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云卷云舒。
就這樣,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大山村,也迎來了入秋時第一場秋雨。
在崔鳳蘭家里,吳臨一刻也不休息的瘋狂淬煉自己肉身,只見他抱著那塊大青石來回舞動,相比于半個月之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輕松自如的抱起這塊大青石。
“好家伙,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會突破到淬體境四重?!?p> 如釋重負(fù)的將大青石扔在一旁,吳臨拍了拍頭上的雨水,而這時,崔鳳蘭也從屋子里走了出來,她溺愛的看著吳臨,心疼的說道:“小臨,快過來吃飯了?!?p> “奶奶,我這就來?!?p> 經(jīng)過半個月的相處,吳臨已經(jīng)把崔鳳蘭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奶奶,同樣的,崔鳳蘭也把吳臨當(dāng)成了自己的孫子,在她眼里,這個孫子活潑可愛,干事又積極,每天都會刻苦的鍛煉,這讓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小臨,你看看你渾身都濕透了,快進去洗把熱水臉暖暖身子吧。”
“好的,奶奶?!?p> 沒過一會兒,當(dāng)吳臨拿著一條冒著熱氣的毛巾邊走邊擦的坐在吃飯的桌子上后,他看著桌上的幾盤青菜,不禁食指大動。
崔鳳蘭家里情況很特殊,要不是街坊鄰居看她孤苦伶仃十分可憐,再加之她又上了年紀(jì),他們會時不時的拿點粕米蔬菜來接濟她。
像這一盤盤的青菜,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媽給崔鳳蘭拿過來的。
“小臨,快點吃吧?!?p> “奶奶,您也吃。”實在忍受不了五臟廟的抗議,吳臨拿起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一旁,崔鳳蘭看著吳臨狼吞虎咽的模樣,只見她額上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皺紋似乎在這一瞬間舒展開來,那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早已瞇成了彎彎的月牙,蒼老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慈祥的笑容。
“小臨,以前我家那小子也是和你一樣很能吃的,一頓要吃幾個大饅頭?!?p> “額……”正在狂吞飯菜的吳臨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訕訕一笑,隨即鄭重說道:“奶奶,以后我就是您的孫子,您放心,我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
面對吳臨突來的承諾,崔鳳蘭激動的顫著身子,她雙眼通紅的望著吳臨,顫聲的說道:“小臨,有你這句話,老婆子我很高興了。”
看著崔鳳蘭低聲哭泣,吳臨的內(nèi)心很不是滋味,此時,他卻在心里暗暗許下了一個承諾:
一定要讓崔鳳蘭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就這樣,一老一少在其樂融融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這頓飯局。
伴著夕陽再次消失在山的那頭,無盡的黑暗,再一次的將大山村吞沒。
出奇的是,今晚大山村顯得格外的寂靜,除了嘩嘩大雨拍打在屋檐的聲音外,整座村莊中竟沒有一點歡聲笑語聲。
“咦,怎么今晚大家睡得這么早?”趴在窗邊,吳臨好奇的向著四處打量著,視線中,沒有一戶人家亮起燈火。
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大山村雖然地處偏僻,但一些村民也會在夜晚去鄰里串串門,嘮嘮家常啥的,這也是吳臨半個月以來所觀察到的情況之一。
更讓他不解的是,就算是下雨,也會有一些小兩口干那種羞羞的事情吧。
畢竟下雨天可是一個不錯的日子。
“可能是我多想的吧?!睂⒋箝_著的窗戶輕輕合上,吳臨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后一頭栽在了床上。
耳邊,傳來雨打屋檐的唰唰聲,吳臨很是享受這種感覺,他特別喜歡在下雨天的時候睡覺,滿天的雨珠就像一支支催眠曲,直擊人的心靈。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不一會兒功夫,一陣呼嚕聲自屋內(nèi)倏然響起。
待吳臨進入夢鄉(xiāng)后不久,在不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頭上,一團濃郁的紫霧無聲無息的向著大山村飄過,
紫霧飄行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功夫,只見這團紫霧就盤旋在大山村的上空。
趁著夜色,盤旋在大山村的紫霧像是在尋找目標(biāo)似的,開始在大山村中來回穿梭起來。
沒過一會兒,只見這團紫霧忽然飄進了一間敞開窗戶的屋子里,伴著紫霧中一陣低沉的嗚咽聲響起,下一刻,還在屋子內(nèi)的紫霧倏然沖出了窗戶,像是得手似的,紫霧認(rèn)準(zhǔn)方向,向著遠(yuǎn)方山頭飄去。
紫霧飄行的速度十分之快,而在其內(nèi),隱約可見一道身影正在拼命地掙扎著,似乎是想要掙脫紫霧的束縛。
奈何這道身影的拼命掙脫對于紫霧來說不痛不癢,不一會兒功夫,這團濃郁的紫霧已是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這一切發(fā)生的十分突然,待紫霧消失后不久,大山村再次回到了以往的寧靜中。
……
翌日,天蒙蒙亮,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喊聲猶如一道雷霆,頓時劃過了小山村的上空。
這一聲尖叫聲無疑驚擾了村民們的美夢,大家紛紛起床穿好衣服,向著村子一角快步而去。
大山村只有幾十戶人家,當(dāng)大多數(shù)村民聚在一座小院時,只見人群中,一個婦人像丟了魂似的癱倒在地,在她的腳下,是一雙繡著鴛鴦的繡花小鞋。
這時,隨著人群向著兩邊退讓,只見一個杵著拐杖的老者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他來到婦人的面前,關(guān)切的問道:“王冬梅,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名叫王冬梅的中年婦女見來者是大山村的村長后,她突然放聲大哭,聲音中帶著顫抖的說道:“村長,求求您找找我家丫頭??!”
“到底怎么一回事?”村長被王冬梅這一出給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抬高了聲音,對其大聲說道:“你總得告訴老夫具體的原因??!”
不遠(yuǎn)處,圍在一起的村民們也是對著王冬梅指指點點,其中一個婦人小聲的對著另一個婦人嘀咕道:“聽說這王冬梅家的女兒昨晚突然消失不見了,唉,可惜了那個長得水靈的小姑娘。”
正所謂一傳十,十傳百,不一會兒功夫,在場的所有村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一旁,那個杵著拐杖的老者神情突然一變,他看著還在痛哭中的王冬梅,若有所思的說道:“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突然失蹤?”
面對還在放聲痛哭的王冬梅,老者急得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去,他叫張東,平常負(fù)責(zé)接管一些村中的雜物室,也是大山村的現(xiàn)任村長。
平時他也會挨家挨戶的去走走,慰問一下村民們的最近情況,因此,他在村里很是受人擁戴。
而這一次王冬梅家失蹤的女兒,名字叫趙小花,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嬌柔女子,生得水靈俊俏,還未出閣。
經(jīng)過一系列的詢問,張東也從王冬梅丈夫口中大致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見他坐在一張?zhí)僖紊衔㈤]雙眼,開始琢磨起了這件事情。
“一個好好的女娃子怎么會失蹤了?”
腦海中,這個問題不斷困擾著張東,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了,趙小花是個懂事可人的女孩,村里人對她的評價一直很高,不僅會幫著家里面耕田織衣,有時候還會幫鄉(xiāng)親鄰里做一些力手能及的事情。
畢竟他可是看著趙小花長大的。
按道理來講,這么懂事的女孩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消失不見的,他剛才也從王冬梅丈夫口中了解到,他們平時對趙小花疼愛有加,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口里怕化了,而且他還得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趙小花已經(jīng)和村里的王鐵匠家里的兒子訂了親,婚禮就在下個月舉行。
如此看來,這種種跡象更不可能使趙小花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
做了村長這么多年,他張東還是頭一次遇見如此古怪的事情。
“唉,這小丫頭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敝刂氐膰@了一口濁氣,張東雙眼無神的看著腳下擺著的一雙繡花鞋,這是趙小花失蹤后留下的唯一物品。
將繡花鞋拿在手里來回打量,張東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十分煩躁,他必須盡快找到趙小花,這樣才能安撫村民不安的心理。
而這時,人群中再次出現(xiàn)了一陣騷動,只見一個健碩的青年十分著急的向著王冬梅跑去,當(dāng)他從王冬梅口中了解到整件事情后,只見這個青年突然坐了下去,口中難以置信的喊道:“不,這不是真的,小花她不會離開我的!”
一旁,張東不耐煩的瞟了青年一眼,隨即語氣激烈的說道:“王鐵柱,連你媳婦都看不住,你說你還有什么用?!”
面對張東的靈魂拷問,王鐵柱哭紅著眼睛一把抱住了張東的右腿,撕心裂肺的大哭道:“村長爺爺,還請您大發(fā)慈悲,幫忙找一下小花!”
王鐵柱鬼哭神嚎的聲音可謂是震響了整個山頭,不遠(yuǎn)處,正在趕來的吳臨和崔鳳蘭兩人不由停了停腳步,只見崔鳳蘭臉色沉重的說道:“看來村子里發(fā)生的事情很嚴(yán)重。”
身后,戴著斗笠的吳臨也是點了點頭,他原本很不想來這個地方,奈何崔鳳蘭心里一直放不下村里所發(fā)生的事情,出于無奈,他只好陪著崔鳳蘭一起趕往了事發(fā)地。
看著沒有多遠(yuǎn)的村莊,二人再次加快了腳步向著事發(fā)地趕去。
當(dāng)二人來到了事發(fā)地后,吳臨也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知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附近的村民也對這個戴著斗笠的少年拋來了異樣的目光。
像是一面厚重的城墻,吳臨直接無視了眾人的目光,只見他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樹下,雙眼直直的注視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情況。
順著視線看去,只見王鐵柱緊緊環(huán)抱住張東的大腿,反觀張東,他很是厭惡的推了推前者,奈何其身軀實在太過健碩,他這點力道無疑是螞蟻在擾癢癢。
似乎是受不了王鐵柱的抱大腿,只見張東用力地杵了杵拐杖,隨后掃視了一圈眾人,沉聲說道:“這件事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現(xiàn)在趙小花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這個丫頭是生是死?!?p> 眾村民聽言,皆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議論著,臉上皆掛著擔(dān)憂的神色。
畢竟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他們還是同一個村子里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說不關(guān)心那是假的。
“村長爺爺,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俊本o抱著張東大腿的王鐵柱可憐兮兮的望著前者,他不明白趙小花為什么會這么狠心的離開自己。
莫非是他長得太丑了,小花看不下去才選擇悄悄的離開自己?
想到這,王鐵柱剛止住的淚水竟再一次的滴落下來,像極了一個受人欺負(fù)的小屁孩。
而這時,只見張東潤了潤嗓子,他重重一腳踢了踢王鐵柱,而后者也是十分明白,連忙放開了雙手向著一旁退去。
感受著大腿處傳來的一絲絲輕松,張東杵著拐杖站起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掃視了一圈眾人,緩緩說道:“都拿上家伙,出去尋找趙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