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正蜷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露出一道又一道鮮紅的傷口,淑妃手里正拿著長鞭,鮮血順著長鞭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兩旁各站著一個小太監(jiān),手里都提著木水桶,眾人見安瑾琛闖了進來,都停下手里的動作,吃驚地看著他。
“紫玉是本丞相安排在宮內(nèi)當差的,若是管教也輪不到淑妃娘娘吧!”安瑾琛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憤然地抱起地上的紫玉。
淑妃放下鞭子,接了侍女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高傲道:“原來是丞相大人的人,只是她偷了本宮的東西,自然應(yīng)當處罰?!?p> “我...沒...有”紫玉虛弱地辯解道。紫玉跟著安瑾琛十幾年,安瑾琛對她的為人再清楚不過了,他霸氣地回應(yīng)道:“本丞相現(xiàn)在沒工夫與你理論!若是少了什么東西只管派人到丞相府來找我討!”說完安瑾琛頭也不回地抱著紫玉沖出了凝香宮。
安瑾琛急沖沖地將紫玉送到了太醫(yī)院,孫太醫(yī)看了這傷勢不禁咋舌道:“是誰竟對一個姑娘家下這么狠的手?!”
安瑾琛無暇解釋前因后果,只讓孫太醫(yī)趕緊救治。
剎那間,他忽然想起將他領(lǐng)到淑妃宮中的那個小孩,心中不禁疑竇叢生:那小孩兒究竟是誰?他為什么帶著面具?他又是怎么知道紫玉正在淑妃宮里受罰的?
安瑾琛交代了孫太醫(yī)幾句便速速折回淑妃宮門口,可哪里還有什么小孩兒,只留安瑾琛滿腹疑惑地立在原地......
且說金陵臺那邊,宋嬤嬤屋內(nèi):
“跪下!”宋嬤嬤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
冷曦月立馬乖乖地跪在了宋嬤嬤跟前。
“我對你說過什么?”宋嬤嬤壓低了聲音,厲聲質(zhì)問。
“不可開口說話?!崩潢卦卵垌痛梗p聲答道。
“那你今日可是破戒了?”
“是?!?p> “那好,領(lǐng)罰吧。”宋嬤嬤拿下墻上掛著的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冷曦月的手心上,一下比一下重,絲毫沒有因為她是一個孩子而生出半分的同情或是憐憫。冷曦月咬著下唇,強忍著疼痛不敢叫出聲來,她知道自己叫的越兇,嬤嬤打的越重,只要捱過二十便沒事了。
宋嬤嬤惡狠狠地打完了二十下,一把拉過那只小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掌心,語重心長道:“你能想著幫助別人是好事,可在這深宮里,要想保住別人先得保全自己?!?p> 其實今日宋嬤嬤是眼見著紫玉被抓走的,正在她想辦法搭救時,冷曦月竟跟著那群人下了金陵臺,宋嬤嬤不放心便悄悄地跟在冷曦月身后,當她撞上安瑾琛時,宋嬤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她被安瑾琛認出來,好在冷曦月帶著面具又打扮的像個男孩,安瑾琛根本不會把她和小公主的形象聯(lián)系起來,宋嬤嬤一路跟著兩人走到淑妃宮門口,直到她看見安瑾琛進了淑妃宮中,懸著的心便才稍稍放下一點,還沒等安瑾琛出來,宋嬤嬤便立即現(xiàn)身,陰著臉將冷曦月帶回了金陵臺。
冷曦月雖然被打了,但她在心里卻并不打算悔改。
“嬤嬤!”宣銘一邊大呼著一邊沖了進來。
“什么事?”
“紫玉,紫玉不見了!”
宋嬤嬤緩緩道:“哦,早些時候好像有幾個小太監(jiān)將她帶走了?!?p> 宣銘聞言覺得大事不妙,急急地沖下了金陵臺。
宋嬤嬤疲憊地看了冷曦月一眼,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冷曦月剛從宋嬤嬤房里退出來,一轉(zhuǎn)身便與安錦芊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跌倒在地上。安錦芊噘著嘴,揉著臀部叫喚道:“哎喲,痛死我了!”
冷曦月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繞著她走開了。
待冷曦月走遠后,安錦芊慢慢悠悠地起了身,她的臉上露出一種久違的笑容,她心想:這個孩子果然有些故事。
那日深夜里宣銘抱著紫玉回了金陵臺,冷曦月正支著沉沉的腦袋,安靜地坐在臺階上等待著他們,當她看見宣銘高大挺拔的身軀時,臉上的困意一掃而光,她立即站起身來,連蹦幾級臺階迎上前去,迫切地想要看看宣銘懷里的紫玉,在黑夜里看不清宣銘的表情,卻聽見他用一種悲傷的語調(diào)說道:“這里光線暗,我們?nèi)ノ輧?nèi)吧?!?p> 冷曦月能夠察覺到宣銘的難過,她在暗中乖巧地點了點頭,跟在宣銘身后拾級而上。
安錦芊躲在門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一條絕妙的計策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