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殺人揚(yáng)名!
館長又一次打量面前的這個弟子,變化確實很大,待在道館的弟子眾多,水平相差懸殊,性格也大都不同,有人會為了贏不擇手段,但也在不傷性命的范圍內(nèi)。
而鶴田,他看的出來,他絕對殺過人,而且已經(jīng)到了飲血的程度。
或許他能戰(zhàn)勝陳偉兵?
這樣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隨后不可遏制,道館損失榮譽(yù),除去其他的兩位館長不說,對于在場的他,無異于當(dāng)面一記響亮的耳光。
如果不能高懸他的頭顱,那他也不必在繼續(xù)待在道館。
“鶴田,他很快就會自己出現(xiàn)的,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找一個人?!?p> “不需要!”
他狂吼著喊出聲,而館長卻眼神一凝,手向前一探。
一根銀針出手,刺向他的喉嚨。
但是比其更快的,是一只粗壯的手臂。
握著對于他,小巧如嬰兒的手,他一點(diǎn)點(diǎn)施加力氣:“我不需要!”
館長此時臉色毫無變化,只是向旁邊努努嘴。
在他剛撇頭的時候,館長的嘴里吐出一根銀針,這回刺在了他的肩膀上。
鶴田一愣神,手臂便松開了。
“館長……你……”
他笑呵呵的說:“不是你一個人變了?!?p> “對那家伙,你要有比現(xiàn)在一千倍的謹(jǐn)慎,如果沒有準(zhǔn)備……”
他伸手取下了肩膀上的銀針,然后從背后取過解毒藥膏。
“你會死的不知不覺!”
中毒了!
鶴田眉頭一皺,這是從未有過的。
館長不在持有公平公正,甚至還會用毒……這是從未有過的。
如果那幫堅守正義公正的弟子知道這件事……
館長看出鶴田的思緒,笑著解釋:“你去歐洲太久,封閉太長時間,關(guān)于格斗者的事情,以后你就會知道?!?p> “現(xiàn)在……你只需要知道……”
“不按照他們的意志強(qiáng)大起來,死亡就會來的很快?!?p> 館長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即便舉起手,也只能夠到他的胸口。
“咳……呵呵……”
鶴田卻彎下腰抱拳施禮:“弟子記住了?!?p> 館長一愣,笑的非常高興。
離開道館的李有為和陳偉兵到了一家餐廳。
豐盛的晚餐不斷由服務(wù)員送上,一直到將餐桌占滿,放眼過去肉類居多。
有人偷偷打量他們,有人拿出手機(jī)暗暗錄制視頻,像是陳偉兵那樣身材的人屬實不多,有人好奇有人擔(dān)心。
但對于坐在他對面的李有為來說,那些方才發(fā)生的事情還久久回蕩在腦海。
驀然他看到鄰桌的一個男人,突如其來的一笑讓他嚇了一跳,身體不自然的顫抖,瞳孔慢慢擴(kuò)散。
他的神志隨著眼前虛幻的影像一點(diǎn)點(diǎn)消失。
那噴灑的血液將他的視線全部占據(jù),玻璃窗外黑夜的世界像是將一切都要吞噬下去的貪婪。
現(xiàn)在,陳偉兵開口:“盡快去開道館吧,選個你喜歡的派別。”
“什么?”
他喃喃自語。
牙齒咀嚼肉類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耳邊客人們的談話聲也變得吵雜。
他清醒了。
“你殺了人!”
李有為哆哆嗦嗦,又鄭重又恐懼的提醒他。
“恩?!?p> “死人了,你把他們都?xì)⒘?。?p> 陳偉兵忽然停下咀嚼,臉色有些難看。
李有為這才恍惚過來,有些高興地想到……
他還是人類,因為殺人他會覺得難受。
陳偉兵將一塊嚼碎糜爛的肉吐到垃圾桶,然后重新切出一塊熱氣騰騰澆上醬料的肉放到嘴巴里,沾滿醬汁的牙齒與肉混合在一起,很快的吞咽。
“肉的味道,果然是百吃不厭!”
他咕嘟咕嘟灌下一大瓶白酒,白色的液體散發(fā)出醇香的味道,他像是喝水一樣。
李有為忽然有些惡心,飛快的跑出去,然后大口大口的吐出來。
那副畫面在他腦海里怎樣也揮之不去。
那條晃過眼睛的白色絲線,瞬息穿過脖頸,他像是套馬那樣,套在兩人的脖子上。
“你忘了買單了!”
陳偉兵站在門口,服務(wù)員手拿POS機(jī)擔(dān)心的看著陳偉兵。
這個把門口全部擋住的男人會不會為難他,如果他逃單的話該怎么辦,能不能追的回來?
“先生,哪位買單?”
他著急的又一次催促。
一只粗大的手指指向李有為。
這個吐得臉色蒼白的瘦小伙。
即使這樣,他也不忘虛弱的舉起手:“我……我?!?p> 兩千三。
看來他今天的胃口也依舊不錯。
而對于他,每天的消費(fèi)已經(jīng)被這家店的主人記住了。
如果他來,那么就好好伺候,因為光他兩人,幾天的時間達(dá)到了往常冷清時段半個月的營業(yè)額。
“您……您好,這是我們老板送給您的?!?p> 一瓶酒遞到了李有為的手上,陳偉兵站到他身后,自然地拿了過去。
他的手指做成彈指的手勢,然后就聽見崩裂的聲響。
細(xì)長的瓶口直接被打破,灑了幾滴在地上,他很快就享用了起來。
李有為則注意到紛紛抬頭看向這邊的顧客。
站在跟前的服務(wù)員飛快的挑了下眉毛,喉嚨蠕動一下,有些畏懼的說:“先生您好厲害?!?p> 不做理會,兩人出門。
陳偉兵在路上又說起一件事。
“如果你想賺錢,那么現(xiàn)在就是個好機(jī)會?!?p> 他這次聽得清楚,夜風(fēng)灌進(jìn)脖領(lǐng),讓心情舒緩了一些。
“賺錢?”
他自言自語一句,這才想起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說的……
關(guān)于錢的事,自然是越多越好。
可這和他殺人有什么關(guān)系?
“現(xiàn)在這個城市的人都應(yīng)該知道道館的事情了……”
“接下來……你只要打開大門,迎接敢走進(jìn)門里的人就可以了?!?p> 李有為一驚,他這才記起吃飯時他說的,開道館,招弟子賺錢的事。
難道他要以殺人來揚(yáng)名?
荒唐,極其荒唐,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殺人犯法,是要坐牢的。
還想著開道館做館長?
怎么可能?
他一句話都沒說,陳偉兵耐心也極好,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他又從那張床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瞧瞧隔壁房間的陳偉兵。
但剛推開門,那具身體以夸張的姿勢嚇了他一跳。
他的雙臂張開,雙腿半蹲著,身體躬起來像是熊一樣。
但那兩臂恐怕比熊張開雙臂還要可怕。
每一塊,哪怕是最小的肌肉也棱角分明,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體上使其散發(fā)出淡淡的白霧。
像是從身體的縫隙中蒸發(fā)出多余的水份,使得肌肉更加凝實,純粹。
但更讓李有為覺得意外的,反而是他還安然無恙的待在這里。
他自己甚至都做好了準(zhǔn)備,關(guān)于明天早上一起來,甚至可能是被撞開門,然后一大堆全副武裝的警察將他壓在床上,又一次拷上手腕,最后,余生的歸宿就是監(jiān)獄。
但是,一切都以往如常,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