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吃完那頓日本料理后,張冬娜在第二天的會議上,順利的拿到了合同。本來黃總還想請她今天晚上再一起吃個飯,被她婉拒了。坐了下午的航班,張冬娜當天晚上7點多就回到了BJ。
“去展覽路。”好不容易排到了出租車,張冬娜把挎包放在旁邊,坐在了后座上。“師傅,快到了告訴我,和您說怎么走?!闭f完,張冬娜將頭微微側靠在車窗上,閉上了眼睛。多年的出差和熬夜加班,已經(jīng)讓張冬娜練就了一個本領,別管是汽車還是飛機火車,只要是交通工具,張冬娜馬上就能睡著。
路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堵車,從機場到家居然開了1個多小時,這倒讓張冬娜舒舒服服的小憩了一下。進了家門,客廳里面沒有人,看樣子公公婆婆已經(jīng)回屋休息了,聽見兒子的屋里傳來了李斌的訓斥聲,張冬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又苦笑了一下。
“回來啦。”聽到了開門聲,李斌打開了門,探出頭問了一句:“吃了沒有?”
“嗯,飛機上吃了一點,不想吃了?!?p> “娜娜回來啦!”黃曼薇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媽,您和爸挺好的吧,我爸去醫(yī)院了嗎?”
“嗯,去了,等會兒你們弄完小軒的功課,來我屋里一趟?!?p> 聽見婆婆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張冬娜微微愣了一下,和丈夫?qū)σ暳艘谎?,說:“好的。我倆這就過去?!?p> 聽完黃曼薇的講述,房間里面的四個人沒有馬上說話,本來不大的房間,似乎空氣都被凝固了。李斌下意識的摸了摸兜,想抽支煙,但又忍住了。還是張冬娜先打破了這瞬間的寂靜。
“爸,您就別多想了,踏踏實實的治病,醫(yī)生說怎么治,咱們就怎么治,錢的事情您和媽也不用操心,我和斌子想辦法?!?p> 李建國抬頭看了看李斌和兒媳婦,嘴角微微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又嘆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房間,李斌終于還是點燃了一根煙,深深的吸上了一口,坐在那里沒有說話,腦子里面雜亂無章的,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該說什么。張冬娜看著李斌,非常理解他的心情,而且和公公婆婆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碰上公公這樣的事情,她自己也是心情暗淡。但李斌有時候性格中體現(xiàn)出來的那種不勇敢,或者說是被動,是張冬娜一直不滿意的。
“別抽了,現(xiàn)在想哪些亂七八糟的也沒用。咱們就趕緊想想怎么辦吧。”
看見李斌還是沒有作聲,張冬娜又說到,“你明天陪你爸媽再去趟醫(yī)院吧。估計大夫也需要子女在場,確定一下治療方案。然后咱們再看看怎么辦?好吧。”說著,張冬娜摸了摸李斌的頭發(fā),她知道,男人這個時候更加需要一些安慰。
李斌順著張冬娜的手,將頭靠在了老婆的懷里,還是沒有說話。過了幾分鐘,李斌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看了看張冬娜,勉強的笑了一笑。
和想象的情況差不多,李建國很快就在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就被安排了手術,按照醫(yī)生的說法,手術還算是成功的。這段時間,張冬娜也推掉了所有的出差,雖然黃曼薇全天都在醫(yī)院陪護著老伴兒,李斌兩口子也每天抽空就去趟醫(yī)院呆上個把小時的。
術后的恢復非常順利,一個星期的時間,李建國已經(jīng)能自己下床慢慢的行走了??吹竭@樣,一家子久違的好心情似乎也都回來了。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李斌兩口子帶著孩子一起來到了醫(yī)院,一大家子人圍著李建國的病床,正在高興的聊著天。
“爸,您感覺怎么樣,那傷口還疼不疼了?”李斌關心的詢問著父親。
“好多了?;静惶哿?。”李建國一邊給小孫子剝著桔子,一邊回答到,“下回別帶孩子來醫(yī)院了,這里臟。小孩兒來了不合適?!?p> “嗯,知道。今天不是正好趕上休息嘛,再說了,您大孫子也想您呢?!睆埗日驹谄牌派磉?,邊用手給婆婆揉著肩膀,邊說:“是不是,兒子,想不想爺爺?”
忙著吃橘子的李子軒點了點頭,眼睛繼續(xù)看著病床旁邊小柜子上的其他水果。
“媽,您看您最近累的臉色都不好了。您別老是在醫(yī)院呆著,我和斌子也能替換著來?!睆埗壤^續(xù)說著,“您本來就心臟不好,又高血壓的。這個時候您更得注意著點?!?p> “就是,娜娜說得對,我說了她也不聽。”李建國接過話茬,“她老說怕耽誤你們工作,其實我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們誰也不用來,中午自己都能打飯了?!?p> “沒事,就是這兩天沒睡好,回家補補覺就行了?!秉S曼薇拍了拍肩膀上張冬娜的手,“再說了,估計過兩天就出院了。對了,斌子,昨天賈主任來過了,說讓你周一找他一趟,估計是談出院的事情了?!?p> “哦,那您周一就別過來了。我和主任談完,正好把飯給我爸送過來。我請?zhí)旒?,就在醫(yī)院陪我爸一天?!?p> “不用,你談完了該上班就上班,請假不得扣錢呀,我沒事?!?p> 看見母子倆有點相持不下,張冬娜笑了笑,說:“媽,斌子說得對,您就在家歇一天吧,正好估計我爸也要出院了,您跟家也收拾收拾。我周一上午公司有個會,下午我過來換斌子。誰都不耽誤。好吧?”
“行吧,那就聽你們的。”黃曼薇低聲嘟囔著“就是別耽誤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