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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記事

第二十九章 容家2

南嘉記事 云下初見 2061 2019-11-24 13:40:18

  沈安良的初戀在十九歲。

  大二。

  居然是沈北楊先行察覺的。沈北楊發(fā)現(xiàn)的端倪在于那一向戀家的兒子居然打電話來說這次不愿回家過圣誕節(jié)。決定這次和同學(xué)以及朋友們?nèi)ド致稜I。

  電話是文玲接的,她一開始有些不高興,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反正她若是想念兒子就可以直接飛去美國陪伴。兒子好容易交往到交心的朋友是一件好事。

  再起碼,也好過兒子去粘著他那個便宜哥哥。

  她把沈安良的話重復(fù)給沈北楊聽。

  沈北楊卻笑:“他說他和同學(xué)?”

  沈北楊的笑讓文玲莫名其妙,卻也知道那笑不包含怒意,反而有幾許揶揄在其中。

  文玲莫名:“是啊?!?p>  她補(bǔ)充:“還有朋友?!?p>  沈北楊看她,只笑:“你有無問他,那朋友是男是女?”

  沈安良一向乖順,文玲一直當(dāng)他還沒開竅,剛剛忽然一個消息過來,她這樣敏感的心思,居然沒想到這一層去。文玲恍然大悟,然后又是生氣又是懊惱。

  生氣在于沈安良居然偷偷早戀。懊惱在于自己兒子的青春萌動居然不是自己第一個察覺的。

  沈北楊安慰她:“安良十九了,也到了時候。這小子,是比我強(qiáng)。”

  文玲見他何事都能扯上自己,心中撇嘴,在現(xiàn)場卻還要捧場吃一下醋:“沈大公子風(fēng)度翩翩,不知多少風(fēng)流債而不自知?!?p>  沈北楊爆笑:“你當(dāng)年如此看我?可惜了,我當(dāng)年迂腐木訥,眼看就要打光棍,結(jié)果去被逼參加一場晚會,居然有個女孩過來請我跳舞?!?p>  沈北楊說:“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一定不能松開她的手?!?p>  文玲臉紅一下,幸虧臉上擦了粉,只顯出淺淺粉光。

  她唾他:“還敢講自己迂腐木訥,怎么越老越油嘴?令人對你所話當(dāng)年之事存疑?!?p>  沈北楊打趣她:“與其存疑那些已經(jīng)來不及后悔的事情,不如去想想怎么不動聲色探聽下未來兒媳婦?!?p>  文玲原本正好有此想法,被沈北楊點(diǎn)破以后卻不愿意承認(rèn)。

  “不過是年輕人青春懵懂而已。做大人的不要插手過多,不然原本就是兩個小孩拉拉手,若是此時忽然有了來自外界的阻力,兩個孩子的腦袋瓜可能就要想到私奔!”

  她便有這樣的叛逆期,而沈北楊覺得這樣的叛逆期倒平白來的可愛,令婚姻都似乎加了調(diào)味劑。

  沈北楊故意笑看她:“安良和那個女生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奔到了美國哦?!?p>  他又說:“還有一堆同學(xué)做助攻哦!”

  沈北楊問她:“你覺得像不像你之前硬拉著我一起看的電視???”

  文玲沒好氣:“不覺得!”

  又問:“哪一個?”

  沈北楊料到她按耐不住好奇心:“兩個小孩的小年輕,因為家長反對,偷偷越好私奔,他們在一群同學(xué)的幫助下,女孩子偷偷用衣服做成繩子從窗戶口逃出,男孩子在學(xué)校禮堂等她。同學(xué)給他們做個個很夢幻的婚禮。雖然連牧師都是同學(xué)粘著假胡子裝的,婚紗是道具服,拱門是朋友的手,沒有滿天的星光,他們就用禮堂的燈泡和熒光棒代替…”

  沈北楊話沒說完,就被文玲打斷。

  文玲想象力豐富,已經(jīng)把腦中畫面置換成沈安良的臉。

  她甚至進(jìn)一步想象。

  沈安良下一次回來對他們羞怯笑:“媽媽,我們是真心相愛。”

  沈安良一臉幸福,還撫身邊看不清臉的女孩微隆的小腹。

  文玲已經(jīng)要徹底凌亂。

  沈北楊一看她就知道她又腦補(bǔ)過度。卻果然不反省令文玲腦補(bǔ)過度的元兇正是自己。

  他想文玲此時應(yīng)該分不出心神為他搭配今日聚餐的搭配了。于是決定自食其力。

  可惜了,文玲的品味一向甚佳。

  他在系一條素紋領(lǐng)帶,靈巧打了個溫莎結(jié)。

  文玲正好看到,吐槽:“你今日偏便裝,還是窄領(lǐng),要打溫莎結(jié)?”

  沈北楊說:“不然?”

  文玲過來,三下解開領(lǐng)帶:“不打不好?”

  沈北楊說:“你說好便好?!?p>  文玲并沒有被哄到。

  沈北楊說:“你若真的操心,可以問問柏良。安良雖然有些事情不會告訴我們,卻總說給柏良聽的?!?p>  文玲猶豫了一個日,終于還是給沈柏良打了電話。

  文玲一開始很尷尬,不知從何說起,倒是沈柏良打破沉默:“是不是因為安良?”

  他說:“安良這次假期不打算回家,我知道的時候也有些憂心的?!?p>  文玲忙道:“可不是!我一開始想的是安良終于有朋友可以交往還感覺開心。還是你爸爸提醒,才想著安良是不是開始偷偷戀愛。其實戀愛也無妨,只是做父母總是過多憂心的…”

  沈柏良有笑從聽筒那段傳來,默默安慰文玲的焦慮。

  沈安良說:“據(jù)我所知,安良是與他的同校同學(xué)一起去,還有容家的兩個女孩子?!?p>  “容家?哪個女孩子”

  文玲不太認(rèn)識沈安良的同學(xué),即便沈柏良說了名字也對應(yīng)不起來,但是容家她卻是熟悉的。

  沈柏良說:“容家和安良玩的好的女孩子,不過就是容易和嘉嘉而已?!?p>  文玲的心放下一半懸吊一半:“容易很懂事我是明白。但是嘉嘉…”

  沈柏良笑,深知文玲未說盡的話外的意思。

  “嘉嘉只是小孩子淘氣,本質(zhì)還是好的,有容易看著,她至少會收斂?!?p>  文玲憂心:“所以,安良到底是和容易,還是和…不對不對,絕不會和嘉嘉,嘉嘉還未成年!”

  沈柏良哭笑不得:“可是安良也才十九啊?!?p>  文玲說:“十九和十六就是不一樣的!”

  沈柏良苦笑。

  只怕不一樣的并不是十九歲和十六歲。而是容易和容嘉嘉的區(qū)別。

  文玲覺察自己話語或許過度嚴(yán)厲,又嘆氣一聲:“安良若是真的和容易交往,也不是一件好事?!?p>  文玲總是憂心,發(fā)覺安良可能戀愛憂心,如今半是確定安良戀愛對象,又是憂心。

  她問沈柏良:“柏良你說,那容家,若是容家的旁支,沈家還湊個勉強(qiáng)??墒悄鞘侨菀??!?p>  沈柏良說:“阿姨,那只是小年輕在戀愛。所要憂心,也該等等?!?p>  文玲說:“我可憂先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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