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池水助我成就結(jié)丹后期,藥力還剩大半,想必是神品。宗某雖竭盡全力,只怕也無法令道友滿意?!弊诹际终颇Σ林澘p,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用賠了?”第五瑯琊道。
“宗某雖是散修,但也是重諾之人。道友要什么價,只管開口,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我都拼了命去做?!弊诹寄樕话?,肅然道。
“好,這句還算人話……”第五瑯琊剛說到這里,突然遠(yuǎn)處傳來敲打之聲?!笆裁慈耍俊?p> “這是來追殺我二人的龍行宗弟子常天凱?!弊诹嫉?。
“常天凱?你們是半個同門,他為什么要追殺你?”第五瑯琊問陸寧道。
陸寧將原委說了,第五瑯琊豁然望向宗良:“嗅魂花給我!”
宗良乖巧地取出木盒,遞了過去。
第五瑯琊揭開盒蓋微微一嗅,臉上喜色一閃而逝,隨即板起面孔,吧嗒一聲蓋上盒蓋,喝道:“你們倆在此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p> 說著轉(zhuǎn)身在墻壁上按了一掌,靈氣輕吐,石壁上裂開一扇門。
待他離去,宗良低下頭看著陸寧,兩人目光相視,都是哭笑不得。
“瑯琊兄如今替婁云省辦事,此池想必也是為婁云省所設(shè),我等修士享用了,倒也不用太自責(zé)?!标憣幍?。
婁云省一直處于天南三派與散修們的對立面,此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宗良聞言,哦了一聲,低頭沉吟了一下,問道:“他姓什么?”
“此人原是雷殷山少主,名叫第五瑯琊?!标憣幍?,此話一出,他便看見宗良如中雷厄,身軀劇烈地一顫,猶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
不過很快,他明顯動用了極為強(qiáng)大的克制力,讓自己的面色恢復(fù)了平靜。
陸寧裝作沒看見,這時外面空曠的敲打聲越來越響,宗良皺眉道:“常天凱應(yīng)該是篤定了我們就藏在這里。過不了多久,就會攻進(jìn)來?!?p> “這是瑯琊兄的地盤,不用驚慌,切看看婁云省怎么應(yīng)對。”陸寧跟瑯琊認(rèn)識得很早,知道他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因此反倒放松下來。
果然很快甬道里腳步聲響,大門推來,走進(jìn)來兩個人。
第五瑯琊旁邊還跟著一個人,灰發(fā)道袍,一張發(fā)福的肉臉不怒自威,又有兩分親切。身上氣勢凜然,靈力充沛,居然是一名厲害的修士,而不是婁云省的煉體士。
這老者見到宗良,愣了一愣,第五瑯琊道:“二叔,他們要進(jìn)來了。”
“不用怕,我去打發(fā)了他們。”修士道,隨即沖進(jìn)漆黑的甬道之內(nèi)。
“道友,這嗅魂花可抵得了我們莽撞之失?”宗良拱手道。
“那買嗅魂花的煉體士原是我派去的,你們搶了他的花,還跟我要價錢?”第五瑯琊怒氣還是未平一絲。
“我出手之前,清心法師、常天凱和火明已經(jīng)出手,即使不落入我手中,那位煉體兄弟也見不到你?!弊诹悸柭柤绲?。
第五瑯琊眉頭緊擰,覺得面前這人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討厭起來,似乎有恃無恐:“這花我收了,這池水的靈力必須補(bǔ)起來,還缺三味藥,你們需幫我弄到手。至于損失的靈石,折合下來時十五萬,你們是現(xiàn)給還是拿什么折算?”
陸寧心里一顫,宗良苦笑道:“道友,我一介散修,陸兄進(jìn)來之前也是結(jié)丹初期修士,哪來這么多錢?”
“你們兩個人一個進(jìn)階后期一個進(jìn)階中期,這是多少人畢生都求不來的機(jī)緣,十來萬靈石還不肯給?”第五瑯琊道。
“你就是扒了我的皮,我也拿不出這么多錢?!弊诹茧p手一攤,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第五瑯琊一想,干掉他也不現(xiàn)實(shí),看他這樣子,若惹他不高興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反倒損失更大。心里氣得牙癢癢,面上不作聲色:“你兩人欠我一個人情,日后若是有事,你們得還?!?p> “瑯琊兄放心,陸寧不是知恩不報的人。”陸寧拱手道。
就在三人聊天之時,甬道盡頭,月光石流水般柔和的光亮自修士手掌內(nèi)流瀉而出。他右手一舉,將月光石摁進(jìn)頭頂石壁之內(nèi),負(fù)著雙手,盯著面前一塊大石。
大石喀嚓聲響,被一推而開,從里面掉出一個人來。修士二話不說,抬手便是一枚劍符甩出去。
他的劍符凝聚之快,幾乎是剎那之間。白光閃爍間,常天凱大吃一驚,連忙摘下銀盾迎風(fēng)一晃擋在面前。劍符打在盾面之上,竟將他掀了個跟頭。
他背后的火明鉆將進(jìn)來,見狀大喝:“我乃火明道長,賊子休得猖狂!”揚(yáng)手一面大跋打?qū)⑷ァ?p> 然而令他眼皮一跳的是,那守護(hù)在洞穴中央,臉色冷酷的修士,也不見他指尖怎么顫動,眨眼間一枚盾符亮起。大跋打在盾符上,竟彈飛了開去,扎進(jìn)墻壁之內(nèi),竟不能傷他分毫。
“后……后期……”火明愣在當(dāng)?shù)?,仿佛一股冰水從天靈蓋澆下,從頭冷到腳。
“敢問前輩是?”常天凱甩了甩發(fā)麻的右手,心里知道今天事情麻煩了。
“你私闖我洞府,還要我給你報名字不成?”修士冷冷地道。
“洞府?”常天凱愕然道,堂堂結(jié)丹后期的修士,居然住在這種鬼地方?
“前輩海涵,我們追一名賊子到此,不想誤入了前輩的洞府。不知前輩可曾見過……”常天凱一句話剛開始說,便聽見修士淡淡地道:“滾!”
“前輩……”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毙奘康馈?,
常天凱只覺一股危險氣息撲面而來,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悻悻地干笑了兩聲,拱拱手退出去了。
下了山,火明啪的一腳踢中旁邊一顆小腿粗細(xì)的矮樹,喀嚓聲中,樹干碎裂,常天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真是晦氣,不知哪里鉆出來一個結(jié)丹后期?!被鹈鞯?。
“此地原是雷殷山舊址,這人只怕是雷殷山的長老?!背L靹P道。
“那兩個賊子六成是被他庇護(hù)了。嗅魂花給他,兩人至少還能留一條命?!被鹈鞯馈?p> “什么六成,這還用想,兩人肯定就在里面。”常天凱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一條山澗邊,火明道:“那怎么辦?”
“嗅魂花雖然沒了,但不殺這兩個人,怎消我心頭之怒?”常天凱恨恨地道。“咱們埋伏在這附近,我就不信他能躲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