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金石的布置絕對不是空穴來風,試金石一定是為案件準備。易凡早上便派人出去找風聲,臨近中午的時候捉到了消息——又是一起命案。易凡立刻安排人手去現(xiàn)場抓住對方倉促的尾巴,卻在出門前看到了被馮規(guī)矩帶進來的高楓四人。易凡讓肖邢運畫了高楓的畫像,以備不時之需。
第一眼,易凡就因為職業(yè)病而停下了腳步。高楓進特搜局時臉上還掛著淡笑,這絕對不是普通人。
易凡轉(zhuǎn)頭,對身邊的方圓說:“你領(lǐng)隊過去搜查,注意周圍有沒有望風的人?!狈綀A搜現(xiàn)場的能力不比易凡低。
“是?!?p> “兄臺?!币追沧呦蚋邨鳎b作不認識,問:“沒請教?”
“高楓?!?p> “高楓?”易凡故作驚訝,“是午夜時肖邢運的線人?”
“原來肖兄在此高就,我之前還想著要再次感謝肖兄?!备邨飨妊b作恍然,然后解釋道:“我當時只是察覺不對,隨口一提而已……真有不對勁嗎?”
“還未查明?!币追猜冻鲆粋€職業(yè)的假笑,這假笑看得人背后發(fā)涼,更是讓街上誣陷高楓的兩個瓷兒爺心里發(fā)寒——他們干的這些事被抓了最多去辰安局,被特搜局逮到就已經(jīng)夠倒霉了,現(xiàn)在他們招惹的這個主還是個和特搜局有來往的人……
想到這兒,男人直接撲通一聲地跪在地上,連連拉向易凡和高楓的褲腳:“兩位爺、兩位爺!招惹了不該惹的人實在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小的在這里給兩位賠罪了,兩位請千萬饒我們一命,我們以后肯定不敢再這樣了……”
為了躲避男人伸過來的手,高楓和易凡一齊朝后退了兩步,女人見男人連聲求饒,也有樣學樣地直接跪下來。拉腿不得的男人正準備直接磕頭,就和女人一起被一邊的人直接拉了起來——有人在特搜局里下跪磕頭,這事情如果傳出去,雖然大部分百姓都會覺得是犯人不知廉恥、逼人饒恕,但還是會有不少人覺得是特搜局仗勢欺人。
易凡看向高楓,詢問:“這是……”
“在路上遇到了小偷,我察覺后問他要錢袋,還沒怎么開口,他同伙就站出來說之前被我攔路‘敲榨’。還好當時這位巡衛(wèi)兄弟在,把我們帶來這里,防止我在街上繼續(xù)被人人喊打……我想他們是看到我們談得熟絡(luò),所以害怕了吧?!?p> 易凡看向兩人,發(fā)現(xiàn)兩人是生面孔,但兩人卻不是生手……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易凡笑瞇瞇地問兩人:“事情真是如此?”
“實在是我倆有眼不識泰山,招惹了兩人,求兩位爺息怒、息怒?!蹦腥死^續(xù)求饒,他們自知騙不過特搜局的人,嘴硬、抵賴都不如求饒來得有效。
易凡揮揮手,吩咐:“拉下去,關(guān)起來,讓他們簽認罪書……不會寫字的就讓他們按手印,十指手印,一個都不能少,缺的用腳趾替代?!?p> 兩人被拉著,拼命喊叫:“官爺!官爺!”
“拉下去!”易凡抬高聲音,先給這兩人嚇一嚇,然后才好讓這兩人配合……紅白臉就不必了,對這兩人用不著。
高楓朝易凡抱拳,同時也沒有忘了對周圍的巡衛(wèi)示意,語氣懇切:“高某在此多謝各位兄臺,若不是各位還我清白,我怕不是還要在街上被百姓罵一陣。就是不知道兄臺……”
“在下易凡?!币追渤邨鞅?,心里暗笑,這個高楓未免裝得太過頭,居然突然就變得這么愛攀關(guān)系。不過高楓一番話也解釋了為何他會帶著淡笑進門,雖然解釋粗糙、還有疑點,但高楓目前并不是易凡的關(guān)鍵。想著,易凡轉(zhuǎn)頭問:“肖邢運呢?怎么還沒來?”
高楓懂禮貌:“肖兄事忙,又在工作期間,不敢打擾。各位能還我清白,高某已然感激萬分,若是耽擱各位的時間,高某心里過意不去……不如目前公事公辦;至于私事,等各位以后閑下來,高某一定做東請酒,如何?”
常思在一邊默默看著,高楓身上超凡與塵俗的反差讓他心情復雜:誰能想到這個實力莫測的年輕人,居然能說出如此圓滑的廢話?在場的各位誰又能想到,他們面前這個精于世故的年輕人,居然是一名前途無量——或者已經(jīng)無量——的絕世高手?
“承高兄好意,在下也不多說,失陪了?!币追渤邨鞅?,然后安排一人負責安排高楓和常思兩人作證,便匆匆離開。
高楓和常思很快就從特搜局三部離開,常思的化名趙甲甚至都沒有被懷疑,一路暢通無阻、所有過程能簡就簡。離開特搜局后,在一條行人稍少的路上,常思朝高楓抱拳,道:“趙某就此離去,還多謝高公子寬宏大量、不與在下計較……高公子,后會有期?!?p> 高楓微微頷首,沒有阻攔:“以后小心點,像我這樣的人可不多?!?p> “是?!?p> 駐足原地,看著常思消失在小路上之后,高楓輕輕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悶葫蘆不聲不響的,但也還算對高楓的胃口……
“罷了?!案邨鲹u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我干的事,活該孤獨?!?p> ……
易凡看著方圓手上的法痕卡片,微微驚訝:“是同一個人下的手?”
“而且還應該是個自詡俠客的人?!狈綀A說著,輕輕抬起了床板,在床下,放著不少‘迷糊藥物’。
“一個人才叫俠客……或者只是一個團隊,我也能接受。最怕是一伙人自詡俠客,結(jié)伙犯事?!币追舱f著,看向方圓給他的第二個線索——死者指甲里的一些碎錦布。應該是兇手爭執(zhí)時奮力抓下了一片衣物,然后兇手匆匆拿走衣物,沒詳細處理死者指甲里的痕跡。
“附近的人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雖然他們都說沒聽見、記不得,但我覺得他們不愿意說的概率大一些?!狈綀A搖搖頭,“死者的名聲并不好,聽說做過很多,但都因為尾巴處理得干凈,才免于牢獄。”
“也是在夜里的酒館和底層的窯院里?”
“是?!?p> 易凡:“你想怎么查?”
方圓:“要找兩名死者的關(guān)聯(lián),還要找藥物來源,還有,要從死者案子的知情人里找?!?p> “好?!币追颤c頭,說:“我給你一組人專辦,三天,抓住對方的尾巴,明白?”
“保證完成任務。”
易凡站起來,正準備再說些什么,門外突然傳來了喧鬧聲:“我是報看的采集員,聽到這里有命案發(fā)生,請問是真的嗎?”
“里面正在查案,任何閑雜人等禁止入內(nèi)。”
“我有調(diào)查令牌!”
易凡走出門,眉頭緊鎖:“調(diào)查令牌拿來!讓我看看!”易凡吃定現(xiàn)在不可能有本案的調(diào)查令牌:易凡他們都沒來多久,報看雖然有常家支持,但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拿到令牌。
采集員一看到易凡,就變了臉色。易凡繼續(xù)走向采集員,問:“令牌呢?”
“這……”采集員眼神閃躲,突然,他對易凡道:“‘一嘴毛’讓我對易部長說,有時間,就和他喝杯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