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何亢就起床,抹著黑來到了彪哥家門口等著。他完全可以輕輕地敲敲門,但是他沒有,不敢驚擾彪哥一家,只好在門口站著,等彪哥家人自個醒來打開門。
然而,他沒站一會,彪哥家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嚯!”彪哥嚇得發(fā)出了低沉的一聲,還往后退了一小步。
“嘿!彪哥!”
彪哥黑暗中瞇起眼睛仔細看,說:“原來是何亢??!我還以為是誰呢!這天還沒亮的,怪嚇人的。來來來,進屋里坐再說?!?p> “嘿嘿?!焙慰簱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彪哥把何亢領(lǐng)進屋子里,把屋子里的燈打開了。
“彪哥,是我來的腳步聲吵醒你了嗎?”何亢不好意思地問,他沒打算打擾彪哥睡覺的。
何亢只知道彪哥家在何處,但是從沒進來坐過。這會環(huán)顧四周一看,整個屋子雖然不大,但是家具還有一些小物件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地板干凈整潔,應(yīng)了那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說辭,看來嫂子把家里打理得很不錯,何亢心里想著。
“嘿!哪是!我醒得早又睡不著了,想抽煙,又怕熏到驚擾到他們母子倆,就走出來罷了?!北敫缡帜_麻利地洗茶、泡茶、捂茶,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時,他給何亢倒了一杯。
何亢接過茶,往嘴里抿了一口,入口甘甜,口齒留香,頓時覺得整個人舒服了不少,他夸道:“好茶!好茶!”
“嘿!那必須的!好茶就多喝幾杯!”彪哥興起,夜間暢談也是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何亢和彪哥兩人面對面地坐著,此刻外面天還沒亮,偶爾能聽到從屋外傳來的幾聲蟬鳴和鳥叫聲。
“何亢,你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吧,說來看看。”彪哥知道何亢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來找人瞎吹噓,此番前來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是的。”何亢手擺弄了一下茶杯,定眼和彪哥說,“我覺得砍伐森林的工作要停止了,而且是必須馬上。”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砍伐森立的工程預(yù)估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要結(jié)束了,哪有那么容易說停就停,工程一停,整個建廠項目都會受到影響。領(lǐng)導(dǎo)們肯定不愿意?!北敫缬珠_始戳起自己的小胡子了,這里的難處他并不是不知道。
“每個星期無緣無故死亡失蹤一個人,這個責(zé)任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承擔(dān)得起的。而且,我不確保是否森林砍伐完成,這種離奇的事件就會停止。目前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制止再次出現(xiàn)失蹤人口,其次就是要查明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的根源原因?!焙慰旱恼Z氣變得重了起來,說起這個是他就焦慮緊張。
“那這事情你打算怎么做?你都來了,肯定有你自己的想法?!北敫缭儐柶鸷慰旱目捶?。
“這正是我來找你的原因?!焙慰耗闷鸩璞?,“咕咚”一聲把茶全喝完了,這次他倒沒有感覺到茶的芳香味。
阿鯉海島出現(xiàn)大黃狗咬死人的驚悚事件一下子就被傳開了,而且還傳得沸沸揚揚。
島上傳言咬死人的大黃狗身材高大,前腳站起來可以和一個健碩粗壯的大男人相媲美,力氣大如公牛,縱使身材高大,但是行動快如閃電。更恐怖的是,它沒有眼睛,被挖空了的眼眶在深夜里散發(fā)出迷人的藍綠色。盡管如此,但是它仍然可以依靠靈敏的嗅覺辨別方向和查找獵物,以肉食為生,還特別喜歡吃人肉,尤其是小孩子的細皮嫩肉。其身上長滿了細小尖銳的鱗刺,可以像一張鎧甲一樣保護著它不受到外界的攻擊和傷害。
聽到這些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描述,島上的人都給它起了個名字,叫“雷麒麟”。
說來搞笑,一條野狗,怎么能和麒麟相比較。
島上的人們都驚心膽戰(zhàn),家長不讓孩子獨自出門,老人也被迫待在家里,誰知道哪天“雷麒麟”會突然出現(xiàn),就算不被它吃掉,也會被嚇得個半死。
參加砍伐項目的工人們似乎也被察覺到了“每周死一個人的現(xiàn)象”,而且還是在業(yè)績最好的一組成員中有一個人要犧牲。
誰不怕死?誰都怕死!
所以他們開始罷工,并且要求端木管理處結(jié)算工資,不干活了!
罷工的第一天,端木管理處一大早上就被堵得水泄不通,這種陣勢不亞于工人們跑來報名的那天早上。只不過當(dāng)初工人們來求職的的心情和神態(tài)是熱切的,這會是兇狠猙獰的。
之前為了能爭取到工作名額而大演“胸口碎大石”的婦女最是兇狠狂野,她們掌控這整個工人團隊,帶領(lǐng)著一大群大男人左手舉著橫幅,右手拿著錘子斧頭等匆匆趕到端木管理處門前,差點就要把門都玻璃給砸爛了。
玲姐剛來上班,看到大門前一大堆人,可是被嚇到了,要是被他們圍著,可能連骨頭都沒有,她只得偷偷摸摸地從后門溜進辦公室。
“無恥管理處,還我血汗錢!無恥管理處,還我血汗錢......”他們一直在門口外喊著,還越喊越大聲。
“這算什么破政府,之前說要給我們的工資一直拖著,給你喵個錘子!”
“再不開門,我們就要破門而入了!到時候把你們這砸得渣滓都不剩,把你們這拆了個底朝天可別怪我們不提前說一聲!”領(lǐng)頭的大個子婦女舉著一把斧頭喊道。
“對??!趕緊開門!”
“開門開門!”
里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狗日的!給我砸!”
“哐”的一聲,大個子婦女率先將斧頭砍在了木門上。
就這么一下,門竟然開了,門口處出現(xiàn)了一條黃狗子,可把大伙嚇了一跳,大伙“嚯”的一聲紛紛往后退了一步,帶頭的大個子婦女在狗子走出來的一剎那撲紅的臉蛋“刷”的一聲就白了下來,舉著斧頭的手瞬間變得無力,斧頭掉下來差點就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在這個全島警惕的時期,誰都是談狗色變,更何況是突然間就冒出一條大黃狗。