,葬花案可首先將其排除。
衙役將葛三旺抬了出去,立馬行刑,棍起棍落皮開肉綻,看的百姓心驚膽戰(zhàn)連連叫苦。葛三旺痛的流下淚水來,但嘴上卻叫囂道:“好,好,好的狠呢,好,……”慢慢的沒了聲息昏死過去。河洛百姓現(xiàn)在有些人開始佩服了這廝,也明白他為何能出人頭地,一個混混能在河洛之地富甲一方。廖氏流著淚默默的盯著,沒有作聲沒有嘆氣只是默默的盯著,面孔淡定如水。
行刑的兩位衙役也被葛三旺這股勁給感染了,暗生佩服,又生怕將其活活給打死了將來自個的麻煩就大了,后面的板子明顯輕了很多,最后的十幾大板也只是面子活而已。
行完棍杖河洛百姓自覺的讓出一條道來,衙役將葛三旺拉進(jìn)大堂,撲倒在地,鄭堅過來查探下傷勢。道:“死不了!”
恰恰就在這時,有人在外擊鼓,民眾更是嘩然喧囂起來,好比一場大戲,只是比大戲更要熱鬧更富劇情,戲是假的,這卻是身邊事。衙役來報擂鼓的是兩位尼姑,說為葬花案擊鼓為初祖庵鳴冤,田顏志扭頭與劉洛川與鄭堅交流下眼神。
田顏志道:“傳進(jìn)來?!?p> 圍觀的民眾人擠人的擠出一條道來,而后大堂之上擠進(jìn)來了兩位尼姑,不是別人,正是初祖庵的無相主持與其師姐無物。
無相主持行至匆匆的來到大堂之上,瞧見地上躺著的女尸。兩位師太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的念了念經(jīng)文,而后微微一鞠躬道:“老尼見大人有禮了,聽聞田大人替父來審葬花案,老尼便速速趕來,但還是錯過了永仁師太的審理?!?p> 田顏志道:“兩位師太不必客氣,大堂之上有些不尊,敬請見諒。這位秋燕姑娘便是今早初祖庵門前葬花案的受害者。”
無相主持與無物師姐再次注目眼前女尸,閉上眼睛搓著念珠靜了靜。
田顏志道:“先把秋燕姑娘抬回停尸間吧,三日后與無色、清云兩位小師傅一道做法事下葬,費用有衙門來出?!?p> 兩位衙役出列,將草席卷上抬走了。人在眼下不覺得什么,人一旦再次蓋上草席抬走卻又升起莫名的傷感。眾人又是一陣傷懷,賈秀才偷偷抹了把淚,南懷杰雖有不忍,但趁機(jī)打探著田顏志、廖氏、劉洛川、鄭堅和永相主持瞬間變化的眼神,而后心里面沉靜的思索著。
永相主持目送尸首抬離大堂,道:“阿彌陀佛,這幾日初祖庵頗不安寧!先是徒兒無色被害,接著愛徒約素從地府里走一圈活過來,今晨曦之時初祖庵門口有出現(xiàn)這般事件。本想關(guān)門閉寺一段時間做做法事等這葬花案過了再迎門開齋,誰料得愛徒約素又失蹤了,至今未歸,全寺上下皆是心慌!但今早有位香客相告,說在宋府后門見到了約素,且見到與那宋浩明公子在一道,宋浩明還向徒兒約素大發(fā)雷霆咆哮如雷,最后拉起約素上了一輛馬車去了!”
無相畢竟是河洛地帶最大的寺院初祖庵的主持,在家家戶戶皆信佛的河洛地帶很有話語權(quán)。無相一席話便是佛家說,眾人中終于有人忍耐不住了。叫囂起來,這一人開個頭,剩余有話想說的民眾終于逼不住了,稀里嘩啦的雜說一陣,只聽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這宋少主憑那股風(fēng)流勁勾引良家婦女就算了,怎么連尼姑,不,怎么連比丘尼也不放過?!?p> “宋少主這家伙的口味也忒重了吧!”
“得把宋少主傳來審一審,審不出來啥傳授傳授經(jīng)驗也行!”
“這下熱鬧了,河洛十來年也沒這般熱鬧!”
“是啊,大舅子來審自個妹夫的風(fēng)流案,這戲份足?。 ?p> ……
田顏志驚木一拍,道:“肅靜!”
衙役們“喂——”了一聲,杖棍一拍叫道:肅靜!
眾人被聲勢一震,肅靜了下來。
田顏志道:“速傳宋浩明上堂!”
聲音被衙役再次放大傳出,四名衙役火速去了。
田顏志道:“方才我說我審案公不公正是河洛百姓說了算,也會向河洛百姓一個交代。是的,眾所周知我和宋浩明的特殊關(guān)系,為了公正,這案子我委托一人來審理。二十年前偵破葬花案的南懷仁前輩,超過三十歲的人應(yīng)該都有深刻的印象?!?p> 南懷杰聽到這里便猜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微微一笑,對賈秀才道:“待會我要做回李逵了?!?p> 賈秀才想了想,欣然一笑,道:“別太出格就好?!?p> 田顏志接著道:“他的徒弟南懷杰南懷公子已是京城名探,受南懷仁前輩所托回河洛地帶,立言十一天偵破當(dāng)下葬花案。宋浩明來了我就回避一下,交給南懷杰公子來審理。南懷杰公子本是進(jìn)士出身,曾在朝中工部為官,坐今天這位置也與身份相符。南懷杰公子,請挪步到大廳中央位置來?!?p> 南懷杰便移步大廳中央位置,向周圍人拱手,與無相主持對視一眼。無相大師嘴角無奈一觸動,南懷杰笑了笑。眾人小聲議論一陣子,瞧南懷杰一表人材,就是穿著打扮有些太過洋氣,但一想當(dāng)年南懷仁穿著打扮更是格格不入眾人相,便心里坦然以對,有種眾望所歸的氣氛凝結(jié)在南懷杰身上。
葛三旺與其妻妾瞧了瞧南懷杰,相互交換下眼神,均不解其人。
田顏志站起身來,走到大堂,騰出位子來,道:“南懷兄可要公正對待。”
南懷杰一點也不推脫,道:“田兄就等好吧!”田顏志便退到衙役身后一張不顯眼的椅子上就座,劉洛川鄭堅也隨之移到背后,人群嚷嚷中不用心留意,已看不到三人。
南懷杰甩開扇子瀟灑的一扇,道:“我前天夸下??谑惶炱蒲巯略峄ò?,想來想去沒法提前也沒法延后,十一天就十一天吧,今天已是第三天。好在有些眉目,也感謝田兄為本案打了個好頭?!?p> 南懷杰扇子一合坐上了頭懸著木匾“為民任勞”的座位上,驚木一拍,道:“葛家人留下葛三旺、廖氏其余人暫且退下,為葛三旺搬張椅子來,不能坐就趴在上面忍一忍。”
葛三旺忙謝,廖氏便扶起葛三旺,艱難的趴在椅子上。
宋府與衙門同在一條大街上,相隔不是太遠(yuǎn),宋浩明因前些天一條腿受了傷行走有些不便,便坐著一頂兩人抬的露天小轎來了。方才衙役們剛進(jìn)宋家府上已被好生打理,收入可觀之下,衙役對這風(fēng)雅的闊少申是客氣,將現(xiàn)衙門內(nèi)所發(fā)生的各項細(xì)節(jié)爭先恐后說的甚是詳細(xì)。宋浩明早已聽說秋燕之事,聽到時悲傷了一陣子,為之惋惜?,F(xiàn)聽到衙役再說起時反而樂呵一笑,扇子一甩道:“就去公堂上會會這些冤家們?nèi)??!?p> 宋浩明的小轎在人群前落轎,宋浩明拄著一只烏木拐杖有些腿腳笨拙的走來,人群自然而然的退讓開來,里面有幾個和宋浩明熟快些的浮夸子弟樂呵起來,一人笑道:“宋公子,你這腿是咋的了?不會是受傷了吧,洛城內(nèi)又該得多少女子為你心疼為你哭泣?”
宋浩明笑道:“不礙事,那天下雨遇到一牽狗佳人,對其贊美的笑了笑,未料到這狗竟然吃起醋來,追上我咬了一口,好在后來我也咬了這佳人一口,算扯平了。”
眾人嘻哈一聲笑,宋浩明走進(jìn)大堂之上,朝無相主持先鞠躬行一禮,而后微微超眾人一拱手道:“我也是個秀才,大堂之上對坐堂之官就不行跪拜之禮了。”
南懷杰道:“宋公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曉了這里的一切事,就不做解釋了?,F(xiàn)在有我正式開庭!”
南懷杰坐上座位驚木一拍,有模有樣,衙役們長音“喂——”了一聲,眾人瞧著南懷杰與宋浩明這兩位美男子對峙與公堂之上,一位是南懷仁之徒京城名探又是位進(jìn)士,一位是宋家少主風(fēng)流秀才少年成名,很是別有一番風(fēng)趣,便都注目以待。
南懷杰道:“先前拜會過宋公子,那時你我皆是陌生人,最多算是投緣人,中間又有眾多隔閡在,有些話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只能隨心而言,高興就多少兩句,不想說的就不提也罷。但現(xiàn)在不同,我現(xiàn)行使的是河洛地帶父母官的權(quán)利,是在審理葬花案,中間已有眾多之事牽連到了宋公子。所以,宋公子在這不由得再像家中一般,所問之事如知曉定要答復(fù),不可瞞報,更不可誤報。宋兄是才子,中間厲害關(guān)系應(yīng)該懂,望多配合。”
宋浩明道:“南懷兄真會湊機(jī)會,應(yīng)該是當(dāng)仁不讓的湊這難得的機(jī)會,放心,我懂!”
南懷杰道:“今日早上初祖庵寺門前出現(xiàn)一處葬花案,不幸遇難女子名曰秋燕,宋公子可認(rèn)識此人?”
宋浩明神情收斂,苦澀一笑道:“秋燕姑娘是位佳人,性情坦率開朗,彈起琵琶來更是有《琵琶行》的味道,是在下所仰慕之人,有幸與其做段紅顏知己,當(dāng)屬三生有幸。只是天嫉紅顏或說是天上缺少如此紅顏,讓其早早歸西。秋燕的離去是洛城的一大損失,起碼橋頭下小舟上少了一位琵琶美人,少了一道醉美的風(fēng)情。”
眾人聽宋浩明談吐優(yōu)雅,輕寫淡描間抬高了秋燕姑娘,這是對逝者的一種莫大尊敬。賈秀才聽完嘆了口氣,又抿嘴一笑,心道:這宋公子果然風(fēng)流,張口三分才,難怪河洛地帶人們都滿喜歡這位宋少主。
南懷杰點了點頭,道:“昨晚至今日宋公子皆在府上沒有出門?”
宋浩明道:“我倒是想出門來著,只是這腿十天半個月的估計都不方便出門。家里傭人皆可作證。”
南懷杰從桌上撿起一塊精美的羊皮卷,扔給宋浩明,道:“這可是你寫給秋燕姑娘的詩篇?!?p> 宋浩明笑道:“這都被你們給找到了,還好,還有你們更想聽的還沒找到。對的,是我寫給秋燕的詩篇。這是對美人的一種贊美與稱贊,這能說明什么呢?想古人的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屬于君子好逑。還有曹植的《洛神賦》,詩仙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等等,不都是贊美女性之美的嗎,且所贊美對象都是有夫之婦?!?p> 南懷杰與眾人一道笑了笑,而后超廖氏道:“廖氏,你有什么話要對宋公子說的沒有?”
廖氏道:“宋公子,你別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你和我家秋燕那點破事誰不知曉?我暫且問你,秋燕與你私會舟里,且有人看到那舟是無人劃槳亂搖晃,你們在做什么就不用點明了吧。聽說你前些天失蹤了,秋燕是不吃不喝的擔(dān)心,你剛有消息秋燕就去約會你,誰知你竟然移情別戀,傷透秋燕的心,也讓我們看透了秋燕的心,昨日秋燕逃出家找你去了,便沒有再回來,再見到她時便是現(xiàn)在的葬花人。你說這該怨誰?”
宋浩明扇子一敲,黯然傷神了會,而后也朝房頂上那片蒼天望了望皺了皺眉毛,欲要說話辯解,又閉上了嘴巴。良久后道:“秋燕姑娘一生不應(yīng)該遇到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這廝葛三旺?!?p> 南懷杰道:“宋公子,你認(rèn)為葛三旺會不會是兇手,比如知曉你和秋燕有無人劃槳舟自搖的事情,而心生記恨,將秋燕殺了泄氣?!?p> 宋浩明哈哈一笑道:“天底下最不會去傷害秋燕的就是這廝葛三旺了,秋燕要他的心他估計都會拿刀子挖出來擦干凈給她。他只會羨慕我甚至感激我最后才是嫉恨我,但又奈何不了我,秋燕姑娘是我先認(rèn)識的,只是到了該將自個婚配出嫁的年齡,我這邊這個給不了,她懂也不會強(qiáng)求于我,恰恰這時這廝出現(xiàn)了,鉆了空子將秋燕娶回家里。秋燕嫁他是看他有一番土氣的豪氣,雖是痞子味重卻也有重義的成分。但秋燕對這廝提出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要求,便是不可阻斷她與我一人的交往,否則不嫁!這廝竟然同意了。只是這廖氏整合全葛家女人想盡一切方法來排擠秋燕,讓秋燕根本無法容身。其實最想讓秋燕死的是這廖氏?!?p> 眾人聽了為之動容更匪夷所思,簡直顛覆了三觀一般,議論聲跌跌起伏,在河洛地帶時代三綱五常的價值觀里是顛覆性的。
南懷杰道:“葛三旺與廖氏退下,回家養(yǎng)傷去吧,衙役兄弟出列兩位,將秋燕生前的貼身丫鬟傳來。”
兩位衙役出列后速去了。
南懷杰問道:“初祖庵的約素小師傅可是被你藏匿到了一個地方?”
宋浩明想了想,道:“是的,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p> 無相主持便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