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
“你還見過除我以外的吸血鬼,是嗎?”
這句話倒是說得巧妙。
沒有回應(yīng)“你為什么這么問?”,也沒有說“住閣樓有什么問題嗎?”,看來他抓到了沐鳶飛想問的點。
這年頭,能聽懂你說的話,并且做出你想要反應(yīng)和回答的人,真是太可貴了。
“是的。弗羅爾先生。”
“你還知道我的名字。看來你比我想象得要能干很多?!?p> 他撥動燭焰,一些微小的火球從里面彈射出來,不偏不倚地落到房間里其他有蠟燭的地方。
這狹小的空間一下子亮了起來,不過也沒有亮多少,燭光的照明有限,只能給房里的物件們披上一層朦朧的光層,勉強可以看見它們罷了。
這個舉動讓沐鳶飛覺得熟悉。
那個人,他也用這樣的方法來點燃蠟燭。
先前她也只是疑惑,因為房間的布局實在太像了,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現(xiàn)在看來,或許他們真的有什么聯(lián)系。
“別在那里杵著了?!?p> 弗羅爾舉著燭臺又向床邊走去。
“去找把凳子坐下來?!彼褷T臺重新放在床頭柜上,“給我好好說說那個——你曾經(jīng)見到過的吸血鬼?!?p> “弗羅爾先生。雖然有些多管閑事,但是我想說,‘吸血鬼’好像不是什么好詞吧,為什么您會……這樣稱呼自己?”
又是短暫的沉默。
沐鳶飛感覺弗羅爾正在瞪視著她,當(dāng)然她完全沒看見,因為那個巨大無比的斗篷,它把弗羅爾的臉遮得很好,所以她是通過一條“弗羅爾正突著眼睛瞪著你”的數(shù)據(jù)訊息得知的。
“以‘血族’自稱又怎樣?這樣就能消除你們這些人類對吸血鬼的恐懼了嗎?”
……倒是不能。
“不過是稱呼而已。只要對吸血鬼的偏見一日未除,不管改什么名字,我們就永遠都是那生活在不見天日,陰森非常之所的危險生物?!?p> 他陡然站起,一步步朝沐鳶飛逼近。
“現(xiàn)在的你,想必也正在因為和一只吸血鬼共處一室而正在暗暗顫抖著吧!”
……倒也沒有。
“如果可以?!便屮S飛對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黑洞洞的臉商量道,“請不要把你的斗篷拿下。不是說你丑啊,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聽我的同伴說,您的尊容可能是我個人心理不能承受的范圍?!?p> “你——”
弗羅爾好像有些動怒。
“等一下!”
沐鳶飛趕緊用手把眼睛捂上。
“您一定要摘斗篷的話,我自己把眼睛捂上也行?!?p> 下一秒,她察覺到一只冰冷到徹骨的手擒上了她的脖子,她能感受到那手上的青筋隨時都想把她纖細的脖子捏斷,她感覺到死亡正在她身上游走。
不過,沒關(guān)系。
死亡也正在弗羅爾身上游走。
她把鐮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很到位,正在肉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留下血痕了。
“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知道,弗羅爾先生?!?p> 對面的弗羅爾先生現(xiàn)在一定很驚奇,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可能說話的,他們連聲音都不可能發(fā)出來了。
感謝玻,她現(xiàn)在不是一般人。
“這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死亡鐮刀,它能割斷任何生物的喉管,包括你這種高級的血族,唔……”
她感覺到弗羅爾手上的力道又足了幾分。
“我再次重申一遍,這是一把名副其實的死亡鐮刀,它是有意識的,就算你殺死了我,只要我曾經(jīng)下達過殺你的命令,它還是會把你干掉的……唔……”
弗羅爾手上的的力度越大越大,好像完全沒有聽到沐鳶飛的警告一般,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眼看著要喘不上氣了,沐鳶飛決定曲線救國,把弗羅爾抓她的手臂砍了下來。
“咳,咳,你說說這叫什么事?”沐鳶飛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叫你放了你不放,現(xiàn)在好了,好端端砍下一胳膊來,我告訴你,我可沒辦法給你接回去啊!”
弗羅爾沉默著,他不說話,只是直愣愣地看著他被砍下來的胳膊一動不動。
他在狂喜。
不是吧。
沐鳶飛接收到了關(guān)于弗羅爾情緒波動的數(shù)據(jù)。
他特么地。
他在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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