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慢半拍”
不知道林崢跟蕭子義說了些什么,他第二天就搬走了,臨走前給夏蟬買了一束百合,被七月放在床頭,夏蟬當(dāng)時還在睡覺,聽七月講之后,只幽幽的嘆了口氣,道:“隨他吧?!?p> 林崢給夏蟬找了權(quán)威的一聲來確診,還請了營養(yǎng)師,一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拎著食盒進(jìn)病房第一眼就看到了床頭的那束百合,冷哼一聲,被夏蟬遞了個白眼,他哼哼唧唧的不再說話,只是下午出去的時候把花束順走了,不久之后七月發(fā)現(xiàn)那束花孤孤單單的躺在垃圾桶里。
她瞧瞧林崢,又瞧瞧夏蟬,感覺她姐這一病,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林崢天天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守著夏蟬,夏蟬也沒有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勢,有時候還會指使林崢跑東跑西,完全沒有七月插手的余地,搞得七月十分郁悶的坐在高級病房的沙發(fā)旁邊,抱著抱枕,天天就幽怨的看著林崢圍著夏蟬轉(zhuǎn),七月連個空都塞不進(jìn)去。從夏蟬確診開始,她一顆心就惶惶不安。那種想抓著夏蟬但是卻抓不住的感覺太無力了,夏蟬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即便是沒有血緣,但這七年來她對夏蟬又毫無保留的信任和百分之百的依戀,似乎在某一個世界,她和夏蟬的血液是共通的。她每次看著夏蟬疼到渾身發(fā)抖,她就跟著夏蟬抖,渾身冰冷。
夏蟬讓她回家休息,可七月偏偏執(zhí)拗的不肯離開,幾天下來憔悴了不少,看起來比夏蟬還像個病人。
林崢讓林少溱把七月拐出去,省得每天都有一道幽怨的目光在他身后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打擾他時不時的跟夏蟬親昵。
雖然夏蟬依舊很嫌棄他就是了。
林少溱推了通告,空了一天時間下來,把七月拎回自己家,又把老胖氣得跳腳。
東東因?yàn)闆]有人照顧被寄養(yǎng)到了林少溱家,寶貝自從懷孕之后就開始越發(fā)懶惰,小半個月不見,肉眼可見的胖了一圈,懶洋洋的趴在陽臺上的狗窩里面一動不動。
東東聞到主人的氣味,吐著舌頭跑過來,七月揉揉它的頭,對林少溱說:“寶貝什么時候生啊?!?p> “下個星期?!绷稚黉诎哑咴峦七M(jìn)客廳,把她按在沙發(fā)上,道,“你要喝什么水?檸檬還是奶茶?”
“你還會做奶茶?”七月驚奇,“有珍珠嗎?”
林少溱笑,得意道:“有,我要是不當(dāng)歌手,我可能會開一個咖啡店或者奶茶店……我?guī)闳タ次业膶毑??!?p> 七月跟著林少溱上樓,樓上樓下的布置反差格外大,樓下可能是因?yàn)樵谑覂?nèi)養(yǎng)大型犬,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沒有,顯得空空蕩蕩的,但是樓上被布置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走廊兩邊打了一排柜子,上面放著手辦、花草和好幾幅畫。
林少溱推開最內(nèi)側(cè)的門,這個地方原本是書房,但因?yàn)橄蜿?,是整間屋子里最亮堂的地方,林少溱把這里改造成了一個咖啡屋。屋內(nèi)有一個木制的小圓桌,旁邊放著四把椅子,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還有一個秋千式的吊椅。有一面墻上打了一墻錯落有致的小方格,上面整整齊齊的擺,著書和光盤。對面的墻邊有一個吧臺,吧臺邊放著咖啡機(jī)和烤箱,櫥柜上還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各種甜品和飲品。
林少溱輕車熟路的走到吧臺取東西,邊取邊問:“喝抹茶味的奶茶嗎?”
七月點(diǎn)頭:“好?!彼@時候才緩過勁來,道:“你平常閑下來就呆在這嗎?”
“對?!绷稚黉诖?,“我每次來這里就覺得……很放松。甜品能給人快樂,對吧?”
“可是我不怎么吃甜食?!逼咴?lián)卧诎膳_的另一邊看林少溱忙碌,有些黯然道,“可能甜的東西跟我本來就不匹配吧?!?p> 林少溱哼一聲:“瞎說八道?!彼芸炀桶涯滩枳鐾辏猛该鞯那嘟凵牟AПb著,推到七月面前,道,“嘗一嘗。”
七月捧著杯壁,奶茶溫?zé)幔瑴嘏傻街讣?,她嘗了一口,挑眉。
好喝的。七月很少接觸甜的東西,她更偏愛美式或者是那種苦得要命的濃茶,她一直跟自己講,你要多吃一點(diǎn)苦,要少碰一點(diǎn)甜的東西,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怕未來會有更多、更大的苦了。壓抑得久了,她對甜的東西有一種生理上的抗拒。
但是這杯奶茶有恰到好處的甜,不膩,一點(diǎn)兒也不讓七月討厭。抹茶的清香和奶茶本身的醇郁縈繞在蓓蕾,珍珠柔軟勁道——她雖然不喜歡甜的,但是她真的超級喜歡吃奶茶里面的珍珠,所以她總是買最少糖的奶茶,經(jīng)常被夏蟬嫌棄說:“我白開水里面泡珍珠都比這個好吃。”
想到夏蟬,七月剛剛被奶茶變得甜了一點(diǎn)的心又沉了下去。她牙齒磕在玻璃杯邊沿,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垂下來,在下眼瞼處打上一層陰影。
“不好喝嗎?”林少溱趴在吧臺上支著下巴看七月,柔軟的頭發(fā)垂在額上,狐貍一樣的桃花眼像是在等著夸獎般期盼的亮著,要是林少溱有一條尾巴,可能就會在屁股后面搖啊搖。
這個樣子,真的好像他們家的寶貝。
七月被他這個眼神看得臉紅,她忙道:“好喝的。阿成哥,你怎么不開一個咖啡店?”
“啊。”林少溱想了想,答,“現(xiàn)在太忙了,沒有時間。更何況……”
“嗯?”
“我的手藝豈是其他人可以品嘗的?”林少溱揚(yáng)起眉笑了一下,仿佛剛剛片刻個怔愣是個假象,他道,“以后你想喝了我就給你做?!?p> 七月捧著杯子,抿嘴笑,嘴唇上還有一圈奶白發(fā)綠的奶茶印,有些上揚(yáng)的眼角彎下來,她剛好坐在陽光照耀處乖巧的像一個瓷娃娃,她道:“好啊。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嗎?”
林少溱盯著那圈印跡失神,他手指微動,將想要伸手替七月擦干凈嘴的沖動壓下去,回神過來有些慌亂的轉(zhuǎn)身擺弄臺面上的瓶瓶罐罐,咳了一嗓子,才道:“可以啊。你想學(xué)什么都可以?!?p> “阿成哥,你怎么選擇去當(dāng)明星了呀。你不去開奶茶店好像確實(shí)有一點(diǎn)可惜?!?p> 七月問完,便聽見林少溱的動作停了。她有些疑惑的抬眼看,和林少溱的目光相撞。
那目光意味不明,里面好像浸著化不開的濃墨,有些東西呼之欲出。
他緩緩道:“為了讓你快一點(diǎn)看到到我?!?p> ——“我們對月亮拉鉤發(fā)誓,我絕對不會不記得你,我以后會站在最高最亮的地方,這樣你一下子就可以看見我了?!?p> ——“好。我也發(fā)誓,我不會忘記你,我也會一直記得你?!?p> 更何況,我的奶茶喝蛋糕,只想做給你吃啊,七月。
一樽風(fēng)月
奶茶真的好喝,但是我一喝就拉肚子。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