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水君修煉禁術(shù),意圖不軌,落得神形俱滅的下場,長子連璟繼水君之位,小女兒清凌欲前往天界為父君討個公道,被連璟攔下,兩兄妹因此鬧翻。
銀雪坐在小屋前編著竹簍,我看著有趣,也想試試,銀雪便將編好一半的竹簍給了我,自己從頭開始。
按著銀雪早已編好的框架,竹篾在我手指間如魚得水般地穿梭自如。
“銀雪,你還要不要仙蜜,我這兒還有三罐金蜜和三罐白蜜,要不我都給你吧,不過,仙蜜不能當(dāng)飯吃,當(dāng)心長蟲牙?!?p> “……,嗯,……”
“等編完竹簍,咱們?nèi)メ烎~吧?!?p> “……,嗯,……”
叮咚,一顆石子入水,嚇得河里鱗光閃閃的魚蝦一哄而散。
一個明媚的聲音嗤笑道:“這不是木頭銀雪嗎,怎么跟一個丑八怪在河邊釣魚?!?p> 我轉(zhuǎn)過頭,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氣勢凌人地站在一丈遠左右的位置,手里掂著一顆小石子,看來剛才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她看見我的臉,愣了一下,旋即將手中的石子使勁往河里一扔,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銀雪起身攔在我面前。
“她是誰?”女孩質(zhì)問銀雪道,銀雪是意料之中的沉默,我輕輕咳了咳嗓子,端著幾分氣勢道:“我乃是天上的花仙子,琉璃,不是什么丑八怪。”
“不就是一朵花嗎,”女孩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咱倆比一場。”
我掂量一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都自報家門了,你是不是也該介紹一下自己?!?p> “你這朵花聽好了,我可是妖界的狼族公主,璣菡?!?p> 饑寒?怎么叫這個名字,原諒本花心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再笑我就把你舌頭割了。”璣菡兇巴巴地道。
我忙捂住嘴,看來公主的脾氣都不太好,那個清凌要好好教訓(xùn)自己,這個饑寒要割自己舌頭,莫非,本花仙跟公主八字不合?
“我問你,你跟木頭是什么關(guān)系?”璣菡語氣不善地問道。
木頭?銀雪不是狐妖嗎,看來這個饑寒還喜歡給人起綽號,“銀雪是我朋友,你別木頭木頭地叫他,他有名字。”
“我喜歡叫什么就叫什么,關(guān)你這朵丑八怪花什么事?!杯^菡蠻橫道。
作為一個德才兼?zhèn)涞幕ㄏ勺樱净ㄏ扇滩涣肆耍瑪]起袖子就要干架,璣菡現(xiàn)出真身,火紅的皮毛,宛若烈焰,面對一匹足有一人高的巨狼,本花仙還是再忍忍吧。
璣菡見我躲回銀雪身后,重新恢復(fù)人形,奚落道:“膽小鬼,長得又丑,”一條雪白的狐尾倏然揚起,尾尖直指微詫的璣菡。
“為了這朵丑八怪花你竟敢威脅本公主,是不想活了嗎。”璣菡氣得亮出蝎羅鞭,要與銀雪動手。
“璣菡,你怎么又在欺負銀雪。”
見紫小哥及時出現(xiàn),我暗暗松了一口氣。
璣菡收起蝎羅鞭,噘了噘嘴,“我哪有欺負他,明明是他和那朵丑八怪花合起伙來欺負我。”
紫小哥幸災(zāi)樂禍地朝我看來,“花花,你怎么成丑八怪了?!?p> 我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花花?少主,她不是叫琉璃嗎?”璣菡奇怪道。
“你快去黑川吧,”紫無心岔開話題道,“修澤將軍正派人到處找你呢。”
璣菡緊張道:“少主,爹找我什么事???”
紫無心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璣菡離開后,紫小哥對我道:“小琉璃,夜籬君來接你了,跟我走吧?!?p> 我同銀雪告了個別,將仙蜜都留給了他,然后跟著紫小哥離開了。
路上,我請紫小哥多多關(guān)照銀雪,饑寒那個狼族公主怕是會秋后算賬,自己可以一走了之,然銀雪還要待在妖界。
紫小哥讓我不用擔(dān)心,說那個饑寒不會為難銀雪的,又說什么紅豆生南國,什么最相思,什么玲瓏骰子安紅豆,看來紫小哥很喜歡紅豆,下次來妖界本花仙就給他帶一袋紅豆吧。
“爹不會要打我一頓鞭子吧?”“爹動不動就對我下狠手,真懷疑我是不是他親生的。”“還是魁奇伯伯好,娘怎么不嫁給魁奇伯伯,爹不就長得帥點嗎,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有什么好的,娘真是色迷心竅。”
……
璣菡一路念念叨叨地到了黑川。
銀發(fā)銀唇,目若冰雪,常年一身銀色鎧甲,英姿勃勃,器宇不凡,令人不敢輕視,這便是狼族首領(lǐng),大將修澤。
“爹?!杯^菡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已經(jīng)做好了挨打的覺悟。
修澤見這個女兒主動來找自己,頗有幾分意外,但面上仍是萬年不變的冷峻,“有什么事嗎?”
璣菡愣了愣,忽然明白過來是少主誆了自己,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來看看爹,娘讓爹有時間回家吃個飯,那我先走了?!?p> “回來?!?p> 璣菡心下一涼,訥訥地轉(zhuǎn)過身,“爹,我最近什么都沒干,不信你去問娘。”
修澤默然片刻,道:“你跟你娘說一聲,我今晚回去?!?p> 璣菡心下一喜,高興道:“我這就回去告訴娘,爹,你早點回來?!?p> 修澤看著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冷峻的眉宇間掠過一絲柔和。
往家趕的路上,一個渾厚豪氣的聲音叫住了璣菡。
“小菡,什么事這么高興?!?p> “魁奇伯伯,爹今晚要回家,我要趕快回去告訴娘。”
“慢點,別摔著了?!?p> “知道了!”
魁奇看著那個蹦蹦跳跳的背影,面上漸漸惆悵,濃黑的劍眉間隱隱攢著一股怨念,直到那個歡快的背影消失不見,這位魁梧偉岸的將軍才倒出心中苦水。
“小師妹,那匹狼有什么好的,你偏偏要嫁給他?!?p> 他身后一名的妖將上前幾步,開導(dǎo)道:“將軍,天涯何處無芳草,您就別覬覦修澤將軍的夫人了?!?p> “什么覬覦,會不會說話,本將軍是那種人嗎,”魁奇忿忿道,“何況這兒又沒外人,本將軍一吐為快怎么了。”
那名妖將默默退回原位。
“這不是魁奇將軍嗎,怎么又在怨天尤人。”
魁奇脊背一涼,緩緩轉(zhuǎn)過身,果然是那個難纏的花濃。
“本將軍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得趕緊去辦?!?p> 花濃蓮步翩躚,輕盈攔在要匆匆離開的魁奇面前,抬起一只纖纖玉手,輕輕碰在他肩上,魁奇全身霎時僵了僵,作為一位鐵骨錚錚的大將軍,他還真不知該怎么應(yīng)對這柔情似水。
那名妖將帶著身后的妖兵自覺退遠了些,不打擾人家姑娘調(diào)戲自家將軍。
花濃嫵媚地收回手,“將軍還有事,那花濃就不打擾了。”說完翩躚離去,留下一簾幽香。
魁奇恍惚了幾分心神,旋即使勁搖了搖腦袋,轉(zhuǎn)身一聲吼,“看什么看,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