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趙芯坐車離開,她走之后,心里空蕩蕩。
心里沒有她,不喜歡她,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產(chǎn)生依賴感。
當(dāng)從黑發(fā)變成白發(fā),或許早就沒有了感情,但那種對彼此的依賴永遠(yuǎn)存在。
曹雨澤沒有聯(lián)系我,讓我感到意外,看來有了若詩,心情都放在他身上了吧!
任曉松騎著摩托車帶著他弟弟來到我家,進(jìn)門兩個人下跪磕頭,嘴里不知道喊著什么。
“奶奶爺爺新年快樂!”任曉松手里拿著酒,放到桌子上。
在屋內(nèi)磕著瓜子,喝著茶水,一直聊到中午十二點(diǎn)。
我不想麻煩二老再去做飯,直接帶著他們出去吃。
我把退學(xué)的想法告訴了任曉松,任曉松支持我,他告訴我,你的路,自己走,別回頭,否則更痛。
“退學(xué)干嘛,上學(xué)多好!”任曉林本來身材就胖,加上冬天穿的多,眼前的他如一個球。
真想踢一腳!
“不想在混日子了!”我喝完杯中的茶水,拿起菜單開始點(diǎn)菜。
任曉松說:給我來份土豆絲!不要醋。
醋,一聽到這個字,就會想起孫雪兒,就像疾病一樣,纏繞著我。
拿起電話,給曹雨澤打了過去,看看他能不能出來,畢竟很長時間沒有見面,有點(diǎn)想念。
電話是若詩接的,曹雨澤還沒有起來,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睡到現(xiàn)在?
還不知道去干嘛了!
菜差不多上齊,二人才到。
若詩簡直判若兩人,短短時間不見,皮膚更加白皙水嫩,穿著一身白色羽絨服,搭配天藍(lán)色圍巾,往著一座,任曉松二人目不轉(zhuǎn)睛。
曹雨澤拍了拍桌子,說:吃飯吧!別看了,菜都涼了!
任曉松機(jī)械系的笑了一笑,說:不好意思,實在太美了!
我在一旁偷笑著,任曉松卻提起關(guān)于我不想念下去的事情,曹雨澤聽到,很是高興。
我想退學(xué),這貨咋這么高興?
他說他老爹給自己弄了一個糧油店,讓二人鍛煉著,曹雨澤心眼少,只坐在屋內(nèi)等顧客,沒有了我,他也不想去擺攤。
他還說,讓若詩看家,和我出去一起送貨,這樣,資金來的更快。
我果斷拒絕他,原因很簡單,我做事有我自己的原則,不會和朋友從事一個行業(yè),做好了是值得信賴的伙伴,做不好了,那就行天大的敵人。
他做一行,我做一行,相互扶持,相互制衡,存在競爭的關(guān)系,才能更向前發(fā)展。
曹雨澤不說話,我的拒絕讓他悶悶不樂,若詩從一進(jìn)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都是冷冷的看著我們吃菜。
這氣氛,感覺她就像一個火藥桶,隨時爆炸。
“鄭憶,你是第一次拒絕別人,而那個人還是我。”曹雨澤不甘心的說到。
“雨澤,不是你想的那樣?!蔽也恢廊绾魏退忉?,我還在想,我和他解釋了,他相不相信我呢?
“是,我是像個痞子,做事邋遢,但我沒有那么蠢吧!”他說話像刺一樣,狠狠的扎向我。
我說:雨澤,你要是這么想,我還能說些什么?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我只想和你一起吃頓飯,聊聊天,不想和你吵架。
他將一根筷子折斷,仍在桌子上,說:是啊,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見面時間少了,我感覺我越來越不了解你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任曉松二人插不上嘴,默默的吃著菜,抽氣煙來。
咳咳,~~~若詩捂著嘴巴,咳嗽了一聲。
“鄭憶,他真的想讓你去幫他,他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若詩開口道,只是小兩口,說話當(dāng)然向著他。
就因為這一點(diǎn)小事,非要鬧翻?感情越深,矛盾越容易激發(fā)。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任曉松看不下去,在一旁說到,倒了三杯酒,遞給我和曹雨澤。
曹雨澤拿起酒杯,潑在地上,然后站起身,一整瓶啤酒,開始喝起來。
“絕情酒,我沒有想到,我認(rèn)為我玩的最好的兄弟會幫我,可惜??!”他嘆了一口氣,和若詩離去。
任曉松氣的直跺腳,這叫什么事,做人怎么能這么自私?還特么的兄弟?有這當(dāng)兄弟的?
曹雨澤這么做,讓我意想不到,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走出飯店,蹲在門口抽煙。
站在人生十字路口,卻不知道去怎么走!
“哥,我餓了!”任曉林冒出一句話來,剛才的氣氛不好意思讓他去吃飯,只能干巴巴的看著。
要不是餓了,他現(xiàn)在也不會去說。
“曉松,你倆去玩吧,我回家了!”關(guān)于退學(xué)這事,我決定好了,不能在虛度光陰。
和他們告別之后,一個陌生電話打來,我沒有接,我一般不會去接陌生的電話。
都是騷擾電話!
這個陌生的號碼不斷的打來,很煩躁,接通電話就喊道:
你妹的,我不買房,不買車,不買保險!”
“我是若詩!”
“.......怎么了?”我尷尬的問道,若詩給我打電話,一定有事情。
“其實曹雨澤今天做的不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這幾天脾氣莫名其妙的很暴躁。”若詩解釋著,我一句也沒有聽進(jìn)去。
回到家,退學(xué)的事情和家里人說了,他們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都表示沉默。
良久,我老爹說了一句話,退學(xué)也好,去和你姑夫去學(xué)電工吧!
電工,聽到這兩個字,我心情澎拜,因為我從小喜歡小馬達(dá),機(jī)械的東西。
我也不了解電工,這么稀里糊涂的答應(yīng)了!
開學(xué)時,我和我姑夫乘車前往BJ,漫長的路,感覺不到一點(diǎn)的疲憊。
第一次工作,還是有新鮮感,可以安排自己的生活,到時候還可以去旅游。
下車,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我大吃一驚,怎么會是工地?
說好的電工,不是在一個房間里搗鼓電嗎?來都來了,先看看吧!
一個宿舍的人對我還是很客氣,,面對新的生活,陌生的面孔,很不自在,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
習(xí)慣睡懶覺的我,早上被一個大叔叫醒,開始工作了!
帶上安全帽,開始點(diǎn)名,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便搬著東西去工地上干活。
一上午下來,我的胳膊變的酸痛,抽煙都不敢抬胳膊,只能頭往下,去手里叼煙。
身上臟兮兮,我直接躺在床上,看著床板,沒有心情玩手機(jī),整個人和傻了一樣。
當(dāng)聽到上班時,就像小時候怕打針一樣。
一天下來,晚飯不想吃,只想趴在床上睡一會。
很快進(jìn)入夢鄉(xiāng),一覺到天明。
上班感覺時間過的非常慢,天天都會與電,鐵打交道,手早已經(jīng)被凍傷,身上地傷痕也變多。
趙芯每天都會打電話安慰我,鼓勵我,聽到她的聲音,也就會有動力。
在工地上也終于明白什么叫大魚吃小吃。
老板心情不好,被罵了,然后就是工人,在后面就是像我這樣的小工。
我只好忍聲吞氣,累了,抽根煙,來瓶啤酒,一個雞爪,坐在地上看著天空發(fā)呆。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結(jié)束!
上班下班,上床下床,吃飯睡覺。人生就在上與下之間度過,你以為就這么結(jié)束了?
其實人生結(jié)束還要面對上天堂或是下地獄。
工地地生活慢慢習(xí)慣,每天像個無頭無腦地傻子一樣不停的工作,沒辦法,這就是生活,自己的選擇。
受了傷,別人只會安慰你幾句,卻從了不會去刻意關(guān)心你,除了你的家人。
我發(fā)高燒40度,我姑父立馬放下手中的活,把我送到醫(yī)院,給我熬雞湯,頓頓都是美味佳肴。
那幾天,很幸福。
生病好之后,回到嘈雜的工地,戴上安全帽,繼續(xù)與鋼鐵作戰(zhàn)。
一個不小心,手指粗的鋼筋砸到手背,我只能忍著疼痛,在他人眼中,只不過是皮毛之傷,也不會去管你,只要還能工作,你就不能停。
夜深人靜時,宿舍人都打起鼾聲時,自己躲到被窩里痛苦一場,這才懂得什么叫家,父母是多么地不容易。
第一場春風(fēng)吹走寒冬,曹雨澤和我沒有聯(lián)系過,我害怕了,我真不想失去他這樣的朋友。
我不敢給他打電話,怕戳破那層關(guān)系,再也做不成朋友。
人心叵測,各懷鬼胎。都是為了利益。
我真的很累,給父母打電話,他們一直讓我堅持,我哭著和他們說,不是我不堅持,我實在走不下去,我想休息,但我不會放棄。
他們帶來的只是鼓勵的話語!
我憤怒的打在冰冷的水泥墻面上,直到出血感到疼痛時,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開春那天,我終于回到家,在工地上的日子,讓我變的黝黑,不愛說話。
對家里人愛答不理,冷言冷語。我父親一氣之下對我出手。
我內(nèi)心怒火攻心,卻只能握拳咬牙忍住,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流。
我母親看不下去,攔住父親,我依偎在母親的懷里,痛哭著,母親也跟著哭。
從來不抽煙的他,走出門外,坐在板凳上抽起煙來,時不時的咳嗽著。
本以為他們不會讓我去BJ工地上,可是結(jié)果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臨走那天,我把趙芯叫出來,和她傾訴著,用酒精麻痹自我,攔著她的腰,趴在她懷里不停的苦。
要是沒有喝多,我才不會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去鉆進(jìn)一個女生的懷里哭泣。
這次沒有去賓館,直接去了她家里。
而且她的父母還在家,都已經(jīng)入睡,靜悄悄的進(jìn)門,鎖門,熟練的動作讓她父母毫無察覺。
我酒勁慢慢緩過來,屋內(nèi)一片漆黑,微弱的月光照射進(jìn)來,趙芯睜大眼睛看著我。
笑瞇瞇的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
對?。∷秊槭裁聪矚g我?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什么都沒有想過,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喜歡什么,生日是多少!
我說不知道,她和我說,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想接近你,對你有好感,尤其是那場演講。
我感覺到累了,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早上起來,胳膊已經(jīng)麻了,而她的父母也去上班,她穿著睡衣在廚房忙碌著,一陣陣飯香讓我食欲大增。
“鄭憶,如果孫雪兒回來了,你會怎么選擇!”她說完,我吃驚的看向她,她怎么會知道孫雪兒?
該死的任曉松,破嘴管不住,什么都事情都和她說,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以后防火防盜防死黨。
“我會選擇你!”我不敢看她,我也不知道該選擇誰,在最美好的青春,把最單純的愛情給了自己喜歡的人,即使她結(jié)婚,也會念念不忘吧!
偶然聽到她的消息,也會情不自禁的打開手機(jī),去翻找她的照片。
“你在撒謊!”趙芯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對我喊道。
我抬頭看向她,說:是,我在撒謊,我還是喜歡她。
“你特么的就是人渣,喜歡她還和我在一起,把我睡了!現(xiàn)在滿足了?”她順手拿起桌上盛滿涼水的杯子潑在我臉上,跑到房間,狠狠關(guān)上門,哭起來!
我剛想去安慰她,我姑父打來電話。
“我不去了!”我不耐煩的說道,想起工地上的事情,內(nèi)心就很煩躁,這輩子都不想在接觸。
我姑父擔(dān)心我,以為我除了什么事情,不停的給我打電話,我一氣之下手機(jī)關(guān)機(jī)。
無論怎么叫她開門,她都不理會我。
“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的哭聲撕心裂肺,剛起來,怎么會變成這樣的結(jié)果?
我狼狽地像一個喪家犬,坐在陽臺上,點(diǎn)燃一根煙。
家是什么?愛情又是什么?
我該何去何從?
不知過了多久,在想抽煙時,煙盒已空,滿地的煙頭。
我站起身,煙灰飄落下來。
原來,昨天晚上,我說了夢話,嘴里說的是孫雪的名字。
而她一晚上沒有睡好,水果刀緊緊握在手里,我害怕起來,怕她要做傻事。
不慌不忙的拿起一個蘋果,把皮剝下。
“衷心祝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今生不復(fù)相見再無聯(lián)系?!彼榫w平靜下來,對我說道。
電視畫面不斷換著,我的心情也是如此。我深吸一口氣,想要抱緊她,卻站在原地沒有勇氣。
每走一步,心就痛一下,來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感覺自己像一個小丑,我對不起她,徹底傷了她。
人生,能被多少人真正的喜歡,我卻還沒有來的及了解她,這場緣分就已經(jīng)散盡。
家幸福的港灣,我改去向何方,并不知道,腳下明明是路,卻不知道怎么走。
站在公交車站牌下,等待公交車,坐上車,就有回家的那種感覺,那種興奮感。
一個不起眼的女生走來,穿著利落,綁著馬尾辮,給人一種爽快的感覺,渾身散發(fā)出清爽的精神。
她一直在打量我,難道就因為看了她一眼,把我當(dāng)成流氓看?
也是,一身的煙味,眼睛瞇著,怎么看都不像良好少年。
“小黑?”她叫了一聲,我看向她,這個名字已經(jīng)差不多有五年沒有人喊過。
小時候長得很黑,村里人都叫我小黑,村頭的寡婦還笑話我長大之后找不到媳婦,就是因為太黑。
她怎么會知道我小時候的綽號?
“真的是你?。⌒『?!”她激動的看著我,拉著我上了公交車。
“你是誰???”我一臉茫然的問道,看她的面孔,總感覺在那里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
“我是小草啊!”
“小....草!”我的思緒回到14年前。
小草可以說是我的青梅竹馬,那時候我倆經(jīng)常在一起玩耍,她總是扎著兩個小辮子,跑起來和山羊一樣。
還記得一起吃泡泡糖,她不小心咽了下去,大人經(jīng)常和我們說,不要咽下去,否則會死。
然后她對我說,她也咽下去,咱倆一起死。
我倆就坐在村頭上的石碑上一起等死。
直到晚上.......
她問我為什么沒有死,我撓撓頭,表示不知道。
“小黑,等長大了,姐姐嫁給你??!”
“為什么?”
“因為我們一起經(jīng)歷生死了??!”
..........
她拍了我一下,我回過神來,原來是楚夢涵,兒時的小草。
“你終于想起來了?我以為你真的把我忘了!”
她不停的笑著,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我。
兒時最愛的棒棒糖,她現(xiàn)在還是喜歡吃。
“你和你爸媽搬走之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世界這么小,居然在這里相見!”
不得不說,這就是命中注定。
不和趙芯相處,還真不會遇見她。
“我一直想回去找你,可是沒有時間?!?p> “嗯,這是去哪里???”我說。
“動物園!”
“你沒有時間去找我,就有時間去動物園?”
她伸出手,掐住我肚子上的肉,扎心的疼。
“要不是在這遇見你,我會去動物園?這是臨時做的決定!”她氣憤的說道,看來我誤會她了!
她一路上一直叫著小黑,這種感覺,很久違。我問她為什么來動物園,女生一般不都是喜歡逛街,吃,旅游嗎?
她忙著和拍照,沒有理會我,過了一會,好像想起什么,然后回答我:因為我喜歡動物啊!
之間她用鄙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表示不懂,看到她指著隔著籠子的兔子才想起來。
她最喜歡的是動物,不管是什么動物,不管是蛇,還是老鼠。
這些一般女生都害怕的,她都會去喜歡,蛇怎么了?你看它的皮膚多好看,沒有腳還爬的那么快,還會爬樹,游泳。
一只蝴蝶落在一朵百合花上,煽動著翅膀,有時候真想做一只動物,無憂無慮,自生自滅,不為世間瑣事而煩惱!
可還是終究逃不過這劫!
逛完動物園,坐在一個長廊的石凳上,楚夢涵拿出大寶OSD蜜涂在手上,鮮明的戒指引起我的注意。
我說:夢涵,你不是說要嫁給我,這個戒指...?
她擦完油,把戒指拿下來,扔進(jìn)垃圾桶!
我說錯什么了嗎?
“這是前男友給的,你不說,我都忘了,對了,你來這里干嘛?實話實說,要不然我讓你回不去!”楚夢涵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她的性格很倔,和一個驢一樣。
只要她想做的事情,必須做完,除非無能為力!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和她說了,包括孫雪兒!她大笑不停,就是因為那個兒字,好好的一個名字,加了一個兒字。還是一個女孩!
我懶得和她解釋,現(xiàn)在的她,我不了解,不想了解,時間真會改變一個人!
“唉,凄慘的故事!”楚夢涵看了一眼手表,說是帶我去吃大餐。
“別說這么難聽,什么凄慘,這是悲傷的愛情故事!”
邊走邊說,她告訴我,她回鎮(zhèn)上很多次,只是沒有找到我。沒有找到我,可以向我家里人要電話號碼?。?p> 她在一邊偷笑,說:我說出來你別生氣啊!
“好,不生氣”
“小時候我經(jīng)常欺負(fù)你,你忘記了?一個棒棒糖就能把你收買!.......”她還想說些什么,被眼前的一個男生打斷。
“夢涵?你不是去上班了嗎?他是誰?”那名男子皺緊眉頭指著我,看樣子,我又背了一個黑鍋。
“我的青梅竹馬!”楚夢涵毫不掩飾,脫口而出。事實就是事實,越解釋越麻煩。
那名男子尷尬的看著我,伸出手想要和我問好。
我打了一個哈欠,瞅了他一眼,沒有理他,對楚夢涵說:你對象?
“對??!”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內(nèi)心有一個壞的想法,還沒有說出來時,楚夢涵走到她身前,抬頭看著他。
身高挺搭配,男的顏值還不錯,但楚夢涵一臉嚴(yán)肅。
“你怎么沒有上班?等那個小妮???”
“我等我妹妹,說我沒有上班,你也不是嗎?還和你的青梅竹馬在一起!”男的毫不示弱,反駁到。
你一言我一語,矛盾就是這樣發(fā)生,兩個人之間只要一個忍低頭忍讓,事情就會解決。
“妹妹?我怎么沒有聽說你有妹妹?”楚夢涵追問,搶過他手中的手機(jī)。
“看完了?看到什么了?”男子有些不耐煩,一把搶回手機(jī)。
二人相互對視,空氣中彌漫著殺氣,我就是空氣一樣,完全無視我。
這時,一個打扮俊俏的女生走過來,跨起那么男子的胳膊,親密的喊了一句,雷雷,咱們走吧!
“這下有意思了!”我點(diǎn)燃一根煙,走到一旁,心里默念。
“還雷雷,真惡心!找小三,你和我說一聲啊!我不攔著你!”楚夢涵笑道。
“她誰??!雷雷,說話好難聽!”那女生撒嬌的說道。
名叫雷雷的男生沒有回答她,推開楚夢涵,領(lǐng)著女生走去。
“張雷,我艸你祖宗!”楚夢涵忍不住內(nèi)心的憤怒破口大罵。追上他就是一嘴巴子。
我抓緊掐滅煙,走了過去,很明顯,這個張雷早就想把楚夢涵甩掉,恐怕沒有找到理由吧!
看來我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是偶然,也是必然。
命運(yùn)就是這樣,變幻莫測,讓你捉摸不透。
“你特么的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樣,要不是你傻,我會和你在一起?人?。∽鍪乱心X子!”張雷露出真面目,反正也沒有必要瞞下去。
“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樣的人!”楚夢涵有氣無力的說道,堅持不讓淚水流下。
“懶得搭理你,我們走,去看電影!”張雷牽著那女生的手,瀟灑的離去。
留在原地的楚夢涵,想必內(nèi)心是絕望的,從頭到尾,她只不過是別人眼中的備胎,玩夠了就扔掉,受傷地還是自己。
“還記得嗎?你要嫁給我!”我站在他身后,關(guān)心道,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幾句話能打動她了!
她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抱著我痛哭起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不要以為自己不容易,人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活著,你要開心,因為你要死很久很久......
“老娘有一天非讓他好看!”坐在我對面的楚夢涵,拿著叉子不停的叉著一塊肉,嘴里咒罵著。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我也一天沒有回家,家里人給我打了許多電話,我只是發(fā)了短信是我沒有事,我只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
他們就再也沒有打電話,囑咐讓我早點(diǎn)回家,注意安全。
“夢涵,你會怪我嗎?”我自責(zé)地說道,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錯,反正內(nèi)心很糾結(jié)。
“不會,要不是碰見你,今天也不會遇見他,更不可能看到他和哪個婊子,氣死我了!不說這事了,服務(wù)員,拿酒!”楚夢涵把叉子往桌子上一扔,沖我要煙。
“你還會抽煙?”
“不會??!你們男的不總是說吸煙傷肺不傷心嘛!我試一下!”她剛點(diǎn)燃,還沒有吸幾口,就咳嗽起來,扔在地上,踩滅!
浪費(fèi)我一根煙!不會還逞能!
酒剛上來,楚夢涵全部打開,和我對半分開。
“現(xiàn)在咱倆都被甩了,干杯,單身狗!”她沒有倒入杯中,拿起整瓶開始喝起來!
都說女人比男人能和,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我一瓶剛喝完,她第三瓶就已經(jīng)打開!
“你...知道嗎!小...黑,有時候我還..挺想你的...也挺喜歡你的,只不過時間??!讓我們的革命友誼變淡了..”她說話開始變的磕巴,酒精麻痹了小腦。
“嗯,我知道!”我隨和著她,怕她耍酒瘋,喝醉后的女生最難惹,也最難伺候。
“你知道..個...屁。我要不是和你打招呼你,你根本就認(rèn)不出我來吧!連你也騙我!”
真是喝多了,她說完之后,抱著酒瓶哭了起來。
“我愛你,和我回家,咱去結(jié)婚!”我大腦短路,從來不會安慰別人,腦袋里想的就是說好聽的話!
“真的嗎?你會離開我嗎?”她抽噎著,抽了幾張紙,擦了擦眼淚,看著我。
“咱倆可是青梅竹馬啊!”我握緊她的手時,才發(fā)現(xiàn)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她家住在那里我不知道,怎么送她回去呢?
給她父母打電話?喝這么多,是不是要挨打?不挨打也會挨說,對一個女生來說,喝這么多,家里一定會約束她的自由。
楚夢涵性格和男孩子一樣,沒有了自由,會把她逼瘋!
結(jié)完賬,我扶著她快走出門時,她又跌跌撞撞的走回去,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
這還是沒有喝多,要不然在趴在桌子上不起來。
又是賓館,又是一個喝多的!
上輩子看來是沒有媳婦就死了,這輩子都給我補(bǔ)回來了?可惜只是嘴邊的鴨子,要是說對她沒有想法,那是騙人的。
我不喜歡趁人之危,況且她還是我的青梅竹馬呢!
鋪好被褥,她從地上爬起,耷拉著腦袋看著我,默默吐出一句,這么快就入洞房?
“我倒是想呢!”我心里就是這么想的,有賊心沒有賊膽!“入你大爺,”
我抱起她,仍在床上,用被子把她裹了起來,說好聽和蜂蛹一樣,難聽就是和蛆沒有什么區(qū)別!
“小黑,你說,她那里比我好,不就是撒嬌?我也會啊!”她不停的動著,越看越像一個蛆!
我忍住不笑,給她倒了一杯水,更不希望她撒嬌,不是所有女生撒起嬌來都好看。
就像男生中的娘炮,膈應(yīng)!
好比一些人聽到手指甲與前面摩擦的聲音,內(nèi)心無比難受。
安頓好她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起明天,莫名的想哭。
一旦閉上眼,今天就會過去,明天就會來,永無止境。
想來想去很煩,現(xiàn)在天色已晚,也不想去打擾唐雅情,至于任曉松,早已經(jīng)打起呼嚕!
當(dāng)我有意識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昨晚怎么睡著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就像過去的事情,也不用去想,都說回憶是美好的,同樣也是最痛苦的。
楚夢涵她去上班了,給我留下一個紙條:
謝謝你,小黑,讓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再次能看到你真好,昨天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有時間記得來找我玩!愛你的小草姐姐!
我笑了笑,是時候該回家了,身上所剩下的錢也不多了!
生活是枯燥乏味的,添點(diǎn)色彩,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楚夢涵的出現(xiàn)讓并沒有讓我感到意外,自從孫雪兒的不辭而別到鮮紅的請?zhí)瑢ξ襾碚f,沒有什么事情激動的無法自拔。
一路的顛簸,終于到家,徒步走著,像一具喪尸,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他們。
父親外出,母親坐在床上繡著十字繡,看到我回來,給我到了一杯水,讓我做到她的旁邊。
“知道回家了?是不是沒有錢了?”
“嗯,你怎么沒有上班?”我把手機(jī)充上電,躺在床上,準(zhǔn)備聽她講大道理。
“我請假了,萬一你回家家里鎖門了,你怎么辦呢?”
我有些感動,抱住她,親切了喊了一聲媽,她的一句話,卻是一盆冷水潑在我臉上。
“好兒子,繼續(xù)和你姑父去吧!”她放下手中的十字繡,撫摸著我的頭發(fā),我忍住沒有發(fā)脾氣,我也不敢,面對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的母親,我拿起手機(jī)破門而出,騎這電動車飛奔而去。
眼淚慢慢流出,是叛逆嗎?一點(diǎn)小事就會波動我的情緒,不知道去哪里,速度騎慢,慢悠悠的在馬路上看著風(fēng)景。
就像韓劇里面的劇情一樣,真想來一場車禍讓自己失憶,那樣什么都會忘掉。
逛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拿出手機(jī),想給任曉松打電話,說說心里事,電話剛接通,剛聽到任曉松說了一個字,我就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
出事了?不應(yīng)該啊,在學(xué)校能出什么事?我對著手機(jī)又喊了幾聲,一看才知道,沒電關(guān)機(jī)了。
不想回家,就在我調(diào)頭的瞬間,根本沒有注意到從側(cè)面來的面包車。
等我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離玻璃還有兩指距離,我意識的躲了一下,側(cè)臉與玻璃相撞,玻璃粉碎,司機(jī)立馬拉手剎,兩道車輪印很顯眼。
我努力從地上站起來,頭有點(diǎn)暈,司機(jī)下車把我扶到車上,詢問我的情況。
我只感覺到我的脖子和臉沒有了知覺,我通過反光鏡,可以清楚的看到,我面臉都是血,司機(jī)不大,看起來二十多,慌張的拿出紙給我擦拭傷口。
我默默的苦笑,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不知道他擦拭到來哪里,一陣陣的疼痛讓我叫了一聲,他不敢在擦下去。
“去醫(yī)院?。 蔽曳磻?yīng)過來,我是側(cè)臉撞上去的,玻璃碎成渣渣,脖子處有靜脈和動脈,看樣子,血沒有噴出來,沒有碰到動脈。
我一直歪著腦袋,生怕一晃動,血管裂開,鮮血噴出。
司機(jī)急忙扶我上車,前往縣里的醫(yī)院。
車子的顛簸,讓我感到頭暈,我的視線變的有些模糊。
我要死了嗎?是不是在醒來,我會失憶,然后獲得超能力,這些都不現(xiàn)實,只是給我自己打氣。
我開始恐懼,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我不想死,死了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我還沒有完成我的約定,我的理想,我的.......
我想哭,卻沒有力氣哭,感覺整個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
我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片漆黑.......
等我醒來,我躺在手術(shù)臺上,一只冰涼的手拿著濕漉漉的棉球擦拭我的傷口。
我的臉被一塊布遮蓋著,也看不到誰在為我手術(shù)。
“小帥哥,忍住啊!要用酒精消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對我說道,看來是護(hù)士姐姐。
就算你拿著酒精往我傷口上灑我也是徒勞無力,我現(xiàn)在完全沒有力氣握緊拳頭,涼涼的酒精從我的臉慢慢的滑到脖子。
我的臉和脖子有了知覺,火辣辣的疼,我剛想詢問傷勢,就聽到護(hù)士姐姐對一個人說道:師傅,傷口好深,還有碎玻璃!
“嗯,這小伙子命真大,再有兩毫米,命就不保了!”
臥槽,兩毫米就死了?我是不幸中的萬幸,要是那么司機(jī)在開快一點(diǎn),我就掛了。
我抓緊護(hù)士姐姐冰涼的手,酒精慢慢流進(jìn)我的傷口,真是受罪。
護(hù)士姐姐不停的安慰我,我咬緊牙關(guān),腦海里出現(xiàn)我父母的笑容,現(xiàn)在,我很想他們。
主治醫(yī)生讓我放松,開始給我打麻藥,由于麻藥的作用,我渾身上下無力,便睡了過去。
夢見了張老頭,他坐在門口,泡著他最喜歡的茶,笑呵呵的沖著我和曹雨澤打著招呼。感情這個張老頭用靈魂讓我下午陪他呢?
我被護(hù)士姐姐叫醒,刺眼的光讓我無法睜開眼,主治醫(yī)師慢慢把我從手術(shù)臺上服下來。
過了好一會,我才睜開眼睛,只好到主治醫(yī)師和護(hù)士姐姐滿臉對我微笑。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小伙子,這段時間不準(zhǔn)做劇烈活動,也不許抽煙。”主治醫(yī)師說完,又和旁邊的護(hù)士姐姐說了幾句話,就離開手術(shù)室。
護(hù)士姐姐雙手插進(jìn)口袋,我明顯看到她的手腕有些紅腫,是我抓的,我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對她道歉。
“沒事,小帥哥,我?guī)煾嫡f了,你這情況應(yīng)該住院觀察,這可是關(guān)系到你的生命安全,門外是你的家屬嗎?”護(hù)士姐姐說完,指著門外的司機(jī)。
我瞥了一眼,也并沒有怪他,要是我當(dāng)心留意,也不會發(fā)生事故,他沒有丟下我不管,說明良心還在。
“不是,他是肇事司機(jī)!”我歪著腦袋跟著護(hù)士姐姐走出手術(shù)室,來到病房里。
肇事司機(jī)一直跟在后面,看到我脖子被厚厚的繃帶纏住,嘴巴張的好大,生怕我訛他一樣。
護(hù)士姐姐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還把我的煙都帶走。
“你家里人電話多少,我給他們打個電話!”那么肇事司機(jī)詢問道,傷口在脖子上,傻子都會知道,真出什么事,誰也擔(dān)當(dāng)不起。
我沒有給他,拿起自己的手機(jī)給我媽媽打了過去。
“你死哪去了?還回家吃飯嗎?”電話剛接通,我媽就對我喊了兩句。我鼻子一酸,強(qiáng)忍住了淚水。
“媽,我在醫(yī)院,4樓38病房。”說完,我掛斷電話,看了一眼時間,晚上6點(diǎn)。
晚上6點(diǎn)!我騎車子出來的時候差不多1點(diǎn),開車到縣城最慢一個小時,做手術(shù)四個小時?
想到這里,我感覺自己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
我母親一遍遍的電話打來,我都掛斷,知道半個小時后,我的父母,爺爺奶奶都出現(xiàn)我面前。
“你怎么不接電話?”我母親喊著淚,摸著我的臉,仔細(xì)觀察著傷勢。
而我的父親和肇事司機(jī)走出去,詢問當(dāng)時的情況,我看著窗外,心里很憋屈,有很多話到了嘴邊,卻都說不出來。
尷尬的氣氛一直僵持著,直到我的肚子開始咕咕叫起,我母親二話沒說,起身朝門外走去。
我拿出手機(jī),第一個給曹雨澤發(fā)了過去,然后是任曉松。
現(xiàn)在,我很想看到他們。
在經(jīng)歷這件事情之后,我才知道生命是多么的寶貴。
母親為我買了一份魚香肉絲,還有兩個包子,餓了一下午的我,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一杯熱乎乎的奶茶放在床頭旁邊的桌子上,父親粗燥的手撫摸著我的頭,靜靜的看著我。
“傻兒,沒事就好,等出院,好好在家玩幾天,咱不去工地了!”
他的話,我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上次我回來時,也是這么說的,難道最親近的人還要騙我嗎?
“我快累死了,你知道么?為什么我那么求你們你們還讓我去?”我有氣無力的說道,我不敢喊出來,怕傷口裂開,獻(xiàn)血噴出。
只是兩毫米,我就一命嗚呼。
“我們只是想鍛煉鍛煉你?。 蔽夷赣H抱住我,拍打我的后背,以為這樣就會讓我冷靜下來?
我起身下床,我父親不肯,問我去干什么,我說出去透透氣,他這才讓我下床。
走到樓下,夜是那么的靜,靜的讓人害怕,好像老天故意讓我體驗一下死亡的恐懼。
買了一包煙,突然想起主治醫(yī)師囑咐我不讓我吸煙,我猶豫了一會,自我安慰到,差點(diǎn)都死了?難不成抽一更煙會死?
坐在醫(yī)院門口的樓梯上,看著繁華的城市,在遠(yuǎn)處,有一名男生急忙的朝我的方向跑來。
大晚上的?在鍛煉?
等他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手中的煙掉在地上。
來者正是曹雨澤,他滿頭大汗的看著我,雙手扶住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
“你特么的怎么沒有讓車撞死?”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好話還是壞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差兩毫米!”我回答到。
“我來還用你迎接?回病房!”他擦了擦汗,走在我前面。
回到病房,我把家里人都打發(fā)走了,讓曹雨澤陪著我,一開始他們反對,我找各種理由才讓他們離開。
我父親臨走時,給我扔下二百塊錢。
病房只剩下我和曹雨澤二人,他低著頭玩手機(jī),根本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
“雨澤,若詩怎么沒有和你來?”我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頻道。
“她在后面,我自己先緊忙出來了!”他放下手機(jī),又對我說:其實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錯,當(dāng)時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工作,認(rèn)為你根本沒有那我當(dāng)朋友,所以.....”
他不再說下去,眼神充滿了愧疚,我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你是種的蘋果,我種的是梨,如果我的梨賣不出去,你的蘋果也賣不出,咱倆可以在種別的,要是咱倆一起種蘋果,賠了,在去種梨,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
他思索許久,點(diǎn)頭應(yīng)到。
沒有什么矛盾是化解不了的,只要一方主動認(rèn)錯,退一步海闊天空。
護(hù)士姐姐敲門而入,手中拿著藥瓶,看來是要輸液。
“你抽煙了?”護(hù)士姐姐瞪了我一眼。
“你怎么知道???!”
護(hù)士姐姐拿起針頭,扎進(jìn)我手背上的血管里。
“一身的煙味,都說了不讓你抽,還抽,嫌棄自己死的不夠快?”護(hù)士姐姐對我翻了一個白眼,摔門離開。
曹雨澤在一旁偷笑著,對我說:歪脖哥!
我不敢劇烈運(yùn)動,要不然,枕頭早就貼在他臉上。
“對了,你陪我一晚,那若詩怎么辦?”我可不想因為我,兩個人去鬧矛盾。
“不用管她,在家我說的算!哈哈哈哈”曹雨澤大笑著。
“你說誰說的算?”若詩手里提著水果走進(jìn)來,把水果往旁邊的空病床上一扔,朝曹雨澤走去。
二人互相打鬧起來。
“哎,我可不是看你倆秀恩愛的!”我有些煩躁,是嫉妒,還是羨慕呢?自己也不清楚!
“嘿嘿,對了,鄭憶,在工地上的生活怎么樣?!?p> 想起工地,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去,我失去了很多,得到的又是什么?所謂的磨練?只不過是做了一些苦力活,聽從上面的安排。
“不想干了,時間不充足!”我沒有說累,想必曹雨澤也早已經(jīng)猜到,工地上本來就是苦力活,說起時間待了這么長時間,我除了每天去工地附近吃早餐,就再也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若詩,你先回家吧!我今晚陪他!”曹雨澤說著,躺在一旁的空冰船上。
若詩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心的笑著離去,她看到我們重歸于好,自然是高興。
“你真打算走你父親的路?”我問到曹雨澤,現(xiàn)在不是三歲小孩,退了學(xué),是時候想想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我沒有突出的優(yōu)點(diǎn),更沒有學(xué)歷,只好慢慢和我老爹學(xué)了!”曹雨澤雙手合十,拖著腦袋,手機(jī)放起音樂。
“嗯,想好了就去做,我也慢慢去體會生活了,工地之旅到此結(jié)束!”我長嘆一口氣,在思考下一步打算去干什么。
一陣陣竅門聲響起,曹雨澤和我對視一眼,他起身去開門。
一瓶啤酒,四個雞爪,一副撲克牌.......
任曉松拿著這些東西出現(xiàn)我倆面前,這是來助興我住院還是拿酒來解悶?
“這........,你怎么拿酒來了?”曹雨澤不解的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那個你叫啥澤來?”任曉松把東西放在空病床上,和曹雨澤坐在一起。
“曹雨澤!”
“哦,這回不會忘記了,為什么帶酒,我也不知道,至于撲克嘛,我就知道你會來,你和鄭憶關(guān)系這么好,上次那點(diǎn)小矛盾,怎么會讓你倆絕交呢,要真是這樣,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任曉松說完,把啤酒打開!
“你瘋了?這是醫(yī)院!”曹雨澤唯恐天下不亂,嘴上這么說,自己拿起一只雞爪啃了起來。
“酒,我是喝不了了,雞爪我還是能吃!”我歪著脖子,接過曹雨澤遞給我的雞爪。
沒有過多的問候,說再多暖心的話,也比不第一時間趕到你身邊的人。
任曉松告訴我們,這瓶啤酒還是他液在懷里偷偷拿進(jìn)來的,當(dāng)他去護(hù)士站問護(hù)士我的病房時,用怪異的眼神一直看著他。
看病人送雞爪?撲克?真是個怪人。
任曉松這次也是特意請假來看我,我退學(xué)之后,宿舍只剩下他二人,任曉松能說,但天天說來說去,就這么幾個話題,二人也變得沉默。
“真的很無聊,你和關(guān)雨走了,丟下我倆,忍心嘛?”任曉松面無表情,拿出煙,遞給曹雨澤。
“你怎么不給我?”
“你個歪脖,看看你自己什么樣子了,還抽?”任曉松把煙叼在嘴里,剛想點(diǎn)燃,護(hù)士姐姐手里拿著一個本子走進(jìn)來。
任曉松本能反應(yīng)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把煙捏碎扔進(jìn)垃圾桶。
空病床的垃圾袋,還有任曉松手里的酒,這一切護(hù)士姐姐都看在眼里。
病房里變得很安靜,就像平靜的湖面,背后卻隱藏著兇殘的巨獸。
“護(hù)士姐姐,你先別生氣,你看這病房也不亂,我現(xiàn)在就打掃?!比螘运砂哑【品畔?,把垃圾袋都扔進(jìn)垃圾桶,曹雨澤也不閑著,把空病床上的被褥都疊好。
“你倆和他什么關(guān)系?”護(hù)士姐姐皺緊眉頭,指著我問道二人。
“朋友!”二人站在護(hù)士姐姐一旁,異口同聲的答道。
“哈哈哈哈哈,朋友?鄭憶啊,你有這朋友,你能活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護(hù)士姐姐捂著嘴巴笑起來,取下藥瓶,又把一盒藥放在我床頭上,讓我早晚各吃兩粒,必須飯后吃!
“有什么好笑的?什么叫我能活到現(xiàn)在?”
護(hù)士姐姐在開玩笑,我也沒有上心,她看上去也比我們大不了幾歲,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何不為樂呢!
“我開玩笑呢,你這傷可是命傷,兩毫米什么概念?就是你現(xiàn)在不經(jīng)意間的扭動脖子,說不定血管就會被壓破。”護(hù)士姐姐認(rèn)真的對我說道。而在一旁的任曉松和曹雨澤長大嘴巴看著我,很顯然,被兩毫米差點(diǎn)死掉給鎮(zhèn)住。
死亡不可怕,可怕時死了再也見不到,可怕的不是見不到,而是再也聽不到一個朋友的聲音,以及他的一切消息。
任曉松拿起啤酒一干而盡。曹雨澤默默的抱怨一句,擦,給我留點(diǎn)啊!
聲音雖小,這也讓任曉松聽到。
“等那個歪脖出院,我把你喝到桌子底下去,讓你耷拉著腦袋!”
“好啊,到時候看誰耷拉腦袋。”
“別嘴上光說??!”
“你以為我怕你?”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大。
“行了,這是醫(yī)院,別吵了,鄭憶需要休息,你們聊天一會睡覺吧,我今天值班,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我就在護(hù)士站?!弊o(hù)士姐姐沖我們擺了擺手,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