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從不會為某人而放慢腳步。與閨蜜彭小菓約定的三個月之期眼瞧著一天一天近了,而自己任然是束手無策,依舊沒什么進(jìn)展。不服輸,不想輸?shù)那榫w包裹著周舒桐,讓她徹底歇斯底里了。她開始變本加厲,更加迫切的想要搞定趙煜晴,而趙煜晴依舊是能避就避,對待她的邀約也只是不溫不火不回應(yīng)。她干脆每日直接等在趙煜晴門口,搞得趙煜晴避無可避,每天都是一場拉鋸戰(zhàn),讓眾人實在是頭疼,奈何她是投資方的千金,工作人員也不好勸阻。高高明里暗里和泰潤那邊溝通了好幾次,全都是不了了之,只能囑咐他小心對待。
殺青的日子越來越近,趙煜晴越是努力的,盡量讓自己不出錯。他一心只想早日回去,回到樂桃桃身邊去,因為他感覺近些日子以來樂桃桃和她通電話發(fā)微信的時間和頻率便的越來越少,每次想要和她視頻她都各種推脫,實在又有些反常!
周舒桐這邊也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她變得越來越迫切,越來越極端。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如此鍥而不舍的追著趙煜晴究竟是因為愛還是只是單純的討厭輸。這天趙煜晴剛收工,便被她的兩個“隨扈”直接“押”上了她的車,揚長而去。緊隨其后出來的辰逸目睹了整個過程,心里暗叫一聲:怕是要不好,一面撥通了周舒駿的電話,一面命自己的司機趕快跟了上去。
跟在趙煜晴身后的阿杰眼瞧這主子被“押”上了車也是驚得失了反應(yīng)的能力,雖說是跟了容凱很久大小場面都見過不少,但他從來沒經(jīng)歷過“綁架”,尤其是這種光天化日之下的明目張膽的“劫走”,愣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掏出手機給高高打電話。
“趙煜晴,你別特么別給臉不要臉。老娘還從沒有這么長時間低聲下氣的追過一個人,你別不識抬舉!”
趙煜晴睥睨一笑:“多謝周小姐您的抬愛,我趙煜晴受之不起?!?p> “你...”周舒桐將他推到在座椅上,整個人跨座了上去盛氣凌人的望著他,“趙煜晴你不要以為這戲快殺青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我多的是辦法毀了你,讓你沒法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請便。”趙煜晴厭惡的將其推開,手摸上了身后的車門,“我也不是非要在這個圈子混的?!闭f完直接拉開車門摔了出去...
周舒桐沒料到這人竟如此的剛硬,直接跳了車,驚慌失措下大喊停車。
一直跟在后面的辰逸見此也是傻了眼,好在師傅及時踩住了剎住車才不至于撞上摔出來的趙煜晴。待車完全停穩(wěn)后辰逸趕緊下車前去查看,只見慌忙下了車來的周舒桐也跑了過來。本欲出言責(zé)怪,但見了她一臉張皇失措的樣子,話都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煜晴,沒事吧?”辰逸趕緊跑上前去看他,見他躬著身蜷在地上一時起不來。自己又搞不清楚他傷哪兒了,傷得怎么樣,不敢隨意亂碰他,扭頭沖身旁的周舒桐吼:“愣著做什么?打120啊!”
救護(hù)車在路上飛馳,辰逸黑著臉坐在一旁,周舒桐看見自己惹出來的亂子低下了頭。
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和麻煩,辰逸只能昧著良心告訴醫(yī)生是因為車門沒有關(guān)好才導(dǎo)致趙煜晴摔了出去。醫(yī)生聽后有些不可思議,“怎么這么粗心大意?好在冬天穿得厚,傷得并不是很嚴(yán)重哈,只是一些擦刮傷、軟組織挫傷和輕微的腦震蕩,一會兒打針破傷風(fēng)留院觀察一晚,再回去休養(yǎng)幾日就沒事了哈?!?p> 等到一切都處理完,辰逸喚了阿杰來照顧將趙煜晴,由于腦震蕩的緣故引得趙煜晴半夜吐了好幾回,阿杰嚇得趕緊按緊急鈴叫來醫(yī)生和護(hù)士。醫(yī)生和護(hù)士又是一番細(xì)致的檢查之后告訴他這是正常反應(yīng),沒什么大問題,阿杰依舊是擔(dān)心得坐立不安。好在沒一會兒這癥狀就消失了,趙煜晴也沉沉睡了過去。第二日一大早,泰潤集團(tuán)挑了一個專家組過來,會診了半天確定接診的醫(yī)院處理無誤,趙煜晴傷情并無大礙之后他才被送回了賓館。制片主任和導(dǎo)演也聽說了昨天這事兒,他們也都?xì)J佩趙煜晴的深明大義,不愿捅出什么負(fù)面消息和丑聞影響了電視劇的拍攝與宣傳。得了他們回來的消息早已經(jīng)等在賓館門口,見著人立馬就迎了上來,拉了一身狼狽的趙煜晴寬慰了幾句,又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好好休息。
阿杰扶了趙煜晴回房,“哥,醫(yī)生特別有交代我您的傷處暫時不能碰水,這幾日您忍一下別洗澡,我找條毛巾來給你擦一擦。”
“不用了我自己來。昨天一早就出了工,又照顧了我一宿,折騰到現(xiàn)在你也沒休息,你回去休息吧。對了,這事兒你不要和任何人講,和高高姐、容凱哥都不要講,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逼鋵嵹w煜晴他哪是怕高高姐和容凱擔(dān)心啊,他不過是不想讓樂桃桃知曉罷了。
“好。”阿杰跟趙煜晴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但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心里還是很認(rèn)可他的,這一個多月周舒桐對趙煜晴的各種威逼利誘與騷擾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此人不能得罪,他也替趙煜晴憋屈得慌,他只是想不通趙煜晴這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不得不承受這一切呢?他入行就一直都跟著容凱這個公子哥兒,這一行陰暗面,這一行的心酸處他鮮有接觸到,如今直面這一切,免不了讓他唏噓感慨,一股酸澀涌上鼻腔。
周舒桐自昨日回到房間還有些心有余悸,趙煜晴會跳車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還好,沒釀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因為一個無聊的賭約而斷送了一條鮮活的生命,她這一生都背負(fù)不起這副沉重的十字架。
“舒桐,你在么?”辰逸雄厚而又溫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周舒桐如行尸走肉般的去開了門將他讓了進(jìn)來。
勉強朝他笑了笑:“辰逸哥哥,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p> “那么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做呢?繼續(xù)緊追著不放直到逼死他?”
“不了,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辰逸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你若是能早些想通也不至于發(fā)生今天這事兒,萬幸沒釀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趙煜晴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他說對外只說他是不小心摔的,你吸取教訓(xùn)就好,也別太往心里去了?!币娝皖^悶聲不說話,料想到這位大小姐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被她哥哥“狠狠”責(zé)備過一番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道:“舒桐你也真的該收收你那性子了,找個愛你的你也喜歡的人好好過日子不好么?”
“嗯,我會考慮的,謝謝辰逸哥哥,我以為你也和我哥一樣只是來責(zé)怪我的。其實我知道是我錯了,在他跳車的那一剎那我就知道我錯了...”
“好了,別難過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你別和你哥哥置氣,他不也是為你好嗎?”
“嗯,我知道。”周舒桐點點頭,溫順的就像是一只家貓,對比起素日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行了,你想通了就行,我回房去了,一會兒該去現(xiàn)場了。再說了我畢竟是個男人呆你房間太久指不定被好事之人說什么閑話呢,你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吧?!?p> 送走了辰逸以后周舒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覺,索性起身披了衣服,倒了一杯紅酒走到套房的觀景臺上,盯著眼前的高樓聳立撥通了閨蜜彭小菓的電話。
“小菓,GAME IS OVER我認(rèn)輸了!包隨你挑吧,挑好了把截圖發(fā)我就行,或者你自己去店里看,我會埋單的?!?p> 彭小菓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你說什么?”
“我說你贏了,我認(rèn)輸?!?p> “不是,怎么滴呢?這世上真的還有你周舒桐追不到的男人?。俊彪m然周舒桐看不到,但彭小菓此時正一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小菓,我感覺我今天突然頓悟了,或許這生命里總會有我們做不成的事,得不到的人事物吧。與其一味的非要爭個輸贏,最后只會搞得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罷了!”
“喲,你這‘失戀’了怎么還精神層面還上升了一個新的高度了呢?”彭小菓捂著淺笑:“包包,我看好了再發(fā)你,我不會客氣的!”
夜空中一彎斜月如勾,涼風(fēng)襲來拂過她的面。周舒桐覺得自己“認(rèn)輸”以后渾身都輕松了不少,像是放下了一個巨大的包袱。她承認(rèn)她是有些欣賞趙煜晴,但也不是說就到了非要他不可的程度?;叵肫疬@兩個多月來的所作所為以及為了“追求”他而浪費掉的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真心覺得幼稚可笑和不值得。
她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回到屋里撥通了助理小雨的電話:“訂兩張回BJ的機票,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