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文玲那頭的風波和文玲優(yōu)秀的臺詞功底使得沈安良感同身受,一通大小聲后才看到背后站著八卦的主人公。
沈安良:“……”
容易:“……”
話筒那頭文玲還在說什么沈安良已經(jīng)聽不清楚,他甚至不知自己何時掛去了電話。
容易依舊沒說話,就這樣沉默是金一樣看著發(fā)呆的沈安良。
沈安良此時此刻如此思念容嘉嘉。
但是再次有一說一,也不怪文玲在聽到沈安良偷偷談戀愛之后第一就想到容易。
容家出美人。
不論男女。
這一點也很好解釋:不管是之前容家的先祖多么相貌平平,在之后的富貴無邊的前提下,自然會尋以美人前提的真愛。
在這樣的美人濾鏡層層過濾下,容家的后代,即便想要出平平無奇之輩,大概也會是一張古天樂的臉。
然后在這樣的女孩子堆里,容易還能殺出重圍,天之驕女她拿來用別人也自覺不會去搶。
在容家年齡相近的女孩子里面,容易出類拔萃,醒目奪人。
就好比現(xiàn)在,此時,容易沉默在沈安良眼前。氣氛窒息尷尬。
沈安良看到容易一張如白瓷一樣的素臉,她天然一雙柳葉眉,一對杏仁眼,唇色如嘉嘉說,是自然的梅子紅色。
這樣一個小美人。
她穿迷彩軍褲,馬丁靴,緊身針織線衣,罩一件軟白寬松外套,白瓷一樣光澤的皮膚顯出精致的鎖骨和纖長的手臂。她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fā),每日都精心護理,發(fā)尾一根都沒有分叉,通通黑的發(fā)亮。
沈安良瑟瑟發(fā)抖。
她這樣一個小美人。
她背后是無盡的黑暗。
這里是豐都鬼城。
還是風景區(qū)。
沈安良到昏昏欲睡跟著容易和嘉嘉一路坐了搖晃三小時的大巴車來到的時候已經(jīng)下午五點鐘。
冬日的天黑的很早,五點鐘的豐都小城已經(jīng)顯出渴睡的臉。沈安良迫不及待要去賓館吹暖氣,最好再來一杯熱茶。
容易卻要先解決飽腹問題。
于是先吃飯。
吃牛肉豆花。
飯間,沈安良還傻傻問嘉嘉:“為何不去吃夜市?這里是旅游區(qū),不肯我去磁器口,至少也該滿足我去吃一下路邊攤?!?p> “就你那個胃,吃了鬧肚子,你就在醫(yī)院掛點滴好了。”
嘉嘉忙著撈鍋中的藕片,她偏愛吃半面半軟的藕片。
“更何況,這里是豐都鬼城。晚上哪里來的夜市?”
容嘉嘉吃的一張嘴唇辣的紅彤彤,是她最愛的正紅色。她審美無誤,嘉嘉果然最合適正紅色。
沈安良不自覺咽口水一下,然后立刻對上容易一雙冰冷冷的眼神。
沈安良心中一緊,立刻吃進去一?;ń?。
他大聲咳嗽,臉紅氣喘,幸好此時店里人不多,幾個店員樣的大嬸在趁清閑聊家常,不往這邊看一眼。
沈安良到了客棧才明白為何要先吃完飯才去住宿。
那家叫蝶夢的客棧幾乎是那個人景區(qū)唯一一家亮著燈的所在。而出租車一路行駛,別說亮著燈的人家,連一盞路燈都不見。而那個本地的司機,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模樣。
沈安良適才打車時為顯紳士風度,主動坐了副駕駛。請兩位女士后座就坐。此時兩位女士默不作聲,司機也一聲不吭。沈安良也不敢問,也不敢說。只好做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淡定表情。
其實心里慌的一批。
沈安良覺得屋里空調(diào)不制熱。
但不要緊,即便屋里溫暖如春,他此時也不會感覺。
他偷偷問容嘉嘉:“怎么住這里?又沒得玩。”
容嘉嘉說:“表姐來這里不是玩?!?p> 沈安良心中似有一弱女子在嚶嚶嚶哭泣:“我是做了出來玩的心理準備啊…”
容嘉嘉安撫他:“表姐在這里只逗留一天,等離開這里,我們就去海邊,吹海風,喝椰汁。我還帶了防曬霜,正好可以穿泳裝?!?p> 她還對沈安良wink一記。
沈安良果然酥倒。
跑回房間給沈北楊去電話,申請資金。
卻不幸暴露自己和嘉嘉正戀愛的事情,這不算,還拖了容易下水。
沈北楊文玲遠在申城,可暫時不懼。而近在眼前的容易才令他心涼。
容易如此漂亮。
他卻怕她。
大概也是因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三分神秘加兩分的拒人千里,那之后五分的容貌加成也不過是令那距離更遠更高。
沈安良何其知趣?
于是從不懂一分心思到容易身上。
所以他才慌忙自證清白。
何況,他也從嘉嘉那里半知道,容易早有心儀之人,更好的是心儀之人還成了對象,只是藏的深。容嘉嘉平日里嘴皮子四處溜達,倒對容易的秘密掩得嚴實。
沈安良多少對同齡的容易有些距離。覺她如水中蓮花,遠觀都需小心翼翼,采擷者也不怕淹死。
那心儀之人,也該是花朵主動靠前。
許他采擷,許他收藏,許他顧她無憂。
千般好萬般愛。
都得一個許字。
沈安良如此感慨,又美滋滋想:如我和嘉嘉。
他卻忘了剛剛電話那頭沈北楊和文玲那樣的反應(yīng)。等他們回家,定然逃不過一番跳腳。
都是過來人,一做了父母,就亂了心神。難道他們不想想自己做少年少女時候的心性?
少年少女,有情都可以喝水飽,有情自然也可以披荊斬棘,所向無敵,對抗世界。
他們很快便有了這樣的機會。
容易失蹤了。
他們到豐都第二日,嘉嘉就敲他門。他凍的哆嗦嗦,覺得這賓館暖氣定然壞了。他舍不得離開溫暖被窩,又顧著咚咚砸門,不情不愿起身。想著有何事,現(xiàn)在才八點。
門外一身涼氣,嘉嘉裹著冷氣撲來,夾一句驚天動地:“表姐不見了!”
容易不見了。
她昨夜一人出門,賓館大堂守夜的員工一夜沒聽到敲門聲。
嘉嘉睡一覺起來,敲容易門,無人應(yīng)門。
她再尋鑰匙開門,房內(nèi)東西一樣未動。
連帶……也不見了。
容嘉嘉與沈安良說不清楚。她要告容家去。
沈安良不明不白,不知道為何容嘉嘉如此緊張。
有人失蹤,難道第一時間不該報警?或者再等等,說不定容易只是出去散心。雖說散心一夜太匪夷所思??墒且膊恢劣凇?p> 容嘉嘉說:“我與你說不到一起!”
她鮮少有這樣嚴肅的時候,這一瞬間,沈安良在她身上看到容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