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主一號緹娜
齊驍被按住注射鎮(zhèn)靜劑,宋榷幫他簡單處理了傷口。
少年的愈合能力極強,祁父為了杜絕他再去找祁畫麻煩,第一時間就帶走了他。
走前警告過宋榷,如果再出現這樣的失誤,他也沒必要待下去了。
宋榷灰頭土臉地挨了訓,再三保證會完善安保系統(tǒng)。
家里又添新人,最驚訝的莫過于祁夜,“齊驍?”
祁父掃了一眼祁夜,“你認識?”
祁夜點點頭,不止他認識,祁雨,祁躍,祁星,都認識。
他們,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
對于他們的養(yǎng)父,祁夜他們短時間內晦澀得無法開口,齊驍不一樣,在未來很長的時間內都不會開口稱呼他。
所有孩子眼里的怪人,經常不見蹤影的齊驍,會在外面打架,會弄得一身是傷,對所有人充滿敵意,會毫無理由地出手傷人,孤兒院里的孩子都怕他。
那天祁父帶走他們的時候,齊驍剛好不在。
院長說,他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其他人說,他是噩夢。
沒人知道少年那樣瘦弱的身軀里,是怎么能爆發(fā)出那樣力量的。
齊驍冰冷的眼神,完全是在看陌生人,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維持著。
齊驍不需要和他們一樣改姓,他姓齊,和祁同音,只聽不寫的話,區(qū)分不出來。
祁夜猶豫著要不要提醒祁父,說起來,他算不上什么好人,更有甚者,算得上是危險分子。
真把他留下的話,小公主那邊會很難說得過去。
為了祁畫的安全。
“父……親?!焙唵蔚膬蓚€字,說得磕磕絆絆,他不知道怎樣表達對這位的敬仰。
祁父一愣,道:“你先去休息吧。”
他能大概猜出他的意思。
祁夜躊躇著,還是選擇接受,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只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齊驍站著的位置。
“齊驍是嗎?”
齊驍不答,他很難得開口。
祁父有些無奈,留他在家里,確實很麻煩,不如送他去改造。
他對自己女兒的刁蠻任性一向是容忍的,包括這次祁畫要他帶走齊驍,他在女兒面前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卻也不代表就此輕易放過他。
齊驍的不搭理,在祁父眼里,無禮至極。
于是更加堅定了不能讓他留在家里。
祁父讓仆人幫他收拾了一間房出來,祁畫沒回來前,他可以住在這里養(yǎng)傷,祁畫一回來,他就要離開,被他送去那個地方。
祁畫最近靜養(yǎng)成效顯著,面色紅潤了不少,雖然依舊是瓷娃娃一碰就碎的樣子,但比之剛來的時候,已經好了不少。
她的手上結痂了,看樣子快好了。
“喂,宋榷?!?p> “叫叔叔?!?p> “宋榷?!?p> “叫叔叔?!?p> “哼,宋榷。”
“叫叔叔。”
“缺心眼。”
“……”
那還是喊宋榷吧,至少喊名字了不是么,宋榷扶額。
宋榷靜靜地等著她開口,她是上帝,得聽她的。
“我要漂亮的公主裙,要毛茸茸的布偶娃娃,你這里的睡衣太難看了,一點也配不上我!”祁畫一口氣說了一連串的吐槽。
一臉傲嬌,滿是嫌棄。
“所以,我要回家。”祁畫雙手環(huán)抱道。
對宋榷來說,求之不得,這小祖宗主動提出要回家。
祁父去接祁畫的時候,祁畫很不開心。
“爸爸,我沒有裙子了?!?p> 小公主一臉憂傷,衣帽間滿滿的公主裙,她還說沒有裙子穿。
“買?!边@是祁父的第一反應。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
他是有求必應的女兒奴。
“我想要一個小包,再給我一個流氓兔布偶娃娃?!?p> “一個不夠,一百個,不重樣的?!?p> 祁畫滿足了,自然就開心了。
祁畫到家的時候,看到了祁夜,祁躍,祁星,還有祁雨。
“小瘋子呢?”她在找齊驍,她沒看到他。
一開始,他們不知道小瘋子是誰,家里面,能被她喊瘋子的,只有一個人。
“畫畫,齊驍去上學了?!边@是祁夜告訴她的。
祁畫一只小手放在嘴里,雙眸熠熠生輝。
半晌,放下手,“去哪里了?”
祁夜搖頭。
再看向其他三個,都帶著躲閃的目光。
祁畫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也想不到哪里不對。
正如她每天晚上十一點以后,總是莫名其妙地頭痛,可醒過來,又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也沒有哪里不一樣。
不知所起,不明所以。
“我也該去上學了,對吧,爸爸。”祁畫看著祁父。
祁父摸了摸她的頭,表示贊許。
她的上學,是指老師隨叫隨到,和仆人差別不大,要說差別,只是不用端茶送水。
惹惱她了,還要被用來出氣。
自從祁畫提了上學,她回來的第二天,就見到了來給她傳授知識的老師。
“祁畫同學你好,我是公主一號,名叫緹娜?!?p> 頭頂有著三個燈的機器人老師。
那個叫“緹娜”的公主一號。
至于為什么是公主一號,是祁父的杰作,除了一號,還有二號,三號……N號。
要看祁畫的使用情況,以及報廢率。
三盞燈合起來的作用是,檢測祁畫的學習情況。
正常情況下三盞燈并不亮著,如果祁畫的測驗成果不合格,那么會至少亮起兩盞紅燈。
如果緹娜認可她,會至少亮起兩盞綠燈。
所要接受的,是來自幾個世紀從先輩那里積累下來的精英教育。
“那么,祁畫同學,我們開始今天的學習?!?p> 祁畫點點頭,前世的時候,也是這樣。
她那天醒來,不是做夢,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
因為清晰這一認知,所以依舊和以前一樣地生活著,去認識那些,已經認識過的人。
韓蟄,她會得到的,不惜一切代價。
然后,看看他的心是什么顏色的。
一瞬間的陰狠在她的眼里閃過,隨即注意力轉移到緹娜的機械音上。
祁畫到大廳的時候,祁夜在削蘋果。
為了避免發(fā)生上次那樣的事情,現在不僅不讓祁畫碰刀,仆人也不許碰她的水果。
于是今天開始,是祁夜動手幫她削水果。
“哥哥?!逼町嬢p喚道。
如羽毛拂過,癢癢的,祁夜震驚地看著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