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兄?”李長青小聲叫著易平。
易平用力的眨了下眼,起身按了按太陽穴,昨晚又是醉酒入睡的。易平攤手說道:“要不你去吧,感覺也不需要我去。”
“易兄,你不去的話,我沒底氣啊……”李長青搓著手說道。
“要什么底氣?你自己就不行了?”
“這……我……”
“你自己去吧,跟他們說我閉關(guān)去了。”易平說完便直接跳下屋頂離開了。
李長青看著易平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甲子六號場地的方向,長嘆了口氣,隨后挪了挪背上背著的劍,便跳下樓去訓(xùn)練場地了。
易平想了一晚上,決定先出去一趟。他要知道他現(xiàn)在所在的秘境處在何處,不論方向還是地理位置。
之前顧忌傅青會監(jiān)視他,因為李長青出現(xiàn)的太巧合。雖然李長青不一定是傅青的人,但多年的經(jīng)驗讓易平始終防著李長青。今日正好借著由頭支開李長青,嘗試著出去一趟。
其實李長青清楚若是真被監(jiān)視,像看管犯人一般一定不會只有一個李長青。
他得弄清楚傅青他們留著自己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雖然這也是陳奉言的意思,可易平心里始終有那么一塊安不下心來。
若是有利可圖,他必須得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讓他們惦記。若是因為陳奉言,只是單純的因為云山答應(yīng)用陳奉言給的某種條件來照顧易平,他就必須得盡早想好脫身之道。
而此次離開秘境,便是第一步。
易平站到天門上,捏緊印著易的玉佩,在一眨眼便到了湖便上的亭子里。
“沒人跟出來?還是我發(fā)現(xiàn)不了?”易平回頭掃視了一番鏡明湖,沒有人影?!八懔耍瘸鋈タ纯??!币灼奖愦蛑浱柮吠腥藷煹牡胤饺チ?。
往外摸了一陣子,易平感到有些奇怪,鏡明湖邊上都是荒草叢生的地方,與傅青帶他來時在空中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初來時明明看見附近還有人家,可現(xiàn)在一絲人煙都沒見到。
“青君大人,易平誤進(jìn)了玄淵秘境?!鼻嗑诳粗饨鐐鱽淼膱笪?,一人急促的走進(jìn)了稟報道。
“進(jìn)了玄淵秘境?”青君抬頭看了一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p> 那報信的人疑惑的退了下去,心里卻迷惑著玄淵秘境可是祖師們在的地方,如今有外人進(jìn)入青君居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可他不知道的是,玄淵秘境怎么可能會誤進(jìn),連云山七君都要祖師們主動找他們才能進(jìn)去。
玄淵秘境里,易平剝開與他差不多高的草,看到了自己剛剛來出來的地方,又回頭望了眼自己做的標(biāo)記,恍然道:“這不是外界……”
易平有點(diǎn)慌了。
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到外界后,易平回到了亭子,捏著玉佩試著回去,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時突然有個人出現(xiàn)在亭子里,亭子里還多了個石桌,上面擺著一盤棋。
“小兄弟,過來下盤棋嗎?”蒼老的聲音緩緩傳入易平的耳朵里。
“老先生,在下不會下棋?!币灼劫M(fèi)勁的看著坐在亭子里的人,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臉,保持距離回道。
“你先走?!币灼竭€沒回過神來那人說的什么,再睜眼時便出現(xiàn)在了老人對面,這是傅青的師傅,秦崇。
易平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平平無奇的老人模樣,臉頰上全是被時間摧殘過的痕跡??删褪强雌饋砣绱似胀ǖ睦先藚s讓易平此刻坐立難安。若不是這一身干凈的道袍,和剛剛那在易平眼里移天換地般的手段,易平絕對不會如此緊張,如刀俎上的魚肉般緊張。
“不知前輩是何人?”易平看著眼前的老人問道。
“先下棋,有事下完再說。”秦崇的聲音里,易平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只好硬著頭皮下了。
易平說不會下棋,那是真的不會下,他在軍營只看見過別人下,知道下棋的規(guī)矩。雖然不知道眼前的老人到底要干什么,非得逼著自己下棋,但也只好下了。
易平摸著棋盤上的棋子,發(fā)現(xiàn)是用一種很稀有的石頭雕刻的。他在封州見過一次,但當(dāng)時見到的那個只有拇指大小,卻因此爆發(fā)了數(shù)次大規(guī)模戰(zhàn)斗。最后這小石頭落在陳奉言手里,被拿去換了軍餉。
一盤棋的時間不長,卻讓易平感覺過了許久一般,往昔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里回放,不過始終沒有被清水村撿到之前的記憶。
“你贏了?!鼻爻缥⑽⑿Φ馈?p> “前輩承讓,承認(rèn)。”易平回過神來,這才躬身趕緊陪笑道。
“有緣再見,小兄弟?!鼻爻绲穆曇粼僖灼蕉吇乩@著,易平卻已經(jīng)到了鏡明湖的真正的亭子里,石桌上也沒有了象棋。
“剛剛那是什么人?”易平抬頭看向周圍,終于看到了有人走過的足跡,湖邊也不全是荒草了。易平在亭子處糾結(jié)了許久,拿出云字令摸了摸,最后想著既然出來了就不急著回去,順著人跡往外走了去。
“師傅,這樣好嗎?”傅青在剛剛易平出現(xiàn)的亭子里,問著秦崇。
“我們欠的人情,總要還的,不能讓先輩義士們寒了心?!鼻爻缇従彽拈]上了眼睛。
“可是這樣你……”
“出去吧,我想安靜待會。”傅青話還沒說完,秦崇便打斷了傅青的話。這次傅青沒被直接送出去,而是秦崇說完后傅青自己出去的。若是易平在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此時的傅青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額頭一抹花鈿般的柳葉紋,兩鬢斑白,瞳孔里藏著充滿亙古氣息的陣紋,衣服也換成了和秦崇一樣的深藍(lán)色道袍。
外面的易平順著越走越寬的小路,此時已經(jīng)看到了幾個山上剛打柴回來的老人?!袄舷壬?,麻煩問下此處是何處啊?”
易平此時穿著是在姑封時的普通麻布衣,那老先生看易平穿著隨一般卻很干凈,以為是北邊前來投奔親人迷路的遠(yuǎn)行客,便說道:“官道往東走大概七里便能看見了,這里是長壽村,你要在往這邊走,便要到東邊的荒灘了?!?p> “多謝老先生了?!币灼铰牭搅斯俚赖奈恢?,便謝過往官道去了。知道了官道便好去了,官道上有驛站,供馬匹和旅人商人等歇息的,在那里就能打聽到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了。
此時的云淵秘境里,李長青的頭都大了,易平走了已經(jīng)三個月了!秘境里李長青已經(jīng)三個月沒見到易平了,瑯君也一直沒來過,青君也一直見不到,墨君就更別提了。
現(xiàn)在的甲子六號場地,六個人全都是靠李長青在指導(dǎo),而程時義和江承山的進(jìn)步已經(jīng)讓李長青汗顏,李長青每次切磋得顧忌不能傷害到他們的情況下已經(jīng)很難輕松取勝了。除去修為差距,相當(dāng)于沒有任何實戰(zhàn)的經(jīng)驗下,他們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三個月便達(dá)到了有了多年經(jīng)驗的李長青的水平。
江承山他們六人其實也有看出了李長青的修為距離逍遙還差得遠(yuǎn),不過也沒說出來,因為還有個易平,畢竟李長青只是副手。他們也問過易平去了何處,李長青都以有事搪塞過去了,因為其他五個有副手的小班主導(dǎo)師也經(jīng)常不在。
李長青是有苦說不出,易平?jīng)]有任何修為,若是回來他們六人要和易平切磋的話,這班可怎么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