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漆黑的街道是越往里面環(huán)境越黑,走到一半的時候,幾乎已經(jīng)失去視野,眼前除了漆黑以外就在什么也不剩。
對于這樣的環(huán)境,信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腳步不停的往里走著,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倉木櫻反而卻停了下來。
她猶豫的看了眼前方,伸出手喊道:“喂,你不需要燈嗎?”
“不用?!?p> 信腳步不停的回了一聲。
見信腳步不停,倉木櫻只好掏出手機用手機那微弱的光芒來照路。
起初她還特意跟信保持了一小段距離,但走到后面,不知是出于害怕還是怎么回事,等信停下來的時候她幾乎已經(jīng)快要跟他貼到一塊了。
倉木櫻停下腳步望著眼前那正四處張望的信,疑惑的問:“你在看什么?”
“……”
信沒有回應(yīng),而是直接轉(zhuǎn)過身一把將等待回話的倉木櫻給拉扯到了身后。
被信這么一拉,倉木櫻嚇的立馬掏出甩棍準(zhǔn)備攻擊信,但還沒等她按到開關(guān),信就突然轉(zhuǎn)過臉說:“如果你想活著就最好不要亂動。”
倉木櫻愣在原地,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用手機四處照了照,地上除了被人丟棄的垃圾外就只剩下了散發(fā)著腐臭味的污水。
對于倉木櫻的小動作,信是一點也不關(guān)心,他此刻正開著陰陽眼死死地盯著那一直跟到這里的塑料袋。
在陰陽眼的視覺中,塑料袋里是一團(tuán)不斷翻涌的陰氣這陰氣和他正在追蹤的陰氣極其相似,但還是有一絲細(xì)微的差別。
看樣子,他是找錯了目標(biāo),在他離開的那一段時間,還有其他鬼物前往過那里,怪不得他一路走來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匯集靈氣來到手上,信揮手召出一條火蛇。
紫色的火蛇張嘴就朝著塑料袋沖了過去。
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火蛇,倉木櫻一下子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敢肯定,她沒有做夢,這個被她認(rèn)為有犯罪嫌疑的男人竟然揮手召出了一條火蛇。
天啊,這也太違背科學(xué)規(guī)律了。
火蛇將塑料袋點燃,躲在塑料袋中的陰氣飛到空中四散開來。
見陰氣四散開來,信結(jié)印將火蛇變成一道火墻,火墻剛一成型,那陰氣就又聚合起來幻化成了一只和嬰兒一樣大的灰色鼬鼠。
雖說它是鼬鼠形狀,但它的背部卻長著一雙宛若蝠翼的黑色翅膀。
化形的鼬鼠尖叫一聲,然后后跳到了一個垃圾桶上,它剛落下去,前爪就猛地伸長了有十厘米左右。
看到它變成這副模樣,信便根據(jù)腦海中的百鬼圖說:“這里竟然還有鐮鼬,怎么只有一只,這種精怪不是喜歡群居的嗎?”
話音剛落,他身后就突然響起了兩聲落地聲,伴隨落地聲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兩聲刺耳的尖叫。
信沒有轉(zhuǎn)身,而是對變得驚魂不定的倉木櫻說:“待會你就呆在原地,無論如何也不要移動。”
說罷,信的身體中涌出一團(tuán)白光將身體微微發(fā)抖的倉木櫻包裹。
沒有了后顧之憂,信開始著手應(yīng)對起對他虎視眈眈的鐮鼬。
鐮鼬是一種十分擅長控風(fēng)的精怪,根據(jù)五行,風(fēng)屬木,克制木的,自然是金。
揮手控制著火墻朝著前面的鐮鼬推去,信轉(zhuǎn)身召出一條等人大小的吊睛白虎。
虛幻透明的白虎先是發(fā)出一聲長嘯,然后躍過躲在白光中的倉木櫻朝著后面那兩只鐮鼬奔去。
鐮鼬見白虎朝著自己撲來,對視一眼后便飛起來召喚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旋風(fēng)。
見鐮鼬這般,信只好調(diào)動靈氣為白虎添了兩雙白翅,有了翅膀的白虎立馬飛起用虎爪拍碎了旋風(fēng)。
化解掉鐮鼬的攻擊,信便解除了對白虎的控制,現(xiàn)在的他得著手對付那只暫時被他用火墻逼退的鐮鼬。
將背后交給白虎,信一邊結(jié)印一邊朝著正在撕裂火墻的鐮鼬前進(jìn),走了大概有兩步,鐮鼬就用爪子將火墻撕了個粉碎。
這時,信的印術(shù)已經(jīng)結(jié)好,他運用靈氣奮力一揮,一道金光瞬間出現(xiàn)。
耀眼的金光像是綢緞一樣將鐮鼬纏起,還沒等它掙扎,金光就將那它碾成了陰氣。
招手將陰氣吸收,信轉(zhuǎn)過身開始對付正在和白虎纏斗的那兩只鐮鼬。
此時,那兩只鐮鼬已經(jīng)見到了自己同類的慘死,只見它倆飛到空中對視一眼,然后化作陰氣聚合在一起。
等到陰氣散開,空中便出現(xiàn)了一只半個成年人大小的鐮鼬,這只鐮鼬長著一雙墨綠色的眼睛。
從它體內(nèi)的陰氣程度看,它的力量要比之前那三只鐮鼬要厲害一些,不過和信相比還是要差一些。
控制著插翅白虎朝著鐮鼬飛去,信已經(jīng)做好了結(jié)束戰(zhàn)斗的打算。
白虎咆哮著,鐮鼬尖叫著,為了求生,鐮鼬耗盡陰氣召出數(shù)道無影無形的風(fēng)刃穿破了白虎的身體。
剛一穿破,信便感覺靈氣暫時失控,這只鐮鼬竟然破解了他的術(shù)法。
白虎化作流光消散,一擊得勝的鐮鼬并不打算逃跑,而是拼勁全力控制著那還未消散的風(fēng)刃朝著信的盡數(shù)射了過來。
速度飛快的風(fēng)刃可要比刀刃還要鋒利,為了防御,信只好將靈氣遍及全身。
雖然靈氣及時充滿了全身,但想要毫發(fā)無傷的扛過鐮鼬的攻擊還是沒有可能。
風(fēng)刃打在了信的身上,剛打上來,他的胳膊和大腿就裂開了六道手掌長的口子。
傷口鮮血直流,雖然看起來很嚇人,但卻一點疼痛感也沒有。
這并不是信用靈氣隔絕了疼痛,而是因為鐮鼬的術(shù)法,身為風(fēng)之精怪,鐮鼬所擅長的是讓人毫無痛苦的死去,往往被它襲擊的人察覺到自己受傷的時候,他們的血也差不多快要流干耗盡。
飛在空中的鐮鼬見攻擊湊效,于是便俯沖下來打算用爪子割開信的喉嚨,在它那與生俱來的記憶中,陰陽師可是十分大補的食物,只要吃了陰陽師,它就有可能進(jìn)化成大妖。
至于什么是大妖,鐮鼬并不是十分清楚,雖然不是十分清楚,但它知道,成為大妖總是好的,這樣就足夠了。
鐮鼬俯沖著,看著信,它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成為大妖后的美好生活。
隨著時間的飛速流逝,信和鐮鼬的距離變的越來越近,此時的信,就像失去直覺一樣捂著傷口站在原地,看的躲在白光中的倉木櫻十分的擔(dān)心。
“笨蛋!快點醒來啊,那個怪物要過來了!”倉木櫻在心中喊。
她的心聲只有她能聽到,信依舊沒有反應(yīng),此時,鐮鼬的爪子距離信的腦袋只有不足一米。
一米對速度飛快的鐮鼬而言只是眨眼的功夫,看樣子這個倒霉的陰陽師要成為它的口中食了。
出于激動,鐮鼬的嘴角像人一樣勾起,就在它準(zhǔn)備享受殺戮的時候,信身上突然冒出六條血色鎖鏈。
看到這六條鎖鏈,鐮鼬便要逃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了,它俯沖的力度實在是太大了,現(xiàn)在的它根本控制不了身體。
鎖鏈貫穿了鐮鼬的手腳和它的翅膀,一瞬間,海量的靈氣通過鎖鏈傳送到了它的身體中。
先前還對未來充滿幻想的鐮鼬沒有經(jīng)過掙扎便被靈氣化成了能量重新回到了信的身體里。
解決掉鐮鼬,信結(jié)印收回了鮮血化成的鎖鏈,用靈氣堵住傷口后他才撤掉了對倉木櫻的保護(hù)。
重獲自由的倉木櫻趕忙跑到信面前,她先是用手機光檢查了下信那散發(fā)著熒光的傷口,然后才顫聲詢問:“需要我?guī)闳メt(yī)院嗎?”
“不用。”
信搖了搖頭,站直了身用陰陽眼檢查一遍四周環(huán)境,確定四周沒有陰氣后他才慢步順著原路往秋葉原大街走去。
見信離開,倉木櫻趕忙跟上。
一路無聲,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的走著,回去的路上,信的速度變的比倉木櫻的正常速度還要慢,他的傷口在殺死鐮鼬的那一刻就傳出了劇烈的疼痛。
雖然他用靈氣止住了血液,但想要恢復(fù),還是需要消耗一些時間。
就這樣慢慢走出漆黑的街道,信找了把椅子緩緩地坐了下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倉木櫻在信坐下后就一直站在他身旁。
在座椅上歇息了一會兒,信轉(zhuǎn)過臉望著一臉愧疚的倉木櫻問:“你不回家嗎?”
“不用……”倉木櫻搖了搖頭,望著信愧疚的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你也就不會受傷?!?p> “和你沒關(guān)系,那只鐮鼬的實力確實不錯,再加上我也沒有式神和武士保護(hù),要是有那些的話,或許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它?!毙湃粲兴嫉恼f。
“真的是這樣嗎?還請你不要騙我?!眰}木櫻咬著牙問。
信看了倉木櫻一眼,轉(zhuǎn)過臉望著那車來車往的大街說:“沒有騙你,欺騙你對我而言并沒有任何意義?!?p> “這樣啊……”
倉木櫻在應(yīng)了一句后便陷入了沉默當(dāng)中。
沉默了有三四分鐘,她突然冷不丁的問:“你剛剛是怎么變出來火蛇和老虎的?”
“……”
信沉默著,此時的他正在調(diào)動靈氣療傷。
見信不搭理她,倉木櫻的神情馬上變得低落起來,她抿了抿嘴,然后呆呆的站在信身后靜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