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同過獨木橋,打一字?!蔽姨裙雌鹨粭l燈謎看了看,稍加思索,又勾起另一條燈謎,
看過幾條燈謎,輕輕的一聲響動,兩柄折扇撞在一起,余光處掠入一抹紫色,我道了聲“抱歉”轉身要走,他抬扇將我攔住,“兄臺留步,在下并無惡意,只是覺得兄臺與在下的一位朋友有幾分相像,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我執(zhí)扇略施一禮,道:“在下無名?!?p> 紫無心回禮道:“在下紫無心,妖界人氏,看兄臺仙氣縈繞,應是仙界之人吧?!?p> 我抬扇敲著指尖做出一派紈绔模樣,“非也非也,在下只是個云游四方的閑人?!?p> 紫無心聞言面色欣喜,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在下也是個閑云野鶴的性子,只是身為家中獨子,不能隨心所欲地當個閑人?!?p> 我心里默默汗顏:這三界之中的皇子皇孫,最閑的大概就是你了。
“無名君若不介意,不如咱倆結個伴。”紫無心道。
畢竟有幾分交情,我也不好拒絕,便隨他在上京街上走走停停,閑聊幾句,不知怎的話題便便到了千年前的忘川之變,我只道不知,靜靜聽他道來那番過往,最后聽他感嘆一句。
“夜籬君也是個癡情種。”
我淡淡應了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只紅蝶翩躚而至,一只手將我攬入身側,而后便收了回去,那張冷淡的面上似有不悅,我瞧他一眼,他瞧我一眼。
紫無心嗅出其中貓膩,賠禮道:“原來是無名君是冥君的人,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冥君見諒?!?p> 我聽他這話分明是在暗示什么,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不予理會。
“走了?!彼恢皇肿ブ业恼凵绒D身離開,從頭到尾將紫小輩當成了空氣。
紫無心站在原地看著那一紅一白兩個背影漸行漸遠,嘖嘖地感概道:“冥君這根冷木頭竟然開竅了,雖然是個男子,但有總比沒有好。”他喃喃念了一遍那個名字,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忽而刷地瀟灑甩開折扇,吟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重入那花燈旖旎的萬千繁華。
“額…,”本神不免發(fā)愁該如何稱呼這小侄兒,叫冥君有些生分,畢竟我和他老爹也算是忘年之交,直呼其名又不適應,鏡兒?羽兒?更是奇怪,小羽…這個稱呼不錯,“小羽,你能把手松開了嗎,我感覺好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咱們,這出門在外,還是要低調(diào)一些?!?p> 他停住腳步,轉頭看著我道:“你叫我什么。”
我聽他語氣似有不悅,便虛與委蛇地和藹道:“本神與你父君也算有些交情,你既是我的晚輩,叫冥君太生分,直呼其名又不太禮貌,這鏡兒羽兒的又太肉麻,小羽多好,既不肉麻也不生分?!?p> 他驟然將扇子往前一拉,霎時那些看稀奇的視線莫名激動起來,我松開扇子,顛顛往后退兩步,不過一把扇子,他若想要給他便是。
“那你希望我這個晚輩怎么稱呼你?!彼冶平徊?,氣勢變得凌厲了幾分,我想著這小侄兒應是個自尊心很強的晚輩,不想被旁人以資歷看扁,便善解人意地道:“隨你?!?p> 他竟對我笑了,雖只是極淺極淡的一下。
“那我便叫你瞳兒?!?p> 銅兒?這名字還真是…別致,這冷冰冰的小侄兒難得開心,我這個長輩也就隨他去了。
上元節(jié)一連三日,小侄兒留了一只紅蝶給我,他先行離開,然這第三日,上京街頭發(fā)生了一起妖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