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鈴一個學護理的,當然知道別人的分泌物是多臟,內心是一萬個嫌棄,可是這種時候不能表現(xiàn)出來。
她拍了拍女人的背,表示安慰:“唉,這人嘛,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敬我一尺,我讓你一丈,有時候適當?shù)姆诺蜕碜?,反而比咄咄逼人效果更好?!?p> 小冉媽媽擦了擦眼淚,常鈴也趕緊幫著擦了擦,哽咽道:“護士長,你要幫我,你告訴我怎么做?”
常鈴見狀內心無比喜悅,惋惜道:“唉,你看網(wǎng)上那些對我們醫(yī)院的攻擊,對我們主任的攻擊,我們主任都停職了?!?p> 小冉媽媽突然醒悟,反過手來拉著常鈴道:“哦,我知道了,還是要請鬼主任回來,要不然我兒子就真的完了?!闭f著又哭了起來。
常鈴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那些攻擊是對主任,特別是鬼主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可是對你兒子的病情有幫助嗎?沒有幫助呀!你把幾個主任得罪了,人家都撒手不管,到時候誰吃虧呀?還不是你兒子。網(wǎng)上那些人只是得到一場狂歡,鍵盤俠而已。”
小冉媽媽點點頭:“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把那些帖子刪了,現(xiàn)在我兒子的手機就在我身上?!?p> 說著就拿出手機刪了起來。
常鈴笑了笑,又搖搖頭道:“你光刪帖子他也回來不了呀!”
小冉媽媽眉頭微皺,想了一會,道:“對,對,我發(fā)帖子請求他回來給我兒子看病?!?p> “這樣就對了。”常鈴笑逐顏開。
小冉的母親手抖動著,一個一個的打著字,眼淚也掉了下來,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打完字,她給常鈴看:“護士長,您看這樣可以嗎?”
“很好的呀!”
“那我就發(fā)了。”
“嗯,好的呀!”
發(fā)完后小冉媽媽又拉著常鈴道:“麻煩您幫我給主任他們美言幾句,我怕,我怕……”
常鈴安慰道:“別瞎想啦,我們醫(yī)院是正規(guī)醫(yī)院對任何患者都會盡心盡力的,何況你不相信我們醫(yī)院,也得相信國家吧,國家的醫(yī)療機制多完善呀!”
“嗯?!?p> “還有,有些事你自己得考慮一下……”
“什么事?”
“算了,你自己想吧!”
“……”
說來也奇怪經(jīng)過常鈴一個多小時的諄諄教導,小冉母親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出來后還給陳子豪和羅森到道了歉,感覺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羅森本來想一走了之的,結果被人這么一服軟,他又于心不忍,又想找到方法治療小冉。
“流教授,您對肌萎縮側索硬化癥有沒有研究?”羅森問道。
流云生做著晚飯,看了一眼正在看文獻的羅森,道:“有呀!”
羅森大喜:“真的呀,快跟我說說?!?p> “這個病也叫漸凍癥,病因不明確,發(fā)病機制也不明確,分好幾型,”流云生想到他都是高材生,自己這有點班門弄斧的感覺,“這些你都知道嘛!”
“繼續(xù),我聽著啦!”
“最終死于呼吸衰竭和肺部感染的人數(shù)比較多,我之前有做過這方面的研究,發(fā)現(xiàn)這個病是常染色體顯性遺傳,發(fā)病機制的幾個說法:銅鋅超氧歧化酶基因突變學說,興奮性氨基酸毒性學說,自身免疫學說,還有脊髓前角細胞減少學說……”
“您覺得和哪個最有關系?”
流云生聳聳肩道:“不知道呀,不過我發(fā)現(xiàn)給予修復脊髓前角細胞對該病的治療有好處?!?p> “那什么藥物可以修復脊髓前角細胞?”
流云生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解開圍裙,鄭重其事地道:“你可以試試a靈芝因子,這種東西是從野生靈芝中提取出來的,國醫(yī)上說這種病就是氣虛,所以補氣是關鍵。”
羅森點點頭,半信半疑道:“可以試試?!?p> 皓月當空,清晰可見,清風徐來,送來花香。
魚兒調皮地跳出水面,似乎想看船上的那兩人是否好看。
流水叮咚,奔流到海。
齊韻文看著天空,突然一顆流星,急道:“許愿!”
只見她雙目緊閉,雙手握拳抱在胸前。
莫邪哪里見過如此可人的齊韻文,簡直快被她迷得失了魂,低聲咬耳道:“老婆,我愛你!”
齊韻文睜開眼睛,笑了笑:“你不許愿?”
此時此刻的齊韻文已經(jīng)徹底的愛上了莫邪,她不再是那個刺猬,她卸下防備,變成了一只小綿羊,乖乖巧巧可愛動人。
愛情真是一種美妙的東西!
莫邪將她擁入懷里,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喃喃細語:“快睡。”
小冉的母親在網(wǎng)上發(fā)起的貼子得到了呼應,也順了民心,大家都呼吁:鬼杰回醫(yī)院!
王琦也就順勢而為,取消對鬼杰的處分。
可是事實上鬼杰是休假去了,他想請也請不回來,只能愛莫能助。
幾天后,羅森照著流云生給的藥物萃取辦法取得了少許a靈芝因子,經(jīng)小冉母親同意后給予靜滴,果然有奇效。
三天后小冉就脫離了呼吸機,1周后就能下床走路了。
羅森看著小冉跌跌撞撞走路的樣子,心中很是欣慰,不由得佩服起流云生,當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老者。
下了班,回到天臺,流云生正給花澆著水,羅森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夕陽下的老人,由衷地道:“不愧是流教授呀!”
流云生一早就料到了現(xiàn)在的結果,笑了笑,無奈道:“這是你的功勞,幫鬼杰解決了個麻煩精,不過他還會回來的,人呀,貪得無厭!”
羅森最近對這母子倒是有所改觀,道:“也不能這么說呀,追求健康是每一個人的權利。”
“那每個人都要死那是自然規(guī)律,你還能讓天下的人都長生不死呀?”
“那倒也是?!?p> “就怕這事有模仿效應,每個人都這么干,你受得了嗎?”
“不會吧?”
清晨,陽光照耀著大地。
流云生聽著廣播,澆著花,這日子過得也十分舒坦。
“大家好,今天是7月23日,又是一年一度可以查高考成績的時候了,期待著你的好消息……”
“嘖,嘖,嘖,”流云生邊聽邊感嘆著,“又是一年忙碌日哦!”
羅森在屏幕上看著用Cc18標記過的幽靈粒子,從大氣層慢慢地飄下來……
突然,他的肩膀被打了一拳,他氣憤地轉過頭來,見到一熟人,驚訝道:“鬼見愁,我想死你了!”
二人大大地擁了一個。
不過這兩個男人這樣擁抱,似乎有點……
只聽見有人清咳了幾聲,二人像被捉奸一般,趕緊分開。
鬼杰去了一趟海邊,回來變黑了不少,跟非洲難民似的。
羅森上下大量了一番,調侃道:“你這是逃難回來呀,跟非洲人似的!”
鬼杰并沒有理會羅森,反而被幽靈粒子行動的軌跡所吸引,道:“這些粒子朝著木丸鎮(zhèn)的方向去了?!?p> 羅森重復道:“木丸鎮(zhèn)?”
“嗯?!?p> 鬼杰回來走了一圈沒有見到莫邪,問道:“莫邪啦?”
羅森冷笑一聲,不滿道:“度蜜月啦!”
“度蜜月?”鬼杰還不知道莫邪領證結婚的事情,一臉詫異。
羅森指著幽靈粒子去的方向,道:“就是這里,去2個多星期,夠狠哈,把實驗室和ICU都交給了我,害得我被……”
說著羅森又止住了抱怨,自己可不能成怨婦。
鬼杰想了想,反問道:“他和齊韻文結婚了?”
“對呀!”
“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偷偷摸摸的就把婚結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惫斫苡行┦涞卣f道。
研究員們聽到二人的談話,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見二人回頭看了一眼,不過這些同事還是悟著嘴笑個不停。
羅森就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思想太過復雜,一只手搭到鬼杰肩膀上,道:“走,回辦公室去?!?p> 臨走前不忘跟研究員道:“觀察記錄做好呀!”
“森哥,有進步呀!”鬼杰回到辦公室調侃道。
“我怎么了,我……”
“森哥有領導風范了,堪當大任!”鬼杰坐到自己辦公室的椅子上,道:“還是空調吹著舒服呀!”
羅森辯解道:“這個領導還是你自己擔著吧,你不知道這幾天害得我都沒有時間去看我的晨晨?!?p> “晨晨~~”鬼杰癟著嘴意味深長地道。
“吃醋了~~”羅森坐到辦公桌上仔細地看了看這塊黑炭,“誰讓你7月份去海邊度假的,那不是去燒烤是干嘛啦!”
“切,誰吃你醋啊,我是鋼鐵直男,而且我去海邊還不是你的主意?”鬼杰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去看你晨晨去。”
羅森拿起一根香蕉吃了起來,道:“說真的,你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護士長,要不是她你還不能光明正大地回來。”
鬼杰瞇著眼看著羅森,疑惑道:“怎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回來?”
羅森笑了兩聲,道:“鬼見愁,你不會忘了你讓王琦干的事了吧,停職處分?!?p> 鬼杰這才恍然大悟,道:“對,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我估計你八成都沒有上網(wǎng)看新聞,不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p> “我被那些新聞搞得有多煩,你又不是不知道,當然沒有看了。”
“不過難得見你為齊韻靈以外的事情煩惱,也不錯呀!”
鬼杰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吃香蕉的羅森,總覺怪怪的,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羅森氣不打一處來,跳下桌子,三下五除二地把香蕉吃完了,道:“你思想一點都不單純?!?p> 鬼杰瞟了一眼:“沒你單純,看你的晨晨去吧!”
羅森總聽這話,莫名生氣道:“你少內涵我?!?p> 鬼杰搖了搖頭,道:“苦命的孩子,你就慢慢等著人家長大吧!”
羅森氣得把香蕉皮扔了過去,本來想懟一句:“總比你們家齊韻靈好吧!”還是忍住了,最后道:“記住感謝下護士長,她功不可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